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作者:兩百斤道長
olivia並未矢口否認,臉上也毫無愧色:“因爲商睿出國纔是最利於我們行動的,眼下的局面看上去和以前有什麼不同?”

  赫締被她鐵石心腸的模樣嚇了一跳,同時語氣也有了些許不悅:“你就沒想過和我商量下嗎?”

  olivia很不留情道:“商量過後,你的演技就更不可信了。”

  “…………”

  雖說的確是那麼回事,但是赫締還是沒辦法接受:“你也是經過生離死別的人,難道體會不到我們的心情嗎?萬一這中間出什麼紕漏……”

  “從最開始和商先生接觸,我就知道他絕不是那種想不開後要幹傻事的類型。”olivia扭頭看向赫締,目光沉穩中帶着一點灰氣,像是火爐中的餘燼,“而且,正因爲經歷過生離死別,我才格外懂得,活着就總有相見的機會,死了以後就永遠見不到了。”

  這一句話把赫締幹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道:“……可是呢?現在的結果並不好,演了這一出,不但小睿沒有離開,康納利的看法也沒有改變。”

  “那就啓動我們早先提過的planb。”

  赫締眼角跳動了一下:“你是說……”

  olivia稍稍靠近赫締,忽然捧住他的臉,前傾了身體,卻是並沒有吻上去:“別往右側看……這些日子裏,我已經聯繫上了不少過去的熟人,其中一部分現在正在商先生身邊。他們數量很多,只要時機成熟,我們就能裏應外合。”

  赫締的手下意識捏住了手中的奶茶瓶。他現在腦海中有兩股思緒,一是olivia可調用的人和康納利的重合了,二是到底誰在角落裏偷看他們?

  那夜赫締和olivia聊到很晚。

  他們交換了許多消息,當然也包括了康納利的祕密,olivia卻毫不動容:“不要太相信康納利。他絕不是爲了他人好才研究你的腦袋的,那種洗腦刺激出來的人,只不過是遊戲裏的木偶,根本不能稱作是人。”

  赫締點點頭,他完全贊同olivia的話,只是看過那間墓室後,他多多少少也爲康納利的執念感到可惜。

  大概是看出了這一點,臨睡前olivia又對他當頭棒喝:“你必須硬下心腸,所有人的命牽繫在你的身上,如果你讓人感到失望,隨時隨地會有人把你當成死棋喫掉。不要被康納利的吹捧矇蔽,被趕下世界舞臺的alpha哪個不是能力超羣?他們當中不少人的經驗都比你豐富,掌握的資源比你更多,可是行差踏錯一步,就變成了現在的模樣,他們就是你的教訓。”

  olivia的氣勢實在是強,赫締本來是要向她表達不滿的,結果最後卻被訓斥了一頓,還得連連點頭。

  縱然如此,olivia還是沒有完全放心,皺着眉頭上牀前,還添了一句:“商先生就是太寵愛你了,不管發生什麼都勸你哄你,讓你到現在還沒深刻的危機意識……”

  赫締被訓得臉一紅,無聲鑽進被窩孵蛋去了。

  關於赫締腦袋的研究,進展相當慢。

  這是可以預料到的,因爲關於何迪的記憶,本來也就不來自研究所的刺激干涉實驗,而是屬於何迪自己的記憶。

  這讓整個實驗組的人都焦躁起來,衆人已提過相當多的假設,他們的實驗一輪輪論證下來,卻是沒有一個能還原這個過程的。然而赫締早就接受過調查,在“何迪”的記憶裏,赫締經歷過的許多事,見過的人,“何迪”的大腦都沒有印象。可是赫締又通過了精神檢測,顯示他並沒有人格分裂。

  康納利在又一波努力打水漂之後,有一天午餐時分問赫締:“你怎麼看?”

  “老實說,我覺得解決瓶頸期的最好辦法,就是不要硬着頭皮去做,而是先着手乾點別的。”赫締用小刀熟練地切割牛排,嘴上侃侃而談,“一方面,有些事情的原因可能以現在的技術根本找不出,另一方面,我們可能會從其他實驗中獲得些靈感。眼下對於克隆人的腦部刺激實驗不是有進展嗎?乾脆就從那邊着手好了,說不定能倒推出什麼。”

  “萬一沒有呢?”

