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喜歡
四周一時間安靜極了,黎乘淵極有耐心的面無表情靜靜看着他,似乎想知道他這次還能扯什麼謊。
夏星池終於回神,當即猛跳起來想三十六計走爲上計,沒想到卻被黎乘淵一把攥着手腕,又把他直接拽回椅子上。
黎乘淵陰沉道:“說話。”
他很少在夏星池面前露出這幅可怕的本相,現在只兩個字就把夏星池震在原地,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我、我有什麼可說的?”夏星池心虛的乾巴巴說,“什麼修改記憶啊,你睡迷糊了講玄幻故事呢?”
黎乘淵一言不發,他越是面無表情就越是讓人害怕。
夏星池愈發覺得驚悚,面上卻又煞有介事的乘勝追擊:
“我聽說瀕死感會讓人有很多幻覺,你肯定是搞錯了反正不要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了!”
黎乘淵神色一變。
無言許久後沉聲道:“夏星池,你也想說我腦子有病,說這些都是憑空臆想麼——”
話還沒說完,他突然掩脣一陣陣咳嗽起來。
原本因浸泡熱水而略有血色的臉色再次變得蒼白,他的肺部在毒素損傷後還沒有痊癒,此刻竟是生生咳出一絲血跡。
黎乘淵嚥下喉間血腥,自嘲道笑了笑:“也對,可能的確是我瘋了吧。”
夏星池從未見過這場面,當即手足無措起來。
驀然想起黎乘淵當年因爲堅韌不改口的確信那個小騙子的存在,而被小三抓住把柄,強迫他吃了無數亂七八糟的精神類藥物。
——我居然慌亂找藉口時不小心戳中了他的傷口。
小騙子到底存不存在暫且不好說,但黎乘淵所說的一年前記憶的改變,那倒的確是真的。
夏星池登時內疚無比,連忙道:
“不是!我相信你!我是說其實我呃,我其實整過容!所以你當時沒認出我!”
黎乘淵:“?”
實際上他沒這麼脆弱又玻璃心,更也不至於爲了這點不起眼的小事就難過成這樣。
本想借此試探一下夏星池,卻好像表演過頭,加上咳得厲害不小心真咳出一點血,竟然逼着這隻小刺蝟不惜自黑,說出這種不靠譜謊言來。
夏星池心虛的小聲繼續說謊:“整、整容這種事情當然要保密啊!我怕你嫌棄,所以想隱瞞一下很正常——對吧!”
黎乘淵無奈,估計再把人逼急了眼就要咬人了,於是伸手捏了一下夏星池的鼻尖:
“別編了,怎麼現在連個囫圇謊話也說不出來。”
還不如小時候。
雖然暫時不清楚來龍去脈,但黎乘淵已經得到了一個想要的答案:
相當標準的欲蓋彌彰,如果夏星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那也自然不必說謊,更不會自己稍一做戲,他就這麼內疚。
看樣子這小騙子必然知道些什麼,只是不肯說而已。
“扶我起來。”黎乘淵暫時放過他,轉而伸出手臂說。
“怎麼了?”夏星池見他像是自己站不起身,立刻緊張問,“是不是頭暈不舒服了?”
黎乘淵不說話,像是真的突然眩暈似的,任由夏星池把他扶起來。
而這位小打工人很有服務精神,順手抄起一條浴巾給他擦乾身體。
其實夏星池擦的時候是本着給溼漉漉的貓貓洗澡擦毛的態度,並不覺得如何,正要低頭擦,卻忽然聽到低沉的聲音他耳邊道:
“你不是不敢看我麼?”
夏星池:“”
這麼一提醒,好像突然發現自己已經不小心看到了什麼。
此時他恰好隨手擦完黎乘淵的上身,正要俯身一路擦下去,位置非常尷尬不湊巧,某部位看得清晰而細緻。
畫面震撼,以前沒盯着看過,第一次發現居然那麼尺寸驚人。
“我靠!”
夏星池立刻炸起一身刺,一蹦三尺高的同時直接把浴巾砸在黎乘淵身上:“你趕緊自己擦!”
