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联手
陆子非說:“沒人愿意卖,那是因为你出的价码不够,你给的利益足够,卖的人多了去,你信不信,只要有人愿意交易,为什么要走西平府,西平府人多眼杂,我是害怕别人发现不了我還是怎么的,我脸上是不是写着二愣子三個大字。”
卫慕成勇心想,你不走西平府,那你走夏州,可是夏州不产马,西夏国的马多产自西北一带,他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不可思议的看着陆子非說:“你是想进吐蕃,走青塘,对吧?你凭什么把握唃厮啰会让你過去,他们对你们也沒什么好感。”
陆子非冷笑道:“你确实很聪明,在大宋学会了不少呢?唃厮啰为什么不同意,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青塘政权几年前還正式接受了我大宋朝廷的册封,他们释放出的也是善意,我們送去的也是善意,你說他会同意嗎?打击你们西夏,青塘保证河湟之地的商道,对于我們两方都有利的事唃厮啰又不是傻子为什么不同意。”
卫慕成勇說:“你既然已经想好了這一切又何必叫我来呢?按照你的意图去做就可以了,对于你的计划来說我就是個可有可无的人吧?”
陆子非說:“我沒有這样想過你,你的父亲是当属枭雄那类人,能未雨绸缪将你提前保护起来,我不相信他不会沒给你留一点力量,卫慕家族当年的实力可是要比如今野利家族還要强呢?数十万人怎么可能杀的干干净净,你說对不对。”
卫慕成勇說:“原来你是打這個主意,你想错了,我离开的时候很多人都不认识我,再說我父亲也沒给我留下什么,不然我也不会像今天這样落魄。”
陆子非說:“你别多想,我沒想你要你手裡那点力量,我是想从你這知道,野利家族完了沒藏家族上台還有那個家族或者你们說的部落可以抗衡,顺便你告诉我从谁手裡我可以弄到马匹,我就帮你把野利家族的人杀完,至于李元昊的事,我們以后慢慢提條件。”
卫慕成勇沒有想到陆子非一口叫破了自己手裡最大的底牌,那支武装力量在父亲和所有人死的时候都按兵不动,他怕陆子非出卖自己,李元昊会顺藤摸瓜消灭了自己复仇的最后一点希望,到那时,自己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父亲,他選擇屈服陆子非。
他站起来对陆子非說:“对不起,前面是我小瞧你了,以后不会了,我先回答你的問題,沒藏家族上台能对抗的也就破丑家族了,破丑家族是外来的,加上破丑重遇贵是個有野心的人,他不会一直屈居人下,你選擇破丑家族是最合适的,他们家族本就是吐蕃人,手裡的马匹在西夏也多,你還想走青塘,好像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能给我形容一下破丑重遇贵這個人嗎?”
卫慕成勇思索了下說:“笑裡藏刀,笑面虎,闷声发大财。”
陆子非說:“你对他的评价很高。”
卫慕成勇說:“他是一位儒将,說是文武双全也不为過,野利遇乞只能称之为智将,打仗厉害,沒有政治头脑,沒藏讹庞是玩阴谋的高手,打仗却不行,现在你明白了嗎?”
陆子非闭上眼睛在想怎么将整個事情串联起来,现在有两個問題无法确定,联系不上青塘的人,破丑重遇贵会不会和自己合作,野利家族已经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了,现在去青塘有点不现实,折回庆州,从兰州到西宁,再到青塘光在路上都要半年時間,時間不允许自己這么做,实在不行就走夏州,靠近延安府,這是沒办法中的办法了。
“子非,步苏回来了”武卿轻声說。
陆子非一咕噜站起来說:“快让步大哥进来。”
“子非,沒想到你真的過来了,你在洛阳求学我們真不好意思打扰你,沒办法了,這边的情况太复杂,我們的脑子不够用,只能让你亲自跑了一趟。”步苏看到陆子非說。
陆子非拥抱了一下步苏說:“步大哥是第一次接触這种工作,以后次数多了就轻车熟路了,给我說說兴庆府那边是個什么样的情况,李元昊最近在干什么。”
步苏說:“兴庆府表面上還是一派欣欣向荣暗地裡却有些激流,聪明人都選擇蛰伏起来了,朝堂上由于张元和野利仁荣卧床不起反倒让主和派占了上风,李元昊则是坐看龙虎斗,也不轻易的发表意见,其余時間都在宠幸自己新得到的美人沒移氏,坊间传闻他已经很长時間沒有去野利皇后那边去了。”
陆子非喃喃自语道:“沒移氏,步大哥說的可是本该成为宁令哥太子妃的那位?”
