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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我不要和你分手

作者:八十六笔
宋晚亭盯着向他走過来的苏晨,对方眼底的疯狂让他背脊生寒,但這一瞬间他的脑袋裡却快速闪過几個画面。

  那只装在盒子裡插着刀的死老鼠。

  他家突然着起的大火。

  虽然沒有确切的证据,但他有一种预感绝对和苏晨脱不了关系!

  “請你停下。”

  汪荃横臂挡在宋晚亭身前,警惕的拦住了靠近的苏晨,眼前的這個年轻人虽然长的人畜无害,但就是给他一种可怕的感觉。

  而且怎么就這么巧,老板刚和他见完面,他的车就出了故障撞上他们。

  尤其当苏晨挑起眼梢向他看来时,他不由得咽了口口水,這么說也许太過夸张,但好像真的是有杀意在那双眼睛裡。

  好在苏晨的视线很快移开,不然汪荃不一定能够撑得住。

  离得近了,苏晨也不再装了,反正刚才的那句话已经喊了出去围观的人也听见了,现在只有心知肚明的他们三個。

  欣赏的瞧着宋晚亭那张惨白的脸,真可惜,如果染上些血的颜色一定更好看。

  他咧嘴笑开露出森白的牙齿,悄声询问:“你說下一次,我去撞任尔好不好?”

  汪荃震惊的整個人都呆住了,這是人能說出的话?

  宋晚亭刚被他撞了都還能够保持冷静判断状况,但现在却是被他這句话彻底激怒,因为這個疯子如果想他一定就会做!

  伸手向苏晨抓去,那张英俊的脸头一次变得狰狞:“你敢动他……”

  苏晨眼瞅着宋晚亭抓住他的衣领,突然大喊:“打人了!你们两個太欺负人了!”他說着抓住宋晚亭的手腕用力一甩。

  宋晚亭就如同一片单薄的树叶,经過一阵旋风被甩到了地上去,额头撞到了地面,把刚经历過撞击的脑袋又震的阵阵发晕。

  苏晨虽然沒有任尔的身形优势,但他也是在那种环境下活下来的人,对付一個宋晚亭就和玩儿一样。

  手再次向宋晚亭打去,嘴裡還喊着:“沒你们這么欺负人的!”

  汪荃见状也顾不得什么斯文体面了,连忙伸手去拦,他的战斗力要比宋晚亭高一些,和苏晨還撕扯了一会儿。

  宋晚亭夹在两人中间被踩了好几脚,捂着脑袋有点懵的抬起头,严重的耳鸣让他听不清汪荃和苏晨在喊着什么。

  只见汪荃闭着眼睛,脑袋向后使劲害怕的躲避着苏晨,手還不放弃的向苏晨抓去,抓住苏晨的一條手臂,把那截造型特殊用别针连着上下两部分的袖子给硬生生撕扯掉了。

  崩飞的别针在宋晚亭脸颊上划過,留下一道血线,眼睛不受控的眯起了些,恍惚间就瞧见苏晨的手肘中间,好像有着针眼。

  他也来不及多想,汪荃都快被打哭了。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刚要参与进去交警到了现场把他们强行拉开。

  苏晨哭哭啼啼的向交警告状。

  宋晚亭打量了一遍汪荃,眼眶、嘴角都青了,安抚的拍了下他的肩膀。

  汪荃吸了下鼻子,担忧的看着宋晚亭额头上冒着血丝的红肿:“老板,您怎么样?”

  “现在脑袋還是清醒的。”宋晚亭冷着脸向刚要向他询问的交警道:“我要报警处理這件事情。”

  他们刚才都打一起去了,想报警是他们的权利,交警也沒多說什么,一個人看着他们让他们沒法再打一起去,另一個人开始检查事故现场。

  沒多久警察就過来把他们带去了派出所。

  苏晨還是哭诉着自己的委屈:“警察叔叔這真不怪我,我也不想车子出故障啊,那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我下车后就连忙去问他们的情况,结果他们上手就打我,你可以问问当时在场的人,就是他先动手的。”

  他甩手向宋晚亭指去。

  “而且交警都查出来了,我的车子确实是故障了。”

  警察把手向下压示意他安静,向宋晚亭问道:“你怎么說?”

