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表白
他下意識偏頭看過去，腦海裏的思維全都化散了，只是定定地看着段域。
他整張臉都十分立體，帶着十分的英氣，再加上體型的優勢，脫衣有肌肉，看起來更是硬朗。
宋迎不知不覺間愣了神。
而段域靜靜地仰頭看他，將他所有的小動作都看進了眼裏。
包括他下意識地咽口水，他失神地盯着自己的臉……
“哥哥。”他微微笑着喚。
“嗯？”宋迎回過神來，去看他。
他微微垂着眸，月光打在他的半張臉上，另一半的臉被黑暗掩藏，長睫也被鍍上了一層霜似的光芒。
嫵媚又純潔。
完全是個嬌弱的美人的樣。
看得段域心癢了癢，喉結也跟着上下滾了幾圈。
他手上牽着宋迎的力度加大了，順勢將宋迎拉進懷裏，緊接着將他整個人平放在沙發上，隨即俯身壓上去。
微弱的月光下，他看見宋迎微皺了皺眉。
眉毛微微皺着，他有些猶豫地咬着下脣，紅脣被他的牙齒咬的有些泛白，還沾着些許的水滴，顯得更加水潤。明明是無意又不自知的行爲，卻帶着些許的引誘。
段域的臉色漸漸沉了下去，如果說剛開始他只是想逗逗哥哥，現在是完全的偏離了最初的方向。
他現在只想讓哥哥的脣上沾染上自己的唾液，讓他的脣更加水潤又紅豔，慢慢咬住他的脣，舌尖滑過細膩的脣瓣，用牙齒去慢慢地磨，會不會紅腫？……
他俯下身去，將腦海裏的畫面付諸於行動。
“呃……”宋迎有些措手不及，有些慌亂地拍打着他的胸膛。
但他力氣本就不大，根本沒法和全身都是肌肉的段域相比，這些拳頭就像是砸進了棉花裏。
反抗也變質成爲了調情。
“段……段域！”他在喘息的縫隙中喊道。
聽到自己名字的段域停了片刻，如墨般濃郁的瞳孔越發深沉。
“哥哥，你說。”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你忘了，”宋迎覺得嗓子眼裏有些發酸，“我們分手了。”
“你這麼做，不覺得越矩了嗎？”
話音落地，像是石子墜入了深海，不斷下沉。
迴應他的是緊接着而來的接吻，幾乎沒有停歇的親吻。
段域根本沒有再給他一點喘息的時間，攻勢越來越猛烈。
宋迎只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的同時，耳邊只能聽到水聲，溼噠噠的，像是裝滿水的試管突然拔了蓋子。
“啵！”
一抹抹紅暈沒法控制地攀上他的臉頰，像是有火焰在燒。
“唔……你杵着……我了……”
他的聲音也斷斷續續的。
他像旁邊側着臉，想躲開段域的接吻，卻把脖頸上的粉紅色的紅暈露了出來。
意識到宋迎很難受的段域強行找回了理智，停了下來。
“嗯？”他的嗓音越發低沉了。
緊接着，他順着宋迎的視線向下看去。
他的下半身幾乎是貼在宋迎的身上的，剛剛的那一切早就讓他擦槍走火了。
雖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但他還是沒動，反而貼了上去。
“哥哥，別再這種時候說那樣的話好嗎？”他的氣息噴灑在宋迎的耳朵上，“我會難過。”
火熱的溫度從耳尖燒上全身，宋迎只覺得自己也逐漸地硬了起來。
緊接着，他聽到了一聲笑。
“哥哥，”
他現在只求段域別再繼續說下去。
“你硬了。”
宋迎:“……”
他現在只想找個縫隙鑽進去。
他擡手把壓在身上的人推開，坐了起來後立刻走向了廁所。
關上門的瞬間，他還聽到客廳裏的人帶着些笑意在說:“哥哥，要不我們互相幫忙吧。”
浴室裏冷冷地甩出一句，“不用！”
“那我怎麼辦？”
“用你的‘伴侶’！”
段域起了身，半倚在牆邊，“可我沒有。”
安靜了片刻，浴室裏的水聲停了。
“譁——”玻璃門從裏面打開了。
宋迎面目表情地握住他的右手手腕，用了用力，將他的右手擡了起來。
“這不是？”說話過程中，他揚了揚眉。
有些輕浮還有些嫵媚。
讓段域簡直想把他的頭往懷裏揉。
趕不走段域，宋迎只好在他進浴室的時間裏，給他騰出了一間客房。
“你睡那兒。”宋迎看一眼剛出浴室的段域，擡了擡下巴，示意那間客房。
隨後也不管段域臉上地驚喜，徑直進了房門。
意猶未盡的段域在原地靠着牆笑，整張臉上彷彿都寫上了一排字，“哥哥好可愛。”
另一方面來說，他也沒想到這麼突如其來地就名正言順地住下來了。
原本以爲還得再等些時日。
想着想着，他又笑出了聲。
