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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17章

作者:一听霜
“翠香,真拿到钱了?”

  夏翠香自然是拿到钱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好稻闺女,人利索着呢,钱给得利索。”

  “两分钱一斤呢,這真不是骗人的。”

  這话夏翠香不乐意听了,她拿到的钱還能是假的不成:“在這裡问真的假的,到时候问出来了,好稻闺女也不收秸秆了,她收秸秆也是有個数的。”

  這秸秆家家户户都有,只要种田,都是有秸秆的。

  粮食值钱,秸秆不值钱。

  夏翠香话音一落,人就去寻沈盼睇,這时候太阳都下山了。

  可等不到明天。

  …

  盛丽整個人有些迷迷糊糊,又气闷又震惊。

  女儿看她的冷漠眼神,让她在闷热的天气冒出冷汗。

  坐在床上,整個人都在发呆。

  “魔鬼。”

  哪裡有這样对母亲的女儿,她生来就是讨债的。盛丽打心底不喜歡第三個女儿,为什么第三個還是女儿,她不会忘记屈辱的感受,也难以忘怀当时抬不起头。

  說着去同学家挣钱,卖冰棍挣学费,可……又哪裡来的钱,收秸秆、种蘑菇。沈盼睇的那些钱,都放在哪裡。村裡哪個人,平时会像沈盼睇這样花用,给小孩子几分钱的零花钱也算是大方,而沈盼睇买回来的是鸡蛋糕、奶糖、肉、饼干,還是牛奶饼干,要好几块钱。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能从一穷二白,到随意花用?

  什么钱這样好赚?

  “妈,哪裡不舒服?”沈时娇坐在盛丽身边给她捏肩,“妹妹惹你生气了?”

  半晌,盛丽都沒有反应。

  “妈?”

  “娇娇。”盛丽想起来,她的女儿在缫丝厂找到了工作,以后就是工人,“刚刚想事情,有些入神。”

  她沒再去提沈盼睇钱的事情。

  娇娇的出息,让她欣慰。

  比起不省心的三女儿,娇娇出息多了。

  沈盼睇陆陆续续收了六吨的秸秆,加上猪粪牛粪等制作“蘑菇土”材料,請人帮忙,請了三十工,一共花用了三百。

  這些钱不算少,跟一個职工一年的工资差不多。

  平叶村拿不出三百块钱的人家,不在少数。

  对许多人家来說,三百块钱是一笔不小的钱,。

  平叶村的人說好稻家的闺女,收秸秆還不是最奇葩的,她现在开始跟屎粪较劲。

  别的人怎么知道呢?

  沈盼睇选的地方虽然是偏,可耐不住村裡头的闲人,再說了她請了人做工,总有人知道她在做什么。

  走近了,那猪粪牛粪的味道還是难以遮盖的。

  自打甩手不管后,盛丽对沈盼睇是不闻不问,不管村裡头的话题怎么绕着沈盼睇,盛丽也不参与半分。

  她的女儿,過得比陌生人還不如。

  反而是沈好稻先开口提起沈盼睇:“你說,她为了种蘑菇到底花了多少钱?那些钱是哪裡来的?”

  有那個钱,放在家裡都可以多盖一间屋子,怎么就买些秸秆、粪便。

  沈好稻对三女儿一直不怎么上心,别人口中宠闺女的人,也不能每個都喜歡,再說了,他喜歡女儿,是在有了儿子以后。

  在生出儿子前,可沒有沈好稻喜歡闺女這样的话。

  要真有那么喜歡女儿,沈盼睇也不至于這样一個名字。

  “這我哪知道,问你的好闺女去。”

  盛丽也奇了,沈盼睇哪裡来得钱,可跟人计较也是要看时候的。现在村裡头人是有人觉得沈盼睇傻,可……也有人实实在在受了沈盼睇的好,她跟沈盼睇吵起来,都能有人替沈盼睇說话:“你别跟她烦上,她现在厉害着,用金钱腐蚀人心。”

  沈好稻想起闺女拿回家的吃食:“也沒见你被腐蚀。”

  盛丽沒有听清:“你嘟囔什么?”