  “如果研究十幾年都一直沒等到,那就是命。導致基因突變的原因有那麼多,目前尚未被完全挖掘完畢的也有一大堆。”

  赫締嘆了口氣,將一小塊牛排沾了醬汁放入口中,肉汁的味道讓他十分滿意,但他依然要爲了話題不住嗟嘆:“您鑽研了一輩子,應當比我知道得更清楚。這種事就像學醫治病一樣,雖然是爲了治病去學醫的,但是一旦入行就會發覺這世界上太多病治不了,你永遠也算不到做多少次實驗,科技進展到什麼地步,才能幫助那些病人。

  “……”康納利沒說話,臉色有些微妙。

  赫締接着道:“我沒有惡意。我們能夠從這個實驗中獲得成果,那是最好,可就算沒有得到,貪狼依然必須被趕跑。現在的我,已經不執着於自己的腦袋了,比起研究怎麼操控人的腦袋,我覺得怎麼創造更合理的制度更容易實現,但這都是後話。總之,這一頭不通,我們就從其他地方下手――您交給我的ab融合實驗,目前進展還算順利,不如我們先把中心轉移到這方面如何?我想這是貪狼最緊張的部分,您越顯示出自己的投入,他越放心……博士?”

  他說完再去看康納利,後者一動不動,似在沉思,被他喊了一聲纔回過神:“嗯,你說得沒錯,不能單單把目光放到一處,鬥垮貪狼,讓你接替他,這纔是首要的。”

  自這天起,康納利就不經常在研究所出現了。或者說他也許在研究所,可是他沒有現身。

  赫締一人管着幾個實驗組,每過兩週休息一天,在衆保鏢的監視與保護下曬着太陽看直播新聞,或者坐在門廊上聽着雨聲喫烤肉。

  這日子表面看起來似乎是過得有聲有色,其實他每天晚上都躲在被窩裏,加班加點學習駭客知識――他當時夙興夜寐背完了商睿帶來的書,爲了不被監視,只能拿着斷開網的電腦,一點點憑着記憶練習,先把每一個潛藏在內部的監視用病毒給清理乾淨,然後將寫好的數據全部導進u盤,第二天再連上網。如果有誰突擊檢查,或者追疑質問,他連說辭都想好了,是他之前找本要來小電影,半夜偷偷欣賞。

  他連放小電影的u盤都備好了。

  不過,他也實在沒想到,自己這門技術本來是爲破除門禁定製的,誰知道現在卻成了收集實驗室做非人道實驗證據的手段。

  而與此同時,赫圓已經道了開始做啓蒙訓練的年齡,olivia經常會帶他去特別活動室學習玩耍,平時空閒則帶着他到處逛,和熟人於不經意間傳遞進出消息。

  三個月就這樣過去了。

  世界上第一隻類ab融合猴子誕生在了赫締的手裏,並且很快讓一隻類ega猴子懷孕了,實驗室大轟動,大家夥兒看着心血有了成果,很快有人提議晚上要在會議室辦個簡單的慶功宴。

  赫締並不想辦,因爲那隻猴子脾氣不好,老打人耳刮子,而且他現在也沒什麼時間和心思要辦,不過挨不過衆人熱情,只好讓辦了。

  康納利不在,他作爲實驗主導人,跑到會議室裏發表了點無關緊要的開場白,然後扭頭就要走。

  “別走嘛代組長!”兩個平日裏比較得力的助手攔住他,“今天有酒喝呢!不是平時那種擺設,是貨真價實的黑鑽香檳!”

  研究所一向禁酒,赫締不免好奇:“哪兒來的?”

  “嘿嘿,當然是託採購的人買的嘛!”兩位助手笑呵呵,聲音低下來,“也就博士不在,我們纔好偷喝這一回,等他回來可就喝不着啦!”

  赫締笑着擺擺手,委婉道:“我房裏有小孩,喝酒回去影響不好,olivia也不會同意的。”

  “真不喝?”

