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招魂咒 作者:未知 我的眼睛不自觉的看向任允文的尸体,却是打心裡头感到一股寒气蹿上脊梁骨。 任允文的尸体向我下跪,而在下跪前,他的手指了指湖面。此刻,我看到湖面上躺着邱小丽。 這一连串的事情,迅速在我心裡连接起来。而我却是止不住的开始哆嗦。 就在我的不远处,任允文的尸体仍旧跪在那裡。他背对着我,低着头,似乎跪下去以后,就不再动弹了。 而我一边哆嗦着,一边又犹疑的将目光转向湖面。說真的,我到這会這脑子還处于短路状态,沒回過神来。這湖边本来就阴森森的,我此时這心裡头是直发毛。 不過我沒来得及多想,救人要紧。 我理了理自己凌乱的思绪,咬了咬牙,顺着楼梯下到了湖提下方的湖岸上。這时,邱小丽就在离我两米远的湖水裡。而我的脚下不远处,就是這個流传着无数恐怖传說的湖。 我内心裡還是有些害怕,只得咬紧牙关。我冲湖裡的邱小丽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可邱小丽显然不可能有反应。我又顺手抓住湖边的一根小树,使劲的伸手去抓邱小丽,却够不着。 最终我费了点力气方才抓住邱小丽的裙子,将他一点一点的从湖水裡扯到了湖边。可能是救人心切,慢慢的,我感觉沒有那么害怕了。 可是,当我将邱小丽的上半身拖到了湖岸上,正准备将他从湖水裡拖出的时候。猛的,我再次出了一身的冷汗。 在我准备将邱小丽从水裡拖出来的时候,我使出了浑身力气,居然拖不动。我低头,朝邱小丽的脚上看去,发现他脚上缠着许多水草。于是乎,我伸手去拨他脚上的水草。 很奇怪,邱小丽脚上的水草很柔软,有种油腻腻的感觉,而且很细。我当时也沒在意,只想着快点将水草拨开,就可以将邱小丽拖出来了。 可是,当我将邱小丽脚上的水草拨开的差不多了的时候。隐约间,看到那一堆水草之间似乎藏着一個白花花的东西。 我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手上沒停,還是继续拨水草。而随着我手上动作的继续,那片白花花的东西,变得越来越明显。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有点像是瓷砖,也有点像是白色瓷瓶。 我加快了速度,继续拨。拨着拨着,那块白色的东西越来越大了。而我突然吓的浑身一抖,直接原地跳起。 因为,当我将邱小丽脚上的水草彻底拨开的时候。我看到那块白花花的东西上,出现了一只眼睛。我忽然间反应了過来,缠在邱小丽脚上的,压根就不是水草,而是头发。 那一瞬间,我傻了。再后来,我连自己怎么离开湖边的,都完全记不得了。 隐约中,我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缓缓地睁开眼睛,听到了李响的声音:“李曦,你丫的给我醒醒。” 我将眼睛睁开,四处看了看,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的室友李响和胡头两人,正站在我病床前,一脸紧张的看着我。 “李曦,你沒事了吧。” 我脑袋有些痛,不自觉摸了摸脑门:“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医院裡?” 胡头和李响两人看着我,都是一脸疑惑,李响說:“我們還想问你呢?你怎么会跟邱小丽在一起?” 我摇了摇头,看向了窗外。而李响和胡头,开始在我耳边說起了今早上发生的事。 今天早上,我和邱小丽浑身湿透,一起出现在了学校的足球场上面。尔后是学校起的早的学生报了警,才将我和邱小丽一起送到了医院。 李响說得過瘾,他拍了拍自己的*:“我說李曦,你是不知道,今早上我們学校還发生了一件大事。” 我看着他:“是什么?” “今早上,任允文的尸体又出现在了湖边。你是不知道,那叫一個吓人啊。我們发现他的尸体时,他居然是跪在地上的。” 我看着李响,瞬间傻眼了。昨晚上发生的一幕幕,也一点一点在我眼前展开。 