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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沒想到,风水轮流转。
朱二郎想往上爬,但临安哪有他施展的地方?就连衣锦军的职位,也是王上私下吩咐過的。
“金雁,你去把兰露和柳风叫来。”
银屏接手给她揉捏肩膀,“夫人要提点她们?”
孙氏无奈,“意娘和我們离了心,在我這裡沒讨着好,肯定会打云娘的主意。让她俩多注意点,总不是坏事。”
第6章敢占她便宜,非得打废他不……
陆云娇在蕙风院歇了两三天,第四天早上,就被陆国公提刀赶了出去。
陆云娇抱头狂奔,身后追着陆国公狂怒的声音:“你自個沒院子?再来老子削你!”
孙氏由着父女俩去闹,陆国公进屋把刀一放,看见银屏给孙氏描眉。他闷不做声,坐在桌边连喝三杯茶。
他也想描,但是自从描了好几年,都只能描出两根木柴,孙氏就不让他碰了。
她从铜镜裡看见陆国公青绿青绿的脸色,“又给女儿气着了?”
陆国公哀叹一声。
陆云娇回了山月院,背着手巡山一圈,這才坐在锦榻上,仔细琢磨那個拆不开的药瓶。
陆瑾在禁军任职,昨天找了個由头,把冯家药铺查了個底朝天。但所有人都家世清白,唯独沒再见過那個伙计,东家也說不上来。
陆瑾沒法证明他见過那個伙计,只得作罢。
她仔细想了想,那夜的黑衣人,应该是冲着這個药瓶来的。還特意挑了她开始,可能看她是個小娘子,好欺负。
這么大张旗鼓,裡面到底有什么?
陆云娇找了把小刀,用刀尖撬了好久,突然撬出一個角。
她顿时兴奋了,脸色狰狞地继续,才把木塞完全撬出来。
木塞被挑飞到妆奁上。她往药瓶裡一看,却什么都沒有。
陆云娇:?
本来以为会发现纸條之类的东西?
她不死心,在桌面磕了两下,這才有一点黑乎乎的渣滓掉出来,煤灰似的。仔细闻,還能闻见药味。
药渣?!
陆云娇脸色不好看,嫌恶地皱眉,让兰露塞好瓶子扔出去。
冯家药铺把药渣当好药卖?难道黑衣人就是冯家药铺派来的,为了拿走证据?
沒想到裡面居然装着药渣,還被她碰到了,真晦气!
柳风看见药渣,也是脸色一黑,连忙清理干净,再把桌子抹得一尘不染。
陆云娇跳下锦榻,“柳风你去送個信,我要出门。”
送信是陆云娇召唤三個小伙伴的暗语,柳风应下:“郡主要去哪?”
陆云娇黑着脸,“八风寺,我去消消晦气。”
先王疏浚钱塘湖后,特意在湖东建造了八风寺,也算得上王家寺院了。
這处寺院风景极好,许多人都喜歡来此游春赏景。
堤岸春柳鸣莺,绿云荟蔚。吴清和依旧是一袭竹绿色袍子,骑着马過来时,就看见她面若冰霜。
“云娘,谁又招惹你了?”
吴清和自忖按时出门,沒让她等太久,自己沒問題。
他看向陆云娇身后,只有兰露柳风两個武婢,另外两個都還沒到。
吴清和不由幸灾乐祸起来。
陆云娇瞟他一眼,“别笑了,嘴都笑裂了。”
吴清和咳了咳,一脸正经地陪她一起等。沒多久孙盛也来了,只剩林绍沒到。
陆云娇有些纳闷,问吴清和:“上次林将军很生气,他被打得很惨嗎?”
林绍跟她一起抢人,回家肯定要挨揍。但她最近抽不出空,只能派柳风去林家送了金创药。
她那些上品金创药都送给林绍了,否则不会去冯家药铺。
一想到药铺,陆云娇就气不打一处来。
吴清和努努嘴:“来了。”
一匹黑亮的马儿颠着小碎步過来,林绍抬眼就看到了柳树下的陆云娇。
她穿着一身海棠红的圆领袍,头上别着玉簪,在柳树下明丽得像一幅画儿。
林绍捂住咚咚直跳的心口,吞吞吐吐地道:“云娘,对、对不住,我爹他……”
陆云娇对小伙伴们向来很随和,“来不了你让人带句话也行。你沒事吧?有沒有挨揍?”
前后六匹马在湖岸慢慢前行,领头的少女鲜衣怒马,穿花拂柳,分外引人注目。许多小娘子看见她第一眼就脸红,等到看清楚是個少女,脸色就黯淡下来,失望地目送她离去。
吴清和一夹马腹,和陆云娇并驾齐驱:“云娘,你把小娘子的眼神都吸引走了,让我們怎么办?”
孙盛严肃地点头,林绍挠挠头发。
陆云娇斜眼,“想引人注目?”
吴清和拊掌,“当然?”
陆云娇上下打量他,吴清和被她看得发毛,“怎么?”
“你可以穿裙子呀。”
吴清和气笑。
孙盛看他们争论不休,摇摇头,对林绍說:“你看他们俩,說好的今天去八风寺消晦气,有本事到佛祖面前也這么吵。”
林绍应了一声,沒說什么,只是看着吴清和的背影,有些羡慕他敢和陆云娇說這么多话。
他一直寡言少语,孙盛不觉有异,时不时往两人中间插一句。
一路吵吵闹闹到了八风寺,知客僧领着他们入内,先在大殿上了香,问清楚今日的斋菜,吴清和就提议上后山看看,几人欣然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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