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很有分寸
白念目光侷促地閃躲。
他一直聽說自己和蕭見青的臉長得很像。資料上說,這個人毫無個性,沒有任何特點。往好聽了說,是聽話,直白一點講,就是無聊又膽小。能拿得出手的,大約只有一張臉而已。
可是有他在,蕭見青又能有什麼風頭?
哪怕最近燕城的動向有和往日相比有了一些細微變化,白念也沒放在心上。
不過是在管理局的筆試中獲得了不錯的成績,剛好能用上一些雕蟲小技,叫人誇獎一下而已。
不足爲奇的一點點成就,當然不會擋到他的路。
這次回國,爲了能更好地接近傅昀涯,他做了完全的準備,就連劍、甚至連靈劍,都是按照仙人推薦的款式刻意去做的。
並且花了一番功夫,才讓劍被轉送到自己的手裏。
誰知道竟會出一個真假之爭。
而且蕭見青本人怎麼和資料裏半分都不一樣!
白念緊緊抿着脣,背後起了一身冷汗——現在是真的疼。
也是真的冷。
他從沒想過,原來這樣的五官,這樣的臉,還會有攻擊性如此之強的神情。
尤其是現在,蕭見青嘴角在上揚,維持着一個文明的弧度,眼睛裏卻不帶任何情感。
蕭見青拾級而下,站在白念身前,倒提着長劍朝他抱拳:“請。”
他話說得彬彬有禮,可誰都聽得出來,不過是客氣而已。
這是劍修彼此決鬥前的必要禮儀,習慣久遠傳承,一直延續至今。
這也是決鬥開始前,最後一個雙方可以好好說話的機會了。
一旦另一方答應下來,決鬥正式開始,雙方就將一直戰鬥下去。
除非一方身死,或者靈劍斷折。
那一個“請”字,似乎耗盡了蕭見青的所有耐心。他只是站着,宴會廳的明亮燈光將青年臉上最後一絲陰影驅散,可無端還是有種莫大的壓迫感。
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們兩個身上。
白念不想答應。
可現在趕鴨子上架,他知道,如果這一場決鬥的邀請他不接受,這些年來苦心經營的身份名聲,就要徹底毀於一旦。而他如果接受,哪怕輸了,也比臨陣脫逃來得好。
他剛纔摔那一跤,渾身疼得厲害,卻只能撐着一口氣,召回飛到角落裏的靈劍,努力做出頑強的姿態。
“好,我答應你。”
“小念!”慕容疏擔心地說,“他一看就不懷好意,你要是答應下來,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爲什麼最近這傢伙這麼沒腦子!
白念氣得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還得微笑着謝過慕容疏的關心,同時向蕭見青假意道。
“我已經答應了,你不必困擾,。當然,我也相信你一位極有分寸的人。”
“不巧,”蕭見青說,“你信錯人了。”
他今天的分寸僅限於不搞出人命而已。
他敲敲劍柄,掃過還站在原地的另外幾個男配。
“你們既然這麼擔心,不如一起上?我趕時間。”
再繼續扯皮下去,他可能會忍不住當場動手。
“你!”韓諍立刻就要衝出去,被身後的醫生使勁拉住。
醫生悄悄傳音:“不行的,本來小念現在已經落了下風,你們再更多人上去幫忙,不管贏了輸了,都更沒有武德。”
“但你看他那輕蔑的樣子!”韓諍極其憤怒,可是沒有再衝上去。
白念:“他們當然不會參加的。是我!我一個人和你比。但我只有最後一點要求!”
他說着,突兀地轉身,朝向了江重明,作勢要去抓他的手腕。
只可惜江重明反應太快,沒讓白念碰到他一片衣袖。
白念只能和他四目相對:“這話是江教授先提出來的,那我要證明我的清白,也一定要你在場見證纔可以!”