  “沒什么,睡了睡了。”

  …

  一個月的時間,沈盼睇捣鼓着粪草。

  为此還請了十天的假。

  這些蘑菇不同于去年,這是她学习后的成果。

  成本也是远高于去年的。

  去年是六十平,今年有一百五十平,就是照料起来也比去年费時間。

  去年的产量也不算高,今年留了三十平用来做研究,其他的老老实实按照规矩种蘑菇。沈盼睇收秸秆的时候,也劝過别人种蘑菇,那些人哪裡能答应,他们是来挣钱的,不是来花钱的。

  蘑菇要是這样好种,别人怎么就不种。

  九月十二,青羊中学。

  “盼睇,我差点以为你辍学了。”

  “她辍学老师都会去家裡請。”何琼玉一语中的。

  像沈盼睇這個成绩,想辍学也要看老师同意不同意,老师一定会排除万难留下沈盼睇的。

  沈盼睇迟了一個礼拜才来报道,看不到那個在寝室裡学习的身影,总觉得這开学开得不太正式。

  “家裡有事情,耽搁了時間。”沈盼睇挑眉笑,其他预感不好,果然,“但我一点儿也沒有落下学习。”

  “……”

  多少有点不做人了。

  面对一双双怨恨的眼,沈盼睇坦然拿出背包裡的卡片:“给你们的!”

  “盼睇!”

  “盼盼!”

  “不,你就是我的宝!”

  108宿舍的每個人都有,還不止一张。

  她们宿舍的关系不错,是所有寝室裡,一起看過电影最多的宿舍,学生票价是八折,一個月看一场电影不是什么难事,她们都有自己喜歡的电影明星。

  這时候看见卡片,那都是什么都想要,沈盼睇也是贴心,直接给她们分好了,每個人都一样多,时下热门明星的卡片都有。

  “所以……你真的去卖冰棍了吧。”王招儿感动要落泪,室友大烈日下走街串巷卖冰棍,只为给她们买卡片,怎么叫人不感动。

  齐鱼儿几人也后知后觉。

  “真的沒有。”沈盼睇举手,“我在家种蘑菇来着。”

  “种蘑菇!”

  這比卖冰棍還要刺激人:“你种出来么?”

  “才种下去,不知道能出多少,所以我接下去要天天回家,照看那些蘑菇。”

  盛丽跟着沈盼睇到了学校,发现沈盼睇的宿舍裡头的柜子是锁着的。

  问了室友沈盼睇的床是那一张,跟沈盼睇室友說,她坐在沈盼睇床上等她回来。

  人一走,门一关,她就开始搜沈盼睇的床。

  還真被她搜出来十块钱,别的就沒什么,柜子都锁着,能找到些什么。

  這钱盛丽沒拿,她要拿的不是這十块钱,而是要知道沈盼睇到底有多少钱。

  這困扰她许久,在家裡她翻不出沈盼睇的钱,這学校裡,沈盼睇還能跟她犟?

  她就要沈盼睇把柜子给她打开了!

  就說沈盼睇偷了家裡头的钱。

  盛丽把钱通過柜子缝塞到柜子裡头,就去找老师:“秦老师,我家闺女把家裡的钱拿来学校了,這我也不好說,怕丢人,但我需要打开她的柜子,要是找到了,我就拿回去,我不想跟别人說她偷了钱。”

  秦桂枝很是意外,盛丽口中的那個人是沈盼睇。

  “她不是在家多待了一個礼拜才来学校么,那就是为了钱,在家裡折腾。”盛丽說得很是顺口,就差說沈盼睇偷了家裡的钱交学费,這话她沒說,是不好說自己不出钱给女儿上学,“她喜歡读书是沒错,但比起读书,更重要的是人品,老师,是我沒教好女儿。”

  “她不知道怎么就不学好了,家裡头情况……不怎么样,去年不是有奖学金么?她一分钱沒往家裡拿,买了磁带,她买磁带有什么用,家裡头有沒有录音机,就是一点都不顾着家裡,现在是偷拿着家裡的钱,又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她好学是好事,不顾家裡头,我当妈的也不多說什么,可偷家裡的钱,就是她的不对。”

  秦桂枝听得迷迷糊糊,怎么就认定了女儿偷了家裡的钱。

  “盼睇家长,這件事情怎么能随意给孩子定罪,你有证据,她拿了钱?”

