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甜章 被抱出地下室/喫嚼過的食物/舔腳/腳凳）
今天尤其冷，街道上的行人裹着大衣或者厚衛衣鎖着脖子匆匆走過，甚至有人已經提前穿上了羽絨服。
天色暗淡，厚重的烏雲幾乎壓頂，車內的ai女聲播報着今日的天氣預報。
3℃－7℃，暴雨。
今年的雨下的格外多。
韓野半瞌着眼，指關節抵着額角，漫不經心地等待着紅燈。
在他的後座坐着一個歪扭斜扒的“人”被安全帶歪歪扭扭的綁着，嘴巴和眼睛都成了血淋淋的黑窟窿，四肢全都以扭曲的角度彎曲，關節處還有被黑線粗糙縫合的痕跡，濃稠的血液浸溼了西裝和suv的真皮車座，看着瘮人無比。
韓野垂眸，點上一根菸。
路邊緩緩走了一個推着車的跛腳老頭，喊着“香甜的烤紅薯咯。”沙啞滄桑的聲音隔着車窗，驚動了車裏的韓野。
韓野一滯，懶散的擡起視線，敲了敲耳蝸裏的通訊，“停。”
勳什被打斷，愣了愣，“怎麼了，有情況了？”
“沒情況，”韓野伸了個懶腰，打着方向盤停在了路邊，“掛了，去給家裏的小狗買零食……哦，家裏的狗糧也快喫完了。”
勳什震驚，緩了好大一會兒，才道：“咱們在執行任務啊，我去，你他媽跟我開玩笑呢。”
“任務人物我已經解決掉了。”
勳什一下子就炸了，“是！！你解決掉了！操你媽的你連咱們要解救的人質一起解決掉了！！我他媽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怎麼跟我僱主交代！”
韓野擡眸，想起後面這個東西生前把自己當成保安，囂張指揮自己的樣子，不爽地眯了眯眼，忽然覺得勳什的聲音也過於噪雜，“噓，錢不要了，缺這一點嗎。”
勳什的聲音幾乎變調，“我他媽得靠這個養家餬口！跟你這個逼玩意能一樣？”
韓野笑了起來，又補了把刀，“對了，我開的這個車是你的，都是血，回頭記得收拾收拾。”
勳什氣的一時間說不出來話。
“我看他趾高氣昂的樣子很不爽，所以我把他兩個眼睛都讓他自己挖出來吃了，手腿也給廢了，挺不好收拾的，”韓野打開車門下車，漠然道：“還有，你逼話太多了。”
電話那頭一下子就拔高了聲線，“我去你媽……”
韓野面無表情地掛斷，世界瞬間安靜。
他買了三個烤紅薯，又去了一趟超市，拒絕了兩個小女生要加聯繫方式的請求，再次回到了車上。
suv載着屍體涌入車流，消失在城市的霓虹燈影中，重新出現在靜謐的山莊腳下。
回家後，他好心情地將房間稍微收拾了一下，解開袖口，漏出結實充滿爆發力的手臂，進入廚房。
將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晚飯擺桌後，他又走向地下室。
鐵門被打開，同時伴隨着一陣鐵鏈聲。
他不緊不慢的走進地下室，陰冷氣撲面而來，幾乎涼進骨髓。
剛剛走進地下室，小腿就被人纏住，江瑜親暱的蹭着主人的小腿，冷得在男人腳邊瑟縮發顫，“爸爸”又“主人”的喊着，因爲男人不是飯點來看望自己而感到開心激動。
韓野看着江瑜身後的厚毯子，低頭摸了摸江瑜冰涼打顫的頭和下巴。
江瑜眯起眼睛，小臉埋進主人溫暖乾燥的手掌，悶聲道：“主人您好久沒來看過我了……”
韓野輕輕笑了聲，解開他脖子上冰涼的鐵項圈，拍了拍他的腦袋，“帶你去洗澡。”
他帶着江瑜進入角落裏的浴室，將他仔仔細細裏裏外外全洗了一遍，洗了很長時間。
江瑜全程很乖，任由着男人擺弄，讓伸胳膊伸胳膊，讓擡頭擡頭，泡沫弄進眼裏了也只默默的揉眼睛流淚。熱水泡的江瑜臉蛋紅通通的，很舒服。
男人從浴缸裏撈出溼淋淋的江瑜，拿出浴巾給他將他渾身上下擦了擦，重新拿出一個黑色皮質項圈釦在江瑜雪白的脖頸上，項圈內部有一層薄薄的絨，比鐵項圈舒服多了，最後將裹着浴巾的江瑜一把抱起。
