第32章 程家父子聯手!
晚上六點,在餐廳開飯。
程克儉夫妻什麼山珍海味沒喫過,程克庸也不是在外招待不起的,要在家裏喫飯,不過是爲自家人說話隨意,還有二十幾年沒喫程家老宅的飯,程克儉想再重溫一下。
分賓主落座,程克庸又讓開了瓶紅酒,配着王媽的老宅拿手菜品,程克儉一一品嚐過後,對王媽舉起拇指,“還是那個味兒,一點沒變。”
這會兒喫河蟹的季節還未過,其中一道蟹炒年糕,一道蟹黃蒸餃,程克儉是讚不絕口。沈竹筠也是,最捧場的就是這兩道菜。
孫芝華見了,帶着嗔怪的就問王媽,“蟹這麼肥,怎麼不蒸幾隻,倒叫堂兄和嫂子當我們不誠心待客。”
程克儉和沈竹筠忙推辭,“這樣就很好。”“蒸蟹喫起來一手腥,還是這樣喫好。”算是給王媽解了圍。
王媽也只是擡眼看了眼程克庸,如常笑着,“是我年紀大了,考慮不周了,沒怠慢就好。”慢慢退出來餐廳。
程堰就跟吞了蒼蠅一樣噁心,這樣當着客人,不說憋屈,說又是自曝家醜。
看向老父親,真覺着他娶了個攪家精進門。
中午已經因爲孫芝華丟了次人,程克庸不想再來一次了。內心已怒極,臉上卻沒露端倪。
只是在程堰望過來時,給了他個肯定的眼神。
知道老父親事後不會姑息,程堰也打算等客人走了,看程克庸的表現,決定他是否要助拳。
林紅旗和林紅丹晚飯時格外的乖覺,都不肯多說一句,老實做着陪襯。下午待客時,起先兩人也尋求表現,想展現程家少爺小姐的風采的。
可沒多會兒程堰進門後,他倆個的行爲就嘎然而止了。
就跟真假李逵,真少爺回來了,他們兩個假的被照的露了真形。
等程堰和程克儉夫妻什麼都談得,英文也張口就來,更襯得他們兄妹村頭村臉的就不像程家子女。
別人雖都沒有說破,可只看眼神,就知道客人們都猜出來了。
年輕人臉皮也薄,後邊恨不能躲起來,眼神都是躲閃的。
這倒和兩人剛進程家時的輕狂很不同。
吃了飯,又移步客廳吃了些水果,程克儉夫妻告辭,由壽全開車送回了賓館。
目送車子開出院子,程克庸是一刻都不想等了,板着臉,“到客廳去吧,我有事說。”由程堰推着先進了屋。
孫芝華愣了下,隨即招呼子女跟上,正好她還替一雙子女委屈呢。這一天倆孩子精氣神都沒了。
客廳裏,壽全和張伯已經回了自己房間,王媽重新上了茶和水果點心,對程克庸道,“我也先下去?”
程克庸攔住,“王媽你也坐,這事兒也該給你個交待。”
看着所有人都坐好了,他對着孫芝華和林紅旗兄妹,語氣還算溫和,“剛芝華當着儉堂兄夫妻指責王媽不蒸蟹給客人,那你就沒想過,王媽在我們程傢什麼大小宴沒辦過,更富貴的客人不知招待過凡幾,家裏又不是日子緊巴,做什麼就沒上?”
這話還真問住了娘三個,孫女芝華隱隱覺出不好來,想轉開些話頭解釋。
程克庸瞧到,只是譏諷笑開,根本就不給她機會,“原是王媽好心替你們着想,維護自家臉面,你卻要倒打一耙。前幾日家裏蒸蟹,你們怎麼喫的不會忘了吧?家裏自己人,都可以不講究。可來了外客,看到你們手抓牙咬還往外吐的,殼子就手往桌下丟,你說我儉堂兄回港區會不會四處說道?不用幾天,整個程氏家族就都知道我領進門的是一幫子上不得檯面的,我丟臉倒罷了,可我母親和兄嫂可不能被帶累了。”
他這一席話還未說盡,孫芝華娘三個臉已漲成豬肝色,怎麼也想不到是這個因由。
更覺擡不起頭的是,他們一向瞧不起的王媽一家,也比自己懂得多見得廣的樣子。
這是程克庸挑明瞭的,那會不會還有很多是人家沒說的?
最後孫芝華勉強回道,“我們也是剛進家門,也沒人教,克庸你怎不提點我。還有孩子們面皮薄,經不住,這事你怎麼不私下跟我說?
程克庸冷笑,“你搶出頭說話時,怎麼不和我商量?中午跟儉堂兄說家裏請下午茶時,怎沒見你徵求過我?要真幫上忙我也不說什麼了,儉堂兄是想跟元華廠的人搞個正式的面談,結果你就自以爲是的要請人家裏來下午茶。最後儉堂兄是不忍我面上難看才應下的,你看出來了嗎?當然沒有,怕是還爲這個沾沾自喜了吧?所以,你還叫我怎麼說?你聽得明白嗎?”