這人碰瓷的演技過於登峯造極,夏星池一走神就總把他劃入柔弱不能自理的人設,又是想把他從輪椅上抱下來,又是給他擦乾水披上浴袍。
。
畫面衝擊力太大,夏星池晚上翻來覆去睡不着,總算想起自己除了喜歡錢之外其實也有別的愛好,比如說喜歡男人。
平時和黎乘淵同牀睡覺也不覺得如何,即便是摟腰貼貼也如同小動物抱團取暖,並沒有別的念頭。
但今晚橫豎覺得不對勁,大反派一貫偏涼的體溫就彷彿能烤人似的,讓夏星池悄悄縮到牀邊,儘量離他十萬八千里遠。
但即便再遠也到底是一張牀上,鼻尖縈繞的也滿是某人身上熟悉的淡香,如同一隻小爪子似的輕輕撓着他的心尖。
見他如一張小烙餅似的滾來滾去不睡覺,還離得這麼遠,黎乘淵無奈道:“你這是在幹什麼?”
“我熱。你別離我這麼近。”
黎乘淵更無奈了。
好在夏星池一沾枕頭就睡得沒心沒肺的,等了一會見小烙餅翻不動了,還趴在枕頭上舒服滿足的輕哼了一聲,黎乘淵這才伸出手把人攬在懷裏摟住。
。
翌日清晨醫生敲門來查房時,夏星池已經改換姿勢爲主動緊緊掛在黎乘淵身上睡得香了。
聽到耳邊有很小聲的交談聲響起:“黎先生,您的檢查結果”
夏星池立即豎起耳朵,睜開眼睛從被窩裏鑽出腦袋,睡眼惺忪聽着醫生要說什麼。
醫生方纔進門時就發現被窩裏鼓鼓的像是有什麼藏在下面,正思考是抱枕還是什麼別的,就見一個長相明豔俊俏的青年鑽了出來。
黎乘淵隨手把夏星池塞回去:“你好好睡覺。”
夏星池不肯,打着哈欠毫不客氣的在黎乘淵衣服上蹭了蹭腦袋,摟着他的腰不鬆手。
或許是從小到大極少有表示情感的肢體接觸,夏星池迷迷糊糊的時候本能的很願意這樣貼在熟悉又喜歡的人身上。
醫生猝然被塞了一嘴狗糧,半天才回神繼續道:
“整體上問題不大,但肺部和心肌損傷還需要治療和靜養一段時間,以及低血壓貧血問題也得喫一段時間的藥。”
“想養好胃病的話平時就不要熬夜,工作上也要勞逸結合,思慮太多也會傷身體。”
夏星池歪頭,忽然又想起他要錢不要命的拼命賺錢竟然都是爲了他的財迷白月光,就突然覺得抱在手裏的人不香了。
而且也終於想起明明昨晚還努力和他拉開距離,今天怎麼一睜開眼就又抱上了?
黎乘淵感覺自己腰間的手鬆開,剛睡醒的小刺蝟又無緣無故的情緒低落了似的,緩緩把腦袋縮回被窩裏翻身遠離他,默默把自己捲成刺蝟球。
黎乘淵:?
這事即便是料事如神的商界傳奇也想不通了,思忖許久沒發覺哪句話惹到夏星池。
。
黎乘淵只住了幾天院、把該打完的吊針打完就決定辦手續出院,反正在哪裏靜養也一樣是養。
他的這個決定非常堅定,而且絲毫不考慮身體狀況,就連醫生勸他再觀察靜養幾天他也不聽,剩下的吊針和藥也要拿回家打。
夏星池莫名其妙,不明白他怎麼突然鐵了心要回去。
本來想勸,卻輕鬆被一句淡淡的“在這裏我心情不好”給打敗——
這是一隻喜怒無常的壞脾氣大貓,一言不合就把自己氣到胃疼那種,最好少惹他,免得消極心態影響身體恢復。
夏星池歪頭,隱約覺得黎乘淵不像是單單不想住病房纔想離開。
或許是還有什麼他不想說的原因而且不是什麼好事。
許久沒回家,夏星池剛換鞋進屋,路過開着門的儲藏室時就震驚了。
整個儲藏室塞得滿滿當當,各種禮盒簡直多的離譜,喫喝玩樂什麼都有,囊括衣食住行生活各個方面。
夏星池隨手拿起一塊價格昂貴的漂亮手錶隨手在手腕上比劃了一下,感覺這青春風格似乎還挺適合自己。
“老天爺啊,李姨您這是中彩票兌獎品了嗎?”
