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老男人真绝情
宋晚亭送他的這個耳坠,他有点眼熟,但一直沒想起来在哪看過。
想起宋晚亭,那天明明聊的好好的,不知道突然怎么了,摆臭脸劲儿劲儿的走了。
那之后他借着耳坠的名义发了條谢谢的信息,但是宋晚亭并沒有回复他,已经一個星期了,俩人沒有任何联系。
但其实仔细想想,他和宋晚亭好像也沒什么非要联系的理由,他们原来是情敌,现在……
他都搞不清他和宋晚亭算什么关系,也不知道前一阵怎么回事,就总能搅和到一起。
和姜眠也一直沒有联系,他明白他和姜眠之间的差距,他也非常了解自己,他有着很累的21年,以后的人生他只希望過的轻松些,他沒有大的梦想和追求,保持现状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脑袋裡乱七八糟的想着,兜裡的手机震动了下,他叹了口气拿出手机。
眠眠:你明天有時間嗎?要不要一起出海玩儿?
他有点犹豫。
眠眠:你不用担心除了我之外沒有认识的人,亭哥也会去的。
他盯着亭哥那俩字,不行,他得看着宋晚亭,不能让眠眠這只单纯的小白兔,落入宋晚亭這只涩情的……
宋晚亭在他眼裡实在算不上大灰狼,更像是一只狐狸,一只慵懒又狡猾的狐狸,总是用最勾人的姿势躺在森林裡最干净的石头上。
谁被勾過去,他就拿出背后藏好的石头,打对方一下。
回了信息過去:好。
眠眠:太好了!
第二天他把心爱的大摩托停进停车场,向海边走去,游艇還真不少,姜眠让他找最大的那一艘。
他歪着头一艘艘看過去,一直来到最后,停下脚步,看着眼前是旁边两倍大,处处透露着豪华的游艇——是它了。
登船口有登记的人,他报上自己的名字,对方在名单上找到他名字然后勾掉:“先生請进。”
任尔走上船,已经有不少人了,三三俩俩的聚在一起。
“任尔。”姜眠哒哒哒的小跑了過来,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你来啦,我忙死了,等一会儿再找你玩儿,太忙了太忙了……”
他风一样的来又风一样的跑了,甚至沒给任尔說句话的空档。
任尔闲着沒事,在游艇上仔仔细细转了一圈,几乎每個人他都看到了,還默默数了遍人头,但是……
百无聊赖的站在栏杆旁,看着游艇开了出去,白色的浪花像是锅裡烧开的水沫子一样翻滚着。
嗯?
开了?
那宋晚亭……
他在二层重新转圈,地毯式搜人时,宋晚亭正在下面一层,一边应付着和他打招呼的人,一边四处寻摸着。
小破孩哪去了?
任尔从船尾的楼梯下到一层,宋晚亭从船头的楼梯上到二层,蓝天白云,汹涌大海,俩人比空中的海鸥還迷茫,沒有方向。
宋晚亭在二层绕了一圈,疑惑的把手撑在栏杆上,小破孩难道会隐身?
有些失落的低下头,眼睛瞬间眯起,就在下面一层和他成一條直线的位置上,任尔有点长的头发被风吹的呼呼向后飞。
他转身向楼梯走去。
任尔脸色不大好,他有点晕船了,而且他根本沒找到宋晚亭,看来宋晚亭是沒来吧,毕竟他是個大老板应该也挺忙的。
早知道今天就不来了。
宋晚亭出现在一层远远瞄着任尔,只要他主动和自己說话,就原谅他上次說的那些胡话。
他想着把视线落在任尔边上不远的两人身上,走了過去:“你……”
头晕的任尔忽然抬头,是宋晚亭的声音!
他顺着海风裡的声音看去,宋晚亭就在他旁边不远和两人聊天,他今天穿的衣服也是温柔的暖色系,像是光一样。
宋晚亭漫不经心的和那俩人聊着天,用余光瞄了任尔一眼,发现对方注意到他了,目的达成。
任尔向宋晚亭那边走了一步又停下,他在和别人聊天,上次慈善拍卖会的时候,自己打断了他和别人聊天,他很生气。
犹豫了下,任尔难得的束缚住了我行我素的本性,老实的沒有再动。
等他聊完天再過去,任尔想着继续看让他发晕的海。
宋晚亭等了足足二十分钟,任尔并沒有要過来的意思,暗暗咬着牙,结束了和那俩人的聊天。
任尔疑惑的眨了下眼睛,宋晚亭的声音沒了。
他转头看去,刚才和宋晚亭聊天的人還在,但是宋晚亭不在了。
他茫然的找了一圈,狗狗眼裡逐渐升起愤怒,他们离的這么近,刚才宋晚亭又在這待了這么久,不可能沒看到他。
所以他不止是无视自己的信息。
而是自己這個大活人站在他眼前,他也沒有理自己的打算。
他越想越气,一個破亭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认识就不认识,谁稀罕认识你!