說完任允文的事,李响又跟我說了說学校其他的事情。原来发现任允文尸体的人,并不是李响他们,而是一個早起去湖边钓鱼的老头。這老头一来到湖边,远远的就看到跪在湖边的任允文。 老头当时還觉得有些疑惑,怎么大早上的,還有人在湖边来下跪?老头就朝任允文走過去,拍了拍任允文的*。 结果,這個老头当场就被吓瘫到了地上,也被送医院来了。 见我沒事,李响和胡头两人忙着回学校上课,于是起身跟我道了别。他们走后,我从床上爬起,来到了邱小丽的病房。 房间裡面,邱小丽正安静的躺着,跟睡着了一样。他的脸很白,白的一点不正常。但偏偏是這样,我发现邱小丽比平时更多了一分冰山美人的感觉。 其实我内心裡也有些忐忑,昨晚上我将邱小丽从水裡拖出来的时候,连他鼻息也沒试一下。完完全全都不知道自己拖出来的是個人,還是一具尸体。现在见邱小丽躺在病床上,看来他沒事。 我沒有进病房裡去,看了邱小丽两眼,我转過身默默走开了。說老实话,我也有点不敢招惹邱小丽。毕竟,昨晚上任允文尸体的表现,历历在目。 谁知我刚走开,几個医生和护士匆匆忙忙的跑进了邱小丽的病房裡。我看准时机,抓住一個医生就问:“医生,怎么回事?” 這医生好像很急,他反過脸来时,我看到他满头大汗:“病人*各项数据都在急速下降,我們正想办法急救呢?” 医生說完,嘭一声将门关上。我有点担忧的看了看病房门,终于還是走开了。這邱小丽,還沒有脱离危险期? 過去了整整一個小时,邱小丽的病房再次打开。我急忙冲了进去,抓住一個医生就问:“怎么样了?” 医生摇了摇头:“這种情况我們从来沒有见過,他的*一切正常,但是现在却正在不停的衰弱。” 不停的衰弱?這是什么意思?我松开了手,急忙朝邱小丽的病床走去。 结果我摸了摸邱小丽的额头,探了探他的鼻息,确实一切正常。可躺在床上的邱小丽就是不见醒。 我的脑子,突然回忆起昨晚上我将邱小丽从湖裡拖出来的时候,见到的缠在他脚上的头发。這邱小丽,如果*沒病,他肯定就是被鬼缠住了。 想到這,我飞速的跑出了医院,直奔学校。然后,我找到了正在打扫卫生的刘隋,承诺完事后帮他一起打扫,才将他拖到医院裡。 刘隋果然是高人,刚进入邱小丽的病房,刘隋眉头立马皱了起来。然后說了一句让我似懂非懂的话:“她现在的情况,跟那個任允文其实沒什么两样。” 我反脸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失了魂啊。”刘隋长叹一声:“任允文是死了,主魂离开了*,而邱小丽虽然還沒死,但三魂七魄尽散。” 我急了:“那她会不会有事?” 我和刘隋正說话间,病房门嘭一声被人推开,门外来了一对中年夫妇。两人看也沒看我們,直接就往邱小丽的病床冲去。尔后,更是大哭了起来。 “小丽?你這究竟是怎么了?你醒醒啊,你睁开眼睛看看爸妈。” 原来這两人是邱小丽的父母,我默默的站在一旁看了他们一眼。而刘隋,表情依旧冷漠无比,无动无衷。我踢了刘隋一脚,轻声說:“你有法子救他对不对?” 刘隋冷着一张脸,微微低头看了看我的脚。我瞬间紧张起来,连忙缩腿。半响,刘隋点了点头說:“有。” 邱小丽的床前,中年夫妇哭的更大声了。中年妇女扯着嗓子大哭,而旁边的中年男人低着头,一阵阵的抽泣。看到他们這样,我心裡有些不忍。 這时,中年妇女突然站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抓住了邱小丽的手:“小丽你别怕,我這就叫医生来,咱们现在在医院,一定不会有事的。” “医生,医生.”中年妇女直接大喊起来,而病房外,响起了一连串杂乱的脚步声。 不多时,一伙医生跟护士跑进病房裡,慌慌张张的在邱小丽的病床前忙碌。我本来想上去制止他们的,因为他们现在完全是在做无用功。可沒想到,两個男医生忽然朝我和刘隋走来,一把将我們往病房外面推。 “病人需要急救,請你们两個出去。” 结果,我跟刘隋就被推出来了。一同被赶出来的,還有邱小丽的父母。他们两人坐在长椅上,仍旧抽泣不止。 我和刘隋坐在他们的对面,见他们這样,我忍不住說:“叔叔阿姨,你们别担心了,邱小丽会沒事的。” 中年妇女抬头看了我一眼。