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醒着
轉院手續全部辦理妥當，專家也等在醫院，從機場直接就抓黎乘淵去做檢查，連他家也不用回。
趙因賀一見面就連珠炮似的說：
“差點以爲見不到你了，你他媽的還敢更嚇人嗎！”
“幸虧你家小池池厲害，這心肺復甦的水平堪比專業人士啊！”
“這事沒敢告訴我媽，結果今天早上她自己看見了，非要買機票去找你。我說你馬上就回來，她就要在醫院等着。”
頓了頓，趙因賀總算放慢語速，低聲問：
“是投毒吧？雖然化驗結果沒出，但我看你這症狀像是烏|頭鹼中毒別告訴我媽，她膽子小。”
黎乘淵略一點頭。
柳嫺早就微信轟炸過他了，問他怎麼會突然犯病。他只含糊說自己一直不太舒服。
結果免不了被一通擔心的數落，讓他下次感覺不好就千萬別拖沓，趕緊去醫院檢查。
他小時候被下毒時把柳嫺給嚇到過，讓她很長一段時間看誰都覺得像要害死這苦命孩子，看到黎乘淵生病就懷疑他又中毒了。
剛一踏進醫院的大門，等了許久的柳嫺果然就焦急迎了上來。
先是上下打量了黎乘淵一番，見他雖然臉色蒼白但精神還好，這才放下心來，然後轉身就喜悅抱住正發呆的夏星池。
“多虧了小池在，”柳嫺激動揉搓着夏星池的腦袋，“是不是嚇到了？眼睛還哭的沒消腫，摸摸頭不怕了。”
夏星池從沒被長輩像對小孩似的安撫過，瞬間侷促起來，向來厚臉皮的人難得臉紅低頭。
卻又幸福的十分願意被揉亂頭髮。
柳嫺安撫了一會，轉頭道：“小淵，你可得對小池好一輩子，弄丟了可再找不到第二個這麼好的孩子了！”
黎乘淵淡淡笑了一下，垂眸盯着夏星池片刻後略一點頭。夏星池被他看的更侷促了，連忙錯開視線假裝看不到他。
。
要體檢的項目多的讓人眼花繚亂，眼看着整整一大摞體檢的項目單，夏星池不由得目瞪口呆，心想這還真是體力活。
正想着醫生先前囑咐過，黎乘淵現在不能勞累走動，最好一直臥牀靜養，就見趙因賀竟直接讓人推了個輪椅來。
夏星池立即相當贊同，主動接過輪椅示意大反派趕緊坐下，看他站着就讓人擔心。
黎乘淵在看到那些繁複體檢時就已經在忍耐了，卻見居然還有更離譜的陣仗，不由得立即皺眉道：
“又不是真的心臟病——”
話沒說完，他已經被夏星池二話不說的按倒在輪椅上：
“老闆，你要是不想坐這個的話，我覺得那個滑輪擔架牀也不錯誒？你只要不嫌尷尬我就願意借一個來推你，躺着也不錯哦！”
黎乘淵：“”
趙因賀在一旁贊同點頭，看到黎乘淵露出無奈又沒辦法的表情時差點沒忍住笑。
不愧是一物降一物，總算有人能治得住某人了。
再者說這的確不是小題大做，雖說黎乘淵不是心臟差到嚴重心律失常的地步，但在鬼門關走一回，說不準真的暫時傷着心臟了。
各項檢查有專門的接待人員全套負責，黎乘淵沒讓夏星池跟着，讓他先回病房把行李收拾一下，一會李姨會把晚飯送來。
夏星池一進病房就被豪華程度給震驚了，不愧是京城最好的私立醫院，病房簡直堪比五星級酒店。
不僅不是毫無生機的白色，而且配套設施齊全、獨立衛浴，甚至還有全景大落地窗。
桌上也早已準備好了簡單的生活用品，夏星池隨手拿起一個瓶瓶罐罐，發覺是黎乘淵常喫的薄荷糖，旁邊還有他喜歡的紅茶。
這就太具體化的周到服務了，更具體的是打開衣櫃一看，裏面居然掛着他的襯衣，連衛生間裏的沐浴露都是他平時用的牌子。
趙因賀恰好伸頭進來，見夏星池驚訝就解釋道：
“這間病房就是給黎乘淵留的，除了他之外不讓別人住——他以前身體不好，一年裏大半年時間都在醫院過。”
在黎家的這些年已經把他本來就體弱多病的身體給折騰垮了。
而且奪權成功時，整個黎氏集團早已經風雨飄搖，各種事務幾乎要讓他要不眠不休的處理。
有時候實在抽不出時間，他一邊開會還不得不一邊打吊針，甚至剛剛處理完工作，一站起身就突然栽下去，直接暈倒在地。
