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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作者:橙酥
白玉坊在云雾层层掩映之间,归一宗三個字笔走龙蛇,气势恢宏。

  宋流望着那三個字,突然感觉胸口有些疼,想起来在幻境裡他捅死自己的事情了。

  “师兄!”陆君雅远远就看到他,又蹦又跳地朝他招手。

  她踩着灵气就腾在半空中,差一点就扑了宋流一個满怀。

  宋流看着离他半臂距离不能动弹的陆君雅,他单手抵住她的脑门,“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

  陆君雅声音急切:“师兄你跑哪去了,六师伯說你沒出来,师父和我們都担心死你了。”

  “這不是好好回来了嗎。”

  宋流甩甩手,他先走在前面:“师父让你来這等我的?”

  陆君雅发现自己可以动,她立刻跟上去,“你想多了师兄,师父知道你還活着,就带着齐师弟下山去了,现在不知道回沒回。”

  宋流哼哼:“我就知道。”

  他又问:“柏子真回来了嗎?”

  “回来了,”陆君雅点点头,“不過柏师兄在秘境裡受了很严重的伤,现在還都沒养好。”

  幻境被强行破开,在幻境裡柏子真的灵识也有些受损。

  “师兄你要去看看嗎?”

  宋流思索了下,“還是等等吧,我找师傅還有点事情。”

  他结婴之前,金丹裂出一條缝,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修炼速度快了些。

  原本预计還要好几個月才能结婴,居然大半月就成了。

  宋流摸摸下巴,他不能是成了什么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了吧,本来就有個催修炼的师父,现在還有個修炼狂男朋友。

  他万一百年飞升成仙,在這云州留下個什么传說,在多個些修士供奉,他不得忙死啊。

  宋流杂七杂八乱想。

  “师兄,师兄,”陆君雅喊了他两声,“想什么呢?”

  宋流抿嘴:“沒什么。”

  陆君雅问:“师兄你這几個月去哪了,你知不知道前两個月你的燃命灯差一点就熄灭了,齐师弟那段時間天天守在殿裡。”

  “果然還是小师弟懂事。”

  宋流老怀欣慰,沒白疼。

  “我也沒干什么,只是去找了個道侣。”

  陆君雅瞪大眼睛:“师兄你强迫人家了!”

  不然燃命灯怎么会弱下去。

  宋流白了她一眼:“小姑娘别瞎說,這不是要讲究你情我愿的。”

  而且他也实在打不過黎远殊。

  陆君雅嘟囔:“找道侣差点把命找沒了?难道這是强迫人家,人家不从。”

  “你闭嘴吧。”宋流敲敲她脑袋,忍不住笑了下。

  黎远殊有时候可不就像他强抢来的。

  “秘境裡遇到点事情,沒出的来,”宋流這事說的简短,“我們可是患难与共,生出了情谊。”

  陆君雅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她好奇地问:“是哪门那派的?什么修为?”

  宋流扬扬下巴:“太初宗黎远殊。”

  陆君雅嚷嚷:“师兄你又骗我。”

  她自然知道太初宗的黎远殊,十仙榜上鼎鼎有名的年轻才俊。

  宋流這個年岁是金丹期的修为,已经是资质上乘的修士,黎远殊比他大不了几岁,如今元婴后期。

  在云州已经是人人敬仰的年轻仙长。

  黎远殊不知道是不是修炼功法的原因,独来独往,素来不爱与人交往。

  宋流换個人她說不定就信了。

  “师兄你不会是看上黎远殊了。”然后被黎远殊打了一顿。

  也不是可能,按陆君雅所想,宋流八成是认不得宋流,宋流這人偏偏又喜歡好看的东西。

  宋流捏捏额角,這個师妹比他還能瞎想。

  “我先去找师父,不与你在這裡胡扯。”

  他一溜烟走了,陆君雅一個小小的筑基期,根本追不上。

  齐阳泽手中的黑棋在指尖转来转去,他抿嘴偶尔侧過头看向门外。

  文姚不满地敲敲棋盘:“看什么看,你师兄一会就能来。”

  齐阳泽想出门去迎一节宋流,偏偏师父拉着他下棋。

  他素来稳重的很,心下却有些着急,见不到宋流他還是不安心。

  齐阳泽手中的棋落下。

  “师父,我還是去看一看。”

  文姚低头一看,死局。

  他必输,

  文姚笑了一声:“都是逆徒。”

  齐阳泽衣角翻飞,他驭着灵气還有几分焦急。两個人半道上遇见了。

  宋流问他:“去哪,慌慌张张的。”

  齐阳泽唇角抿了下,他眼裡带着笑意,“师兄,你回来了。”

  “来接我的。”齐阳泽是他们师门裡年纪最小的弟子,宋流刚入门最爱逗他。

  宋流伸手揉揉他的后脑勺,“不错啊,快结丹了。”

  齐阳泽腼腆:“师兄。”

  “回来再和你叙旧。”

  宋流拍拍他,還是先去间师父。

  “师父!”

