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他掌心按了按脑袋,强撑着疲倦的身子坐起身,也不知道昨晚喝了多少,這会胃裡也不怎么不舒服。
周渐拿過床头的手机想看下時間,锁屏頁面躺着沈霓君发来的微信,他滑了下屏幕,在聊天頁面上“消息被对方拒收”的下面,有了沈霓君二十分钟前发给她的第一條消息。
「我让阿姨今天不用来了,你多睡会。昨晚喝了那么多酒,胃一定不舒服,我出去给你买早餐,厨房我熬了点小米粥,你饿的话先喝一些。」
周渐看着這段话,浅浅笑了下,回复:「好。」
手机顶端推送了一條文章,标题是:深夜的烈酒,不如清晨的一碗粥。
看到這裡,周渐笑意更深了,像是从這一刻开始,他才真正有了些许感触。
原来,他也可以有家的。
他起身去洗了個澡,浑身的酒气闻着就有点反胃,他今天第一次洗了一個多小时才出来,牙齿也刷了三遍。
等到周渐洗完澡下楼时,沈霓君已经回来了,正在摆放碗筷。有那么一瞬间,周渐以为,他们已经结婚许多年了。
并且,夫妻恩爱,好像就差個可爱的孩子了。
沈霓君察觉身后有人,往后看了眼,此时周渐正盯着她看,她也沒不好意思,只关心他還有沒有不舒服。
“头還痛嗎?”
周渐過去靠在餐桌上,一只手撑在沈霓君跟前,凑近问她:“你关心我啊?”
沈霓君抬眸,并沒有因为他的突然接近有任何過度的反应,淡淡的嗯了一声。
“不痛了。”周渐說着眼神往下移,歪了歪脑袋,這才看清沈霓君脖子上的吻痕,虽然被粉底遮住,隐约還是能看清楚的。
周渐稍愣,回想了下昨晚的情景,他贴上沈霓君的脖子,他并不沒有为此感到抱歉,反倒笑得坦然:“对不起啊。”
“什么?”沈霓君收拾完,顺着周渐的眼神,猜到了他說的话,“沒事。”
正好被周渐提醒了,她想着应该是脱妆了,出去买早餐用不了太久時間,她并沒有遮得那么仔细。
看沈霓君准备去房间,周渐立刻抓住了她的手腕:“你不吃饭?”
“我去补下妆。”沈霓君指了指脖子,意思很明确。
“家裡就我們,不用遮。”
沈霓君想了想,就听了他的话,坐回去吃饭。
吃饭时沈霓君话不多,中间会帮周渐盛好粥放在他面前,照顾的无微不至。
這突然的态度转变,周渐一时還沒法习惯。他還在想沈霓君到底时怎么了,就看到沈霓君突然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角。
面对着他,眼睛直直的盯着他。
“方便告诉我,你为什么喝那么多酒嗎?”
沈霓君昨晚问過他,谁知道他含糊不清,嘴裡不停地說一句话:“我被人戴绿帽子了。”
這话明摆着就是在說沈霓君,只是她不清楚這话的具体含义,如果是真的是误会了她,還是得說清楚比较好。
“我……就想喝了。”
“是觉得我和孟鹤然不清不楚对吧?”
周渐抿着嘴,纠结了许久才点了点头,生怕自己两句沒說清楚又给惹生气了。
他是真怕了。
“那天的事,是我的错,我道歉。”沈霓君看着他,态度认真诚恳,“我会尽快想起来我找他是为了什么,還有他抱我,我也解释不清楚,可能是他动作太快了我沒反应過来。”
周渐看她确实是认真道歉,瞬间不卑微了,甚至還开始摆起了架子。
“继续說。”
沈霓君:“以后我不会和他单独见面了,不過之后演出還是沒办法避免,如果你還是不放心的话你可以跟着我一起去。”
“不過,你工作那么忙应该沒那么多闲工夫,所以我尽量……”
沈霓君话說了一半就被周渐打断:“有時間。”
周渐双手合在一起,下巴靠在手上,一脸的得意忘形:“就算沒時間,不也得挤出来点。”
“好。”
吃完饭后周渐便去了趟公司,他沒告诉沈霓君這段時間他一直跟裴异混在酒吧裡,虽然去公司也只是偶尔。
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沈霓君,但更多的是想气气周国伟,他也想知道如果自己真的不争气,周国伟会不会彻底对他失望。
可惜他混了這么些天,周国伟连個电话都沒用,更别提责备和失望。
自从传出周澄和赵艺璇联姻的消息后,南城也起了不小的风波。无非就是赵家为了高攀,不惜把自家独女嫁给一個私生子。
私生子的事在南城不算什么秘密,当年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說到底把周渐送去国外,也是对他的保护,至少他的童年不会在众多流言蜚语中度過。
周澄为了稳固自己的位置,自然是欣然答应联姻,毕竟目前除了沈家,在南城名贵裡也只有赵家能帮到他。至于赵艺璇,一個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大小姐,出生开始便注定被联姻的命,她也很清楚這一点。
只是万万沒想到那個人会是周澄,在赵艺璇心裡,周澄還不如一坨屎。为了退婚她也是无所不用其极,在家裡撒泼,两家在一起吃饭时各种冷嘲热讽林华,只是她沒想到周澄那么能忍。
用尽了所有的办法,赵艺璇只能用最不可能的办法,就是逃婚。自她离家出走以后,她的卡就被停了,只能蹲在陈嘉仪家裡,好在陈嘉仪一点也不嫌弃她。
她待了不到半個月就已经头疼,陈嘉仪要照顾孩子,有时候半夜孩子哭闹起来她根本睡不好。
陈嘉仪也提出让赵艺璇去连季同的另一处公寓,赵艺璇害怕一個人睡觉不敢去,最后实在是受不了,她决定去找沈霓君。
害怕周渐不同意,赵艺璇沒提前通知他,直接杀去周渐家裡,在周渐开门看到赵艺璇的那一瞬间,他几乎沒思考,直接关门。
只是已经来不及了,赵艺璇防他這一手,以最快的速度把半個身子挡在了门边,笑嘻嘻道:“你休想赶我出去。”
周渐颇为无奈:“赵艺璇你想干嘛?你来我家?”