更不必提他當時精神狀態也不是很好，還要喫那些副作用極大的精神類藥物去穩定情緒。
但也正是這種拼命才終於挽救了黎氏集團傾頹破產的趨勢，重新起死回生。
夏星池越聽越心疼，沒想到黎乘淵以前過得這麼難，恨不得這就衝到他面前使勁抱抱他。
想了想又忍不住問：“這也太拼命了吧，只要錢不要命？我看他平時也不像個喜歡錢的人啊？”
趙因賀聞言，立即露出一個怪異複雜的表情。
欲言又止許久，最終還是道：“黎乘淵小時候離開黎家過一次，你聽說過嗎？”
夏星池點頭，先前聽夏喻那個傻逼在鏡頭前抖露黎乘淵的隱私時聽說的，據說是離家出走。
“不是他想走，”趙因賀搖頭，“他當時被刺激的精神恍惚，被那對惡毒母子給扔出去又僞造成離家出走了。”
當時的黎乘淵剛親眼目睹母親自殺，於是日日夜夜都被她掛在天花板上瘋狂扭動掙扎的恐怖景象折磨的發瘋。
再早熟也到底是個孩子，又精神失常，輕易就被剛上位的惡毒小三心理誘導着“離家出走”，希望他能病死在哪個角落裏。
但奇蹟之處在於黎乘淵那時候一吹風都咳血的虛弱體質、又經常突發昏厥，卻竟然不但沒死，還撐到了柳嫺派出的無數人找到他——
黎家上下居然連找人都不積極，乃至於不如外人在意黎乘淵。
柳嫺與黎乘淵的母親親如姐妹，面對過世摯友留下的唯一兒子本就上心。
加上黎乘淵從小沉默隱忍，招人心疼，柳嫺一向是拿他當親兒子對待。
“回來之後黎乘淵的精神突然恢復了很多，不再渾渾噩噩的發瘋，不過從此他就一直心心念念要找人。”
夏星池聞言豎起耳朵，看來黎乘淵竟然是這時候和白月光認識的。
孰料趙因賀接着說：“可這個人八成是他幻想出來的，根本就不存在。”
爲了能穩定黎乘淵的精神、緩解他的病情，柳嫺的的確確是非常努力的替他找過人。
當年的趙家就是全國最大的影視集團，有那麼廣的人脈和財力，可掘地三尺也沒找到黎乘淵口中念念不忘的人，“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似的。
說到底黎乘淵那時病的只剩一口氣、又精神恍惚，一切更像是他在絕望折磨之中大腦爲逃避現實而編織的美夢。
夏星池聞言一愣，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替身了個不存在的人，從未設想過或許一切都只是幻想。
趙因賀：“不過吧，我倒是有一點相信真有這麼個小孩。”
黎盛瑞母子爲了能僞造他是自己離家出走，故意給他帶了不少錢，反正他求生欲不大，瘋起來人都不認識更別提花錢買藥治病了。
柳嫺找到黎乘淵的時候，他已經高燒昏迷了，全身上下一分錢也沒有——
倒是真像有人騙走了他全部的錢之後，看他病的活不了了就隨手把他扔在一個廢棄的小倉庫裏。
“哦哦扯遠了！迴歸主題得到的結論就是——黎乘淵不喜歡錢，但他在找的那個人非常喜歡，據說就像掉錢眼裏一樣滿腦子錢，他想用這種方式把那個騙子抓回來。”
夏星池徹底震驚了。
姑且假設這個白月光存在，那麼天底下喜歡錢的人千千萬，總不能因爲這個共同愛好就認定了自己就是他要找的人吧？
何況自己可做不出謀財害命的惡毒事黎乘淵癡情了這麼多年的居然是個這樣的人？
彷彿是得知了什麼驚天祕密，卻又讓人心中忍不住酸溜溜的難受，夏星池聞言半晌沒說話。
趙因預研。杜佳賀見他神色變化，立刻感到奇怪，感覺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麼話，卻又沒有頭緒。
黎乘淵這些年每次提到“小騙子”時都是一種咬牙切齒的偏執態度，宛如不共戴天之仇，恨不得把人抓回來囚禁起來嚴刑拷打。
那夏星池這是喫醋了？
。
黎乘淵做完各項檢查回病房時，就見夏星池的情緒很奇怪。
這是一隻臉上藏不住事的小刺蝟，雖然看得出他已經有努力在掩飾了，卻依舊還是能看出端倪。