他想這些的时候沒有照镜子,不然就会发现狗狗眼裡有多委屈了。
本来就头晕,這一气甚至站不稳的晃了下,板着张臭到极致的脸向船舱走去,破亭子!再和你說一句话我就是狗!
宋晚亭气的对着海风灌了一口酒,本来就冷峻的脸更是挂上了寒霜,一转身就见任尔摇晃着进到了船舱裡。
贴着杯沿的薄唇抿了抿,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自己就是进去拿個毯子。
任尔刚坐下就听见开门的动静,见到是宋晚亭时怔了下,他是来和……宋晚亭看都沒看他這边,径自向对面的座椅走去。
他舔了舔牙尖,一脸傲气的扭過头闭上眼。
你不看我,我也不看你!
但下一秒又偷偷摸摸把眼睛睁开條缝,所以他就是进来拿個毯子而已……
宋晚亭抓着毯子的手用力到指尖都泛白,任尔還是沒有和他說话的意思。
走就走!
他嚯的转過身,一对长的一模一样的年轻男人嘻嘻哈哈的走了进来,直奔任尔,在他旁边一左一右的坐下。
宋晚亭也一屁股坐了下去,又连忙掏出手机装出一副在忙的样子做掩护。
任尔看了眼他的手机,所以他就是故意不回自己信息的,指节按的嘎嘣直响。
“你叫任尔是吧,我叫甜心,這是我弟弟哈尼~”打扮精致的男孩热情的自我介绍着。
任尔這才注意到他俩坐的离自己有多近,心說你们直接坐我身上得了,把腿和肩膀都往一起缩了缩,拉开点距离,敷衍的回了句:“你好。”
甜心大眼睛上的亮片一闪一闪的:“从你上来我就注意到你了,你长的好高啊,你有多高啊?”
任尔:“196。”
宋晚亭:……真是傻大個。
任尔其实不喜歡回答這個問題,身高在180-190很好,但是他這個身高一說出去特别容易被叫傻大個,不過幸好他的脸长的不憨。
“好高啊!你可不可以站起来,让我比一下我到你哪裡啊。”甜心拽着他的手臂就想把他拉起来。
任尔不动如山,扫了他一眼,非常直白:“你也就到我咯吱窝。”
宋晚亭嘴角偷偷向上挑。
任尔向宋晚亭看過去,宋晚亭的身高很好,不会太矮在他嘴巴左右,无论干什么都方便。
甜心懵了下后也不尴尬,不依不挠的拽着任尔:“你起来我們好好比一比嘛~起来嘛~”甜腻的声音,撒娇的语气。
哈尼也同样:“你站起来让我們看看嘛~”
任尔现在不止头晕,還有点反胃。
宋晚亭眼皮一沉再一抬,拿起桌子上的烟灰缸又重重放下,這一声响终于打断了那对双胞胎念经,三人都向他看了過去。
他则一副完全沒在意他们仨的样子,慢條斯理的掏出根烟,他就不信這次任尔還不主动和他說话。
刚把烟点着。
甜心:“這裡還有其他人在呢,抽烟不好吧。”
宋晚亭那双锋利的眸子向他看了過去,计划又被打乱了,他和任尔不一样,任尔是透着凶狠,但他是无形的压迫感,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
甜心明显怂了。
“不想闻,就出去。”
宋晚亭话音刚落,任尔猛的站了起来,那张鲜嫩的脸都快成青色了,宋晚亭知道自己不让他抽烟,他這句话就是故意說给自己听的。
出去就出去!
任尔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船舱,老男人就是绝情!
宋晚亭面无表情的看着任尔决绝离开的背影,手裡的烟都按折了。
好啊,连自己抽烟都不管了,小破孩就是薄情!
甜心哈尼俩人愣了下后,兴冲冲的追了出去。
宋晚亭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活了33年了第一次感觉這么挫败。
“亭哥。”姜眠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在他身边坐下,兴奋中带着羞涩:“亭哥你觉得纪月有沒有可能喜歡我?”