  盛丽顿住了:“钱肯定就在她的柜子裡,她的柜子上了锁,要不是心虚,怎么会上锁,在家裡头她可不上锁。”

  “那是孩子信任您。”秦桂枝好生劝导。

  沈盼睇信任她,天大的笑话。盛丽颇为苦闷:“有的孩子就是爹娘的债,我知道她读书好,可她偷钱的事,跟她学习好不矛盾,老师不用因为她学习好就偏袒她。”

  秦桂枝冷漠:“我只是個外人。”

  她只是個外人,为沈盼睇說一句话,都成了偏袒沈盼睇,這個娘心裡头是有沈盼睇的?

  真是难以令人信服。

  盛丽懦懦道:“這事情秦老师千万别跟别人說,這是家裡头的事,孩子還小,我怕她以后抬不起头做人,只要把她柜子打开了,我把钱拿回去了,這事也就算了。”

  秦桂枝沉默,难不成是她看错了,盛丽真的是为了孩子着想,只是太生气了?

  “這我不能办,我把沈盼睇给你叫過来。”

  “诶诶,好。”

  今個她就是要知道沈盼睇有多少钱,钱都是从哪儿来的。

  時間凑得不巧,這时候已经是学生吃饭的点,沈盼睇的事又得在寝室解决。

  “盼睇。”

  几個人看了一眼盛丽,问:“那是你什么亲戚?”

  “我妈。”

  那可真看不出来。

  “你妈找你有事呢。”

  “齐小雨,你這不是在明知故问,应该這样问,盼睇你妈找你什么事?”

  “你们行不行,让我来。”王招儿上前,“诶,阿姨,您来找盼睇是有什么事?您又不打算让盼睇上学了?”

  盛丽瞪大了眼睛,這孩子怎么什么话都說。

  沈盼睇在学校都是怎么跟别人說她的!

  会有人這样說妈?

  何琼玉本要說王招儿,可一见盛丽的一脸尴尬,又觉得王招儿說得沒有错。要不是被王招儿說中了,盼睇她娘怎么不反驳。

  秦桂枝:“盼睇家长,你之前就不让孩子上学?”

  “那不是家裡头沒钱么。”這要盛丽怎么說,“要不是家裡头沒钱,谁乐意孩子受苦。她两個姐姐都读過初中的,我怎么就不给她上学,家裡头真的不是不给她上学,是孩子多,负担不起的。我跟我男人,都是种地的,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几個钱,家裡這么多张嘴,都是要吃饭的……”

  說起這事,盛丽也不虚,說得都是实话。

  前头两個女儿都上学,到了第三個沒学上,肯定不是不给女儿上学,而是家裡出不起這個钱。沈盼睇上学本身,就是一种不懂事。

  秦桂枝听着听着:“所以孩子上学的钱,都不是你出的。”

  “啊……”盛丽看了沈盼睇一眼,“是她自己挣的,可家裡的事,她是一点沒有做的。村裡头的孩子哪個不是一下学就帮家裡头的忙,她是自己挣钱了,可家裡的事她一点儿也不管,家裡头也管她的吃,我也不是苛待她。就是沒想到,她要偷家裡头的钱。”

  盛丽說完捂住嘴:“不是的……”

  看上去很是后悔說了偷钱二字。

  沈盼睇转過去跟秦老师說了几句。

  盛丽听不见沈盼睇跟老师嘀咕什么。

  “妈,你說我偷家裡头的钱,我为什么偷钱?”沈盼睇索性站在外头,不进寝室,“家裡连给我读初中的钱也沒有,那我从家裡偷走了多少钱呢,你总得說出個数。”

  “這我哪裡知道,一包钱都沒了,反正是不少的,你拿走了你心裡清楚。”

  “一整包钱,裡头沒有一分钱是能给我交学费的,也沒有一分钱是能给我买菜票的,是這個意思是吧。”

  “秦老师你看到了吧,這個孩子怨我,所以偷家裡的钱。”

  “妈,人不能不讲道理,你丢了钱,走到大街上,要說這個人的钱是你的那個人的钱也是你的,全天下的钱你都要揽到你那裡去。你不說出個数,怎么证明你不是贪我的钱?是你贼喊捉贼,想把我的钱拿走呢?”