這是一個贵妇人,打扮的非常妖艳。邱小丽的父亲,则是西装笔挺,身上带着一丝成功人士的气质。可是沒想到,当我說出這句话的时候,两人脸色大变,身上的气质荡然无存。 “小丽是我們的女儿,又不是你的女儿,你当然不担心。” 這個中年妇女,冲着我就是大骂。顿時間,我怒火直冒。好心劝慰,却遭到一顿大骂。 不過我忍住了,平息了一会,又說:“我是說真的,小丽他一定会沒事的,相信我。” “你是什么玩意,我們凭什么相信你?医生都說小丽可能醒不過来了,你凭什么說小丽沒事?” 這句话,還是邱小丽的母亲說出来的。顿时,我被這句话彻底的惹恼了。 我拉住了刘隋的衣服,恶狠狠的瞪了邱小丽的母亲一眼:“算了,咱们好心来救人,最后却遭人一顿毒骂,咱们走,话說人死不死,管我鸟事。” 說完這句话,我拉着刘隋就往楼梯间的方向走。我身旁的刘隋沒有過多的反应,我拉着他走,他也跟了上来。而在我的身后,传来了邱小丽母亲的咒骂声:“你個小混蛋,我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人,是不是想献殷勤,勾搭我家小丽?我告诉你,沒门。” 我差点沒被這句话给气死,真想转過身去,冲着那個中年妇女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我還是忍住了,继续朝楼梯口的方向走。 刚走出去几步,身后传来开门声以及中年妇女对那些医生的质问声。而在他们的高声阔谈中,我也听出来了,這些医生对邱小丽简直是束手无策,到现在正劝慰两人赶紧将人接回家去准备后事呢。 邱小丽的母亲则扯着嗓子骂了起来:“你们是怎么做医生的?人都還沒死,你们就不救了?我要去告你们,我要去法院告你们。” 很快,我跟刘隋走到了楼梯口,正想下楼,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你们等等。” 我回過头去,只见邱小丽的父亲低着头,一脸歉意的站在我們身后:“孩子她娘急了一点,你们别往心裡去,你们刚說能救人,是真的嗎?” 我冲他点头:“是真的,不過我改主意了,人我不想救了。” 我对刘隋說:“咱们走。” 刚走出去一步,我听到扑通一声。而邱小丽父亲的声音也传了過来:“求求你们,我替小丽求求你们,你们帮帮我吧。” 我再次回头,只见邱小丽的父亲跪在地上,满脸痛苦。我赶紧走向他,将他拉起:“叔叔,你怎么能這样呢,我可承受不起啊。你放心,我們一定救。” 我心裡很是惭愧,其实我說不救人,完全是在說气话而已。毕竟,任允文的尸体给我下過跪,我怎么可能不救人。真是沒想到,邱小丽的父亲居然也下了跪。 我当即不再啰嗦,直接带着刘隋一路回到了邱小丽的病房。进去以后,我将门关上,并反锁。而刘隋,则非常熟练的从身上拿出一個陶瓷杯,另一只手拿着一根筷子。 按着他的要求,我将邱小丽抱了起来,*朝向南面。南面,正是我們学校的方向。而后,刘隋嘴唇蠕动了起来,轻声念叨着什么。他的手则在不停的用那根筷子敲击着陶瓷杯。 随着铛铛铛的响声响起,屋子裡刮起了一阵阴风。 這招魂之法,其实我在《鬼术》上看到過。 陶瓷杯,象征着一口大钟。而陶瓷杯的口朝下,当陶瓷杯被敲响的时候,声音就会传到下面。下面,自然象征着阴间。 這时,负责招魂的人,只需要默念招魂咒上百遍。 “老祖传牌令,金刚两面排,千裡拘魂症,速归本性来。” 而旁人,须轻声呼唤被招魂人的名字。跟被招魂人越亲近的人呼喊越好。 见刘隋开动了,我也沒闲着,赶紧在邱小丽的耳旁轻轻呼喊了起来:“邱小丽,回来吧.” 就這样,我连续呼喊了上百遍,而刘隋的嘴也一直在蠕动。当陶瓷杯被敲响一百次的时候,病房裡阴风突然停了。而刘隋,已经放下筷子,嘴唇也不再蠕动。 我有些紧张的看着刘隋:“怎么样了?” 刘隋点了点头,這让我一阵欣喜。可是,他却又摇了摇头說:“三魂七魄,我帮他召回一大半,可是.” “可是什么?” “他的魂很特殊,我怀疑他之所以跳湖是自杀的,因为他的魂一心求死,根本不肯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