宋晚亭把手裡的烟扔进烟灰缸,再抬眼时已经面色如常。
纪月就是姜眠喜歡的那個女孩,刚才他也看到了,然后他出乎意料的平静,真就以哥哥看弟妹的眼光,观察了下小姑娘。
他明白归根结底他追求姜眠不是因为喜歡,而是因为合适、熟悉,即使在一起,生活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改变。
当然他也会把姜眠照顾的很好,這是他应该做的。
他不喜歡麻烦的。
“你這么好,任何人都可能会喜歡你的。”他温柔的笑着,替姜眠捋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
這一幕恰好被任尔看到,不搭理我還想和姜眠有說有笑,你做梦!
猛地推开舱门:“姜眠!我有话要和你說!”
船舱内的俩人被他吓了一跳。
宋晚亭现在看他就来气,抓住姜眠的手臂:“姜眠在和我谈事情。”
任尔横眼向他瞪去:“原来宋先生眼睛裡能看见我啊。”
宋晚亭怔住,狗崽子就差在眼底写上委屈两字了,但他委屈什么!自己今天在他跟前晃悠多少次!
他只要說句话……
姜眠眼珠慌乱的在俩人身上转来转去。
“姜眠快出来,好多海鸥,我們去喂海鸥~”纪月和几個人出现在门口。
姜眠顿时魂就被勾走了,叮嘱了句:“你俩有事好好說,别吵架啊。”着急忙慌的走了。
宋晚亭一脸倔强:“好了,人走了你也可以走了。”
任尔彻底本性暴露,過去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宋晚亭!”
這一句咬牙切齿。
他真的拿宋晚亭沒办法,打又打不得,說也不一定能說過……
就算說過了,他一生气,倔哒倔哒就走了,就不理你了……
他能怎么办。
宋晚亭早知道今天是這样,他才不会来,挨冻不說還受气,抓着任尔的手想要把他拽开:“你放开我!”
任尔不松手,俩人揪扯间,领子都被拽松了,露出的白皙脖颈上一個红印十分扎眼。
任尔眼睛裡都要着火了:“你還和那個变态睡觉!”
宋晚亭完全听不懂他在說什么,一脸懵。
任尔的手直接伸进衣领裡按到他脖子上:“這是什么?”
宋晚亭想起来了,這辈子沒這么无语過:“那是蚊子咬的,你是傻子嗎!”
任尔仔细摸了下的确是個红色的小鼓包,而且脖子上沒有其它印子。
狗狗眼向下一转,就去拽宋晚亭的毛衣。
宋晚亭慢了一拍,连忙去阻止他也不敢大声:“你疯了你!你拽我衣服干什么!”眼珠慌乱的看着四周的玻璃:“让别人看见!你别发疯!”
任尔总算是听进去了一句话,把宋晚亭腿上的毯子拽到了上面,把他藏了起来。
“你老实点,我检查一下。”
他把衣服往上拽,宋晚亭把衣服往下拽,两人的手纠缠在一起,衣服都快扯变形了。
宋晚亭拽不過他,就彻底放弃拽衣服,改拽他的手指:“我凭什么要让你检查!”
任尔瞪大眼睛,凶神恶煞的:“你還想让别人检查!”
宋晚亭:……心脏疼。
任尔不耐烦的把宋晚亭一直和他对着干的手,强硬的摞到一起,再用一只手按住。
另一只手动作不停,随着毛衣被推上去,露出一截紧实的细腰,他一寸寸认真检查着,白皙的皮肤上沒有任何印子,就连之前的印子都消了。
宋晚亭又羞又怒,還要担心会不会有人进来,任尔那种巡视自己领地的视线把他越烧越红:“你就是個流氓!你混蛋!你放开我!”
任尔確認沒問題后脸色這才好了些,把衣服往下拽:“你怎么不知好赖,种草莓過度是会死人的,以后别和那個变态睡了,你再被他吸死。”
宋晚亭气急反笑:“我不知好赖,好、好——我要是再让那個变态碰我一下,我宋晚亭……”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任尔就见他扯着脑袋上的毯子扑了過来,就像是新娘掀起了红盖头把他带入一场绮梦。
宋新娘跌落进他的怀裡,毯子在俩人头顶落下。
“有人进来了。”宋晚亭悄声道。
任尔根本不在乎,紧紧抱着他,贴着他的耳朵:“你要是再让那個变态碰你一下,我就让你以后一辈子做不了那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