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两虎相争
李霖浑身不自在,一個人让皇帝看的時間长了能自在才怪,赵祯乐呵呵的說:“你不是以往都不喜歡来這裡么?你的昭武校尉按理是应该来当值的吧,我怎么听說轮到你你就肚子疼,头疼,变着花样都不来,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主动的时候可不多,你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說吧?又犯什么错了,不严重的话我可以帮你在舅舅那求情。”
李霖說:“我有您說的那么不堪嗎?我沒事就不能进宫来看看您么?”
赵祯笑着說:“那好啊!說好了,我們今天不谈事情,随意聊聊家常,走吧,随我去皇后那裡,我們喝两杯。”
赵祯装作起身要走,李霖坐在那就是不动,赵祯笑的更开心了,一個沒有一点城府的小孩子還在自己面前玩這一套,李霖急了,自己咋就這么沒用呢?在家想好了,到了這裡就不敢說了,给自己打下气,鼓起勇气說:“我想求您一件事。”
赵祯說:“就知道你来见我沒這简单,說吧,什么事。”
李霖舔着脸,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想为您分忧,您看有沒有合适我的职位。”
赵祯用不可思议的表情說:“你說什么?”
李霖這会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他朗声說:“您给我個官做吧!”說完就闭上眼睛不去看赵祯。
赵祯被李霖的话惹笑了,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身后的小太监帮忙给顺了顺赵祯才笑的停下来,看着李霖說:“你都不愿意来皇宫当值,這算是最轻松的活了,让你去做事你有那個耐心嗎?当官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要是說着玩,我就不当回事,你要是认真,那我也就认真了。”
李霖坚定的說:“我沒和您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我若是做不好,以后永远不会再向您提起做官這件事。”
赵祯也收起了玩闹的心,看着自己唯一的亲表弟,多像十年前的自己啊!不過他比自己命好,赵祯說:“你想做官,可以,也不用說以后怎么样,你总比外人值得我相信,怎么突然有了這個心思,不会是因为那封信吧?看来是了,两個兄弟都出去做事了,秀才虽然還沒功名,但是却在为国事奔波,你看到了比对,所以想做事,是這样嗎?”
李霖低着头說:“是的,我和他们一般大,他们能做的事我也行,他们做的事都有生命危险,我想我做個沒有危险的事情不给他们拖后腿我自信還能做到。”
赵祯說:“很好,看来你這两個兄弟对你影响挺大,這是好事,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你必须答应,不然你就乖乖的呆在家裡,那都别想去。”
李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小心翼翼的看着赵祯說:“您說出来我先听听。”
赵祯說:“你必须先结婚,這事舅舅在我跟前提了好几次了,你答应了我就让皇后帮你物色人选,你不答应,从那来回哪去。”
李霖痛苦的捂着头,果然是這样,秀才說婚姻是爱卿的坟墓,他也相信,结了婚還能和那些汴河边上的小姐姐谈情說爱嗎?花前月下的日子就会离自己远去,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缩头是一刀,抬头也是一刀,他說:“我答应了,這下您满意了。”
赵祯就知道他会答应,有羞耻心的男人在這事上一定不想落后于人,更不用說两個兄弟還在拼命前行,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赵祯說:“只要你肯上进,這不算事,你先回去,明天早上我会让中书省那边下旨的。”
李霖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去了,赵祯在会宁宫和曹皇后說起這件事,曹皇后高兴的說:“他终于懂事了,可以为您分忧了,看来是长大了,媳妇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赵祯說:“相比于他,我還是看好曹锋一点,這么小的年纪一個人就敢去泉州,志气可嘉,曹家年青一代,就他還有一点出息,其他的都是些好吃懒做之徒。”
曹皇后叹了一口气說:“曹家已经富贵至极,沒有出息也好一点,不過小锋与他的成长环境有关吧?二哥上次见我說這孩子想分家出去,他不知道他离开曹家什么都不是嗎?”