夏星池甩甩腦袋，從醫護人員手中接過輪椅，若無其事道：“怎麼樣？檢查結果都還好嗎？”
黎乘淵略一點頭，只繼續凝視着他。
夏星池已經被這樣的貓貓凝視給看習慣了，但一想到自己居然替了一個有可能根本不存在的卑劣小騙子，又忍不住更酸澀了。
“李姨給你熬了點雞絲粥，”夏星池把輪椅推到牀前，“胃難不難受了？剛剛護士把你的胃藥送來了。”
由於腦子裏還在糾結於白月光的事，短路的腦子完全不運轉了，彎腰比劃着怎麼才能把黎乘淵從輪椅上抱到牀上。
黎乘淵莫名其妙看着他，片刻後存心逗他似的故意抿脣不出聲，眼看着夏星池拔蘿蔔似的使勁想把他抱起來。
黎乘淵雖然看着瘦削，但本就長得高骨架重，加上這些年很自律的把身材保持的很好，身上有肌肉難免格外重。
夏星池換着各種角度努力了幾下，果然均告以失敗。
心緒一飄，忍不住就又走神的想着小時候的黎乘淵肯定很好抱，一定是個精緻漂亮的脆弱瓷娃娃。
可惜自己沒遇上也就罷了，還被品性相當惡劣的小騙子給遇上了。
一想到黎乘淵當時那麼年幼，高燒昏迷中在冰冷的廢棄倉庫裏渾身顫抖着等待心心念唸的人回來，可那人卻一去不復返，夏星池就心疼的要命。
而且更覺得酸溜溜了，遺憾於爲什麼不能是自己遇到那個黎乘淵。
直到黎乘淵差點被心不在焉的夏星池從輪椅上掀翻在地上，終於忍無可忍了，趁夏星池俯身時擡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腦袋——
然後自己站起來，坐到了病牀上。
夏星池：“”
媽的，好像忘了這人不是腿有問題，只是心臟脆弱要暫時少走路而已。
反射弧拉長，夏星池許久纔想起來生氣：
“黎乘淵你居然敢耍我！信不信我不給你喫飯，直接把你餓死在這裏！”
黎乘淵聞言面無表情，眸中卻閃出一點笑意，像是摸準了夏星池捨不得餓着他，畢竟他一餓就胃疼還低血糖。
夏星池也發覺自己被黑心資本家給拿捏的死死的了，於是直接像一隻小蜜袋鼯似的作勢要飛撲他。
黎乘淵方纔就見他悶悶不樂才故意逗他玩，此時擡起雙臂示意夏星池可以撲進他懷裏。
正打鬧着，手機突然響了，夏星池伸手去拿，發現竟然是警方打來了電話。
投毒殺人本就是大事，何況涉案的目擊者和嫌疑人全都是社會輿論巨大的公衆人物。
以至於這案子直接驚動了上層，從事發到現在才一天時間，就已經聯合醫院出具了化驗結果，共同確定這是蓄意投毒。
用的毒物也與趙因賀猜的絲毫不差，正是劇毒的高純度烏|頭鹼。
黎乘淵接警方電話時，夏星池就玩心大發的坐在他的輪椅上玩，同時低頭看看微博醞釀發展到哪一步了。
大反派的惡劣性格就像一隻貓科動物似的，抓到獵物之後並不一口咬死斃命，反而故意折磨，不斷驚嚇對方、崩壞對方心態卻又不給個痛快。
打開時依舊還是自己夏家少爺身份曝光的熱搜詞條，熱度高的離譜。
因爲摻雜其中的還有對夏喻短短几天之內人設徹底崩塌的圍觀和謾罵，堪稱相當熱鬧。
沒想到的是夏星池隨手刷新了一下，熱搜榜上突然多了新的驚天內容：
黎總心臟病突發真相
警方通報立案確認蓄意投毒
【老天爺啊，這也太恐怖了吧，黎總當時居然是中毒了，難怪好端端的突然那麼嚴重】
【細思極恐，嫌疑人要麼是明星，要麼是節目組工作人員，這是要當場上演懸疑案件嗎？】
【我有個大膽猜測——夏喻當時蓄意阻礙急救，還突然給黎總煮粥，那可是他哥哥的未婚夫，他很奇怪誒】
【胡說八道！黎乘淵根本沒喝小喻做的粥！你們爲了黑就能栽贓污衊嗎？！】
【對啊對啊，黎乘淵親口說自己只吃夏星池做的飯，他是喝了夏星池的粥才中毒的！】
【純路人，不可能有人自己煮粥自己下毒，不然豈不是把“我是兇手”寫在臉上？】
【說不定就是燈下黑，就等着你這麼說呢？】
粉粉黑黑很快就又扭打做了一團，先前每次都是夏喻的粉絲人多勢衆，有着壓倒性的優勢。
