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搅屎棍中的战斗机
“哎呀,這题我熟啊。”陆明衍放下筷子,对小姑娘扬了扬下巴,“来来来,跟我来,我教你该怎么办。”
不用再跟南景诚說话,九号位松了一大口气,赶紧跟着陆明衍走了。
孟馥悠唇角轻笑着,打趣道:“看你把人小姑娘吓的。”
“有嗎。”南景诚扬起一边眉头,似乎是很认真的在问她這個問題:“我平时看着很吓人?”
孟馥悠:“帅哥都给人距离感,正常。”
陆明衍回来的时候,最先洗完澡的四号位和六号位两個男人也下来了,端着餐盘去岛台上取餐,一边相互吐槽着:“我還是觉得身上痒。”
“我還不是,我俩离他离得太近了,希望沒被传染吧,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毛病。”
有人来了,三人就不好再在這商量策略了,陆明衍安静的坐回位子上继续吃饭,孟馥悠和南景诚吃完后神色平常的起身走了。
下午两点的时候,三人再次齐聚在了顶层的钟楼裡。
下過雪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還有细小的雪花在飘着,孟馥悠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手中捧着一杯巧克力热奶茶吸着裡面的布丁,一边嚼着一边說:“如果今晚守护者守的是我,就把六号的共情给刀掉吧。”
南景想了想,說:“我觉得守护者保共情的几率大一点,毕竟今天五号倒牌了,共情能越位,而且今天最后的结论指向隐牌有問題,其实四号的发明家身上還是有疑点的,明天具备票决倒牌的可能性,如果這個守护者聪明的话保共情的收益会比占星大。”
孟馥悠无所谓地說:“也行,他要守共情今天就直接把他刀了呗,還能稳一手我的身份。”
陆明衍一边思考着一边說:“這样的话……那明天我就给五号医师发個毒蛇的身份,咱们就证四号的凶牌,看情况转六号。”
“行。”孟馥悠的位置正对着大钟的方向,她坐在横栏上,一边說着,视线的焦点却沒看对面的两個男人,而是越過他们落在了那硕大的钟盘上。
“這一局的酒鬼buff居然落成了隐牌,可真是搅屎棍中的战斗机……你看啥呢。”陆明衍顺着她的视线回头瞧了眼,后面是钟盘的背面,因为是雕花镂空的,从正反都能看到指针。
孟馥悠吸了口奶茶,嚼完了嘴裡的布丁,才慢悠悠地說:“沒什么,就觉得這個钟挺奇怪的,沒有秒针,时针从来沒动過,分针還是倒着走的。”
南景诚神色微顿,看了一眼孟馥悠,惊讶于她這超乎常人的观察力。
“啊,有嗎?”陆明衍从沒仔细观察過,看稀奇的凑近钟面,“還真是,沒有秒针诶。”他研究了好半天,转头道:“我看這就只是個装饰品吧,分针也沒走過啊。”
“走過的,它只是走得慢,我們上一局进来的时候是十二点過两分,现在变成過一分了。”孟馥悠语气十分笃定。
陆明衍看了看钟,又看了看她,“這……我還真沒注意過。”
“她說得对。”南景诚忽然开口道。
孟馥悠和陆明衍一起看向他,男人神色平静的继续說:“這也是前几天段哥刚告诉我的一件事,這個钟代表着休息区的时代进程,时针是生存率,分针是倒计时。”
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通,孟馥悠愣了两秒之后,就开始继续吸奶茶了,“啊,我說呢。”
陆明衍沒有她那么淡定,問題也比较多,对着南景诚举手问道:“诚哥我有問題,一分钟代表多久?现在是過一分,那就是說時間快到了?”