李姨正在澆客廳裏的綠植,聞言道:“最近好多人來送禮呢。您經紀公司、您父親,都上門送了不少東西。”
他的經紀公司不久前還隨便雪藏他,可自從他和黎乘淵官宣之後,他們猛然發現自己不但虧待了夏家少爺,而且這還是黎先生捧在手心裏的愛人。
震驚和恐懼的程度不亞於五雷轟頂,簡直爲自己的行爲悔不當初。
於是滑跪後就開始殷勤送禮,顯然是爲之前的事誠摯道歉並且攀關係。
至於夏平建,他臉皮倒是夠厚,絲毫不覺得看人下菜碟的態度轉變丟人。
看兒子現在身價暴漲就也連忙挽回關係,完全忘了之前想打就打想罵就罵的時候了。
夏星池以爲的“送禮”還停留在貧窮打工人的認知層面,李姨打電話問收不收時,夏小財迷乾脆點頭說當然收下,賠禮道歉獻殷勤的東西不收白不收嘛。
結果竟然堆了整整一儲藏室的東西,實在太浮誇了。
大概是怕便宜的東西入不了“黎夫人”的法眼,什麼都買最貴最好的。
天降橫財,夏星池愉快起來,分贓似的開心轉頭道:“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先挑,挑剩下的給我吧。”
此時summer從樓梯上一路飛奔而下,小短腿幾乎要漂移似的打着滑猛衝下來。
太久沒看到這兩人了,看似不粘人的高冷貓貓都忍不住直接飛撲了,明顯是寂寞壞了。
黎乘淵立即冷漠閃身,躲開這個巨大毛絨絨炮彈的撞擊。
大白團子一擊不中,頓時不滿的“喵!”了一聲,轉頭去叼夏星池的褲腳,又歪頭用腦袋蹭他,像是在讓他主持公道似的。
夏星池一愣,立即被突如其來的驚喜和親熱給衝擊的幸福感瞬間爆棚,沒想到自己能收穫貓貓的主動親熱。
他象徵性錘了一下黎乘淵,說出先前因害怕大反派而不敢說的話: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知道有這麼一隻黏人貓貓多幸福嘛,你都不知道我想要只這樣的貓多少年了!”
黎乘淵淡淡道:“我知道。”
他對這種小動物沒有什麼太高的興致,只是想到某人當時看到小貓就眼睛都看直了的可愛樣子,纔在離開黎家、穩住集團後特意養了一隻。
平日裏他日理萬機沒時間,有專門的傭人養貓,但他經常親自喂summer喫貓條。
一面喂一面回憶小騙子當年身無分文、自己都喫不上飯了,還能笑嘻嘻的把最後一點食物一半喂流浪小貓喫,一半喂黎乘淵喫。
夏星池歪頭,正想反駁說“你知道纔怪了”,就聽黎乘淵繼續道:
“這就是給你養的,你說喜歡純白的、長毛的它和你一個姓。”
“嗯?怎麼會——”
夏星池一愣,恍然發覺summer這個名字還真和他都有個“夏”字。
黎乘淵平和認真的表情完全不像是開玩笑,這隻大白團子也養了一年多早起好名字了,遠比夏星池聯姻出現的更早纔對。
這一系列的連環撞車怎麼會有這樣的巧合?
