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嗯。”越紅卿牽着江未的手,不容反駁的往前走。
文海十分自覺的跟在背後,搖着扇子一臉不忍直視的看着前面。
嘖,昨日都還在說桃花運好,沒想到桃花就在眼前啊。
傻子都能看得出來兩人身邊的氛圍。
非要形容的話,就是美的冒泡。
突然想到老越那冷若冰霜的師尊,一個眼神都能凍死人的那種。
默默祈禱。
太清長老在上,我保證這是越紅卿自己想談對象了,希望江聲在老越師尊那裏過關。
雖然文海也對越紅卿和江聲的相處方式轉變得這快有所懷疑,但江聲那張臉和性子,換他,他覺得他也會有所改變。
一見鍾情也不是不可能。
越紅卿的步子不急不緩,剛好江未跟得上,面對越紅卿的回答,真心實意誇一波:“不都說君子遠庖廚房嗎?厲害。”
平日在上清峯的餐食,那是作爲越紅卿的師尊,也不好太過於誇獎徒弟,萬一徒弟一不小心飄了,那手藝不就廢了。
但作爲江聲,越紅卿簡直就是萬衍宗新一代弟子的楷模。
聽到這話,越紅卿面上不顯,耳朵微微泛紅,眼神裏溫柔,輕泛春意。
徒弟的手藝那是自然沒話說的了。
江未心滿意足喫完飯後,就被拉着一起去內閣進行一日之計在於晨的晨練。
說是晨練,其實也是兩個弟子互相切磋交流。
文海蹭了一頓早飯,身心愉悅給了江未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平時他和老越一起,老越每次都可兇殘了。
“越師兄,我跟你一起了,文師兄怎麼辦?”江未看着文海不情願的離開,問越紅卿。
江未原本是想晨練就打個卡,然後溜了的,因爲他是臨時的借讀生,可以不用遵守內閣的全部規矩。
老師說完就被越紅卿拉住,江未糾結的看着,然後認命。
就這樣,江未被強行和越紅卿分在一起,越紅卿也根本沒有給江未反駁的機會。
“很好聽。”不知道師尊如果知道他知道江聲就他自己,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越師兄,你說什麼?距離有點遠,沒聽清。”江未皺着眉頭,一隻手在耳邊,兩人之間距離相隔幾米遠。
嚴重懷疑自己這化外身耳背。
其實江未還真是錯怪了化外身的體質,生木本爲神木,成爲化外身,就算不能如同常人,也差不了多少。
越紅卿眉眼染上笑意:“沒什麼,你不用擔心,他不會介意。”
被說不會介意的文海剛好在越紅卿旁邊和另一個人一起,聽到這話,哀怨的轉過頭看了看越紅卿。
心道,我就算介意有用嗎?
而越紅卿直接無視。
江未覺得這樣說話實在不方便,跑近一點,眨了眨眼睛,看着越紅卿:“那我可不可以早點走?這個晨練感覺要好久,浪費時間。”
越紅卿:“今日晨練練劍,你讓我看一下的你的實力,你不是想跟我一起去玉焚宮嗎?就當提前練習,如果實力不行……”
江未想了想,頷首同意,有些驕傲的回答:“越師兄笑話了,怎麼說我也是金丹期,你可小心,我的劍殺氣有點重。”
玉焚宮他也沒去過,幫徒弟練習一下,讓他有危機感。
剛好他現在也是金丹期修爲,不用擔心出手會不小心傷到徒弟。
越紅卿用行動代替了回答,‘唰’的一聲,上月劍出現在手中,上月劍飲過血,隱隱有鋒芒畢露的氣勢。
肅殺之氣顯現,連周圍的人都忍不住退避三舍,遠一點晨練。
脾氣暴躁的人,想要罵人。
一看其中一方是內閣首席和一個不知道的人,看起來要打架,話在嗓子眼裏給憋回去。
江未看徒弟如此認真,眼裏有些欣慰,整個人的氣勢一變。
一把並非凡品的黑劍在手裏,如同黑龍在握。
江未的劍,在越紅卿的意料之中,師尊既然以江聲出現,改頭換面是肯定的,但眼裏還是微微有些失望。
是他不值得師尊用本命劍嗎?
如果江未知道自己徒弟在想什麼,估計會笑得樂不可支,覺得徒弟想法可愛。
世人皆知,萬衍宗太清長老劍之一道,登峯造極,一手本命劍乾生使用得出神入化,卻不知,太清長老本命劍爲雙生劍,一爲乾生,二者焚滅。
乾生以靈化萬物,焚滅以靈焚萬物。
以乾爲生,以焚爲死。
而就連掌門和谷予都不知道自己的師兄本命劍如此。
從未見過的越紅卿更是不清楚了。
越紅卿能想到的,江未自然也能想到,所以沒有用乾生劍,而是焚滅。
所以他纔會說他的劍殺氣重。
能用焚滅便是他對徒弟最好的尊重。
原本他只打算用下品靈器應付了事,但徒弟說完切磋,他不能輕視了,不是嗎?
