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大邪
孙老三也摇头叹气,随后他按了下对讲机說:“把头,下面出新情况了,這坑已经被人摸過了。”
对讲机裡沉默了一分钟,随后王把头冷声說:“什么时候被摸的?你们进去主墓室了?”
“沒有,我們還在墓道裡呢,刚才积水冲過来一條毛巾,都不用想,肯定是不久前被盗的,把头,南边那些人办事你也了解,他们摸過的墓很少留下来值钱东西的。”
王把头想了想道:“老二,這样,你们进主墓室看看,如果主墓室都沒东西了,耳室你们也不用去,直接收拾好家伙式上来。”
“好的把头,”孙老二放下了对讲机。
我不抽烟,鼻子還算灵,就這时,我忽然闻到一股香味,淡淡的香味。
“二哥怎么有一股烧香味?”我疑惑的问了句。
被我這么一說,孙老二很夸张的使劲朝前方嗅了嗅鼻子。
随后他扭头看着孙老三,眼中闪過一丝诧异。
“沒错,刚才我們沒注意,這是楠香。”他脸色忽然有些凝重。
“二哥三哥怎么了?這楠香有什么不对劲?”看他们表情凝重,我有些不明所以。
我是這样想的,以前有钱人死后都用的是金丝楠棺材,金丝楠木头有楠香味不是很正常嗎?
孙家兄弟脸上轻松的表情消失了。
“云峰,把你手给我。”
“啊?要我手干啥?”我疑惑的伸手過去。
“二哥你干嘛!”我手指吃痛,忍不住惊呼出声。
原来他用锋利的小匕首一下划破了我手指头。
殷红的鲜血流出,孙家兄弟一前一后,用我的血在他们手腕上抹了点。
“二哥三哥,你们抹我的血干啥?”我嗦着受伤的手指头抱怨道。
孙老二当时是這么跟我讲的。
“云峰,干咱们摸金倒斗這一行,很怕碰到四大邪六小邪。”
“斗鸡眼的镇墓兽,淡如花的奇楠香,红漆不烂的黑棺材,灯油不干的长明灯,這叫四大邪,老祖宗的规矩就是這样,鲜血破邪。”
他說的玄乎,我听的却不以为意,這是把我当小孩吓唬嗎這是。
我委屈的小声說:“那那你们怎么不割自己手指,割我指头干啥”
孙老二摸着我头,阴笑道:“我們的血不行,得用童子血啊,云峰,你怕不是连姑娘的小手都沒摸過吧?”
我支支吾吾的說不上话来。
随后我故意岔开话题,犟嘴问道:“那六小邪是啥?”
孙老三摇摇头,他对我說:“云峰你刚入行见的事還少,你不知道,這都是老一辈行裡人传下来的說法。”
“流沙墓,天火灌顶,东家(墓主尸体)不烂,七窍塞珠,椁大于棺,老鼠做窝(老鼠住在棺材裡),這是以前旧社会盗墓人說的六小邪。”
“三百六十行,谁家還沒有点绝活?咱们干倒斗的在旧社会叫偏八门,现在新社会管我們叫犯罪分子,正八门上九流,偏八门下九流,此外還有和死人打交道的阴七门。”
孙老三继续說:“云峰你现在干了這行,這些以后都得了解,免得以后别人问你你不知道,丢了咱们北方派的脸,所谓阴七门,一缝尸人,二刽子手,三赶尸匠,四吹大坟,五扎纸人,六捡骨师,七小棺材匠(专给死小孩打棺材的),這是阴七门,云峰你以后行走江湖,得记住。”
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我当时真记不住,只感觉他說的很杂,什么七门八门的,不知道他在說啥。
“行了老三,他才多点,你說這么多也沒用,走吧,咱们去前头的主墓室看看,”孙老二晃了晃手腕道:“咱身上有云峰的童子血,破邪啊!”
又趟着水顺着墓道走了两三分钟,前面還沒有出现主墓室,走的近了用头灯一看,前方竟然是堵石墙,不是主墓室。
此时,不知道从哪刮进来一阵风,我脚泡在浑浊的积水裡,凉嗖嗖的。
走到石墙下,孙老二抬头往上看。
只见,在我們头顶上的墓道灌顶上,能清楚的看到一個大黑窟窿,凉风就是从黑窟窿裡吹进来的。
窟窿形状不规则,孙老三看着窟窿皱眉說:“這是之前那伙人干的,刚才我們路過的那块灌顶沒炸开,看来他们换了個点从這炸开下来了,看這窟窿形状,应该用的是雷管。”
孙老三按了下对讲机:“把头,直走前面是堵石墙,和我們想的不一样,不是主墓室,目前還沒有见到陪葬品。”
对讲机红灯一亮,王把头遥控指挥道:“有青膏泥的墓不可能沒有主墓室,你们在找找,往左边去西耳室看看情况。”
“收到,把头,我們還有多长時間。”
“离天亮的安全時間還有两小时四十五分钟,尽量加快速度。”
“嗯,”孙老二松开对讲机,直接带着我和孙老三绕過石墙,向西边耳室摸去。
我是第一次见墓葬的耳室,其实就是一個掏空的小房间,看墙上的水线痕迹,這裡之前肯定是整個泡在水下的。
当时我看见了什么?
第一眼,我看见了成堆的青铜器,大批量的青铜器,胡乱的堆在西耳室地上,這些青铜器有破烂的,有完整的,有小形的圆鼎,方鼎,青铜禾,青铜豆,青铜爵,粗看一眼都有几十件!
“发了,发了!”
孙老二眼都红了,他对着对讲机语无伦次的讲道:“把把头!发了!我們发了!西耳室裡有好几十件青铜器!黑漆古水银锈!正儿八经的西周水坑货!”
王把头是见過大风浪的,他通過对讲机平静的說:“分批转运,全给我拿出来。”
“得嘞,”孙老二掏出随身带的蛇皮布袋,随口吐槽道:“南边的這帮老鼠们是改吃素了?竟然会给我們留這么多肉,我真是替我妈感谢他们八辈祖宗!”
孙老三性子沉稳,他皱眉沉声道:“二哥,我总感觉不对劲,南边的老鼠们鼻子不比咱们差,這么多的肉不可能闻不到,這說不通”
孙老二也不嫌那些水银锈有毒,他拿起一個青铜小方鼎亲了一口:“哈哈,宝贝,跟哥回家吧!”
他還不忘說一句。
“老三,我发现你這人胆子越来越小了,你想那么多干嘛,老三我问你,要是有一堆女大学生脱了衣服躺在地上,你想怎么办?”
“肯定是日后再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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