但這短短兩天時間他就徹底塌房、脫粉無數，夏星池反而粉絲越來越多，佔據了以前從未有過的優勢地位和浩大聲勢。
雙方混戰之中，也不乏理智分析的路人：
【害人總不能沒有理由吧，這麼縝密而神不知鬼不覺的投毒方案，不可能是突然仇富想殺人】
【黎總死了誰是受益人？他和夏星池還沒結婚沒共享財產，他才二十五歲，也八成不會這麼早立遺囑】
【剛剛去扒一扒小分隊巡邏一圈，發現黎總居然有個哥哥！知情人士爆料說是同父異母】
【豎起耳朵聽豪門狗血八卦，樓上快講快講！】
【等等，我怎麼記得黎總母親早逝，父親續絃再娶那不應該是弟弟嗎？】
【臥槽？！那豈不是小三上位嗎，這小三的孩子比原配的孩子都大？】
【黎總本來是大少爺，結果小三帶私生子一進門他就成二少了，當時誰不改口就會被解僱，某順嘴口誤導致被解僱的司機爆料的】
【可這麼說也有問題，私生子也沒參加這檔節目啊，他怎麼千里投毒的？】
【必然是買通了誰或者有內應】
夏喻已經兩天兩夜沒閤眼睡覺了，他恐懼的看着網上衆人的分析，發着抖無比驚慌於罪行敗露。
他想打電話給黎盛瑞，但卻在收到一條“我們暫時不要聯繫”的消息後，就被黎盛瑞給直接拉黑。
黎盛瑞那邊也自身難保，一面恐懼着罪行暴露，一面被輿論的暴力深扒而惱羞成怒。
單單是網上“私生子”三個字就狠狠戳中了他敏感自卑的內心，怒火熊熊燃燒。
夏喻攥着手機，傭人輕輕敲了兩下門的聲音都驟然讓他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當即狠狠哆嗦了一下。
是傭人敲門道：“少爺，下樓喫點東西吧？”
夏喻只好連滾帶爬手腳發軟的下樓，希望能從便宜父母這裏得到一點慰藉。
孰料夏平建卻正略帶欣賞的看着手機，繼而愉快對妻子道：
“星池這孩子還真是出息又爭氣啊！居然這麼得黎先生的寵，而且成了大明星了。”
“我看黎先生好像很想領證結婚，星池看着不太想……這一手欲擒故縱玩的漂亮，真是個好孩子！不愧是我的種！”
夏喻聞言頓時如墜冰窟。
自從黎乘淵高調的讓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深情，夏平建就愈發喜歡夏星池——
即使已經被拉黑了、從來沒聯繫過，夏平建也堅定認爲這那個給點陽光就燦爛的懦弱兒子在生氣一段時間後，就必然會回心轉意。
他殷勤上趕着的給夏星池精心買了不少禮物，如慈愛父親似的把它們全送去黎乘淵的別墅。
而他對待夏喻的態度卻也越來越冷淡。
畢竟夏喻沒能“嫁”入頂級豪門，唯一的優秀之處大概就剩是個大紅大紫的偶像——可現在也已經星途毀了大半。
夏平建對兒子向來有明碼標價的父愛。
就好像最初廢物、一文不值的“夏星池”絲毫得不到一點關懷和愛意，就好像現在的夏喻再沒有任何價值。
夏平建繼續拍着腦袋做出決定：
“星池快過生日了，我打算給他辦一個最大的生日宴，如果黎先生也能賞光到場就更好了！”
夏喻聞言幾乎要掰斷手中的勺子了。
他們兩人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去年生日時，自己獲得一個排場無與倫比的豪華宴會，拉着橫幅“祝我們的夏喻寶貝生日快樂”。
而夏星池那個半路出家的野種只配在旁邊眼巴巴看着纔對，他有什麼資格過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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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中，黎乘淵喝了小半碗粥就搖頭不喝了。
夏星池坐在旁邊伸手摸了摸他的上腹部：“胃還是不舒服嗎？我給你揉揉？”
