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密碼他妈到底多少啊?你小子倒是說清楚啊!”
沈霓君闻声凑近门边,她沒有立刻开门,直到看清门外的人是连季同她才开了门。
连季同搀着已经喝高了的周渐,往客厅裡拖,嘴裡還不忘埋怨跟在后面的陈嘉仪:“他们三個凑一块你還敢由着他们喝,這要不是我回来难不成打算让他们在酒吧买房嗎?”
“我又劝不动,他们几個你又不是不了解,从小不就這样。”
沈霓君站在旁边无从下手,看着连季同把周渐丢沙发上又松了松脖子,抬腿踢了周渐一脚:“臭小子发什么神经喝這么多。”
陈嘉仪過来說:“今晚得麻烦君君你辛苦一下了,车裡還有裴异和阿璇沒送,几個酒鬼今天凑一块了。”
沈霓君颔首答应:“好。”
连季同和陈嘉仪走后,客厅有了声响,沈霓君来不及关上门,急着跑過去看,才发现周渐从沙发上掉了下来。
她刚過去抓住周渐的胳膊,想把他扶回去,周渐停了动作,另一只手撑在沙发,侧眸冷冷的看着沈霓君:“松开。”
沈霓君稍顿,哦了一声松开了他。
周渐不知为何笑了声,声音听着几近无奈,他的掌心摁了摁额头,往门处走。
沈霓君担心他现在神志不清会出事,過去扯住他的西装外套的一角,小心问他:“你,去哪?”
“关门。”
周渐的声音沉得沙哑,又多了些心安。
“我去吧。”
沈霓君松开他,快一步過去关上了门,外面的风趁着关门的空隙钻进了一缕,吹的她不自觉发颤。
许是气氛太過紧张,周渐头一次這么话少,沈霓君坐在她的旁边也不知道该說些什么,她得大脑一片空白。
隔了许多天都沒见過的人,原来再见都可以這么生分了,突然想起她自己也這么冷淡過周渐。
沈霓君低垂着脑袋,也不主动开口讲话,周渐也像是睡着了一般,上半個身子躺在沙发裡一动不动。
“我去帮你倒杯水吧。”沈霓君开始沉不住气,准备起身时周渐忽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霓君,陪我坐会。”周渐头顶了顶沙发面,忍不住闷哼一声。
“你還好嗎?”
“你是在关心我嗎?”
沈霓君沒否认:“嗯。”
周渐轻笑一声:“陪我說会话吧,我可能话很多。”
“沒事,我想听。”沈霓君靠他近了些,“其实你可以說给我听的。”
沈霓君自己也沒想到她会說這话,对于周渐這個人,她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了太多。原来日日挂着笑脸,看上去沒心沒肺的人,心裡也有有多的苦,连說话的人都沒有。
“好。”周渐听了她的话,侧首望着她,眉目舒展了些,头缓缓靠在了她的肩上,声音很轻,“我也想一辈子說给你听。”
“什么?”
最后一句话,沈霓君听得不那么真切。
“沒什么。”
许亦秋忌日那天,周渐是打算带沈霓君的,后来发生了那件事他也不觉得什么,心裡是不舒服但也不那么在意。
他知道沈霓君不喜歡他,正因为清楚這一点,他就算是生气也好,吃醋也罢,都沒处发泄。
周渐一個人去墓园看了许亦秋,和她倾诉了会,离开墓园时外面多了一辆车。他认识车牌号,是周国伟的车。
也难得他還记得。
周渐正這样想着,才发现车裡有人,那人下车后,拦在了他的面前。只是他沒想到周国伟会把周澄带来墓园,就算是沒有去许亦秋面前又如何。
周澄是来故意挑衅他的,這样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深知许亦秋是周渐的导火线,一点就着。
周渐十三岁那年,他還小,做不了什么,還要看着自己的亲妹妹喊林华妈妈,在一次被周澄挑衅后,周渐拿起桌上的烟灰缸砸了周澄。
他的力道不重,却也将周澄送进了医院,也为此被周国伟责罚,若不是阮灵梅护着他,他怕是早就离家出走了。
阮灵梅拿沈氏和弘硕的合作要挟,才逼得周国伟将周澄送去国外,只有偶尔過节才能回来几次。
只回来這几次,次次见面都能和周渐惹出不小的风波,之后尽管林华对周渐再好,再言听计从,周渐也沒多看她一眼。
周渐成年后,慢慢很少在家裡住,想周浅浅了也会去学校看看她,也渐渐的像极了一個外人。
隔了许久再见周澄,他還是那副讨人厌的模样,周渐并不待见,也不想和他纠缠,偏偏周澄故意招惹。“你妈是個loser,你也是。”
;這些话,周渐听的耳根都快麻木了,但還是架不住暴脾气,也不可能由着他侮辱许亦秋。
周渐把他摁在车上,抬手就是一拳:“你妈!”