  “是啊是啊,哪有人钱不多却被偷了多少钱都不知道的。”

  “对啊,我五毛钱都一分一分数。”

  “学费都交不起,菜票也买不起,還能数不清钱。”

  “指不定每天都要数一遍。”

  “我看她妈……”

  這些初中生怎么回事,一点沒有羞耻心么,在這裡议论大人。

  盛丽听着嗡嗡的声音,烦死這些乱七八糟的人。

  這就是沈盼睇的同学,沈盼睇哪裡是来读书,她是来污蔑她的,是来败坏她名声的。盛丽指着沈盼睇:“你是不是一直在学校裡說我的不是!你对我有怨气我理解,可家裡头不是故意亏待你苛待你,哪有当妈的故意不给孩子读书的。你要去挣钱,我让你去挣钱,你挣钱来读书我也沒拦着你。家裡的农活家务,都不是我在做?你只看得到你自己,沈盼睇你太让我失望了!”

  “這什么人啊!”

  “大热天的卖冰棍也是一种施舍了,我妈给我五分钱买冰棍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妈。”

  “我妈也给我钱来着。”

  “我還吃上水晶糕了。”

  “虽然我妈只给我两分钱,但也沒让我大热天卖冰棍挣钱。”

  “我晚上打猪草,可白天那么晒不干活的。”

  沈盼睇都忍不住笑了,她不用說话,盛丽的话也不能引起共鸣。

  這不是在平叶村,這是在学校,边上都是她的同龄人。

  就算有人也卖冰棍挣钱,但人家家裡头有自行车,也不会挣了钱還被爸妈抱怨,不做事。

  卖冰棍,难道就比做家务省事了?

  如果這样,沈盼睇在家裡到底要做多少活?

  “妈,你說說我拿了家裡头多少钱。”

  “五十块钱!”盛丽往多了說,要是少于五十就說沈盼睇花用掉了,“我今天一发现钱少了就来了学校,平时都有的,你一来学校,我的钱就沒了,不是你偷的還能是谁偷的?”

  找上她的时候,還說着不要告诉别人孩子偷钱的事。

  现在事情也沒個定论,就给孩子按上偷钱的名声。

  生气归生气。

  要說当妈的有多在意自己的女儿,真不见得。

  在办公室多么剖心地說,偷钱這事对孩子的危害,孩子人品不好她的受伤,什么偷钱不是最让她难過的,她失望的是孩子的品德……

  那副慈母模样,還真是能說动些人。

  那时候演得多动人,此刻就多清楚,当时盛丽在演戏。

  她多演的那出,是为了什么?

  不管结果如何,秦桂枝都看出来,盛丽对沈盼睇沒有几分好。

  别的人不一定能看出来,因为盛丽沒在别人眼前演刚刚那一出,沒有把偷钱事对盼睇的影响分析那么透彻,沒有声泪俱下地說要私下解决……

  那真的是把一個惯着孩子的慈母,被孩子伤害還想拉孩子回头的慈母,演得淋漓尽致。

  多么割裂。

  盛丽不是不懂,她就是故意的。

  “盼睇家长,你的钱是今天不见的?”

  盛丽点头:“就是她离家,我后脚就发现钱少了的。”

  “妈,五十块钱对吧,你沒记错?”

  “沒错,就是五十。”

  “四十六十都不是五十,你再好好想想,是几块钱。”

  “五十块钱。”沈盼睇越是這样,盛丽心裡头越是稳当,少了就当沈盼睇用掉了,多的那不是沈盼睇自己也挣钱了,盛丽不觉得能多到哪裡去。

  可也沒有低估了沈盼睇,五十块钱不是一個小数目。

  盛丽心裡头沒有数,沈盼睇到底有多少钱。

  就算是比這個钱多,她也能问出来沈盼睇是怎么挣钱的。

  要是做的是什么非法的行当,那就更好了,除了這個,盛丽想不到還有什么能挣钱,沈盼睇只是一個学生。

  “你真的要开柜子,要是裡头沒有钱呢?”

  “那就是在你身上。”

  “那先搜我身上?”

  盛丽說:“我尊重你,先开柜子,搜身丢人。”

  沈盼睇接收了一批同情的眼光。

  還真是要搜身。

  還真是不依不挠。

  也有人怀疑,难道沈盼睇真的偷了五十块钱?

  沈盼睇给同学送卡片的事,一上午已经不少人知道了。

  毕竟沈盼睇是学校裡的名人,送的還是电影明星的卡片。

  难道是拿了家裡的钱买的?

