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後悔了
海之妖精的聲音中突然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她試探性地詢問自己的使徒。
然而,迴應她的只有沉默。
珊瑚的意識似乎已經完全沉寂,那雙曾經靈動的眼睛現在只剩下空洞和迷茫。
“珊瑚!快醒醒!”
海之妖精加大音量,語氣中的焦急變得明顯起來,
“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依舊沒有任何迴應。
珊瑚的軀體上的裂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大,如同乾涸的河牀一般,縱橫交錯。
沒過多久,意思是藍色的“鮮血”,開始從這些裂痕中緩慢滲出,宛如血液從傷口中流失。
“不……這不可能……”
海之妖精低語着,聲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珊瑚的適應性明明很強,她怎麼會……”
她的話音未落,珊瑚的身體上突然爆發出一道刺目的藍光。
接着,海之妖精的力量也從珊瑚體內涌出。
妖精與人類的契約正在解除,兩個存在被迫分離。
隨着最後一絲妖力的抽離,珊瑚的身體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雖然還保持着完整的人形。
但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氣息微弱到幾乎難以察覺。
而海之妖精則退回到自己最原始的形態。
一個由清澈水流構成的小小妖精,漂浮在半空中。
這個形態的海之妖精看起來異常脆弱,不再是之前那個能夠掀起滔天巨浪的恐怖存在。
她的“身體”不斷地變形,時而是一個小小的水滴,時而又像是一條迷你的水流,始終無法穩定下來。
“珊瑚!快醒醒!”
海之妖精焦急地圍繞着昏迷的珊瑚飛來飛去。
她的聲音已經失去了之前的威嚴,只剩下純粹的恐慌:
“你答應過我不會離開的!你答應過的!”
小黑冷眼旁觀着這一切,手中的黑刀握得更緊了。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決然,似乎已經做出了某種決定。
花蕾敏銳地注意到了小黑的變化,立刻警覺起來:
“小黑!你想幹什麼?”
小黑沒有立即回答,她的目光依然鎖定在那個脆弱的海之妖精身上。
過了幾秒鐘,她才緩緩開口:
“很簡單。她現在失去了自己的使徒,這是她最虛弱的時候。”
她的聲音冰冷而決絕:
“反正她也是一個噁心的妖精,留着沒有任何作用,只會是禍患。現在正是動手的最佳時機。”
“不行!”花蕾立即擋在小黑麪前,雙手張開,似乎準備不惜一切代價阻止她,“這樣做太過分了!海之妖精現在已經沒有威脅了,而且珊瑚也……也可能只是暫時失去意識而已。”
小黑的眼神變得更加冷酷:
“小蕾,我知道你心善。”
“可妖精絕不是善類,尤其是像她這樣的原初妖精。”
“她竟然瘋到連自己的宿主都不管不顧,我自然留不得她。”
“日後只會傷到你。”
說着。
死之妖精小黑就準備繼續往前走。
而就在小黑準備繞過花蕾繼續前進時。
緋櫻突然擋在了她的面前,火之妖花在她掌心綻放,釋放出警告般的熱量。
“讓開,緋櫻。”
小黑的聲音低沉而危險,“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
緋櫻堅定地搖了搖頭:
“我不能讓你這麼做。珊瑚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你傷害她的妖精夥伴。”
與此同時。
花蕾輕聲呼喚了一聲:“小影。”
肩膀上的紫黑之花立刻迴應了她的召喚,再次釋放出大量的毒藤,在地面上蜿蜒爬行,隨時準備束縛住小黑。
氣氛一時間變得劍拔弩張,空氣中似乎都能感受到即將爆發的火藥味。
茉莉站在一旁,猶豫地看着不遠處昏迷的珊瑚。
作爲一個普通人,她在這場妖精之間的爭鬥中顯得格外無力。
但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和不忍,似乎在考慮要不要頂着海之妖精會發飆的可能冒險靠近過去。
而就在局面僵持不下,彷彿隨時可能爆發新一輪衝突的時候。
一個溫和但卻帶着不可抗拒威嚴的聲音從廢墟的角落傳來。
“好了,這場鬧劇,就到此爲止吧。”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動,紛紛轉頭望去。
只見一個身着華麗裙裝、氣質優雅的人偶緩步走來,她的動作輕盈而流暢,彷彿每一步都經過精心設計。
在她身邊,一個穿着樸素但同樣氣質不凡的少女默默跟隨。
看到兩位人偶。
小黑微微皺起了眉頭,“你們怎麼來了?”