“我不是沒地去嘛!”
周渐伸手,做了個請她出去的手势:“出门直走拦個车,去找裴异。”
“我才不去呢,先不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连他家有几個女的都不知道,說不定這会他正左一個右一個,過得有滋有味。”
“所以你就来我家啊?”
“对啊,我在嘉仪姐家待不下去了嘛。”說着,赵艺璇钻了空子,直接弯腰跑进客厅,扫了一眼周围,“小霓君呢?”
周渐对她都无语了,也沒注意她对沈霓君的昵称,白了她一眼,关门的力气也重了些,沒好气地說:“和朋友出去玩了。”
“她還有朋友呢?”赵艺璇随口一问,又自己嘀咕了一句,“我還以为她只有我這一個朋友。”
“你什么时候成她朋友了?”周渐說着往沙发上一趟,“你沒事赶紧出去,让我媳妇回来看到像什么话?”
“這就怕了?你欺负小霓君的时候怎么不說?”
“我欺负她什么了?”周渐觉得有些好笑,“不是,你两什么时候這么好的?”
赵艺璇毫不留情地怼他:“关你屁事。”
“過分了啊,我好歹也是你喜歡的人,就沒有起码的尊重?”
“尊重鬼啊,你上次给我面子了?重色轻友的狗东西,我真是瞎了眼了看上你。”赵艺璇說完,又不解气,“小霓君嫁给你個渣男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過分了啊,你不能爱而不得就人身攻击啊,你還想不想在我家住了?”
赵艺璇听后坐過去,抑制不住欣喜:“這么說你同意我在你家住了?”
周渐抿着嘴假笑:“那我让你出去,你倒是给我出去啊。”
說完,他又往旁边挪了挪,义正言辞道:“跟我保持距离,爱慕者。”
他故意把后面三個字咬得很重。
赵艺璇也不甘示弱:“去死吧,已婚男。”
沈霓君一直到天黑才回来,她进家门时,两個人已经吵了几個小时不带停的,她刚過去就被赵艺璇拉住手腕,扯到两人中间。
赵艺璇挽着她的胳膊,說道:“你在中间安全点。”
“沒关系的。”沈霓君也不好意思說什么,毕竟在她眼裡,人家两個人才是青梅竹马,最般配的一对。
“不,我有关系。”赵艺璇手指抵在沈霓君唇上,假意笑了笑,又白了周渐一眼,“我怕一会控制不住我弄死他。”
周渐立刻闭了嘴。
直到晚上要整理行李的时候赵艺璇才知道他们两個分开睡的事,她也只是惊讶了一会,又为可以和沈霓君睡一块开心。
自从上次沈霓君在周家替她出头,她就越来越喜歡沈霓君了,看到周渐总觉得他配不上沈霓君。
现在对他是一点好脸色也沒有。
晚上沈霓君又口渴下楼喝水,果不其然周渐還在客厅,不是抽烟就是玩打火机。每次說他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還极其不要脸的說自己年轻身体好。
沈霓君扶额:“听說男人二十五岁是個分水岭。”
“嗯?”
“周渐,距离新年還有两個月。”沈霓君语重心长地劝說,“你就要二十五了,也该注意注意自己的身体了。”
她說這话时,是真的想让他注意身体,毕竟他抽烟喝酒样样都沾,還是不要英年早逝的好。
最近两人的关系也近了一步,周渐对沈霓君也胆大了些,调戏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他把沈霓君抵在客厅沙发的靠背上,故意附在她的耳边,声音压得很低,莫名带了挑逗的笑意:“所以,你要不要帮我下?”
沈霓君抬眸,沒明白他的意思,帮又是怎么個帮法?
周渐对上了她的眼,似笑非笑地說
“趁我二十五岁,身体還不错之前。”
作者有话要說:沈霓君:有病就去找太医,我又不会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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