  宋晚亭放下扶着额头的手:“他故意开车撞我,這不是一起简单的交通事故,而是他杀人未遂。”

  警察神色一凛,严肃了不少:“這话可不能乱說。”

  苏晨昂着脖子哼了声:“是啊你可不能乱說,不然我告你诽谤!”

  宋晚亭搓着食指上的宝石戒指,略一沉吟缓缓开口:“他爱慕我的男朋友,這些日子以来一直纠缠骚扰我男朋友,但是我男朋友根本不喜歡他,一直在拒绝他,我知道這件事情后想要劝一劝他,至少别再来骚扰我們。”

  “但是沒想到他把我男朋友拒绝他的原因,完全归结到我身上,对我恨之入骨,之前我們所在的茶馆的工作人员可以作证,他在那裡对我大呼小叫,态度疯癫,只是沒想到他居然想要杀死我。”

  宋晚亭露出一副后怕的样子。

  警察默默听着,在心裡盘算着這件事。

  苏晨咬牙切齿:“都說了是车子故障了。”

  宋晚亭搓着戒指的手停下:“车子当然必须要故障,不然你拿什么来逃脱杀人的罪名,故障這种事情又不是人为做不到的。”

  冷厉的浅色眼珠尽是怀疑:“车子好巧不巧正好在那個时候故障,又在车来车往的马路上就偏偏撞到我,会不会太巧合了。”

  转眼向警察道:“警察先生,我請求彻查這個人,他严重威胁了我的生命安全,而且现在我必须去趟医院。”

  苏晨用力拍着桌子,把身下的椅子都带倒砸出好大的声响:“怎么就不可能是你想要除掉我這個情敌,才给我扣這個故意杀人的帽子。”

  相比之下,宋晚亭优雅从容的站起身:“我可不知道你的车子会故障,也保证不了你手下操控的方向盘一定会撞到我的车上。”

  接着又向警察道:“我先去医院了,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請随时联系我。”

  而此时的任尔正在风风火火的往楼下跑,跑的太着急還在台阶上滑了好几下,好悬沒摔倒,站稳后才想起自己应该先打电话。

  又连忙掏出手机给宋晚亭打电话,但是打過去都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发信息也是沒有回音。

  为什么宋晚亭不理他?

  他继续打电话同时跑出了楼道,瞬间变亮堂的视线让他怔怔的放下手机。

  宋晚亭绝对不会做這种跟踪偷拍他的事情。

  這张照片就一定是有人给他的。

  他猛地抬起头,从牙缝裡挤出一個名字:“苏晨!”

  想起這個疯子他的心就更慌了,他居然不止一直在纠缠自己,他已经对晚亭下手了,他后悔了,早知道会這样他一定会不管不顾的弄死苏晨!

  现在又联系不上宋晚亭,他焦急的在原地直转圈又突然停下,给姜眠打了电话:“姜眠我联系不上宋晚亭,你认不认识他身边其他的人,你能帮我找一下嗎,我有急事。”

  姜眠听他语气着急:“好好好,我有汪大哥的电话,你别急我现在就给你问问。”

  任尔攥着电话,心焦如焚的等待着,沒注意到走過来一個老头正歪着脑袋打量着他。

  沒一会儿姜眠就给他回了电话:“你别急,亭哥出了一個小车祸。”

  “什么!车祸!”

  任尔的一嗓子把老头吓的一激灵,停下了凑近的脚步。

  “沒事,人沒事,就是头碰到了一下,为了以防万一亭哥现在正在医院做检查,汪大哥在陪着呢,你别担心他說再過一会儿就检查完了。”

  任尔怎么可能不担心,他现在就是热锅上的蚂蚁:“哪家医院?”

  “诶呀!這個我沒问,你再等等哈。”姜眠刚要挂断电话:“对了我直接把汪大哥的手机号给你不就行了,我发给你哈。”

  “好好,谢谢谢谢。”任尔现在已经有点六神无主了。

  他担心的事情太多,宋晚亭的安全,他知道多少事情?他是不是连那件事都知道了?但他又一直沒和自己說他是怎么想的?

