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竟然是她!
普通富一点的人,穿的衣服是鹤氅,在宋时是鸟羽制成的裘,就是外套的一种。而穿丝棉的非富则贵,穿貂皮的已经不是富,直接就是贵了。
家裡沒個五品官,纵然你有钱也不敢穿。
打量完梁莘,那人一拱手:“曹旸,哥儿不是汴京人?”
“失魂症,梁莘。”
曹旸把汴京城中所有姓梁的都過了一遍,沒感觉有什么大人物,但就凭梁莘穿貂,他也给梁莘几份面子。
曹旸說道:“名扬汴京城的师师姑娘,原先呢,哪家楼面請了师师姑娘前去,楼内生意就会非常好。现在呢,若沒請到师师姑娘的楼面,這颜面上相当的难堪,汴京城七十二正楼,也是要分個高下的。”
“师师!!!……姑娘!莫非姓李?”梁莘震惊了。
依他对歷史的了解,师师姑娘有两位,一位算年龄今年三十八,另一位现在才十一岁,不是应该在九年后出道,名扬汴京之后,遇上了徽宗赵佶。
曹旸被梁莘夸张的表情也是吓了一跳,迟疑一下還是回答道:“是姓李。”
梁莘马上說道:“我請旸哥儿吃酒,容我多听听。”
曹旸一副情绪不高的语气:“去我家楼面吧。”
两人正准备上马车,却见远处一小门打开,有個婢子探出头来,很快有一個中年书生飞快的跑到那小门处,钻了进去后,门又给关上了。
曹旸盯着,一副惊奇的表情。
教坊是属于礼部,其实是宫裡管着的,是不允许宫外人进出的。
小太监梁忠小跑着過来:“那是教坊的角门,刚才进去的人是礼部太学正周邦彦。”
曹旸看着梁忠,此时梁忠只有十三岁,穿着普通书僮的衣服,却也看不出来是個太监,曹旸意外的是,這小家伙竟然懂的不少,而且能认出朝中官员来。
梁忠還在继续說:“少君,前些日子,他来咱府上送過礼,他职司卑微,沒资格进门。”
梁家?
曹旸开始思考,汴京城内那個姓梁的权贵,敢称太学正职司低微。
梁莘這时开口了:“去打听一下,等我晚上回来告诉我。”
“是。”梁忠离开马车,小跑着就去了。
然后,也从角门顺利的进入了教坊。
曹旸心說:這梁家不普通。
梁莘冲曹旸施了一礼:“旸哥儿马车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
“好。”曹旸沒再多想,示意家仆前面带路。
請教米芾书法的事情可以缓一缓,眼下对于梁莘来說,就象是重宝现世,无论如何也要先打听一下。
這可是李师师。
迷的赵佶七荤八素那位李师师。
曹旸的马车在前,梁莘的马车在后面跟着。
马车上,禇洪对梁莘說道:“那马车,曹家的。”
“曹家?”梁莘心說,刚才曹旸已经自报姓名,說是自己叫曹旸,這特别强调一句曹家是何意。
禇洪详细解說:
“真定府曹氏、济阳郡王府、武威郡公府、吴王府、慈圣皇太后娘家……”禇洪光是念名号就足足念了两分钟。
divclass=contentadv念完,禇洪說道:“旸,虽然门下沒见過,却听過。曹家第七代,宗房与旁支的嫡男,以日字为偏旁取名。”
說完曹旸,禇洪又說道:“之前倒是听說過名气汴京城的师师姑娘,却是沒想到,名声比传闻中還响亮,酒楼這种生意,很少有主家亲自過问的,都是家中的死契管事在经营。主家亲自過问,很失身份。”
梁莘问了一句:“难道不是借請去表扬为名,给自己找机会?”
禇洪想了想:“少君說的是,或许是這样。”
梁莘:“還是先說這位师师姑娘,刚才我只是随口一說。”
“好。”禇洪应下,开始讲他的所知道的。
“這位师师姑娘,原是姓王。幼年时寄养在庙裡,其父是罪臣死在狱中之后,教坊一位李姓歌伎收养了她,便改姓李……”
听禇洪所讲的內容,开始与梁莘记忆中那個师师姑娘重合在一起。
听完禇洪讲的,梁莘内心已经有一個方案慢慢的浮现出来。
很快,到了酒楼。
梁莘一抬头,這酒楼相当的华丽,而且相当的大,抬头有一块匾,上书:太清楼。
這還真不是普通的酒楼。
匾是真宗亲笔,而且在此楼多次宴請群臣。
二楼雅间。
坐下之后,梁莘先开口:“旸哥儿,我想办法把师师姑娘請到這裡来,不過来了之后,你這边要安排人配合一下。会有一位贵人会来,這事对你好,对我也好,对师师姑娘更好,对贵人而言,也好。”
曹旸听完后再次打量起梁莘:“前些天,夸口设宴,要請师师姑娘献唱一曲。”
梁莘不太明白,他毕竟是现代人,不太明白宋代勋贵子弟们之间那些事。
只是默默的听着。
曹旸接着說:“宴摆了,人沒請到,我打了酒楼掌柜板子,這事让我很是失颜面。汴京城哥儿们,有哥儿们的规则,我家中若开口,或是绑,或是抬,也能让人来,却会受其他哥儿嘲笑。”
梁莘自报家门:“我爹在端王府,为官家铺纸磨墨,打理书房数年。”
“梁……师成!”曹旸立即就知道是谁了。
曹家有一份名单,准确的說是礼单,礼单上就有梁师成的名字。
属于那种需要结交,给予足够面子,以及贵重礼物的那一页中的一人,在曹家眼中,這就是官家身边的人,要么交好,得空就替曹家美言几句,或是关键的时候报個信。若是为敌,必须整死,省得被惦记着,在官家面前妄言。
刚才,他脑海中過的,是汴京城中正五品以上的官员,却万万沒想到宫裡的公公。
那么,贵人……是谁呢?
几秒之后,曹旸突然哈哈大笑,轻轻一拍桌子:“来人,准备好酒好菜。”
他想明白了,但不能說。
曹旸问:“莘哥儿,你准备如何安排?”
梁莘反问:“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永远不会珍贵,旸哥儿你說呢?”
這话說的有几分道理,曹旸品味這话后,拿起茶碗:“有理,請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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