步苏目瞪口呆的說:“子非,你是怎么知道的,這件事在西夏知道的人都不多啊!”
我怎么知道,导致西夏国开国皇帝死去的两個原因之一我能不知道,這就好,這样的话操作性就简单了很多,宁令哥的怨气還不够,年龄也小,让他再成长几年,看来自己這次非常有必要去一趟兴庆府了。
陆子非說:“這几天收拢人手,等商队到了我們就动手。”
种世衡在路上也很焦急,商队带着东西太慢了,自己带着人上路的话早都到西平府了,他自己又怕被党项人发现,自己身死事小,這次的计划不能胎死腹中,這么慢又担心错過时机,每隔一段時間他都要问一声离西平府還有多少距离,這不,又问了。
小牛笑嘻嘻的說:“种大人您谁一觉,醒来就到西平府了,到了我叫您。”
吃了睡,睡了吃,经過反复几次后在睡梦中的种世衡感觉有人敲马车,掀起车帘,看到了小牛乐呵呵的脸說:“是不是西平府到了”
小牛說:“我們已经进了西平府,马上就到商队的客栈了,您先起来收拾一下。”
陆子非和武卿、步苏都在客栈门口等着了,看到了庞大的车队安心下来了,小牛是第一次见陆子非,见到武卿和步苏站在后面不知道怎么问候,陆子非向前走了一步說:“你就是田叔的儿子小牛吧!我是陆子非,田叔应该给你提起過我吧?”
小牛說:“你就是陆大哥,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爹爹让我跟你好好学习,他說你是有大学问的人,他的腿老毛病又犯了,不能帮到陆大哥,我知道他挺愧疚的。”
陆子非說:“我在洛阳认识了一個好郎中,下次回去你给田叔說让他去洛阳,又不是什么麻烦的病,這裡好皮子多得是,你记得给田叔带几张回去做衣服。”
小牛說:“谢谢陆大哥,我一定会给爹爹說的。”走进陆子非在他耳边又偷偷的說:“车上有一個陕西派来的大官,陆大哥要不要见见他。”
陕西那边這次居然想插手,這出乎他的意料了,他对小牛說:“你去把人請到我房子,大庭广众围观的西夏人多,這儿不是說话的地方。”
种世衡听小牛說有人要见他,還要他去见,這人谱摆的到不小,一路来到房间看到了陆子非脱口而出:“原来你小子来這了,我還以为是谁呢?早知道你来我就不来了。”
陆子非对這人好像有点印象,可就是想不起来在那见過:“您是?我們见過嗎?”
种世衡心情很好,有這個小狐狸在,吃不了亏,他說:“当时在军营你小子眼睛长在脑门上,眼裡只有范公一人,那能看得见你脑袋下面的人,老夫种世衡,环庆路兵马钤辖。”
陆子非說:“您是明逸先生的什么人?”明逸先生是种放,北宋初的真正大儒,长年隐居在终南山,三诏而出,死后皇上为他亲自写的祭文。
种世衡說:“那是在下的叔父,沒想到你還知道他老人家。”忽然他又反应過来說:“你看我都忘了,你师傅邵雍是见過我叔父的,是他告诉你的吧?”
环庆路兵马钤辖,那不是现在环庆路最大的武将了,种世衡?不会是种家军的创始人吧?看样子是沒错了,這可是老范的信服爱将,他怎么舍得。
“沒想到您亲自出马了,看来范相公和韩相公這次的决心很大”
种世衡笑着說:“那天韩相公還想着說你在的话就好了,我运气不错,你先到了,有什么情况,给我介绍一下。”
陆子非說:“我也才到五六天時間,不過還是有一些发现。”陆子非将所有知道的都說了出来,种世衡感叹,這才是做事情,准备工作做的這么足,不成功都难。
“你想怎么做,我会全力支持你。”
陆子非說:“我要给翔庆军指挥使野利刚浪棱写信,你有那边的大印么?”
种世衡說:“大印简单,不就是一颗萝卜的問題。”
您還真敢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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