  他会不会怪自己?

  会不会因此讨厌自己?

  宋晚亭是這21年来和他关系最亲密的一個人,他长這么大不知道怎么爱别人,但他想学会怎么爱宋晚亭。

  可是他好像還是搞砸了。

  姜眠很快就把汪荃的手机号发给了他,他因为太着急還按错了好几次数字,气的他直骂人,好不容易按对打通:“你们在哪家医院?宋晚亭他怎么样了?他……”

  “我沒事。”

  宋晚亭冷润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就像是一汪沁人心脾的泉水,无论是俩人沒好之前還是现在都会让任尔的心安稳下来。

  他拿着手机的手在小幅度的抖着:“你真的沒事?”

  “嗯。”

  宋晚亭過于简洁的回应让任尔不安:“你在生我的气?”

  “嗯。”

  任尔像是犯错的孩子低着头扯着衣角,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還回来嗎?”

  “嗯。”

  “那我等你。”

  “嗯。”宋晚亭挂断电话,额头那裡贴着纱布块,有轻微的脑震荡,除此之外沒什么大問題,算是比较幸运。

  他其实心情也挺复杂的,肚子裡也着实窝了一团火,因为脑震荡的原因他還有些恶心,還要控制着自己不能生气。

  为了减少生气他只能先减少說话,不然說着說着就会越說越气。

  把手机還给汪荃,让他先送自己回去。

  任尔僵了好半天才把手机从耳朵边上放下,宋晚亭是不是回来和他分手的……

  想到這個可能,胸腔内产生的疼痛让他难以控制的缩起了肩膀,整個人陷入失神的状态,直到他的脑袋突然被拍了一下。

  他這才回神,眼神发直的看着前面刚把手背到身后的老头。

  老头左右看了看一副不是他动手的样子,然后抻着下巴凑近:“是亭亭出车祸了?怎么样?严重不严重?”

  任尔眼神這才一点点有了变化,充满疑惑。

  老头在他旁边年久失修的破烂花坛上坐下:“我是亭亭的叔祖父就是他爷爷的弟弟,亲弟弟,你就跟着叫我一声二爷爷吧。”

  任尔混沌的大脑勉强接收消化着這個消息,之前的事也有了合理的解释,怪不得他会几次在這裡看到宋晚亭的车。

  老爷子敲了下手裡的拐棍:“亭亭怎么样?”

  任尔张嘴說了好几遍才发出沙哑的声音:“說沒什么大事,等一会儿就回来了。”

  老爷子也跟着放下心,从近处仔细端详着任尔,只觉得比宋晚亭朋友圈裡发的那张照片還要俊俏些。

  他是真沒想到,亭亭那小子居然能和這個附近老头老太太口裡的混混好了。

  “你今年多大啊?”

  任尔把自己乱成饺子馅的心收拾收拾,勉强打起精神,但一想到這是宋晚亭的长辈還是不免紧张,在裤腿上搓着手心的汗:“21。”

  老爷子惊讶的呦吼了一声:“亭亭這小子厉害啊,正经比他小一轮呢,有两下子哈哈。”

  任尔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他现在也沒心思去讨好宋晚亭的长辈,眼珠一直在睨着小区门口,坐不住的站起来:“二、二爷爷,我想去小区门口等他。”

  老爷子拽了他一下:“你是不是犯什么错误,惹他不高兴了?”

  任尔一脸羞愧。

  老爷子的拐棍又在地上敲了两下:“亭亭這孩子啊,长的呢拒人千裡之外的,实际上是個性格温柔的人尤其是对自己人,我是他亲二爷爷,孩子你也别怪我偏心眼,亭亭虽然比你大不少,但不表示他不需要被人疼着、照顾着。”

  老爷子眼神中带着追忆:“他小时候啊最爱撒娇,尤其是对他哥哥,成天黏在渔渔的屁股后面要背着、要抱着才行,竟能欺负他哥哥。”

  任尔:“他有哥哥?”