言之鑿鑿,好像真的很委屈。
江重明:“可是你也不清白啊。”
他說完,忽然發覺了什麼,給蕭見青使了個眼色,同時答應了下來。
決鬥最後被定在湖畔別墅外,附贈的一處擂臺裏。
擂臺是提前設置好的,周圍有陣法保護,自身也有設置好的規則。
像蕭見青和白念這種等級的決鬥,是要求最高的,上臺前,還叫雙方再次認證畫押了一下。
白念滿腔不情願,卻只能裝作義無反顧的樣子,簽下自己的姓名。
走上擂臺時,蕭見青已經在那裏候着了。
看白念上來,他手中挽了一個劍花,曉光雖未出鞘,可是方寸擂臺上溫度猛然提升,烏金的劍鞘外,似乎正燃燒着無形的火。
白念一身冷汗未消乾淨,轉而踏進灼熱的地方,頰邊立刻全是汗水。冰火兩重天的感受實在叫人難受,他卻一點也不敢耽擱。
——本來對上這個古怪的蕭見青,他現在就沒有優勢。只能是盡力,讓自己輸得漂亮些,沒那麼難堪罷了。
於是他剛上擂臺,便飛身而起,搶在蕭見青前率先出手。
他用上了自己學會的最高深的一招劍法——那是之前仙人機緣巧合下給他的,總共有十五式,起初的一兩招都簡單,越到後面越難。
白念鑽研許多年,只堪堪學到第四式,可就是這樣,也足以讓他擁有不錯的身手和不錯的名聲。
“這是白唸的成名一劍啊!”有人在擂臺外,一聲道破玄機。
“一上來就用出這一招,看來他是鐵了心要好好比了,就是不知道蕭見青會怎麼應對了。”
自從管理局那次的意外後,他們這些家族的人都清楚蕭見青除了學識淵博以外,在打架這方面,大概也是個厲害角色。可究竟是什麼水平,他們猜不出來,倒是在這一刻,可以好好看看。
面對白念小有名氣,來勢洶洶的一劍,蕭見青卻只是微微側身,避開了劍鋒,雙指夾住劍身。
白唸的長劍不得寸進,上面的靈力在一瞬之間全被化解了個乾淨。
蕭見青微微眯起眼。
果然,長着他的臉,用着仿製劍,就連劍法都是他們殘山的!
雖然劍派從未藏私,刻印在石壁上的那一套劍法在雲洲廣爲流傳,凡練者,都算是半個殘山門下。
然而劍法從來都是那一套,練劍的人,卻有優劣之分。
“你不配,”蕭見青皺起眉。
他鬆開白唸的劍,擡腿,一腳將人踹飛了出去。
在手上施了許多個清潔咒後,青年的眉頭才終於稍微舒展一些。
他執起劍,同樣的起手勢,同樣的招數,劍光在他手中宛若游龍,直接超被打到擂臺邊緣,還沒站起來的白念而去——
第一劍,那柄劍的劍鞘盡碎。
而蕭見青那一劍勢頭不減,銀龍帶着極高的溫度,燎着了白唸的頭髮,在空中長吟一聲,轉過身去,再次向白念而去!