黎乘淵卻不再多說,故意勾着夏星池自己想似的,脫下外套轉身上樓去書房了。
留下夏星池和summer一人一貓大眼瞪小眼,各自茫然在原地。
。
第二天夏星池就有了自己的暴富工作,據說是林萌從無數相當優質的資源中千挑萬選了最好的幾個。
考慮到小情侶膩歪最重要,反正在幾千億的身家面前,娛樂圈工作也只是娛樂而已。
只排了個一天就能錄完的簡單綜藝,不影響他們倆恩愛撒糖。
先前夏星池還因爲每天賦閒在家無法撈金而無奈,而現在居然輕鬆就可以排滿賺錢行程,宛如中彩票一樣讓人快樂。
他看了一眼餐桌前矜貴喫早餐的大反派,卻突然有點捨不得出門了。
黎乘淵對此也並不滿意,病中黏人的性格又隱約顯露,明顯是又想親自去接送夏星池免得把人弄丟了。
“不行,你好好休息,我真的不會跑的,”夏星池酸溜溜道,“我和謀財害命的小騙子可不一樣,你別總這麼緊張!”
黎乘淵深吸一口氣,對自己的偏執性格很有自知之明,爲了不把人給嚇着,他到底還是妥協了。
夏星池囑咐道:“好好喫午飯晚飯啊。我回來的晚,今天沒法監督你,你早點睡別又熬夜工作。”
這綜藝就是在京城錄製,是他成爲萬衆焦點之後第一次出現在大家面前。
不必像夏喻那樣努力立“在娛樂圈隨便玩玩”的人設,夏星池在被問到這問題時只實話實說,在鏡頭前誠懇強調自己真的是來賺錢的。
可惜衆人只當他低調又風趣幽默,畢竟只要他願意,黎乘淵可以直接把整個電視臺都包場買下。
沒有人可以比他更理直氣壯的來玩玩了。
整個綜藝錄了整整一天才錄完。
夏星池本想着正好可以蹭到有肉喫的免費盒飯了,沒想到小吳司機卻帶來了李姨準備的豐盛飯菜——順便替黎總看看人不是還在。
家裏的飯比盒飯健康營養,排骨湯香到衆人都忍不住感慨湊上來。
雖然夏星池有不喫獨食的試圖分享,可大家都不好意思也不敢蹭大佬專門派人給愛人準備的愛心便當,因此最終只有他自己撐得滾圓。
。
因爲補錄了幾條宣發視頻,回家時已經是凌晨整點。
夏星池躡手躡腳上樓,他囑咐黎乘淵趕緊睡了,後者也簡短淡然的回了個“嗯”字。
孰料剛剛爬上二樓,就見沙發上睡着一個人。
黎乘淵一身純白色家居服,這麼長的腿擠在沙發上有些費力,不得不側躺蜷縮起來,看起來並不是很舒服的姿勢。
summer也縮成貓貓球睡在他身旁,夏星池頓時覺得自己像是養了一大一小兩隻白色貓貓,夜班結束之後竟然也還有人等了。
可惜心頭一暖的同時卻又忍不住冒火,summer不回窩睡也就罷了,這隻大貓怎麼也這麼不聽話?
且不說睡的姿勢彆扭不舒服,就說萬一不小心着了涼,保準又得胃病發作發高燒。
雖然夏星池已經放輕腳步了,但黎乘淵還是隨即睜開眼睛。
“親愛的老闆,你不是答應我早點睡了嗎?”夏星池心疼的責備道,“你怎麼睡在這裏啊,着涼了怎麼辦?”
黎乘淵垂眸,自從找到夏星池之後,原本難以入睡的毛病的確恢復了不少,潛意識中“不能睡,睡着了就再也找不到他”的念頭逐漸弱化。
本來是想在這裏等他,但沒想到竟不小心睡着了。
夏星池見他沉默不語,還以爲他哪裏不舒服,於是連忙上前摸了摸他的額頭,見沒有發燒也沒有冒冷汗才放心。
“以後別等我,回房間早點睡。”
黎乘淵面無表情與summer並排坐在沙發上,漠然的神色顯然是不肯承認自己在等人。
“好好好,你沒等。這位先生,如果你再不睡的話,我就一悶棍敲暈了你再扔牀上捂死。”
不過等到黎乘淵把客廳茶几上的文件拿到書房稍作整理再回來時,就見某人已經趴在枕頭上呼呼大睡起來。
完全不像是能捂死別人的樣子。
黎乘淵無奈一笑,把睡熟的夏星池翻了個面攬入懷中,免得趴着睡憋壞了。
夏星池於是輕哼了一聲。
或許是被黎乘淵蜷縮成一團的樣子給觸動了記憶深處的某處,他竟然夢到了小小一隻卻還正經穿着白色襯衫的幼年版黎乘淵。
夢中的他也是這樣蜷縮着,在寒冷的角落裏按着心臟的位置難受的發着抖。
“你生病了嗎?”同樣小小的夏星池蹲下來,“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
黎乘淵並不理他,見他湊過來查看,只冷冷拍開他的手,扶着牆艱難站起身,搖搖晃晃的想離開。
孰料纔剛剛走了兩步,就一陣伴隨着頭痛欲裂的眩暈感,隨即栽倒下去。
夏星池連忙接住他,斬釘截鐵判斷道:“你這樣是會死的!”