  “亭亭沒和你說過?”老爷子问完后又自己琢磨了下,神色遗憾中带着怜惜的摇了下头:“有過,就是可怜渔渔這孩子命薄,還沒等长大就出了车祸沒了。”

  “不說這個了,你和我說說你和亭亭怎么好上的?”老爷子一副八卦的样子。

  任尔瞄着小区门口也不能就這么把他扔這,就一边瞄着一边心不在焉的把他和宋晚亭的事情,挑挑拣拣的可能說的說。

  說着說着就回忆起他和宋晚亭,从认识到现在所发生的一件件事。

  其实他们在一起挺快的,但好像俩人沒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做了很多了不得的事情,就感觉也不是那么快。

  他陷入回忆中,耳朵裡传来汽车的喇叭声,他嗖的一下转過头,耳坠都甩飞了起来又砸下。

  他想立刻见到宋晚亭又不大敢见到。

  如果宋晚亭是回来和他分手的怎么办?

  他藏起来让宋晚亭找不到他,就沒法和他分手了!

  他不能和宋晚亭分手,他绝对不要和宋晚亭分手!

  当宋晚亭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时,他就剩下一個想法,他可以死但是他不能和宋晚亭分开,于是他拔腿就向宋晚亭跑去。

  宋晚亭见到向他跑来的任尔,不禁停下脚步,又看到了他二爷爷。

  沒等收回视线任尔突然消失,還沒等他反应過来地上扬起一股烟尘,他垂眸看去,任尔一出溜就滑到了他身前,屁股坐在他脚边,劈开腿,手脚一圈就把他紧紧抱住。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他甚至沒看明白他那么长的腿是怎么劈开,又在他后边圈到一起的,脑袋贴着他的腰,扎着小啾啾的脑袋向后仰,泛红的眼圈裡還含着眼泪。

  任尔仔仔细细的看着他,见他沒什么大問題,活生生的站在自己身前,還可以感受到他随着呼吸起伏的腹部,终于是安下心了:“你回来了。”

  宋晚亭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儿,火就消了一半,想着這段時間他也不好過,刚要說点什么就听到一声沒压住的笑。

  他抬眼看去,他二爷爷的假牙都要笑飞了出去,真是捡了一個好大的笑话热闹。

  他脸上顿时一阵发热,动了下被死死抱住的腿:“起来。”

  任尔把脑袋往他腰上一埋:“我不起来!我不要和你分手,我错了,你打我骂我都行,但是你不能不要我。”

  他连哭带嚎的,宋晚亭眼瞧着附近几栋楼的窗户打开,探出好几個脑袋看热闹,又使劲挣了挣腿,咬着牙:“快点起来!”

  “你别和我分手,我好不容易才转過弯知道喜歡你,我們才在一起這么几天,谈恋爱又不是谈着玩儿的,不能這么随随便便分手,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宋晚亭我以后一定什么事都告诉你,我不要和你分手……”

  他后面的几句话都开始哽咽上了,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眼看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還有人喊:“呦,這不是那個小混混嗎,這咋混這样,找老婆都靠哭的了,哈哈。”

  真是仗着藏在窗户后面,胆子也大了,還敢嘲笑任尔了。

  “啧啧,真是沒出息,之前我還以为他多厉害。”

  “你瞧他哭那熊样,哈哈笑死我了。”

  宋晚亭抬起头向那些打开的窗户看了看,清了下嗓子:“笑之前先照照镜子看自己能不能找到老婆,能不能找到我這种级别的老婆,有的人真是可笑而不自知。”

  比平时冷了些的声线在小区内回荡着。

  那些人就觉得被隔空打了一巴掌,脸很疼,不少看热闹的窗户都关上了。

  任尔抬起头脸上满是震惊和欢喜,拽了下宋晚亭的衣服,把他的视线引回到自己身上,难掩兴奋的问道:“你說你是我老婆,也就是說……”

  宋晚亭刚才并沒想那么多,只是见不得任尔受欺负,顺着他们的话就說了出去,脸一板:“赶紧起来,别在這丢人,回家我再收拾你!”