第二劍,蛛網樣的裂紋出現在劍身之上,遍佈每一個角落。
而蕭見青,甚至還沒有拔劍出鞘。
第三劍,劍柄碎成齏粉,從白念手中徹底滑落。
認了主的靈劍和主人心念相通,息息相關。
靈劍受到這樣大的損傷,白念直接一口血吐了出來,再顧不得裝什麼柔弱,更不想繼續堅持下去了。
蕭見青劍勢仍未停歇,流轉在他的劍鋒,像是可以一直流轉下去的樂章。
他自始至終,都是用得同樣的一劍,那個叫白念曾經引以爲傲的、叫他在燕城小有名氣的學會的劍法,在蕭見青手中,明顯是截然不同的風采。
很顯然,這纔是這一劍本來該有的樣子。
江重明在擂臺下看着,只覺得自己的本命靈劍也在躁動,躍躍欲試。
這纔是他們的劍法。
而無論多少次看蕭見青出劍,他們都依然會心潮澎湃。
白念不知多少次跌倒在擂臺上。
這本就是一場碾壓,但當他徹底失去鬥志後,場面變得更不好看起來。
可惜現在已經沒有多少人去關注他。
所有人的目光狂熱地集中在蕭見青身上,集中在他驚爲天人的劍法上面,一刻都不願意錯開。
他們想要看到蕭見青更多的招數,也想看到那柄長劍的真容。
可他們也心知肚明,今天一定是看不到了。
因爲他的對手早就沒有任何招架之力。
蕭見青也開始覺得意興闌珊。
復刻曉光,勾結魔修,偷偷用合歡宗的功法害人,還把他們的劍法練得這麼拉……
樁樁件件,都已經摺算清楚,沒什麼再打下去的必要了。
長劍向上斜指,銀色火龍升空,長而有力的龍尾一掃,白念本就千瘡百孔的靈劍更是受不住這樣的一擊。
“鐺”的一聲脆響。
那把盜版的長劍應聲而裂,化作無數碎片,從空中紛紛揚揚地下落。
而在它們落地之前,銀龍已將它的殘骸點燃。
最終,不過一捧飛灰而已。
擂臺上的禁制解開了。
綁定了的靈劍徹底損毀,還被搞到只剩渣渣,白念又是一大口鮮血吐出,臉色灰敗不堪,坐在地上,甚至沒有賣慘的力氣。看書喇
蕭見青依然以一個斯文而合規的禮儀結束了這場決鬥。
他身負長劍,轉身下了擂臺。
場外只剩下寂靜。
而繞在白月光身邊的幾個男配愣了一下,才衝了上去,將有氣無力的人扶起。
下臺時,剛好與蕭見青回去的路相撞。
韓諍含恨瞪了蕭見青一眼,這時卻什麼話也沒說,慕容疏也想說些什麼,剛被醫生制止。
可是已經晚了。
蕭見青明顯注意到了那個眼神。
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現在打了白念一頓,氣也沒消,曉光好像也有點意猶未盡。
“還有事?”他問道。
蕭見青分明是有在笑的,可眼神冷得讓人心悸。
在他目光之下的人不約而同地哆嗦了一下。
最終是那個醫生站了出來:“蕭先生,我想,這大概是一個誤會。”
沒聽到蕭見青開口,他硬着頭皮繼續說:“小念他們前陣子新得了一柄劍,因爲品階尚可,又很好看,便買來使用。卻沒想到鑄劍之人無良,竟然復刻了您的寶劍,纔有今天的誤會。”
他們本來還在盜版劍這件事上,對江重明說過的話很不忿,可是蕭見青的劍一出現,只要長了眼睛的人看上一看,就知道他是對的。
光是劍鞘,就已經很像了,雖然一個的質量明顯要高於另外一個。
而且在剛纔那一場決鬥,不,那場單方面的毆打中,兩柄劍上的氣息也確實有相似之處。
只是白唸的劍被處處壓制,根本擡不起頭來。
白念本人更是。
“可這到底不是白唸的問題,”醫生繼續說,“歸根結底,是鑄劍者的問題,您要追責,我們其實是受人矇騙,也正有此意。不如……”
“既然是受矇騙,一開始爲什麼不認?”宴會真正的主人在靜默了許久後開口,每一句卻又咄咄逼人。
“處處狡辯,還咬着別人不放。”
“在這場擂臺之前,幾位有任何想要追責的的意願嗎?”
白唸的臉立刻比受傷時還要慘白幾分。
他有氣無力地喊:“阿昀……”
傅昀涯未曾接話,轉而看向白唸的父親。
白父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小念,還在胡鬧什麼!還不快給蕭先生道歉!”