鏈子也不是鐵鏈子了，而是一段皮質的牽引繩。
男人的腳步沒停，略過地上的厚毯子，徑直向門外走去。
看着越來越近的他心心念念多久的那扇鐵門，江瑜的心跳越來越快，江瑜甚至聽見了他自己劇烈的心跳聲，靠近這扇門時，他總不由自主地想起上一次逃跑被懲罰的慘態，懷疑狂喜與慌張等複雜的心緒交雜，江瑜窩在主人懷裏，聲音都在顫抖，“……主……人？”
主人沒搭理他，江瑜輕輕擡頭只能看到主人凌厲的下顎線與緊抿的薄脣。
主人抱着他，踏進了光亮裏。
彷彿是兩個世界。
寬敞華麗的屋子裏很暖和，壁櫥下燒着火，燈光被人有意調成暗黃色，但許久沒見過光亮的江瑜還是不適應的閉上了眼睛。
被男人放下後，江瑜一直蜷縮着沒動，小心翼翼地擡起頭睜開眼睛又緊緊閉上，害怕這僅僅只是一場夢，重複這個動作很多次後，他才激動地確認主人是真的將他放了出來。
他看着男人半蹲在自己面前，捏了捏自己的臉蛋，“最近表現不錯，允許你上來了。”
江瑜窩在主人懷裏，激動地半響說不出話，眼淚暈溼了男人的襯衫，他緊緊揪着主人的袖子不願意放開。
說不出是感動還是什麼，那種依賴與親暱在此刻幾乎化爲實質。
懷裏寵物悶悶的帶着哭腔的聲音傳出，“……謝謝……主人……”
男人耐着性子哄了他一會兒後，便將他從懷裏拽了出來。
他走進地下室去拿江瑜的小食盆，順便將被江瑜弄得亂七八糟的地下室簡單收拾了一下，再走出來時，就算江瑜還趴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動，手足無措的看着他。
“跟着我。”男人淡淡道。
江瑜立馬爬到主人的腳邊，打量着整個大廳，心裏還有種不切實際的荒誕感，打量着這個陌生世界的目光中帶着激動與惶恐，他加緊兩步跟上主人的步伐。
他在主人腳下看着主人爲自己準備食物，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原來主人會很認真地在他的狗糧裏精準配製一些維生素和營養液，以保持他的身體需要。
江瑜低下頭，眼眶有些酸澀，低下頭往前爬了兩步。
主人真好啊。
主人怕自己在地下室凍着，把自己給接了上來。
韓野感受到腳踝處一點溼潤，低下頭看，發現腳邊的小狗在舔自己的腳踝，時不時還小心翼翼地擡頭看向自己，他繼續手上動作，倒也沒管他，隨他玩。
韓野端起盛着狗糧的小盆往餐桌旁走，江瑜自覺的跟在他身後。
屬於他的碗放在主人的腳邊，碗裏是被熱牛奶泡軟的狗糧，旁邊的地上還放着被切成小塊的熱騰騰的烤紅薯。
江瑜的眼睛很亮，開心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韓野踢了踢他的頭：“去喫吧。”
江瑜趴在地上先去舔碗裏的狗糧，現在的他已經能夠熟練地用舌頭將食物捲進嘴裏，被牛奶泡過的狗糧入口即化，奶香味十足，紅薯很甜，江瑜喫的很慢，慢慢品嚐着紅薯的味道。
這東西對現在的他來說，算的上是奢侈品。
“嘬嘬嘬。”
韓野的嘴裏發出幾聲喚狗的聲音。
江瑜立馬擡起頭，擡起雙手，擺成像是一條狗等待命令的姿態，吐出舌尖，“汪汪汪”地叫了起來。
“擡頭，張嘴。”
韓野含進一塊牛排，在嘴裏咀嚼了下，掐着江瑜的下巴，吐進了他張開的嘴裏。
他抽出一張紙巾，神情淡淡地擦拭着脣，“主人賞給你的。”
被咀嚼過的牛排混着主人的口水，江瑜喫着被別人吐進嘴裏的食物，心裏有種異樣的感覺，不是厭惡與恥辱，而是一種能得到主人賞賜的微妙的驕傲與滿足感。
他將牛排嚥下後，給主人磕了兩個頭，繼續去喫他的晚飯。
一頓飯下來，竟然算得上是溫馨。