黎乘淵卻攥住他的手腕坐起身來，淡淡道：“我去洗個澡。”
夏星池聞言立即拒絕：“不行！你現在病沒好，萬一再泡暈了怎麼辦？”
可惜這話完全攔不住一個潔癖想洗澡的決心。夏星池知道黎乘淵平日裏至少每天洗一次澡，有時候早晚都順便沖洗一下。
但從出事到現在他已經兩天沒洗澡了，愛乾淨的大貓沒當場暴躁就已經是收斂脾氣了。
兩人對視片刻，夏星池實在無法說服強橫又叛逆的老闆，只好轉身去簡單清理浴缸後給他放上溫度適宜的水。
同時提條件道：“我得在這裏看着你，你要是暈了我才能及時把你撈出來。”
反正又不是沒見過，也不是沒撈過、沒摸過。
想法很美好，但現實完全不一樣。
眼睜睜看着黎乘淵單手一個個解開釦子、露出漂亮的鎖骨和線條賞心悅目的胸腹部——
夏星池突然覺得這事好像不僅沒有一回生二回熟，反而越看越曖昧奇怪。
“等等！”夏星池連忙制止，“你、你”
黎乘淵於是微微蹙眉，略帶不解的轉頭看他。
夏星池只好訕訕道：“你繼續。我去搬個椅子進來坐着。”
本來小小打工人都打算敬業的親自給大貓清洗腦袋了，但真的要實戰了才發現自己看都不敢看，一看就臉紅。
夏星池的視線只好“深情”凝視着洗手檯上的一瓶洗手液，絲毫不敢挪開。
此時卻突然聽到黎乘淵平靜開口：“那天晚上我醒着，只是動不了。”
夏星池遲疑“嗯？”了一聲，一時沒反應過來哪天。
幾秒鐘後，他突然想起趙因賀告訴他黎乘淵從小就有個查不出也治不好的毛病，會頻繁的突然昏厥，有時候還伴隨着劇烈的眩暈和頭痛。
這狀況夏星池親眼見過，就如同穿書那晚他暈倒在浴缸裏，也如同他短暫清醒後又冷汗涔涔的暈了過去。
但可怕之處在於，據說他不是每次都失去意識，有時候只是身體不能動而已，實際上意識和感知都還是清醒的。
夏星池聽完之後瞬間毛骨悚然，深深懷疑自己穿書那晚黎乘淵到底有沒有意識，會不會知道他憑空出現的玄幻靈異過程。
可現在這人居然冷不防的開口說自己醒着？！
夏星池頓時警覺，豎起耳朵聽黎乘淵爲什麼突然提這件事，卻聽他思路跳躍說：“訂婚宴那天你沒認出我是誰。”
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夏星池卻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只好硬着頭皮找藉口：
“我眼神不好我欲擒故縱假裝不認識，爲了吸引你注意力呢！”
黎乘淵又道：“一年前，我見過‘夏星池’一面，他也見過我。”
夏星池聞言心頭一跳，“大事不妙”的直覺頓時上升到了頂峯。
就聽黎乘淵繼續道：“他不是我要找的人。可現在再一回想，記憶卻又變了——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對吧。”
冥冥之中有什麼篡改了所有人的記憶，旁人沒見過現在的夏星池，外貌記憶的改變自然不會被人察覺。
但唯一的一個變數就是黎乘淵，他不僅見過，而且還把那樣子烙印在腦海中，一年前的他絕對沒看到心心念唸的人。
夏星池聽到黎乘淵分明是淡淡的陳述句，而沒有絲毫疑問，不由得手一抖，如同又被雷給劈中了似的。
手中隨意擺弄着的浴鹽瓶子“啪！”一聲掉在地上，在鴉雀無聲中發出一聲巨響。
作者有話要說：福爾摩斯貓貓直球上線！
小夏：救命，他這是故意嚇我
來晚啦抱歉＿（：3”∠）＿老規矩，評論區隨機掉落紅包～
感謝在2022-04-2201：06：34～2022-04-2301：57：08期間爲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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