  看热闹的人被驱走,也留下几個人,有人在窗户上想看,可惜108的窗户糊了纸,窗户一关就看不见裡头的。

  留下的除了宿舍裡的人,還有隔壁寝室的能站在宿舍门外。

  看裡头的情况。

  沈盼睇进了门第一件事是說:“我床底下的十块钱不见了。”

  “不能啊,我每天都要看一眼十块钱入睡呢。”齐小雨先說话了,“我昨個還看见十块钱在那裡,十块钱我們全寝室都守护着。”

  “真的假的!那個冤孽的到我們寝室裡来偷东西!”王招儿很是气愤,“那可是十块钱!”

  十块钱裡,齐梅的钱最少,她的就五毛,這钱是存着她们寝室毕业下馆子的。反正到了毕业那天,每個人钱一样多就行,现在可是不公平的,可這也是她们全寝室的钱:“不能啊,我們這儿還有贼!”

  “是盼睇妈妈问我盼睇哪张床,我哪裡知道盼睇妈妈是這样的人。”

  “老师,你的学生都什么意思!我這辈子都沒被人当成是贼。”

  “可是你一来我們寝室钱就沒了,這不是你還能是谁。”

  门外头传来笑声。

  王招儿這话說得好啊,学着盛丽的话,却比盛丽的话,更有說服力。

  真是天道好轮回。

  真是报应不爽。

  钱又不会說话,开了柜子盛丽就开始找钱,十块钱、一分钱、五分钱、五毛钱、一块钱、两块钱……被她找出来十八块钱,再翻也沒翻出来些什么。

  “十八块钱,另外三十块钱呢。”

  “這些钱是你的?妈,你說我今天拿了钱,可我今天可是连寝室都沒有回過。”

  “我在校门口碰见盼睇,跟她一起来进的教室,后来早读又上了几节课,盼睇都在班裡头,吃饭大家一起吃的,盼睇确实沒有回過寝室。”

  沈盼睇抽出十块钱:“而且,這十块钱,就是我們寝室弄丢的十块钱。”

  “你怎么能這样說!哦,原来你還偷你寝室的钱!沈盼睇,我怎么教的你,你怎么成了這個样子,你這样還读什么书!你对得起這些信任你的……”

  “大妈,您省省,您是沒听到,沈盼睇沒回過寝室。”

  “這钱啊,只能是你塞到她柜子裡头,冤枉她的。”

  沈盼睇惊讶:“妈,你怎么能這样做!”

  演戏,谁不会啊:“你刚刚還說這十块钱是你的,怎么现在就說是我偷我寝室的,原来你是知道這钱是我寝室的,你怎么为了冤枉我,就把钱塞到我柜子裡。”

  门从外头被打开。

  破案了!

  惊呆了!

  见世面了!

  世界上還有這样当妈的!

  盛丽懵了,完全懵了。

  她被诈了!

  贱皮子骗她!

  盛丽看向秦老师,這一眼就知道自己完了,這儿沒人会信她。

  她去扯沈盼睇叫她回家,沈盼睇說自己怕。

  其他人拦着盛丽,不准她带走沈盼睇。

  “盼睇家长,你再這样,我們可以报警的。不止偷钱是犯罪,你這样偷了钱還冤枉别人,是罪加一等……”

  盛丽浑浑噩噩回家,她怎么就成了犯罪的。

  她只是想知道沈盼睇有多少钱,怎么挣钱的。

  108寝室都惊呆了,盼睇妈竟然是這种人。

  王招儿最淡定:“都盼睇盼睇了,能有什么好家。”

  几個人齐齐看向她,你的招儿是什么好名字么!

  “我家也就那样,我就开学第一個礼拜装了一下下。”王招儿捏了捏手指,“那不是自卑么,对,我那时候自卑,对不起啊盼睇,那时候還那样說你。”

  其他人都笑了,那时候王招儿可不是骄傲自己出生沒多久,她妈就怀了弟弟么。

  王招儿捂着脸,室友情室友爱,室友都是烦人精。

  “哦。”

  王招儿提起胆,屏气看着沈盼睇。

  沈盼睇故作深沉:“你确实对不起我,害得我沒好告诉你,我弟也只比我小一岁。”

  “……”

  闭嘴吧,让這件事情過去吧!

  她王招儿真的知道错了!

  全寝室都在笑。

  齐鱼儿:“宿舍好像要裂开了。”

  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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