“還真以为自己搁国外待着挺有优越感啊?到底是谁像個丧家之犬?”周渐抓着头发就往周国伟车上磕,恨不得磕出洞来,“打不過我還偏惹我,你說你是不是贱?你他妈還真不像個男人。”
之后周国伟過来时才拦下周渐,看着周澄脸上的伤也顾不得什么,直接打了周渐一巴掌,若不是周国伟是他亲爹,估计也会和周澄一個下场。
周渐在心裡骂了句脏话,踢了一脚空气。他就知道周澄不会无缘无故惹他,无非就是让他和周国伟关系恶化。
“他从来就沒信過我,我那时候才十岁,我也想他可以帮我包扎伤口,也想他能给我偏爱,可他只顾着周澄,忘了我也受了伤。”周渐语气平缓,像是在說别人的故事,却又說的那么心酸,“我在想,如果不是有你的婚约在,我估计早就不在周家了。”
也遇不到你了。
“過去的事,就别让他影响你的现在。”沈霓君手放在他的头上,轻轻地抚了抚,“头痛嗎?”
“有点。”
沈霓君紧紧握住了周渐的手,把他的手放回去,又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他:“你等我下,我去给你拿药。”
周渐并沒有要放开沈霓君的意思,她刚起身,周渐手上的力度也重了些,他用力一扯,把她整個人都扯进自己的怀裡。
沈霓君摔在了周渐身上,在她快要掉下去的那一瞬间,他的另一只手护住了她的头。
她的手搭在了周渐的肩上,摔下来是她下意识地骑在了他的腿上,两人的姿势十分尴尬。
沈霓君的后腰還有一只大手撑着,是从她脑袋上滑下来,時間像是被定格在此处,谁也沒有先一步有动作。
身体一直紧绷着,连呼吸都不敢有太大的幅度,室内太過安静,再轻的呼吸声也可以听得见,沈霓君可以听见自己发颤的呼吸声。
周渐的意识不算太清醒,不過好在他的酒量不算太差,刚刚也只是有些困意上头,這会也已经散的差不多。
他多少還分得清,這是梦境還是现实。
此时两人的状态就如同那天的那個梦一般,只是沈霓君穿着旗袍在淡淡的灯光下泛着蓝光,只是颜色太深,光线昏暗的情况下,不易辨别。
他垂眸,沉着声音发笑,胸腔也跟着颤了颤。
原来,也不一定是黑色。
他想起来那個梦裡他的话,或许是想借着酒意,觉得自己可以大胆一些,至少就算是做了,他也可以装作断片蒙混過去。
他告诉自己,就這一次。
“霓君。”
“嗯?”沈霓君抬眸,正好撞上了周渐的眼神,眸子裡满是情欲,像是在暗示她什么。
周渐說话时,空气裡弥漫着浓重酒气,他的眼神越来越炙热,喉结上下滚了滚,声音沙哑又禁欲:“我可以吻你嗎?”
听了這话,沈霓君像是被惊到了,起身就想跑,无奈周渐搂着她的腰,抓着她的手腕不松手,愣是给她摁了回去。
两人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她心跳彻底乱了节拍。
沈霓君的一只手隔在了两人之间,正好放在周渐的胸前,她看下去,手怎么放都觉得不合适。
她的手指动了下,周渐故意嗯了一声,语声音极为风骚浪荡:“我還沒动手,你倒是先调戏起我来了。”
“周……周渐?”
“嗯,是我。”周渐說完,已经开始慢慢靠近沈霓君身侧,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甚至可以感受到她整個人都是僵的。
“你喝醉了?”沈霓君已经开始怀疑這人到底喝沒喝醉,可是看着连季同刚才的架势,周渐明明就是已经喝得不省人事。
可這又算什么?
她第一次碰到這种情况,人又被周渐搂着动都不敢动。一会要是真发生点什么,她也沒地方說理去,他们之间的关系无论做什么可都太正常不過了。
周渐沒有回答她的话,也沒有真的去吻她,只是贴上了她的脖颈,吮吸着,又带着痒痒的触感。這她更是第一次碰到,身体一怔,只觉得大脑已经被麻痹。
奇怪的是,她沒有抵触。
等到周渐彻底松开沈霓君时,她整個人都是懵的,连刚刚发生的事都不清楚,也分不清状况,心脏砰砰跳個不停。
她回過神,对上了周渐的眼。
周渐的头向后仰着,闭了眼不去看她,声音带了点沙哑:“霓君,如果有一天你想离开,告诉我,我会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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