看到兩位人偶緩步走來,緋櫻和花蕾的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與此同時,茉莉站在稍遠處,終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她偷偷擡手看了一眼腕錶上的通訊器,屏幕上顯示着“已送達”的狀態。
其實,在混亂剛剛開始時,她就已經暗中發送了求助信號給人偶情,只是當時局勢發展得太快,她沒來得及告訴其他人。
“還好來了,”
茉莉小聲自語,眼神中流露出明顯的放鬆。
作爲機械廢墟的管理者,人偶情在茉莉的印象中,其實並不比妖精弱。
畢竟,這個人偶掌握着機械之都絕大部分的資源,那些專爲應對失控妖精而設計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足以對任何不守規矩的妖精產生有效震懾。
即使是強大如海之妖精和死之妖精這樣的存在。
在面對機械之都的武裝力量時,也必須慎重考慮自己的行動。
小黑的表情變得更加陰沉,她握緊黑刀的手指關節泛白:
“你們也要阻止我?”
人偶情臉上始終掛着那種溫和而神祕的微笑,彷彿對眼前的劍拔弩張毫不在意。
“此身是如今這座城市廢墟的管理者,”
人偶情的聲音清澈而悅耳,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你們剛纔的行爲,已經給機械廢墟的南區造成了相當規模的破壞。”
她輕輕擺了擺手,示意周圍那些被水流沖垮的建築和被黑霧腐蝕的地面:
“這很大程度上對後續節點的激活造成了阻礙,甚至可能影響到整個南區的復甦計劃。”
“所以,請原諒此身無法再繼續容忍你們的胡作非爲。”
說完,人偶情徑直走向珊瑚倒下的地方。
那裏,海之妖精正焦急地飛來飛去,試圖用自己的權柄修復珊瑚身上的裂痕。
但無論她如何努力,那些裂痕不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
每一道都泛着不祥的藍光,彷彿隨時可能將珊瑚的身體徹底撕裂。
在人偶情走過去的同時,人偶誼也不動聲色地挪動了位置,默默地站在了妖精的中間。
她沒有說話,甚至沒有什麼明顯的動作,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裏,目光卻始終鎖定在小黑身上。
儘管表現得不露聲色,但她的姿態明確地傳達着一個信息。
如果小黑想要繼續動手,就必須先越過她這一關。
小黑注意到了人偶誼的動作,眉頭皺得更緊了。
她知道,現在的局勢對自己極爲不利。
不僅是因爲人偶情掌握着機械之都的大部分資源。
這一點在她過去與花蕾一起執行西區任務時已經親眼見識過。
那些專爲對抗妖精而設計的戰爭兵器,雖然不至於讓她害怕,但確實能夠造成不小的麻煩。
更何況,現在還有花蕾和影之妖精站在對立面,再加上那個莽撞卻實力不俗的火之妖精緋櫻。
在這種多方圍堵的情況下,即使她能夠取勝,也肯定會付出不小的代價。
但最讓小黑感到忌憚的,還是那個始終沉默的人偶誼。
與其他人不同,人偶誼給小黑帶來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壓力。
按理說,作爲死之妖精,她對生死有着本能的感知,理應能夠看透任何生物的本質。
但面對人偶誼,她卻始終無法看清對方的底細。
這種未知帶來的不確定性,反而成了最讓她警惕的因素。
權衡再三,小黑終於作出了決定。
她緩緩收起了黑刀,黑霧也隨之消散在空氣中。
“算你們走運,”
小黑冷哼一聲,轉身走到一旁的廢墟上坐下,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
“那就這樣吧,看着小蕾剛纔求過我的份上,我就不多生事端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所有人都能看出,她這是在給自己臺階下。
不過,見她主動退讓,現場的氣氛也隨之緩和了許多。
經過一番激烈的爭鬥,廢墟內一片狼藉。
原本就已破敗的建築物現在更是七零八落,地面上到處都是被水沖刷出的溝壑和被黑霧侵蝕的痕跡。
而在這片混亂的中心,海之妖精仍在不停地嘗試修復珊瑚的身體。
她飛來飛去,將自己的妖力注入珊瑚體內,試圖癒合那些不斷擴大的裂痕。
然而,無論她如何努力,那些裂痕不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越來越深。
她無論注入多少的妖力,都無法在珊瑚的身上留存。
並且那些裂痕的效果來看,珊瑚的身體似乎隨時都會碎裂開來。
“爲什麼......”
海之妖精的聲音中充滿了絕望:
“明明已經分離了,爲什麼還是這樣......”
