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刘婆
這次除了扎针放水,医生還给我抽了血,說要做個什么病理化验,看看是不是感染了什么细菌。
化验结果最快要第二天才能出来,医生叮嘱我要按时吃消炎药,可能怕觉的阿莫西林不行,医生又给我开了一种包装盒带着英文,很贵的消炎药。
晚上回到旅店,把头对我說,“云峰你今晚就不要下坑了,在家休息一晚,我們這两天的任务主要是找主墓室,”他让我留下来看家。
后半夜,我被咬的手指又肿了,這次不光发肿流白水,還开始疼,這种疼是阵疼,每次大概间隔有二十分钟。
我們包下了小旅馆,现在旅馆裡的住客就两人,我和一颗痣。
我知道孙家兄弟和把头在找主墓室,不敢打扰他们,后半夜我握着肿大的食指,疼的翻来覆去,根本就睡不着。
我偷偷溜出去,想看看四周還有沒有药店开门,我想买点止疼药。
那年份網上购物還沒有普及,也沒有網上送药的服务,我对顺德人生地不熟,只是顺着旅馆往北走,路上我见人就问,问附近還有沒有开着门的药店。
打听是打听到了,结果到了地一看,药店早就关门了,根本沒有24小时营业的药店。
刚好,我发现我在的地方,离着南山区李静家不远,很近,从我這能看到护城河上的拱桥。
李静是本地人,我就想看她们家有沒有止疼药,要是沒有,我只能走很远的路在去医院了。
到了地,敲了几下门,是李母给我开的门。
“小小项?這么晚,你怎么来了?”李母很意外的问我。
我說,“阿姨,李静在家嗎,我想看看你们家有沒有止疼药,我刚好路過這,来借点。”
“止疼药?”
“哦,有,有,你跟我来,”她领着我进了家。
“小静,睡了嗎?开开门,”李母敲了几下门,她转身对我說药在李静房间的抽屉裡。
怕吓着人,所以我一直把手伸在裤兜裡,李母這才沒看见。
“来了妈,都這么晚了干啥呢,”李静穿着唐老鸭睡衣,揉着眼睛给我开了门。
“项项云峰?你怎么来了?”李静看到我很意外。
“你同学說来借点止疼药,妈记得在你书桌下的柜子裡有,你去给小项找找,我锅裡還烧着水,得去倒暖壶裡。”李母对李静吩咐完就转身走了。
李静现在穿的唐老鸭睡衣,睡衣不长,只盖到大腿上面,她弯腰在抽屉裡找药的时候我不敢看,是因为角度的原因。
那时候還是小处男,结果越不看我反而越不好意思,最后整了個大红脸。
“你咋了?脸這么红?”李静找到了止疼药,她不解的回身问我。
我刚想說话,恰巧這时手指处又传来剧痛,像有小刀在割我肉。
“沒沒什么”我疼的额头上冒出不少汗。
“我我走了!”一把拿過来李静手上的药瓶,我直接跑出了她家。
离李静家不远有個水龙头,不知道谁家的,反正有水,我直接对着水龙头喝了三片止疼药。
休息了一会儿,我還是觉得疼,就又吃了两片,這才感到沒那么疼了。
靠在水池子边,我开始感觉浑身发冷,脑袋也重了起来,眼皮打架,身上一点力气都沒有。
当时我就想,我是不是马上就要死了,应该是要死了。
我蜷缩在水池边上,冷的牙齿打颤浑身冒冷汗,然后我就昏了過去。
当时沒睡多长時間,在醒来时我发现自己在李静的卧室裡。
“你醒了!你手怎么了,吓死我了!要不是我觉的不对劲出去看了一眼,你就出事了知不知道,”李静一脸后怕的看着我。
李母這时端着一碗水进来了,她看着躺在床上的我问,“小项,你刚才怎么不說?你手是怎么了?”
我支支吾吾的說,“阿姨,我手可能是被蛇咬了。”
“可能被蛇咬了?什么蛇?”李母一脸诧异。
我摇摇头說不知道。
“這不行,我們沒有车,這离医院還很远,现在還是后半夜诊所药店都关门了,小项你這事不能拖,小静你扶着小项,我們去让刘婆给看看。”
路上的时候李静对我解释,她說刘婆是广西人,是从十万大山苗寨裡嫁過来的,刘婆自己家有草药,她很会治毒蛇咬伤,以前有個人被五步蛇咬了,医院裡刚好沒有库存五步蛇血清了,结果刘婆用她的草药三下五除二就给治好了,可神呢。
从李静家出发,走路到刘婆家花了四十分钟,期间我又发作了一次,五片止疼药還有效果,我勉强能忍受。
刘婆住的房子很旧,李静說年后這边可能会当危房被拆掉,李母敲了半天门,一個老太太才慢吞吞的给我們开了门。
李母开门见山的說明了来意,刘婆一听我被毒蛇咬了,她忙喊我們进屋。
刘婆七十多岁,她屋裡有股味,就是那种沒洗干净的屎布味,床上還躺着一個老人,老人身上盖着厚被子,看起来身体不太好。
看了我肿成一阳指的手指,又看了被咬后留下来的两個小眼,刘婆脸色慢慢阴了下来。
“后生,我问你啊,你确定看到咬你的是蛇?在哪被咬的?”
我肯定不会当着李静的面說我是盗墓时候被咬的,于是我支支吾吾的撒谎說:“我我在家被咬的。”
“家?”刘婆盯着我,意味深长的說:“我看家裡可沒有這种蛇啊”
刘婆挥了挥手,她示意李静和李母先出去,她有话要单独和我谈。
她们暂时出去后,刘婆看着我摇头道:“后生,我明說了吧,咬你的东西不是蛇,你去医院看過了吧?医生怎么跟你說的。”
“阿婆,医生先前說我這是水肿,后来医生又让我抽了血,說要给我做什么细菌病理试验,看看是不是感染。”
听了我的话,刘阿婆冷声笑道:“等他们找到了原因,你身子差不多也凉了。”
“家裡根本不可能有這种东西,荒山老林裡都沒有,咬你的是一种长着白触角的地角仙,十万大山裡,老一辈苗人說這东西叫尸角仙。”
“它们只能活在死人堆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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