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一波三折
陆子非讨好道:“我知道父亲大人能独自一人過五关斩六将,那肯定有過人之处,你就帮儿子這個忙吧?這可关系到我和小云的名誉,难道您真的眼睁睁的看着不管嗎?”
听到事关两個儿子,陆离急了“别拍马屁,到底怎么回事,你都把我搞糊涂了,回来尽问些莫名其妙的問題,說清楚,我先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又扯到小云身上去了。”
陆子非說“您先告诉我,为什么异族和我們汉人喝水时的习惯不一样。”
陆离不耐烦的說道:“因为他们长期在外放牧,不仅要提防野兽的侵袭,還要防备其他部落的攻打,半蹲着可以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像我們汉族那样直接蹲下去面对突然袭击,你可能做不出反应就被人杀了,這是一种长期养成的习惯,辽人和党项人的战士喝水都是這样。”
這就能解释的通了,一切原来是這個样子,只不過陆家這黑锅背的有点冤枉。
陆离看儿子不說话“你個瓜娃子在那发啥楞,你倒是說啊!”陆子非噗嗤笑了,父亲一急之下陕西普通话都出来了,不過现在不能說,還有一些地方不明了。
陆子非說:“您先别急,现在只是我自己的一些判断,您知道辽国和西夏皇族的情况嗎?”
陆离說“你越說我越听不懂了,這怎么又和辽国,西夏有关系了,辽国的情况可能复杂一点,西夏的相对简单,你想知道什么,說說,我不知道了你在去查书吧?”
陆子非說“我想知道辽国或者西夏的皇子或者贵人中年龄在十五岁以上,二十五岁一下這些人的情况,遗失、失踪之类的也算,您大概知道多少。”
陆离回忆了好一会說道:“我可以肯定的是辽国還沒有這么大的皇子,你出生的第三年,辽国皇太子耶律洪基才出生,這是当时朝廷传来的祗报,我记得還特意看了一下,比你小点,比小云大点,其他的皇子那就更小了,不符合你說的年龄阶段,其他贵族你要到州府去查,不過很悬,西夏李元昊有四子,原太子李宁明,年龄也不符合,现太子宁令哥年龄符合你所說的,不過宋夏战争一来,他一直在兴庆府监国,李薛哩早早就夭折,剩下一個好像就李阿理,這個皇子听說从小就和他母亲咪羊氏生活在一起,远离兴庆府见過他的人也不多,我就知道這么多了,你问這些做什么。”
陆子非在父亲說的這些人中只有一人符合要求,那就是李阿理,但是也不能排除其他的可能性,现在可以确定刘洋不是刘县丞的儿子,而且是党项人或者辽人,查一下刘县丞的十几年前在那裡,那么就可以一清二楚了,现在陕西转运使是庞籍庞大人,他若是在长安城的话那就好說多了,喊了一声,虎子进来后陆子非說“虎子,你辛苦一下,這会连夜去长安城,打听一下庞大人从渭州回来沒有,回来的话,我给你写封信你给他,沒回来就算了。”
陆子非当场写,陆离站在背后看,越看越心惊,儿子的种种推断连起来,真的好像是那么回事,他的印象中這就是一桩自杀案知县大人判错了,让自己的儿子背了锅,现在看来不是那么简单,牵扯到了两国外交,主要是大宋還处于弱势,一個不好就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陆子非信中所写主要是打听刘县丞的大哥在开封府任什么职位,這是关键,一個小小的县丞翻不起大浪,庞大人能来的话可以压住长安知县,知县可能几年時間就换了,县丞不一样,有可能做一辈子,在错综复杂,老树盘根一样的关系網络裡,過江龙不一定压得住地头蛇,他必须要做最坏的打算,庞籍是他唯一也是最大的依仗。
陆子非說“父亲,這任长安知县是什么人?为人怎么样。”
陆离說“這任长安知县叫王昱,是真宗朝王钦若宰相的孙子,书生一個,還是比较公正。”
陆子非說“這封信您也看了,明天等虎子回来,我就去长安县衙,先把小云杀人的冤屈洗刷了,剩下的事情看天意吧?我們不惹事,也不怕事,他们刘家承认了最好,不承认那就对质公堂,父亲怕嗎?”