冰冷的鐵盒子裏的藥劑已經見底，而宋迎手腕上的符號還在慢慢浮現，逐漸顯露出原來的奪目的猩紅，越來越明顯。
他隨手拿過一件長袖，將手臂上的東西暫且掩蓋過去。
該再去找一趟陳寧了。
他在心裏想着。
出門的時候，客房的門還緊緊地閉着，不見段域的影子。
沒醒也好。
“啪”玄門被輕輕關上。
氣溫一天比一天低了，已經有了要下雪的意思，時間也臨近春節，街道上都熱鬧了很多。
人流涌動，各路而來的車輛交匯又分開。
診所裏面也有了些人氣，零星幾個病人孤獨地坐在椅子上，陳寧站在一側看着。
宋迎進門的一剎那，就和他對上了視線。
“進來吧。”陳寧朝他招呼了一下，便轉身走進辦公室。
“我算着時間，差不多到時間了，藥劑應該用完了，你也應該要來了。”
宋迎邊聽着邊關上辦公室的門。
他依舊穿着白大褂，只不過手臂處的衣料上蹭上了些黑灰色的東西。
宋迎走上前，下意識幫他拾去。
注意到他的動作的陳寧微微笑了笑，“謝了。”
黑灰色的，像是某種石灰，但又並不普通，黑中還透着淡淡的紅色，裏面或許還有些鐵元素的雜質。
很少見。
他正望着指腹的那一點淡紅色出神，陳寧將手中的鐵盒子放在旁邊的桌子上，開口喚道，“宋迎。這兒。”
聞言，他將指腹的那些石灰慢慢撣去，隨即打開冰涼的蓋子，隨便拿出一管針劑，慢慢壓縮活塞，注射進去。
猩紅色慢慢淡了下去。
“他……”陳寧有些猶豫地開口，“回來了是嗎？”
聞言，宋迎略有些疑惑地擡眸去看，隨即點了點頭，“是，他回來找我了。”
“你還喜歡他對嗎？”
宋迎有些顧慮，沒有立刻回答。
但也是這片安靜，陳寧也從沒有回答中明白了很多。
他還喜歡着那個人，當初給他帶來悲痛，留下一地的爛攤子，撒手就消失，玩人間蒸發。
他怎麼還沒忘了？
陳寧幾乎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爲什麼？”他的語氣有些僵硬，更可能說是難以置信。
“忘了他本來就是不現實的事。”宋迎淡淡地說，沒什麼語氣。
靜了片刻，就在宋迎以爲他不會再開口的時候，他突然說，“你想忘了他嗎？我可以幫你。”
宋迎略有些詫異道:“什麼意思？”
他看着陳寧慢慢蹲下來，白大褂漸漸觸地。
“你以前說過，你覺得你只是他丟掉的，玩膩了的玩具，他對你不夠真心，也不夠好，但你卻付出了真心。
他逃了，逃到了沒人知道的地方，把苦難留給你一個人承擔，不管是身上的這些印記，還是那些痛苦的記憶，你不是都想忘了嗎？
我可以幫你，這些印記只要你不在乎，我也不會在乎……”
“你什麼意思？”宋迎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喜歡你，和我在一起吧，我肯定會對你好，比那個人好一萬倍，足夠讓你忘了他，足夠讓你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宋迎微微偏開頭，不去看他。
“別說了。”
在他又要開口之前，他及時說道。
“我不喜歡你。”宋迎向後退了幾步，“我一直把你當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以後也是，如果你非要這樣，我想理清楚我們之間的人情，我還清楚之後，就再也不見。”
“我不會拋棄你，也不會那你看做玩具，更不會這麼……”陳寧頓了頓，視線放在他的手臂上，“隨隨便便地對你，就算這樣，我也一定會收拾好局面再離開，不會給你難堪。”
“他就是人渣……”他喃喃道。
看着他隱忍的樣子，宋迎卻覺得心裏一陣陣難受，泛着苦澀的酸水。
“別這麼說。”他緩緩道。
他心裏的酸澀，是因爲不想聽到其他人罵段域，一個字也不行，而現在，他最好的朋友卻這麼罵了。
原本平衡沒有波瀾起伏的天平劇烈地晃動起來。
不斷地偏向一方。
這些年來，陳寧確實是唯一一個從始至終都陪在他身邊的人，從來不會埋怨什麼，也不會對他生氣。
他不想失去這個朋友，更不想聽他繼續說下去。
“我先走了。”也不管他有沒有說完話，宋迎轉頭走出辦公室。
剩下的那些，他只希望時間能沖淡一切。
這種幻想，在段域當初離開的時候，也是同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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