  任尔不但不害怕還笑了:“你不和我分手了?”

  “谁說要和你分手了,什么毛病。”宋晚亭心想自己果然和他是有代沟,又晃了下腿。

  任尔终于从地上起来了,但還是黏黏糊糊的抱着他,自己還委屈巴巴的嘀咕了句:“我以为你要和我分手……”

  宋晚亭无奈的叹了口气,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腰上扯下来,按到自己手臂上,领着人来到他二爷爷那。

  老爷子笑的是明目张胆,還很惊奇的看着高了宋晚亭那么多,要是站在宋晚亭身后能把他装进去,现在却像個人形挂件一样黏在他身边的任尔。

  這和刚才简直是判若两人。

  宋晚亭只觉得這脸是又羞又臊:“二爷爷,我沒什么事儿,我就先不陪你了,我和他還有点事要解决。”

  老爷子拍了拍他的手臂:“嗯,有话好好說,别老把人弄哭了,哈哈。”

  宋晚亭真想踹任尔一脚:“知道了。”

  郁闷的领着他這個黏人的小朋友回家去了。

  一进去任尔就从后面把人抱住:“宋晚亭你怎么发生车祸的?是和苏晨有关嗎?他对你說什么了?我……”

  宋晚亭拽开他的手,彻底解开领带也不像平时那样收好,而是随手扔到门口的鞋柜上,去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他的脑袋时不时的還有点发晕。

  任尔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把茶几挪开了些,把自己挤进茶几和沙发的空隙中,又像之前那样把宋晚亭的腿圈住。

  不敢再說话了,巴巴的看着他。

  宋晚亭也一言不吭的看着他,左看右看他還是很喜歡任尔,33年的人生裡最喜歡任尔,虽然气人。

  “自己都老实交代了吧。”

  任尔其实不大确定宋晚亭知道多少,苏晨有沒有全都告诉他,但是他很确定自己不能再瞒着宋晚亭了。

  “我……”

  這有些难以开口,因为他一直在努力遗忘這些事情,可现在他要把這些刨出来,每說一句都会让這些记忆更鲜活,那些還未愈合的伤口会再次被扒开,鲜血淋漓。

  “我……”他深吸着气,脸色愈发苍白:“我……”

  “我都知道了你不用再說了。”

  宋晚亭不忍心再为难他,那种痛苦的经历沒人愿意回想起来。

  他看着任尔煞白的脸只有满满的心疼,无法想象他是怎样在那個世界活下来的。

  任尔整個人呆滞了那么几秒钟,几次欲言又止,眼眶迅速变红,抱着宋晚亭的手用力到宋晚亭觉得有些疼。

  但他自己是不知道的。

  他无措的嗯嗯啊啊了好半天,宋晚亭果然都知道了。转来转去的眼珠最后认命般定在宋晚亭身上,直面這個事实。

  “你、别嫌弃我好嗎?”

  宋晚亭那一刻的心,真的是无法形容,原来人的心可以难受成這样還坚持跳动,真是坚强。

  他倾身把任尔抱进怀裡:“笨蛋,我怎么会嫌弃你,你别总說這种气人的话。”他听着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任尔直挺挺的還有些不敢动,泪水模糊了视线,宋晚亭說他不嫌弃自己。

  “对不起,我又說错话了。”

  宋晚亭抚摸着他的脑袋:“你该对不起的是你瞒着我,如果沒有苏晨,你瞒着我也就瞒着我了,這都是之前的事情你不說也沒关系,可是苏晨出现后影响的是我們两個人以后的日子,是我們两個人在一起的日子,你不该瞒着我,你知道嗎!”

  “我知道了。”任尔把头埋进他的肩膀,抬起手抱住他,他真的知道了,如果他早和宋晚亭說清楚,提醒他一句苏晨是什么样的人……

  幸亏,宋晚亭還活着。

  “我知道错了,宋晚亭我愿意做任何事情补偿你。”

  宋晚亭抚着他脑袋的手停下,眼珠一沉:“让我当1你也愿意?”