陆离随意的說道:“当年我沒考上秀才,凭着自己做上了户曹,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你爹我经历過的大风大浪多了,你放手去做,不用担心我和你娘的安危,父亲都不支持儿子,還有谁会相信你,狡兔還有三窟,我总比一只兔子强吧?”
“你们父子都不看時間,现在都几点了,還有心情在這裡数兔子,小非喝了這碗醒酒汤,赶快去洗澡,水我都帮你热好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說。”陆子非的母亲给他来送醒酒汤了,红红的眼睛出卖了她,陆子非站起来握住他母亲的收說“娘是在外面听见了吧,不用担心,我們是有心算无心,還有证据在手,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這么大了還让娘亲操心•••”
“你们都是从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娘怎么会不担心,我不求你们大富大贵,只求你们兄妹三人平安、健康快乐就好。”陆子非抱着母亲,轻声的安慰着,给父亲使了個眼色,陆离起身将妻子掺着回屋,陆子非一口气喝光了一碗醒酒汤,感觉浑身上下舒服了很多。
脱光衣服躺在浴桶裡,陆子非還是要把明天的事情在脑子裡谋划一遍,這时在长安县城的虎子出事了,被转运使衙门的人抓走了,陆子非让他去打听,他直接去人家衙门口打听,不抓他抓谁,衙役在他身上搜出了一封信,转交给了他们的头,衙差一看是给转运使大人的,一时之间他也不能確認,他问虎子“你是谁?你认识转运使大人嗎?”
虎子說道:“我是替我家公子送信的”“你家公子是谁?怎么认识转运使大人的”
虎子继续說“我家公子叫陆子非,在渭州宋夏战场上和庞大人相识,哦,還有范仲淹、韩琦两位大人,其他的公子說了,信到了庞大人手裡,他自然会知道一切。”
衙差看虎子說的振振有词,也不好判断,想了一下让人看住虎子,他一個人进去给庞大人送信,到了后院他被人拦住“你不在大门口守着,来這裡做什么,這是你该来的地方嗎?”
衙差被吓得快尿裤子了,拿着手中的信颤颤巍巍的說“禀大人,门外来了一人,說是他们公子和庞大人相识,给庞大人送来了一封信,我让送信的人在门口等着,自己将信带进来了。”
守卫看了一下庞大人书房的灯還亮着說道:“你等一下,信给我。”守卫敲门后裡面传来“我不是說了么,我忙完這会就睡,你们先睡,不用等我。”
守卫說“大人,门外有人给你送来一封信,說是你的故人,您要不要看看。”
庞籍一听不是妻子就說“拿进来”“先放桌子上,你在外面等着。”
写完奏折的庞籍拿起信随意的翻阅起来,开始叙述的就像故事一样,后来不对了,這是真事的话,不好处理啊!到谁手裡都是個烫手的山芋,读完信看到最后的落款他才知道那是什么故人,是当初那個小神童啊!他既然写信给自己,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来人”守卫进来后庞籍說“你让送信的人进来,你再持我手令去文库查一下长安县丞天圣二十五年左右在那裡任职,顺便看看他大哥在开封府是什么官职。”
不能起战争,這是庞籍的底线,陕西府经不起一次战争了,现在的经济、政治都在奔溃的边缘,事情一定要控制在自己的掌控内,他怕陆子非年少无知,轻举妄动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虎子进来后有些不自然,這么大的官他還是第一次见,庞籍示意他坐下,虎子屁股十分之一落在了椅子上,随时准备气起身回答問題,庞籍问“你家公子最近在做什么”
虎子迅速站起来,结巴的說道:“公子也是這两日才回到家,今天去拜访了他以前的启蒙老师,再也沒做什么。”
庞籍笑着說“小东西回到长安也不来见我,看来我的面子還是不够大”
虎子也不知道怎么說了,两個人沉默了下来,庞籍继续处理公文。
過了半個小时守卫回来了,庞籍让他直接說,守卫整理了下思路說道:“刘县丞名叫刘若云,天圣二十五年在泾原县任主簿,天圣三十年任长安县丞至今,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女子還有自己的儿子,其中的细节沒有提到,他大哥叫刘若尘,天圣二十五年在环庆路经略使手下做幕僚,现在给开封府尹濮王赵宗实当幕僚,刘若云去泾原县做主簿也是他大哥安排的。”
麻烦了啊!濮王赵宗实要比什么西夏,党项皇子棘手多了,不行,明天一早就去长安县衙,不然這天就要被這小东西捅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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