焚滅一出現,越紅卿手中的上月劍鳴鳴作響,四周使用靈器切磋的,品質低了點的直接裝死廢了。
江未也沒想到焚滅第一次出場如此高調,抱歉的對那些人笑了笑:“嘿嘿,不好意思哈,請各位離遠一點,給個場地切磋一下。”
“開始吧。”
隨着越紅卿話音剛落,手中的白虹劍影翻飛,只見上月形成無數道劍影圍繞着中間的人,直直朝下面的少年攻擊而去。
江未身子騰空而起,借住焚滅的優勢,踩在劍上,眼前銀光一閃,頭一偏,躲過一片劍刃。
被越紅卿攻擊的地板直接砸出一個坑,足以見得威力強大。
江未眼皮一擡,腳下蓮步生風,似浮光掠影拿着劍,手腕一轉,森然的寒氣一使出就籠罩着兩人。
越紅卿不避不閃,以劍擋劍,將對方之力彈空,奪其聲勢,然後乘勝追擊。
兩人的劍互相摩擦起火花,不相上下,其中夾雜着金丹期修爲的靈力在晨練的廣場四散。
“臥槽,說開打就開打,也不提前吱聲。”他好躲開啊,看着自己被劍氣波及撕裂的袖子,肉疼。
這衣服他才穿沒兩次呢,要不是他才見過兩個人好上了,還以爲有什麼深仇大恨來着。
“你們認識?”
“認識,我兄弟和估計是他未來的媳婦。”
“那他們怎麼打起來了?”
“說是要切磋,我也不知道,我都是懵的,先看看再說吧。”
“……”
衆人一大早上的就被迫醒了個神,在兩個人打起來的時候就遠離到邊緣去,對他們來說,晨練是每天都有的,這樣切磋可是難得一見。
幾個管事老師在一旁還在評論解說,後面的弟子一臉不在狀況內的聽着。
“越紅卿這招有太清長老的風範……”
越紅卿剛閃身躲過江未的劍,反手劈下去。
文海很想問,老師您是怎麼看出來有太清長老風範的?連他這個身爲藥峯峯主弟子的人都沒見過長老出手好嗎。
“那白衣服的弟子也不容小覷,有金丹期修爲了吧。”
“那把黑黢黢的劍好像也不是普通靈器吧。”
“誒,那白衣服的是誰,之前好像沒見過,是吧。”
“是沒見過,可能是最近新來的。”
“新來的?”有人眼前一亮。
隨後又很快失望,能用得起上品靈劍的肯定是背後有人,要麼就是有宗族的了。
也不外乎別人會認爲是上品的靈劍,因爲能擁有自己本命劍的人本就稀少。
兩個人勢均力敵,你來我往,誰也不讓誰,越紅卿額頭已經冒出薄薄的細汗。
江未倒是沒有,就是感覺背後好像又出汗了,背後涼涼的,自己手心似乎癢癢的。
似乎要重現昨天的晚上的情況。
躲避攻擊招式的江未一個走神,不小心踩到了剛纔被劈碎了的石頭,腳一崴。
根本來不及反應過來去穩住自己的身子。
整個人面容失色,一聲驚呼,閉着眼,眼看就要摔在地上。
然後感覺自己的腰身被一條手臂攬住,挽救了被慘摔的命運。
江未沒有感覺到自己摔下去,睜開眼看到自己腰上紅衣的手,整個人離地面三十度,感覺有些脫力:“呼,多謝師兄。”
“師兄,可以扶我起來了吧,這姿勢怪難受的。”他現在完全是靠越紅卿的臂力支撐纔沒摔下去。
江未收回焚滅。
徒弟的實力已經大大出乎他所料,似乎也不那麼擔心了。
身後的越紅卿看着少年纖細的脖子,汗滴像水珠一般在白皙的皮膚上滑入衣領裏。
越紅卿目光幽深,喉頭一緊,把人拉起來,視線還停留在脖子後面。
“好。”不知道是誰說了聲好,帶起雷鳴般的掌聲。
對着場中央的兩個人鼓掌。
藉着越紅卿力道起來的江未無所謂道:“沒想到師兄的修爲如此深厚,江聲望塵莫及,願甘拜下風。”
越紅卿正要回答的時候。
一箇中氣十足,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哪個不知死活的崽子破壞場地!”
突然現場鴉雀無聲。
場地早在他們剛纔打鬥的時候,損壞了不是東西。
比如說,青石地板,石玉護欄……
連古樹的枝丫都有被波及,落了一地樹葉,看起來非常凌亂糟糕。
江未心虛,下意識的往越紅卿背後一躲,讓越紅卿擋在他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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