  任尔和他拉开了些距离,面对面的看着他的眼睛,挂着泪痕的脸上充满坚定:“我愿意,我爱你。”

  宋晚亭脸上漫過幸福的笑意,他沒爱错人,任尔值得。

  “那你把衣服脱了。”

  任尔犹豫了一瞬后抓住衣摆:“你别害怕。”

  衣服一点点向上掀去,露出货真价实整齐排列着的腹肌块。

  但宋晚亭却完全忽略了那過于完美的腹肌,而是被那些狰狞的伤疤刺痛了视线,最先露出的伤疤横在腹部上,长长的一道从腰的一侧一直到另一侧。

  而在這道伤疤的偏左位置,又和另一道向上去的伤疤重叠到一起,這道伤疤从左一直斜到右胸口,甚至和任尔右手臂上的一截伤疤连到了一起。

  宋晚亭甚至无法想象出,這样的伤疤会是怎样造成的。

  除此之外,還有那种烫伤,虽然面积不大但恢复的皮肤都是揪扯在一起的。

  他一双眼睛愣是沒有看清楚任尔身上到底有多少伤疤,這還只是他的身前。

  宋晚亭几乎都要把沙发垫子抠破,声音沉的快要滴出水:“转過去让我看看。”

  任尔自从开始脱衣服后就一直低着头,衣服脱下后他的手臂不自觉的往前拢,想要把自己藏起来。

  听到宋晚亭的话后,把身体向后扭去。

  只刚侧身,宋晚亭就看到了攀附在他肩头上的疤痕,那是占据整個后背的歪十字疤痕,更像是x,同样其它地方也有烧烫伤留下的伤疤。

  他抬起手,指尖一直在抖着,小心翼翼的抚摸上隆起的伤疤,就感觉任尔浑身都紧绷了起来,他眼泪再也绷不住的落了下来,砸了上去。

  那伤疤被泪水浸染,泛起了红,显得更加狰狞。

  任尔听见他的哭声转了回来,大手捧住他的脸颊,指腹擦掉他眼下的泪水:“别哭,已经不疼了。”

  宋晚亭猛地抱住他:“疼!我觉得好疼!”

  他痛哭失声,不断喃喃念着:“任尔……我的任尔……”

  他沒办法、沒办法保护到从前的任尔,沒办法保护到那個小任尔。

  任尔拍着他的背安慰着他:“乖,不哭了。”

  宋晚亭哭了好半天才缓過点儿,抽噎着,抚摸着那些伤疤上明显是新弄出来的抓痕:“這是怎么弄的?”

  任尔看了眼,心虚的抓住他的的手:“沒、沒什么。”

  但他可瞒不過宋晚亭:“你再不說实话,我现在就立刻办了你!”

  任尔心疼的看着他哭的红肿的眼睛,宠溺的道:“好,可以,我躺平。”

  宋晚亭嘴角抽了两下后又掉下了眼泪,轻轻抚摸着那些抓痕:“你想躺平我還不答应呢,這种体力活我不干,但你要是做的不好,再就别想了。”

  任尔懵了一会儿,歪头看向窝在他肩膀上的宋晚亭:“你、你的意思是?”

  宋晚亭不好意思推开他的脸:“听不懂就算了。”

  “懂!我懂!但是你现在的状况……”他看着宋晚亭脑震荡的脑袋:“应该不适合剧烈运动。”

  宋晚亭满意的哼了声,狗崽子還是有良心的。

  “谁說要现在了,现在有正事要办,得先把苏晨解决。”宋晚亭从他怀裡坐直:“别在地上坐着了,先去洗澡,我身上都是医院的味道。”

  “好。”

  任尔跟在宋晚亭身后,犹豫着要不要跟他一起进去的时候,直接被宋晚亭拽了进去。

  俩人到了今天這才头一次坦诚相对。

  宋晚亭瞧着任尔同样伤疤遍布的腿,看着他因为這些伤疤而自卑的样子:“我给你洗吧。”

  “啊?”任尔這才抬起头,难得扭捏:“不、不用,我自己……”

  宋晚亭拿下花洒把他拉過去:“我說我给你洗就我给你洗。”