屋子裏滿是監控，韓野就沒把江瑜拴上，晚飯過後直接進了浴室洗漱，帶着水汽再出來時，便看到江瑜躁動着猶豫着想要往窗戶那邊爬去，但沒有命令，他還是沒敢亂動。看到主人出來，立馬跪好，眼巴巴地看着他。
韓野裹着浴袍，平時被西裝包裹着的肌肉一覽無餘，線條流暢，肌肉充滿了爆發力，像一隻危險緘默的雄獅。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牽着江瑜的新鏈子走向落地窗，自己坐在窗旁的椅子上，抿着紅酒，把玩着牽引繩。
江瑜跪在地上，臉緊貼着玻璃，目不轉睛地看着外面陌生的夜景。
月亮、玫瑰、樹、鳥，這些再尋常不過的物件，卻是江瑜遙不可及的奢求，被這一道厚厚的玻璃隔住。
江瑜的目光不可控地流露出一絲悲哀，被韓野冷冷地盡收眼底。
隨着遙控，窗簾緩緩合上，江瑜反應過來，焦急地看向椅上的主人。
“爸爸……爸爸求您……”
韓野沒搭理他，輕輕晃了晃酒杯，隨即舉起、傾斜，紅酒液從地上一直傾灑在他蒼白好看的腳上。
江瑜看着眼前主人腳上的紅酒液，呼吸逐漸粗重，像是被勾起了從前某些回憶與慾望，他眼神微微呆滯住，隨即癡迷地俯下身舔着地上的酒液，一點一點的舔舐乾淨後，順着水痕，捧住了主人的腳像是捧住什麼珍貴的寶物。
想求主人打開窗簾的事也忘得一乾二淨。
“主人……主人請問賤狗能……能舔您的腳嗎？”
韓野單手撐着頭，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準了。”
江瑜虔誠的低頭舔上主人微涼蒼白的腳背，他伸出舌尖舔舐着紅酒漬，酒香緩緩在口中擴散。
江瑜從前便喜歡喝紅酒，未出名前，他就捨得花錢買那些昂貴的紅酒，出名後他更是有了一整櫃的紅酒收藏。
但他從來沒有這樣，跪在地上求着去舔一個男人腳上的紅酒。
江瑜將主人腳背上的紅酒舔乾淨後，將主人的腳趾含進嘴裏舔弄吮吸，舔出水聲“嘖嘖”作響，舌尖探入趾縫舔弄，將主人的整個腳都舔的溼漉漉的，舔完一個腳後，又去舔另一個，他被慾望薰染的呼吸急促，下身高翹，蒼白到不正常的皮膚泛出紅色。
正舔的認真時，忽然聽見上方的一聲輕笑。
“還沒到發情期，就這麼騷了？”
男人收回了腳，交疊搭在江瑜的頭上。
江瑜四肢着地跪在地上上，方便男人搭得更舒服，他難堪地夾緊腿，好不讓主人看到自己的那根不聽話的玩意。
韓野拿出一旁的報紙翻看，儼然把江瑜當成了一個腳凳。
夜逐漸深了，江瑜咬着牙一動不動，翻閱報紙的聲音不時的響起，他身體快堅持不住了不由自主的顫抖着。
韓野淡淡瞟了他一眼，嗤了一聲：“沒用的東西。”
隨即他撤回了腳，走向浴室，打算再洗一回澡。
雙腳都是小狗的口水可沒法睡覺。
還是自己太沒用了，沒能讓主人滿意，江瑜耷拉着眼，不開心的趴在地上。
浴室裏的水聲停了下來，韓野再次出來時，徑直走向二樓的主臥，喚了江瑜一聲：“過來。”
江瑜立馬起身爬了過去。
大廳的燈都被關上，偌大的別墅只有臥室牀頭的一盞檯燈亮着暖黃色的光。
韓野牽起牽引繩，將江瑜拴在了他牀邊的地毯上。
地毯很厚實，上面還放着一條暖暖的小被子，江瑜趴在地毯上幸福地眯起眼睛。
地下室裏實在陰冷，哪怕有一條厚毯子也抵擋不住涼意刺骨，而現在卻有光亮有暖絨絨的地毯和被子，像是不切實際的夢一般。
江瑜忍不住想，主人真好啊。
韓野換上睡袍，看着牀邊還在興奮的小狗，伸手敲了敲他的腦袋，“不許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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