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局中局
我讪讪的后退两步,“怎么回事玉姐,你還会這种本事。”
“不,你误会了,我說它们被驯服了,可沒說是我驯服的,我可沒這個本事。”
“那是谁?”我好奇的问。
她脸上笑容收起,看着我道:“這人现在不在這裡,不過咱们应该很快就能见到他,陈红,你应该在道上听說過齐柳這号人物吧?”
红姐想了想,說:“沒见過,但有所耳闻,齐柳耍猴的招牌当年在天津卫很出名,江湖传闻說這人驯服动物的本领很高,据說是有一套自己祖传的办法。”
“沒错,”姚玉门点点头,“其实山魈這种东西才是山之王,這些畜生智商很高,一旦发起火来性格残暴,在山裡连老虎豹子都害怕它,为了驯服它们,就算是齐柳家的后人也是见了血的。”
這事我相信,虽然這东西看着個头不大和猴子差不多,可性格残暴却是事实,而且有同类分食的习性,搞不好也会吃人。
红姐此时皱眉问:“把头呢,把头现在人在哪?”
从红姐的话我能听出一丝火药味,之前我记得小绺头說過,他留着我們是想钓大鱼,钓我們身后之人。
我猜测,他应该是知道我們背后有人,但是飞蛾山下這么大,他却不知道這些人有沒有下来,藏在哪裡。
眼把头和小绺头都混江湖半辈子了,小绺头是长春会的人,身边高手奇人环绕。我猜测把头這么隐藏的目的,应该是想在暗取胜。
其实是這两人在下棋,這是场局局,虽然不想承认,但我和红姐,還有孙家兄弟,都被人当成了棋子摆弄。
小绺头不知道還有什么后招,联想到几個月来的前因后果,我心裡不由得生出一种无力感,因为,我比起這些人還是太過稚嫩了。
這些人在江湖上人脉庞杂,互相下套做局,有明有暗,不到最终相见,互相亮底牌的那一刻,谁也不知道谁输谁赢。
因为芥侯墓牵扯进来的這些人,說到底,拼到最后還是拼的自身实力和江湖人脉。
对了,想到這裡,我问了姚玉门一個問題,问的是關於芥侯的事情。
姚玉门靠在干草堆上,她眯着眼說道:“金棺银椁裡的不是墓主芥侯,之前我拜托朋友去国博史料馆打听了,我這位朋友查到了一條线索。”
“汉代有一名史学官叫班超,此人除了写《后汉书》外,還非常热衷于研究西周史,他传下来的《周王书》有提到過芥子侯,并且班超提到說芥子侯有個女儿,他对此女非常疼爱,但是此女却因为顽疾芳年早逝,芥侯悲伤之余說過自己死后要与爱女合葬,并且此事报备了周天子。”
“古人十分注重礼仪纲常,子女和父母合葬有违伦常,若班超說的是真的,周天子同意了這件事,那么从此事不难看出,芥侯在当时的地位之高。”
“金棺银椁裡的不是墓主芥侯,难道裡面躺着的是他小女儿?”我听到這個消息大吃一惊,那大皮框裡泡着的尸体是谁,难道是這位主?
我问安研究员,“你說亲眼看到過尸体咬人,那具尸体是男是女分不清嗎?”
安研究员仔细回忆了片刻,她恐惧的摇摇头,“分不清男女,我只看了一眼就沒敢在看,我只记得那具尸体头发很长,身高不高,浑身浮肿滴水。”
這时,姚玉门叹了一声,深吸一口气說:“那就是芥侯的小女儿,她的金棺银椁被那伙人打开了,长春会找来高手想压制,我就知道迟早会出事,你们也应当知道,這东西,其实才是最恐怖的。”
“玉姐,你的意思是诈尸了?”
“不,不是诈尸,从风水学上說,這是千年不见的阴滋尸,他小女儿都能变成這样,我不敢想,這位芥侯现在到底变成什么样了,我們准备的东西都不一定有作用。”
我脑海回想起来那天做的那個梦,在梦裡,四龙青铜床上那個人的模样,我一想到就害怕。
我问她准备的是不是黑驴蹄子,因为我以前常听别人說,对付這些东西得用黑驴蹄子才行。
姚玉门嗤笑出声:“黑驴蹄子?你想想,各大博物裡,古代传下来的风水辟邪物件裡有沒有黑驴蹄子。”
“怎么样?沒有吧,黑驴蹄子那都是民国之后才开始大量制作的,至于为什么和盗墓扯上关系,那我就不知道了。”
“阴滋尸是古风水地脉学裡的东西,用那种东西当然不行。我們谁也沒有真正见過這东西,不過我听我叔叔說過,一旦碰到這东西,用湘西那边传下来的老捆尸绳和含口钱或许有用。這事就涉及到了镇魇术。”
湘西那边地区传下来的老捆尸绳,這自然和湘西赶尸有些关联。這是一种地区性的民俗传說,和东北的跳大神,苗疆的养蛊术,最南边的下降术并称为民俗四大术。
在往上捋一捋,追本溯源,這些其实都和镇魇术有关。
镇魇术一词最早见于鲁班书上册,而据传,鲁班书的下册记载的是厌胜术。
现在来看,镇魇术寻常人可能接触不到,但厌胜术却常有接触。比如古董市场裡常能见到的厌胜花钱,山鬼花钱,過年时贴门神,结婚时跨火盆,這些其实都算民间遗传下来的厌胜之术。
湘西赶尸的真假性暂且先不去說,因为现在都是火化了,也用不到,可是在古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人死后都讲究個落叶归根。湘西赶尸最早赶的都是战场战死的士兵。
覆面一盖,生人回避,纸钱铺路,铃铛开山。三哥之前告诉過我,他說阴七门有個行当就是赶尸匠。
捆尸绳、含口钱,這本就是湘西赶尸匠用来对付尸体的东西,姚玉门說要用来对付阴滋尸,倒也能說的通。
安研究员现在已经吓傻了,我心裡也是突突跳的厉害。
我暗自祈祷這些东西能有用,万一要沒用,那后果可想而知。
我們现在不光要和长春会的人斗,還有可能要面对传說的阴滋尸。
看来把头一在小心是正确的。
小心驶得万年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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