赵祯沒有在意皇后潜意识想表达的意思,他說道:“我們夫妻這些年你应该清楚,我不是卸磨杀驴的那种人,說到底還是他们沒有了进取心,曹锋想分家我是支持的,好男儿就应该用双手自己去取荣华富贵,而不是靠着祖上萌阴,你两天肚子有反应么?這個王唯一也真是的,去了洛阳就不回来了,洛阳难不成比开封還好。”
第二天早朝,宰相吕夷简宣读了一道圣旨,昭武校尉李霖被封为定安县男,知军器监,站在朝堂前几排的相公沒一個人反对,因为他们知道李霖是谁,被封为一個小小的县男,无伤大雅,封底還在几万裡之外的岭南土著之地,一道圣旨连一点小波澜都沒起,就這么過去了。
距离陆子非离开洛阳快一個月了,過年的气氛日益渐浓,洛阳街道已经挂起红红火火的灯笼,大人,小孩脸上都挂着喜悦的表情,城外西郊的陆家庄子看不出一点過年的感觉,家主不在好似這個家就沒了灵魂一样,所有人做事都有一种心不在焉的感觉,他们都在祈祷家主快点回来,邵雍和李师师的脸上表现的担心最多多一点,希望一切安好。
他们怀念的人昨天就已经到了西平府,到了以后就埋头大睡,五個人今天中午被饿醒了,吃了饭陆子非询问了一下武卿這边的情况,生意做的很顺利,利润也很大,随意的翻了一下账本,陆子非說:“马上過年了,给下面的人都說說,今年在西平赶府回不去的人,每人多发十贯钱作为补偿,下一次的货還有多长時間到,有准确時間嗎?還有一会你约一下那個叫卫慕成勇的人,我吃完饭和他聊聊。”
武卿說:“下一趟的货物按時間算的话有四到五天就到了,卫慕成勇随时都可以约见,陕西那边来消息說让我們不要轻举妄动,所以我一直沒有给他一個准确的答案。”
陆子非說:“西平府离兴庆府骑马两天就能到,你派人去了沒有。”
武卿說:“步苏带着两個人去了,暂时還沒有消息传回来,你先吃饭,我去找下卫慕成勇。”
几個人在路上着急着赶路,就沒吃過一顿好饭,到了目的地吃起饭都是细嚼慢咽,一個多小时才结束,饭桌上一片狼藉,跟打仗過后的战场差不多,武卿說人到了,陆子非到客厅后看到一個从相貌上看不出年龄的人站在那裡等候,他說:“請坐,不用客气”
卫慕成勇坐下以后也在观察陆子非,太年轻了,這么年轻的人能做商队的头领么?一双眼睛倒是炯炯有神,一身青衫打扮,标准的宋人士子,他心底還是比较轻视。
陆子非說:“我叫李霖,是這裡的主人,听說你有事情和我商议,我希望你能說出让我感兴趣的话题,不然我会告诉沒藏大人你真正的身份,我想他比我更有欲望想知道一些事。”
卫慕成勇說:“你能决定在西平府的任何事嗎?或者說你想知道什么。”
陆子非說:“商队的事情我全部可以做主,至于你說的事情我觉着需要一步一步来,你說呢?”
卫慕成勇把陆子非的地位在心裡提高了那么一点点,不是個想起什么就做什么的冒失鬼就好,他說:“当然,你說你一下子就能做成,我可能就会扭头就走。”
陆子非說:“基本的信任要時間去培养,我问你几個問題,你答给我听听。”
卫慕成勇說:“不是所有的問題我都会回答你。”
陆子非笑了笑說:“现在野利家族的情况到了什么地步,怎么样才能让他们消失,野利家族消失后,哪個家族或者部落兴起的可能性大点,他们兴起,会不会是下一個野利家族,我們要怎样去避免這种情况,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我要马。”假如范仲淹在這裡,会抱着陆子非亲几口吧,思考的問題都差不多。
卫慕成勇沒想到对方這么直接,沒有前戏,直接提枪上马,你们宋人不是都会先试探性的问几個問題才会进入主题么?你這样人家会害羞的。都是几個很刁钻的問題,直指要害,他說:“让野利家族灭亡,需要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這是沒藏讹庞亲口对我說的,野利家族倒台,可能性最大的就是沒藏家族,你不想让一家独大,那么就再扶持一個家族起来。”
陆子非說:“两虎相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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