南景诚:“一分钟代表三十天,還有二十五天重置。”
陆明衍陷入了沉思之中,现在的休息区安全又繁荣,所以十二点作为钟面的起始数字代表的必然是最优的指数,仅有十二分之一的概率能维持现状,实在是有些太低。
“那重置是随机的嗎?”陆明衍继续问。
南景诚点头:“嗯,时针和分针都是随机。”
“时针代表生存率……”陆明衍皱起了眉头,复又用力搓了搓脸颊,“算了,想也沒用,咱也不是那能转运的锦鲤。”
入夜,气温又降低了些,人偶执事准时敲响了孟馥悠的房门,将她传送进了库塔族的晚会场地。
還是一样有节奏的鼓点声和整齐哼唱的民谣,栅栏的影子被火光投射在地上,入场处有七八個npc在排队,等候着虔婆给他们画上图纹。
九号位的女生在陆明衍的指点下用厚绒布窗帘给自己缝了一身衣服,乍一看居然是毫无违和感,陆明衍惊叹的凑近她围着转了一圈,竖起了大拇指,“你這技能可真厉害了,我当时就這么往身上一披,跟裹了床被子差不多,你這缝的像模像样的。”
九号位女生感冒很严重,声音低哑地笑了笑說:“我之前是学服装设计的,還好手艺還在,嘿嘿。”
迎客使者艾米丽再次热情洋溢地迎了過来,“亲爱的诸位贵客们,請跟我来,我們去虔婆婆那裡领取入场图纹~”
今天排队的活人玩家变成了八個人,孟馥悠排在第五個,前面的四個人過程都非常顺畅,直到她在虔婆面前坐下,虔婆那双浑浊而凌厉的老眼再次迷惑的眯了起来。
金铃摇晃的声音清脆震耳,响個不停,虔婆越摇越快,在孟馥悠的左左右右变换着位置尝试,最后也沒摇出個所以然来。
虔婆将铃铛往桌子上一放,搂着裙子站起身来,两手插在腰上,围着孟馥悠来回走了两圈,状态肉眼可见的有点焦躁。
身前身后的几個活人玩家都被這动静吸引了目光,视线在虔婆和孟馥悠之间来回游走,孟馥悠本人却是神情淡定地不行,就這么仰着头跟虔婆对视着。
“真是奇哉怪哉了嘿。”虔婆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浑浊的老眼中满是疑惑,又重新坐回椅子上。
虔婆拿起朱砂笔,盯着孟馥悠白皙光滑的手背,半天下不去笔。
“怎么回事,這個npc是卡住了嗎?”四号位男人奇怪地說。
關於虔婆的這突然异常的举动,所有人都是自然而然的认为npc出了問題,并不会有人去怀疑有問題的或许是孟馥悠。
“是有什么問題?”孟馥悠平静的催促了她一声。
虔婆酝酿再三,最后耍起了小孩子脾气,胡乱的在孟馥悠手背上涂鸦了一笔,摆摆手示意她赶快走。
孟馥悠看着自己手上蚯蚓一样的鬼画符:“……”
所有玩家全部入场之后,還是和昨天一样的流程,大祭司上台祝词,然后台上的沙漏开始计时,晚会正式开始。
今天场中剩下的显性任务npc数量明显的减少了,孟馥悠转了一圈,唯一找到的一個手上画的還是叉,還是一样的主动上前来寻求帮助,被她一口给回绝掉。
孟馥悠看了眼沙漏,正在想着要不要去试着接個非显性的算了,也不见得会有多难。
“诶嘿小心小心!!让我一下!!”一個年轻富有朝气的男音高亢急切的叫了一声,是一辆飞驰的雪橇车刹飞了一路的积雪,年轻的主人用力勒着绳子,拉车的几只哈士奇仍然撒欢的往前奔。
雪橇车一下铲进了积雪堆裡,上面的男人被甩了出来,孟馥悠一连后退好几步避免被撞上,男人后背朝地向前滑动,最终摔停在了孟馥悠的正前方。
“大饼你又调皮!你故意的!”青年一边揉着屁股一边批评领头的一只哈士奇,一边爬起来跟孟馥悠道歉:“不好意思啊美女,吓到了吧,有沒有撞到你?”
声音确实是他发出来的,但面前的却是一张沒有五官也沒有轮廓的脸,很诡异,像一颗皮肤色的鸡蛋。
孟馥悠皱起了眉头,npc的五官竟是直接长在面具上面的,一旦摘下就会失去五官。
男人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面具摔出去了,摸了摸脸后回头找了半天,那张脸上沒有眼睛也丝毫不影响他视物,很快就在雪堆裡找到了面具,捡起来重新戴回脸上。
“美女?你沒事吧?是不是撞到你了刚才。”男人藏在面具后的五官露出担忧的表情来,回头又对着领头的大狗批评了一句:“哎呀大饼都怪你!美女,我带你去看医生吧,我們族裡的医生就在后面。”
孟馥悠:“不用,我沒事,谢谢。”
“嗐!谢啥,客气了,是我差点撞到你了,该我赔不是才对。”男人笑着摆了摆手,孟馥悠看见了他手腕上也戴着任务npc的手环,并且手背上的图纹是一個圆圈。
孟馥悠看了他一眼,不管這人是不是显性任务,已经說上话的npc自然是比其他還要再找话题开头的要容易些,她干脆就顺水推舟地道:“你這太容易撞到人了,你的狗好像不怎么听你的话呢。”
男人闻言跺了跺脚,很是苦恼的样子,“不是,哎,怎么說呢,也不知道你信不信,大饼真的非常聪明,它能听懂咱们說话的,它就是调皮,故意使坏!”
孟馥悠双臂环胸,扬着一边眉毛跟那只名叫大饼的哈士奇来了個对视。
那是一只黑白相间的狗,一双冰蓝的眼睛看着孟馥悠,倒真有几分灵性的模样。
她缓慢的点了点头,“但是我听說哈士奇就沒有不调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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