人偶情站在一旁,靜靜地看着這一切。
她輕輕嘆了口氣,然後緩步走到海之妖精身邊。
“人們總是覺得,自身所擁有之物都是理所應當,所以從未想過自己會有失去的可能。”
人偶情的聲音輕柔而深沉,
“正因爲擁有,所以不會在乎,也沒有意識到需要珍惜。”
“只有當失去的那一刻,纔會意識到自己不想失去。”
她蹲下來,伸出手,輕輕拂過珊瑚臉上的一道裂痕:
“可到那時,往往爲時已晚。畢竟,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麼一些事物,是失去了就再也無法贖回。”
海之妖精停下了徒勞的修復嘗試,漂浮在半空中,身體不斷變形,彷彿也在經受着巨大的痛苦:
“不對,絕對還有辦法!一定還有辦法的!”
海之妖精依舊在堅持着。
大海很深。
而作爲海之妖精的妖力。
在此時此刻,也彷彿無窮無盡。
“宿主與妖精之間的關係,從來都不僅僅是簡單的契約關係。”
人偶情的目光變得深邃,彷彿能夠洞悉一切,“而是一種相互依存、相互影響的共生關係。”
“你將自己的力量灌注給她,而她也將自己的生命借於給你,讓你不再僅限於海洋的束縛。”
她擡頭看向海之妖精:
“可當你失去控制,肆意釋放妖力的時候,是否想過珊瑚的感受?”
“是否考慮過她的身體能否承受那樣的力量?”
海之妖精沉默了。
她的身體也不再劇烈變形。
而是逐漸穩定成了一個小小的水滴形態,安靜地漂浮在珊瑚身邊。
“可這說到底也是你自己的選擇。”
人偶情的聲音依舊充滿了平靜:
“每個人都要爲自己的選擇負責。既然你選擇了讓自己的宿主去承受你的極限妖力,那也應該坦然接受這樣的結果。”
海之妖精聞言,原本穩定的水滴形態瞬間扭曲起來,彷彿被人強行攪亂的湖面。
她猛地從珊瑚身邊飛起,懸浮在人偶情面前,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和憤怒。
“不行!誰要接受這種事情?”
她的聲音尖銳而激動,幾乎是在咆哮:
“珊瑚還有救,她身上的生機還並沒有完全消散!”
海之妖精的形態在空中不斷變化,時而如水滴,時而如小龍,彷彿連她自己都無法控制自己的形態,只能任由情緒主導着自己的存在方式。
“我不信!她又不是真的死了,”
海之妖精繼續大聲反駁,“絕對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我能夠找到辦法!”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歇斯底里的絕望,就像一個溺水者拼命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儘管理智告訴她人偶情的話很可能是對的,但她的心卻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人偶情靜靜地聽完海之妖精激動的宣泄,臉上依然保持着那種平靜而略帶悲憫的表情。
她等海之妖精稍微平靜下來後,才緩緩開口。
“死並不可怕,比死還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而在此身看來,每一個妖精權柄都有着不同的存在意義。生之花的生之死,就是用來處理這份苦難。”
她的目光落在珊瑚身上,那些裂紋越來越深,已經開始向內部蔓延。
“你的使徒已經到了極限,”
人偶情繼續道,“她受到了你妖精權柄的污染,此刻遠比你想象的還要痛苦。”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只是昏迷,但實際上,她的靈魂正在經歷着難以想象的煎熬。”
人偶情輕輕嘆了口氣:“所以說,相比於吊着她的命,眼睜睜看着她在痛苦中掙扎,其實由死之妖精來賜予她生之死,也不失爲一種解脫。這是對她的一種仁慈。”
這番話像是一道閃電劈開了沉默的空氣,在場所有人都爲之震撼。
而在不遠處的廢墟上,原本一直保持着冷漠姿態的小黑突然眼前一亮
她猛地從廢墟上站起身,似乎想要跳過來。
不過最後卻停留在了人偶誼,笑盈盈的開口。
“可以啊!我很樂意幫這個忙!”
此時此刻,小黑的語氣中帶着一絲難以掩飾的興奮,黑刀在她手中微微顫動,彷彿也在期待着即將到來的任務,“反正她現在這個狀態也算半死不活,讓我了結了她的痛苦,對大家都好!”
海之妖精聽到這話,瞬間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
儘管她已經失去了使徒,力量大不如前,但此刻爆發出的怒氣依然令周圍的空氣爲之震動。
她的形態瞬間從小小的水滴變成了一條小型的水龍,猛地衝到珊瑚面前,擋在了面前。
“不可以!想都不要想!”
海之妖精的聲音中充滿了決絕和威脅,“誰要是敢動珊瑚一根汗毛,我保證大家誰都別活!”