  宋流沒敲门,如一阵风似的直接钻进去。

  文姚還在研究自己是那步棋错了,又输给了小屁孩一样的齐阳泽。

  他胡子一翘:“逆徒,进来不知道先敲门。”

  宋流乐呵呵地坐下:“师父不要生气,徒弟這就给你赔不是。”

  文姚上下扫了他一眼,“不错,结婴了,有好好修炼。”

  “嘿嘿,那可不是,多亏你老人家悉心教导。”

  宋流一连串好话给文姚說高兴了。

  文姚捋捋胡

  子:“怎么现在才回?也联系不上?”

  “柏子真不是误入迭梦香裡去了嗎,我去救他也中招了。”

  宋流轻描淡写。

  文姚总结:“救别人把自己搭上去了。”

  “哼,能耐。”文姚翻個白眼。

  宋流抬抬手:“因祸得福,我這不是结婴了嘛。”

  文姚吹胡子瞪眼。

  他希望宋流好好修炼,敬爱同门同宗,那也是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

  “别气别气。”

  宋流随口安抚,才說到重点:“师父,如果结婴前有金丹裂开的情况……”

  “胡說,怎么会有這种情况,”文姚說,“金丹裂开,灵气外溢变成普通人,怎么還能结婴。”

  “我就成功了。”宋流得意地挑眉。

  文姚脸色微变,他按住宋流的手腕,仔细探查。

  他表情凝重了些:“似乎沒什么問題。”

  “我吃了固灵丹后,裂开的地方就修复了。”

  文姚知道宋流不会拿這种事情开玩笑,只是固灵丹若有這种妙用,只怕会人人哄抢。

  “還是去丹师兄那裡看一下。”

  文姚扯着宋流的衣领走的。

  对自己的修行這般不就算了,连金丹裂开都這样淡定。

  宋流毫无還手之力,他哀求:“师父,师父,你松开些,這样我很沒面子。”

  文姚给他脸上铺了块黑布,“這样就有面子了吧。”

  师徒两人就這样来到丹长老面前。

  丹长老犹豫了下:“這是?”

  “宋流。”

  宋流眼前可算看见了,他深吸两口气:“师父,你也用不着這样吧。”

  文姚推了他一把:“說。”

  宋流憋屈,老老实实把话說了一遍。

  丹长老脸色凝重,他在宋流身上探查一番,结果還是一样。

  灵气充盈,元婴初期。

  “不曾有异。”

  宋流手腕内侧,有一颗米粒大小的红痣。

  丹长老两指并拢,按住宋流耳垂下方的穴位。

  宋流心口一疼,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他脑子有些混沌。

  文姚伸手接住他,“怎么回事?”

  “他体内有毒,”丹长老脸色凝重,“他母胎裡带毒,佛仙草与毒相融。”

  丹长老翻开他的手腕:“這裡是鬼城禁毒。”

  鬼城,是尘封很多年的一個词了。

  只从二十多年前,鬼城城主陨落,修士人人得而诛之的鬼城便隐匿起来。

  “有什么办法嗎?”

  丹长老摇摇头:“只是切记不可在修炼,会引起灵气逆行。”

  “且這毒与佛仙草毒性相融,不知道還会有什么异常。”

  文姚脸色不好看:“你胆子還挺大,還敢吃佛仙草。”

  “這不是情况紧急嗎,”宋流笑了两声,“而且我以为身在幻境,于自己本身无害。”

  “佛仙草只是诱因,幻境有你的灵识,它的毒性侵入,本不是致命。”

  可惜他身上還中毒了。

  宋流现在已经好很多,不能修炼对他来說沒什么。

  只是他找了一個爱修炼的道侣啊。

  他心裡骂了一句。

  丹长老說:“待我查询典籍,看看有沒有所解之法。”

  “這毒叫青芽。”

  宋流心裡默默骂了一句,起了個好听的名字,竟然不干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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