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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 10 章

作者:闲狐
他沒有刻意压着声音,于是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這掷地有声的一句,一時間都被震住了。

  主要是在他们的圈子裡,所有人都很注重自己的名声,像這种游戏,就算真的很不擅长,那起码也要先撑上两轮,然后演出一副苦思冥想差点就想到了却错過時間的样子,再奉承一下其他人,大家就哎呀好可惜你其实也很厉害,然后亲亲爱爱一家人,气氛友好。

  這种上来就說不会,還說得這么理直气壮的,是真沒有。

  何况這個人還是太傅的孙子,在场有多少人是他的门生,甚至有几個由太傅亲自教出来的,对太傅很是敬重,着实沒想到這人能這么给太傅抹黑。

  宋可意也有点看不下去了,小声喝道:“随意!不准胡闹,快上去。”

  “我真不会。”宋随意凑過去,小声道,“我什么水平你還不知道嗎?”

  宋可意当然知道,宋随意的水平也就停留在识字了,以前爷爷逼着他念的那些诗他估计早忘光了。

  宋随意看他烦,想了想,道:“要不我给表演点别的?”

  宋可意闻言,有些不信任地看着他:“你?你能表演什么?”

  宋随意举起手裡的虾:“我剥虾超快。”說完飞快给他表演了一個,放到宋可意碟子裡,“只能给你一個,多了我怕王爷不开心。”

  宋可意面上扭曲了一下:“又不是小孩分玩具。”說完把那只虾塞进嘴裡,挺好吃的。

  唉算了,自家弟弟,還是不能這样看着。

  最后還是宋可意上去,接下這個摊子。

  他跟宋随意不同,是有真才实学的,而且還很厉害,几轮下来全赢了,還从沈云霆那得到了一块当作彩头的玉佩。

  等他一回来,就看到面前的盘子裡摆了一只去壳的螃蟹,身体是身体腿是腿,完完整整地摆回原来的样子,头上放了两片小黄瓜,看上去好像小姑娘的发髻,可爱中還透着点优雅。

  宋可意心头一暖,立时不计较刚刚的事了,把玉佩给了宋随意,于是又从宋随意那收获一只螃蟹。

  宋随意拼完一只,還拼了一只更大的递给关承酒,很是会端水。

  关承酒照单全收,并给了宋随意一张毫无谢意的脸。

  “唉,也不知道客气。”宋随意說着把手裡最后一只虾吃了,打了個嗝,朝旁边的人招招手,“我吃饱啦,跟厨房說不用再送来了。”

  侍女应了一声,一個去了厨房,一個打了水来让他洗手。

  宴会此时已经到了最热闹的时候,众人弹琴吹箫,吟诗作对,宋随意跟关承酒混在其中,突兀得像路過人家婚礼的丧葬队。

  但两人都不觉得有什么,宋随意還挺开心,坐在关承酒身边真的好爽,什么都不用管,這样看来這种宴会也不是不能再来。

  宋随意凑到他旁边,小声道:“下次還有這种事记得叫我!”“明天要进宫。”关承酒道。

  宋随意眼睛一亮:“菜单定了吧?”

  宫裡的厨子手艺都很好,不過他以前跟去,为了形象都不敢吃太多,从来就沒吃饱過,现在還挺想念!

  关承酒看他這样,嗤了一声:“老实待在家。”

  “为什么!”宋随意瞪圆了眼,“我给你剥虾,還给你剥螃蟹,你却连顿饭都不让我蹭!”

  关承酒乜他:“带你去丢人?”

  “我哪裡丢人了,我吃饭又不吧唧嘴,也沒有吃得到处都是。”宋随意委屈巴巴,“唉,你们都是仙子不用吃饭,可我是人诶,人都要吃饭的,而且你确定不带我去,太皇太后不会說什么嗎?”

  “說什么?”关承酒神色淡淡地看過去,“說說你今天是怎么在這裡丢人的?”

  宋随意:?

  原来在這等着呢。

  你不是真的不在意,你只是在找机会翻旧账!

  果然,每一张丢掉的脸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而這個代价他承受不起。

  “不然我上去给他们表演個节目還来得及嗎?”宋随意试图挽回,“這样外面就会說,虽然我是個很能吃的废物,但意外的居然会点别的!”

  关承酒:“……比如?”

  宋随意想了想自己比较有表演性质的技能,迟疑道:“比如给他们唱個歌?”

  关承酒闻言,很轻地皱了一下眉:“在怡香院学的?”

  怡香院是京城有名的青楼,原身似乎很喜歡去那裡。

  宋随意:“……你不要這么敏感好不好,谁去那种地方学唱歌!”

  关承酒嗤了一声,沒再說话。

  宋随意总觉得自己的御厨大餐被他嗤沒了。

  他目光在场内转了一圈,落在正角落的几人身上,顿时有了想法,起身跑過去搭话:“几位公子,能借你们的东西用一下嗎?”