黎乘淵總算有反應了,他漠然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與正常孩子不同的詭異笑容:“那就死了吧——”
話沒說完,竟然直接被夏星池給打橫抱了起來。
夏星池雖然比他大幾歲,卻也只是稍高了一點而已。不過黎乘淵當時病的要死了,瘦弱的不像話,夏星池這才艱難把他抱住。
“不能就這麼死了,”夏星池累的氣喘吁吁道,“你一看就很有錢,怎麼能捨得死啊?錢還沒花完呢多浪費!”
黎乘淵啞然。
他顯然從沒聽過這麼離譜的生存理由,如同是黑色幽默似的。
可夏星池認真的態度並不像是開玩笑,一路把他捉進能遮擋寒風的偏僻廢棄廠房裏,還大着膽子捏了捏金尊玉貴的黎二少爺的臉。
“實話實說,你是不是離家出走的小少爺啊?”
“喝點水吧,你的嘴脣好乾好白,是不是渴了?”
“等你父母來找你的時候,給我點飯錢打賞一下行不行嘛?不然你沒死我就先餓死了。”
畫面一轉,時間變成了寒冷潮溼的雨夜。
黎乘淵敏感脆弱的胃部一陣陣絞痛,卻又忍耐着並不吭聲,坐在一邊看着夏星池靈巧而略短的小手迅速編出一條紅繩:
“謝謝你借的飯錢雖然我暫時沒錢,但這個給你當個欠條行不行?等我去賺了錢一定還你!”
黎乘淵想說這點錢不用還了,反正他也活不到那時候就會被人害死或者病死。
但轉念一想,又希望夏星池能一直在,於是面無表情點了點頭。
“你怎麼臉色這麼差?真的不喫點東西嗎,包子熱乎乎的真的很好喫的!”
黎乘淵搖頭,依舊一聲不吭的忍耐着胃部愈演愈烈的劇痛。
他的視線逐漸發黑,心中希望這次早點疼暈過去,就不必繼續遭遇這痛苦煎熬了。
但此時卻猝不及防喉頭腥甜,竟當場頭一偏嘔出一口暗色的血來。
夏星池正低頭給他帶手鍊,見狀登時被嚇得懵逼在原地。
小孩子眼裏吐血就是要死了,見他身體一歪臉色煞白的暈了過去,夏星池隨即嚇得魂飛魄散,以爲他突然死了。
“黎乘淵!!”
夏星池猛然坐起身,從夢中生生被嚇醒過來。
黎乘淵睡眠淺,被他一嗓子給喊醒,又見他哆哆嗦嗦,一臉恐懼還未完全褪去,於是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怎麼了?做噩夢了害怕麼?”
夏星池夢遊似的還沒完全從夢中醒來,睡迷糊了一時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他一把攥住黎乘淵的手,肯定道:“你不能死!我給你編了一條手鍊我還沒還你錢呢!”
黎乘淵本以爲他只是做了普通噩夢,哄一鬨就不怕了繼續睡了。
但“手鍊”二字一出,他倏忽皺起眉,難以置信道:“夏星池,你想起來什麼了?”
作者有話要說:小夏:錢還沒花完!人怎麼能沒了!(痛心疾首jpg)
黎總:按照目前的賺錢速度,咱可能需要長生不老花上幾千年……
老規矩,評論區隨機掉落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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