孫芝華這下真傻了,她以爲成功的下午茶,在程克庸這裏也是不得當的。
嘴上辯解着,“那我瞧大家不都挺高興的嗎,這麼坐坐一團和氣多好?”
“人家真金白銀拿錢出來投資,你跟人講一團和氣就好?笑話,商人逐利,可不是慈善家。”
程克庸說完,也覺着和她說這些,無異於對牛談琴。頹然道,“是我想差了,多的就不和你說了。你就記着,再有什麼拿不準的,就好好問問王媽,她一直跟着母親,什麼都知道一些,有她提點,總不會丟臉到外頭去。”
別的事跟他無關,可讓王媽幫着孫芝華,程堰不覺着是好主意。
以孫芝華不好相與的性子,王媽不知還得受多少閒氣。
看王媽也因程克庸這個要求開始坐不住,程堰不幹了,一點都不顧忌的直接把話挑開了,得罪人他都擔着就是,“爸,你這也太欠考慮了。從孫阿姨進門,王媽哪樣沒裏外操心,可有人領情嗎?今天咱們在都如此,不在呢?王媽跟着咱們家一路,勞苦功高,正改好好將養,爸你還想給她加碼。我就打電話給阿婆,說你不知體恤家裏老人,看阿婆怎麼說?所以,老爸,你還是饒了王媽,你自己能者多勞吧!”
被自家兒子最後兩句帶着親近的調侃引出笑意,“臭小子,越發縱得你沒大沒小的。你阿婆還不是你哄她說什麼是什麼?也是,我自己作下的我自家擔,知曉了,你還是省着你的電話吧!”
說完這些,程克庸又轉向王媽,帶着愧意的,“是我處事不明,讓你們一家跟着受委屈了。好歹再給我個機會,若還不好,你們是去港區也好,還是燕城大哥大嫂那裏,我再沒二話。”
從程堰二話不說就給她做主出頭,王媽的心就慰貼的不行,程克庸也跟着這樣,她哪還會不足意。忙忙的搖頭說自家就跟這兒陪着他們父子倆,哪裏也不去。
這事兒王媽這裏就算過去,她也不留,跟程克庸說後,回了二樓。
剩下這些人,程堰自覺不是混一路的,懶洋洋站起,對他爸,“那我也跪安了?”
程克庸笑罵,“偏你會做怪,去吧。”
看不上也不能失禮,打小養成的規矩已成自然,又對孫芝華和林紅旗兄妹分別道了聲“晚安”就要走。
卻被孫芝華喊住,“小宴先等等,我也有話,都是一家人,一起聽聽。”
本來想私下跟程克庸哄着說的,可剛纔程克庸說她是豪不留情的,哪還有平日的溫文和煦。
又發現程克庸只有跟程堰面前才最好脾氣,也最聽得進話,她思量後有了計較,才留的人。
詫異挑眉後,程堰無可無不可的,就腳在邊上散散坐下。
孫芝華也恨他剛纔對自己傲慢不尊重,不過現在得用他當引子,她只能暫且不究。
臉上帶着傷感,她拉過沉默沒存在感整晚的林紅旗兄妹,“克庸,小宴,能跟你們商量個事嗎?你們也瞧見了,倆孩子今天都成鵪鶉了。進來程家門,他們都是誠心的想做一家人的,也把自己當成程家的一份子,可你看,只要小宴在,誰都知道他們是外姓人,他們就擡不起頭來。”
程堰不知她是想表達什麼,兩手攤着,低笑,“那是不是我要回避一二?我剛好還不想陪客,我爸同意我完全可以配合。”
眼瞧剛還微笑的程克庸又要沉臉,孫芝華哪敢在這當口提這個要求,慌忙對程克庸解釋,“我哪敢委屈小堰,我就想着,現在都一家人,就不要分那麼清,家譜我也不求,能不能咱們對外讓他們也跟着姓程?這樣小堰面上也好看不是?不然一起見客,都知道他有後媽繼兄妹,人見着也愛說閒話不是?”
孫芝華也算豁出臉面了,這會兒都不惜自污後媽繼子不好聽了。
程堰都被她的騷操作給震住了,表示無話可說。
可惜了孫芝華的聲情並茂,程克庸卻一點未被打動,“改姓的事以後不要提了,程家子弟不容混淆,就嘴上提也不行。小堰身爲程家子弟,好壞都得擔着,沒什麼委屈不委屈的。要你覺着對紅旗紅丹不公,那程家有客,他們可以不用陪着,我這裏沒有意見。”
孫芝華簡直不敢相信,程克庸會如此無情,她的苦情演給了瞎子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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