  那几人看见是他,立刻让出位置。今天宴上的各种用具本来就是沈云霆准备的,虽然谈不上千金难求,但也都是好东西。

  宋随意挑了只顺手的笔,在心裡大致打了個样,便轻轻落下第一笔。

  他在现代时身体很差,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医院度過的,能玩的东西就变得很有限,画画就是其中之一。

  他小时候是自己画着玩,后来父母看他喜歡,就請了個老师来教,是個年纪很大的老师,除了教他画画,還会教他写字,教他那些课堂上不会教的诗词歌赋。后来老师去世了,他就自己练,练完了发在網上,久了有很多人关注,有很温柔的人,也有很刻薄的人,也不知道那些人知道他死了,会怎么想。

  应该也不会怎么想吧,只是陌生人罢了。

  宋随意放下笔,又拿了另一支笔,沾了颜料开始上色,一笔一笔,在在纸上勾出金黄的花叶,最后以浓墨为枝,一副画就完成了。

  時間不多,他沒有画得太细致,中间的人只是勾出神韵,几朵金菊点缀在旁,虽然是纸上仅有的色彩,却依旧无法夺走那人半分风采。

  宋随意又仔细看了看,很是满意,提笔写下“携壶酌流霞,搴菊泛寒荣[1]”,沒有印章,就自己沾点红颜料画画。

  再看看,更满意了。

  于是他拎着纸噔噔噔跑回关承酒面前,给他展示自己的大作。

  关承酒看着画像上的自己,眸中难得出现惊讶之色,连一旁的宋可意也跟着凑了過来,问道:“随意,你什么时候学的?怎么沒见你在家画過?”

  宋随意张口就来:“你沒看到,怎么能說我沒画過?哥,你不关心我!”

  宋可意:“……”

  道德绑架虽可耻,但有用,宋可意立刻闭嘴不再提這件事,但看着那话的眼神从一开始的疑惑,逐渐变成了羡慕。

  弟弟偷偷学习,好不容易结果了,果实被别的男人摘走了,是他這個哥哥沒有做好。

  其他人的目光也跟着放到宋随意這,都对他的画有些好奇。

  关承酒干脆放到桌上,看向宋随意:“之前怎么沒說?”

  “因为不主流。”宋随意继续胡扯,“自己画着玩的东西,上不了台面。”

  他這话也是实话,他虽然以前跟着老师学,但自己也会去玩点别的,乱七八糟混在一起,就很现代化,很有……一点不怎么鲜明的個人风格,放在现在真的很不主流。

  至于什么意境感情更是沒有,整张图总结下来就是一個中心思想——康康我們王爷的盛世美颜。

  他的每一笔,都充斥着对关承酒的讨好跟奉承,以及对明天宫晏的向往和期待。

  既现实又带着美好愿景,這又何尝不是一种内涵。

  宋随意被自己感动到了,他殷殷看着关承酒:“我觉得我值一顿宫晏。”关承酒想了想,道:“你准备空手去?”

  宋随意疑惑:“這又不是生日宴。”难道不是应该去连吃带拿嗎?

  关承酒提醒他:“你是第一次见母后。”

  宋随意迟疑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母后還会给我大红包?”

  关承酒:“……”

  他是真不知道宋随意一天天的脑子裡都在想什么。

  “王府是少你东西了?”关承酒道。

  “谁嫌钱多啊。”宋随意撇撇嘴,“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不就是想說让准备点心意给母后带去嘛,那不如就把這张送去,你看你出宫后陪她的時間就少了,我把你的画像送她,她想你了,就可以看看。”

  关承酒冷冷地看着他:“我是死了?”

  宋随意:“不要這么說自己。”

  关承酒沒說话,目光落到那行小字上,是非常娟秀的小楷,运笔轻灵工整,是一手非常漂亮的字,放在现场的世家子弟中也完全不落下乘,如果說字如其人,那這字的主人倒像個鲜衣怒马的少年人,张扬又有活力,而不是宋随意這样成日就想着吃吃睡睡的人。

  关承酒想了想,目光落在一旁满目艳羡的宋可意身上,将手中的画递了過去:“去裱起来。”

  虽然以宋可意的身份,关承酒這個要求真的很奇怪,但宋可意却高兴得很,连连点头接過他那副画,目光也落在那行小字上,眼神中流露出精亮的光。

  他弟弟的字的确沒這么好。

  关承酒确定了這件事,沉思了片刻,又看向满脸沮丧的宋随意,道:“给母后备一份礼,若你能哄她开心,我就答应你一件事。”

  宋随意闻言,耳朵立刻支了起来:“真的?”

  关承酒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怎么帮,就是我的事了。”

  宋随意已经习惯他這個毛病了,意思就是要求太過分可能会以一种他想不到的形式实现,算是变相履行承诺,但他可能得不到自己最先想要的。

  不過沒关系,他的愿望小小個,关承酒肯定会答应。

  不就是哄太皇太后高兴,以前三十九個档,沒有一個是白读的!

  从明天把画送出去的那一瞬间,他将会替代关承酒,变成太皇太后的新晋小棉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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