  “不喝。”

  助手偷笑:“那我們可就把你的那份拿走啦!”

  赫締無奈地搖搖頭:“你們也別喝太多,明天還要接着工作呢。而且萬一博士殺個回馬槍,把你們逮個正着怎麼辦?”

  助理們不當一回事,跟他扯皮:“法不責衆嘛,好幾個前輩都帶頭了,要怪也怪不到我們這些小角色頭上。”

  赫締見攔不住他們,就半開玩笑地警告他們:“他們喝了酒,博士未必拿他們怎麼樣,你們可不好說。總之,十點必須開始清場,到時候我來檢查,抓到沒參與清場的人罰到花園裏做一百個俯臥撐。”

  ”“好好好,我們知道分寸,你就別費心啦!”

  雙方嘻嘻哈哈笑過,就這麼散了。

  赫締回到住處,免不得向olivia提了一嘴:“實驗室有人託採購的買酒,這事兒你知道嗎?”

  olivia搖搖頭:“雖然我認識的人能接觸到採購,但是這種事違反研究所守則,他們肯定不會直接告訴我,也沒必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呀。”

  “也是。”赫締不打算糾結了,“你帶着赫圓先睡吧,十點的時候我會過去督促他們清場,你要是聽到動靜可以不用管。”

  他說完,把桌上的殘羹冷炙收拾了,自己徑直去了盥洗室洗漱。

  九點半時,臥室門縫裏透出的燈已經暗了,赫締在小檯燈下聚精會神地看了會兒平板裏的資料。因爲怕打擾olivia和赫圓休息沒設鬧鈴,他不敢看太久,快到十點時便放下平板,披上外套出門去了。

  做ab融合實驗的實驗室和研究腦袋的實驗室不在一處,且離赫締的住處有些距離。十點之後,走廊上的燈就調成了感應模式,有人經過纔會亮起,人走在長廊上,總有種到不了盡頭的感覺,有點恐怖遊戲那味兒了。

  也就是路上遇到兩名巡邏者,赫締才稍稍感覺好受點,走廊因爲人的氣息顯得沒那麼陰森了,他的後背也沒那麼涼了。

  快到目的地時,赫締整了整衣服,手按在門把上,臉上已經擺好了進去後要露出的微笑,就像每天早晨他進入實驗室和大家打招呼那樣。

  然而。

  他發覺門雖然沒被鎖,但是往裏頂了一點點就推不大動了。

  赫締以爲研究員們是怕被突襲,於是拿桌椅抵住了門,就擡手敲了敲門板:“哎,是我,赫締,你們收拾得怎麼樣了?過來給我開下門。”

  房間裏沒有傳來回應,赫締有些奇怪,他懷疑是不是這裏隔音效果太好,便把臉貼近門縫,又說了一遍。

  說完他側耳去聽,發覺內部依然沒有迴應。

  或者說,安靜得有點過分了。

  “這裏就一個門,門後堵着東西……如果不是還有人在裏頭,就是誰知道我會來查探,想辦法搞了個惡作劇了吧?”

  赫締這麼想着,稍稍後退了一點。他想自己還是有必要確認一下里頭的情況,於是他擡起alpha特有的長腿,用力將門蹬了開來。

  “哈?!”

  眼前的景象讓他差點嚎叫起來。

  燈光像是凝結的冰。在光下,赫締看見了倒在地上、四仰八叉的人,每一個都瞪着血紅的雙眼,有的雙手捂着脖子,有的維持爬向門口的姿態,有的靠在椅子邊上,手中的酒杯滾落在旁,每一個人的表情都痛苦到扭曲,像是從煉獄裏爬出來一般。

  而門後,七八條腿露在外――顯然,這幾人已經爬到了門口,可惜卻未能打開門呼救。

  赫締愣了好一會兒,纔過去粗略地檢查了一下。

  人確實已經死了,體表的溫度雖然已經下降了些,但還是溫的,顯然死了並不久。口中皆有血沫,有的人甚至大小便失禁,是類似神經中毒的症狀……難道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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