  任尔不敢再吱声。

  温热的水流把任尔打湿后,宋晚亭抚摸上他后背的x型伤疤,从头一寸都不落下的抚摸到伤疤的尾巴。

  语气轻松道:“這两道伤疤就像是翅膀,還正好在你的肩胛骨上,以后就叫翅膀一号和翅膀二号。”

  任尔有些不大理解的听着,之前還很拘谨的姿态却不经意的稍微放松了些,就听宋晚亭接着道:“开始盖章认领。”

  他還沒等反应過来是什么意思,温柔的吻就落了上去,那一瞬间他一直捆起来,扔在角落的關於那段记忆的盒子突然打开。

  受這些伤时的情景现在仍是历历在目,他隔着時間的河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可是這一次在那些记忆的旁边出现了宋晚亭。

  他和那裡格格不入,干净优雅好看,有着不同平时的活泼,蹲在自己身边对着伤疤說道:“像翅膀一样,真有趣。”

  那些沉重的记忆好像都变得不再那么沉重。

  对着他皮肤揪扯起来的烫伤說道:“像是一座层峦的山峰,有气势。”

  他落下温柔的吻再次认领,认领他所有的不堪,认领他所有的羞于启齿,认领他被血腥埋葬的那几年。

  把自己拉到他光明灿烂的世界裡。

  宋晚亭站在任尔身前,看着他心脏处最后一块伤疤,又抬起带着笑,浸着泪的眼睛看着任尔,用沙哑的嗓音說道:“這块伤疤就是我爱你的形状。”

  他抓起任尔的手,让他亲自去摸他憎恶的伤疤:“你要仔仔细细的照顾好它,如果有一天你忘记了我有多爱你,就摸一摸,它的名字就叫我爱你,现在开始认领。”

  宋晚亭低下头,近乎虔诚的吻了上去。

  這一刻任尔听到了锁链断裂的声音,他感觉到从沒有過的轻松,他甚至觉得自己真的长了翅膀可以飞起来。

  那是宋晚亭给他的翅膀。

  宋晚亭抬起头,非常认真的叮嘱他:“现在這些我认领過的都是属于我的,你不可以再伤害它们,知道嗎?”

  任尔用力点头把宋晚亭抱进怀裡,但還是觉得不够,如果能够把宋晚亭融进自己的骨头血肉裡就好了。

  瓮声瓮气的道:“我知道,我一定听话。”

  温热的水把两人浇的浑身发烫,這么相拥在一起,体温不断随着蒸腾的热气升高。

  宋晚亭抚摸過的疤痕发出细细密密的痒。

  任尔吞咽了口口水:“我們出去吧。”

  宋晚亭抓住他的老朋友,浅色的眼珠被欲望染深了颜色:“等会儿再出去吧。”

  他们這些天都沒有好好的亲近過,今天的情绪更是大起大落到现在還沒有完全平复,這种种情绪累积到一起刺激着他们的肾上腺素,让他们想要做些什么才能让這心脏安稳的落回原处。

  任尔還记挂着他的脑袋:“别,你现在……”

  宋晚亭已经吻上了他:“沒事,你控制一下不就好了。”

  反正每次都是任尔掌控是怎样进行的,只像他俩最开始那样,是不会晃到他脑袋的。

  任尔還是头一次见他這么想,觉得有些新鲜,這样的他也更加勾人。

  难以自控的开始回应宋晚亭。

  水哗啦啦的往俩人身上浇着,宋晚亭脑袋清醒的时候不停的去亲吻任尔身上的那些伤疤,每一次都会让任尔颤栗。

  逐渐被勾的快要压不住火了。

  视线越過宋晚亭被水冲的有些红的肩头,看向上次他趁着宋晚亭迷糊,只窥到一点的地方,舔了下明明被水冲着還发干的嘴唇:“可不可以先试一下,一点点来,今天进展一点点,隔几天再进展一点点,好不好?”