就在小黑和海之妖精劍拔弩張之際,一陣微弱的咳嗽聲忽然從地上傳來。
那聲音雖然輕微,卻像一枚重磅炸彈一般,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珊瑚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原本平靜的面容突然扭曲起來,痛苦地咳嗽着。
她的胸口隨着咳嗽一起一伏,每一次咳嗽都似乎要將她體內僅存的生機一併帶走。
更令人擔憂的是,隨着咳嗽,那些遍佈全身的裂痕也開始泛出更加耀眼的藍光,彷彿隨時可能將她徹底撕裂。
“珊瑚!”
海之妖精見狀,立刻轉變形態,從威風凜凜的水龍迴歸到小小的水滴,迅速飄到珊瑚身邊。
她焦急地在珊瑚周圍上下飛舞,想要幫忙卻又無能爲力的樣子令人心酸。
“珊瑚?你怎麼樣了?能聽到我說話嗎?”
海之妖精的聲音中透着掩飾不住的慌亂,那種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姿態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純粹的擔憂和關切。
珊瑚的眼睛緩緩睜開,但那雙曾經明亮有神的眼睛現在卻佈滿了血絲,眼神渙散無光。
她努力聚焦視線,看向飄在眼前的海之妖精,嘴脣微微顫抖。
“妖精……”
珊瑚的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見,“我好難受……”
她艱難地擡起手,想要觸碰海之妖精,但手剛剛擡起幾寸,就無力地落回地面。
隨着這個動作,她身上的裂痕又擴大了幾分,藍光從中滲出,如同靈魂正在一點點流失。
“我的身體好像不再屬於我了……”
珊瑚斷斷續續地說道,聲音中充滿了痛苦:
“很熱,也很冷,好想將你的妖力全部釋放……”
海之妖精聞言,水滴形態劇烈地震顫起來,似乎在感同身受。
“別!沒了我的權柄護佑,你會暴斃!請務必堅持住!我能想到辦法的。”
海之妖精急切地說道,聲音中帶着一絲不確定,卻又強裝鎮定:“你一定可以挺住的。”
珊瑚微微搖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種瞭然的悲傷:
“可是......我堅持不住了......”
她的神智似乎開始變得不清晰,語調也開始飄忽起來,彷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妖精,我突然有些想我妹妹了。”
珊瑚輕聲說道,嘴角浮現出一絲虛弱的微笑,
“我想給她唱歌,爲她伴舞,像小時候那樣......”
珊瑚的聲音越來越虛弱,卻又帶着一種奇怪的安詳:
“我想看到她成爲海洋霸主時的風光。”
“你說……我當初是不是不應該就那麼離開海之國......”
這些話語如同尖刀一般刺入海之妖精的心臟。
看着珊瑚的狀態,海之妖精恍惚間彷彿看到了很久以前的另一個場景——她的第一任使徒,海棠,也是這樣躺在她面前,說着類似的話語,然後永遠地離開了她。
歷史似乎正在以一種殘酷的方式重演,而她依然無能爲力。
珊瑚好像也意識到了什麼,她的眼神突然變得清明瞭一些,費力地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小黑和人偶情。
“其實……你們說的我都聽到了。”
珊瑚的聲音雖然微弱,卻異常清晰,“如果我真的活不成了......”
她停頓了一下,彷彿在積蓄力量說出接下來的話:
“那就讓她動手吧,賜予我生命的凋零與死亡。”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在場所有人都震驚地看着她。
“只是......”
珊瑚的眼中泛起了淚光,“能不能別告訴我妹妹?總之隨便編什麼理由,不然的話,她會哭的......”
海之妖精聽到這話,整個水滴形態都扭曲變形了。
作爲水的凝結體,她本不應該有眼淚這種東西。
但此刻,從她的身上卻分離出幾滴晶瑩的水珠,緩緩落下。
與普通的水不同,這幾滴水珠在落地前就消失了,彷彿帶着某種強烈的情感。
“不!不要這樣說!”
海之妖精的聲音幾乎是尖叫着,充滿了極度的恐懼和絕望:
“有救的!既然你想小珍珠了,那我們回去!你堅持住!”
“我再也不要你幫我報仇了。”
她的形態在空中不斷變化,彷彿在極度的情緒波動中無法保持穩定:
“你挺住,一定要挺住,我會找到辦法的!”
“對,我去裂隙之內,去神國聖地,去尋找神明的遺蹟!”
“總之,我會想辦法的!”
海之妖精的聲音中帶着一種近乎瘋狂的執着,那是一種不顧一切、拒絕接受現實的態度。
珊瑚聽着這些話,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
她輕輕搖了搖頭,眼中滿是複雜的情感。
“哪有那麼容易?”
珊瑚的聲音輕得像羽毛一樣,卻重得像山一樣壓在海之妖精心上:
“你曾經不是告訴過我?”
“你們妖精那位無所不能的神明,早就已經不存在了。”
“況且,這個世界上……又哪有那麼多神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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