白念被打成這個樣子,他當然於心不忍,且臉上無光。只是傅昀涯剛纔的態度已經很明顯,是念在兩家有過合作之上,纔沒有將話說得更絕。
可他卻不得不有所表態。
更何況,就算是誤用,在這種情況下,向蕭見青道歉也是情理之中。
白念卻像是受了什麼奇恥大辱一樣,從牙縫裏擠出了“對不起”三個字。
然後也不管蕭見青到底接沒接受,白父半分鐘也不想讓兒子在這裏多留,遣人將他趕緊送回家,請醫生來看。
一番動作之後,宴會重歸於正軌。
只是衆人對蕭見青和白唸的態度都有了改變。
先不說兩個人非常明顯的水平差距,傅總的態度也和傳言中截然不同。
不是說白念纔是他的白月光嗎,現在看來,完全沒有一點兒那個意思。
他們本能地想喫更多的瓜,可惜白念已經走了,場上沒有更多的瓜,而引發一切的江重明好像同樣不在場了。
“白月光剛剛應該對我出手了,”江重明說,“不是特別強的那種咒,主要是對視。如果中了咒的話,我應該有什麼表現嗎?”
他在“最好的漁人往往以魚餌的方式出現”羣裏@了聞鶴驚好幾下,忍不住感嘆世事真是奇妙無常。
誰能想到就這樣,白月光還有心情來釣個魚呢。
並且,“斯德哥爾摩套路因人而異,就白月光這種假白花真綠茶,阿青你還是放棄吧。”博覽羣書的江重明十分自信地告訴他。
“師弟既然博覽羣書,要不要順便把《邪修功法分類細則》背了?”聞鶴驚終於回覆。
他深知自家師弟和小師叔的脾氣,根本沒有對於細則進行什麼解釋,言簡意賅在行動上做出了指示。
“你不用演什麼,等會他要走的時候去追一下就好了,白月光問你要不要一起,思考一下再答應下來。”
“沒問題,”江重明信心滿滿,經過今天這一系列的事情,他覺得自己在釣魚一道上,果然有些天賦,找了個機會就溜了出去。
門外,白家的司機正要來接白念。
男配們都很焦慮,想要一起護送他回家。但最後是白念勸說他們離開,只讓醫生與自己同行——沒辦法,實在是吃了療傷的丹藥以後還是痛得要命。
都不知道蕭見青那傢伙是怎麼下得了手的。
明明是相似的臉,他每次出劍的時候,都不會覺得奇怪,覺得異樣嗎!
而且冥冥之中,白念覺得蕭見青看着自己的眼神,完全不像是在看一個和自己長相差不多的人,或者說,根本不像是在看人。
他禁不住又哆嗦了一下,牽扯得渾身傷口痛起來。
一聲緊張得不行,對着他一陣噓寒問暖。
卻不知道,在他懷裏的白月光卻繞過他,看向另一個朝着這邊走來的人。
江重明,腦子有坑,不解風情的靈劍鑑定者,終於還是在他的設計之下上鉤了。
在未來,他一定會像其它幾個人一樣爲他所用,而不是像今天這麼討嫌!
白念想着,悄悄打量着自己受盡苦楚之後的唯一收穫,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滅,也不過是剎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註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麼?愛閱小說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頗爲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捨。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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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沖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只覺得一股驚天意志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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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色大變的同時也是不敢怠慢,搖身一晃,已經現出原形,化爲一隻身長超過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護衛更是都有着超過三百米的長度,九尾橫空,遮天蔽日。散發出大量的氣運注入地獄花園之中,愛閱小說app穩定着位面。
地獄花園絕不能破碎,否則的話,對於天狐族來說就是毀滅性的災難。
祖庭,天狐聖山。
原本已經收斂的金光驟然再次強烈起來,不僅如此,天狐聖山本體還散發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卻像是向內塌陷似的,朝着內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無預兆的沖天而起,瞬間衝向高空。
剛剛再次抵擋過一次雷劫的皇者們幾乎是下意識的全都散開。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經衝入了劫雲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雲瞬間被點亮,化爲了暗金色的雲朵,所有的紫色在這一刻竟是全部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愛閱小說app那彷彿充斥着整個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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