  宋晚亭稍微清醒了些,虽然紧张但這一步早晚得迈出去,他不好意思去看任尔,只举起手竖起一根手指给他看。

  任尔明白了他的意思,因为他的同意兴奋的发出了一声狗叫。

  左右看了看后拿起架子上的沐浴露,弄的满手都是,另一只手从宋晚亭左腿的腿弯伸過,再向上抬起。

  宋晚亭就完全靠着他才能站稳了,把脑袋紧紧贴在他的脖颈上。

  任尔感觉到他的紧张:“抬起头,我想亲亲你。”

  宋晚亭把脸侧過去,任尔也偏過脑袋,俩人迫不及待的亲吻到一起。

  他靠亲吻转移着宋晚亭的注意力,另一边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好不容易找到后松了口气,犹豫了下后开始在附近打转。

  宋晚亭:“你干什么?”

  他认真又有点不大确信的回答道:“按摩放松一下。”

  “不需要!”

  “不,我觉得需要,听我的。”

  完全陌生的状况让宋晚亭不像平时那么从容,显得有些不安,隐藏在他骨子裡爱撒娇的性格就冒出了一些。

  “你刚說過你会听话,這么快就不听话了。”

  說着有点委屈,无意义的用手锤了任尔一下,又重新靠回任尔肩膀上:“就知道欺负我。”

  “乖,不欺负你,听你的听你的。”任尔觉得也差不多了,屏气凝神的开始,明显感觉宋晚亭拂在他耳边的呼吸一顿。

  時間在俩人這仿佛暂停了一般,任尔也不敢吱声,但宋晚亭沒制止他应该就是沒事。

  宋晚亭咬着嘴唇,他无法形容這种感觉就很奇怪。

  直到任尔的手好像碰到了什么,他抓着任尔的手忽然一紧,刚才那一瞬间他差点就……

  他有些慌了起来。

  任尔察觉到他的变化知道就是這裡了,为了能让宋晚亭留下好印象,他必须要好好表现,于是他开始可着這一個地方。

  之前打的沐浴露沒一会儿的功夫起了好多沫子。

  “任、任尔——”

  宋晚亭近乎求饶的叫了声他的名字,紧接着沒了动静,花洒下的水哗啦啦的冲刷着地面,把一大块一大块,颜色不大相同的沐浴露沫子冲进了下水口。

  之后任尔记着宋晚亭的脑袋,也不管自己的情况把人收拾好后抱回了房间。

  他自己又冲了個凉水澡,看着身上的這些伤疤,他居然沒产生毁掉它们的想法,躁动的心逐渐安稳了下去。

  回到房间后,宋晚亭整個人背对着他,還沒等他說话:“你别把我拽過去,我今晚就要背对着你睡。”

  任尔看着他红彤彤的脸,只觉得满足,非常满足,哪怕他刚才沒那什么。

  关了灯让宋晚亭可以自由点,上去后老实听话的从后抱住了他,悄声嘀咕了句:“进展顺利,不愧是宋先生就是厉害。”

  宋晚亭真的不确定這是在夸奖他,但就算是他也不想被夸奖。

  “闭嘴!說正事。”

  下一秒他就转過身,面对面的看着任尔,任尔怔了下后沒忍住笑出了声,說好的今晚要背对着自己呢?

  宋晚亭還沒反应過来:“你笑什么?”

  任尔也不敢說:“就是开心,和你在一起我就开心。”

  宋晚亭嘴角微微翘起了些就又收回去了:“說正事,今天我无意间看到苏晨的手臂,在回弯的位置上有针眼,所有我怀疑他有可能x毒。”

  任尔一秒正色:“可是這种被抓也就是强制戒毒,過一阵還是会放出来的。”

  宋晚亭摇了下头:“不,我调查過他,他沒有正经工作也沒有什么存款,更沒有不动产,而且他隔三差五還会因为犯事被抓进去关上十天半個月的,他哪来的钱去买。”

  “那你的意思是?”任尔大概已经猜到宋晚亭的意思了。

  宋晚亭斩钉截铁:“他不止吸,他還在卖,找出证据抓住他這個把柄,让他在监狱裡呆到死!”

  提起苏晨,宋晚亭是完全压不住浑身的戾气。

  想到這個人在不停的伤害任尔,他只今天就有那么几次甚至想私下做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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