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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臣 第36节

作者:未知
一剑连城說:“你可真是抬举我。” 陆鹤飞低着头,双手撑着椅子,样子像個做不出题来的高中生。他犹豫了很久,终于开口說:“确实有一些感情問題,但是我不确定……這算不算是問題。” “怎么呢?” 陆鹤飞含蓄的說出了四個字:“求而不得。” 一剑连城惊讶地說:“你喜歡的人会得不到么?天啊,那对方的眼界得多高?” 陆鹤飞无奈說:“可是我也沒有很优秀吧……” “我觉得挺好的啊。”一剑连城說,“年轻,样貌出众,而且……跟其他的小明星還不太一样,有自己的想法,认真,性格也好。现在這样的年轻人可不多了。” 陆鹤飞說:“可是這些……都是很微不足道的。” “哪儿有。”一剑连城說,“细微处见真章。” 陆鹤飞說:“那這种問題要怎么处理呢?如果你写了一個這样的角色,你希望剧情要怎么发展呢?” 一剑连城的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說:“我呀,大约会让這個角色遇到更好的人吧。毕竟求而不得实在是太苦了,如果是像你這么好的人的话,我可是舍不得的,一定要给他配個更好的人才行。” 陆鹤飞出神的望着一剑连城,看着他口型起伏,心中想着自己的事儿。只可惜现实完全不像小說裡写的,他沒办法去找一個更好的人,甚至都不敢给自己有一丁点停歇的机会,因为只要他一停下来,就会想王寅。 谎话重复一千遍都能成为事实,何况是一個割舍不掉的名字呢?只会越烙越深,直到写进基因裡,化成灰都散不去。 他在别人口中這么好,可王寅不稀罕。不……他再好,也只是個替代品,连王寅都說他跟原装的几乎一模一样。 然而假的就是假的,他取代不了那個未知的白月光,也无法占据王寅的内心。 于是這样一番对话,就变成了自讨苦吃。 圈内人都說,王寅最近有了新欢,是個叫明弦的少年,王寅疼他就跟疼亲儿子一样,好戏好资源都排着,风光的沒谁了。 陆鹤飞是上综艺的时候碰见明弦的,十几岁的少年個子挺高,就比陆鹤飞矮一点点,特别活泼热情,见谁都能聊上几句话。他年纪小,样貌好看,嘴巴又甜,摄制组的哥哥姐姐们都喜歡他喜歡的不行。陆鹤飞不爱玩,休息的时候就在一边儿坐着,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飞哥。”明弦坐在了陆鹤飞身边儿,“你怎么都不說话呀,你看,那個姐姐。”他指着旁边的导演组,“她可是你的粉丝哦。你冷着一张脸,人家都不敢過来朝你要签名了。” 陆鹤飞撇了一眼明弦:“那是她们的事情。” “可是大家都說你对粉丝很好的。”明弦說,“那你怎么对我這么冷淡呀。” 陆鹤飞說:“那你是我的粉丝么?” “是!”明弦說,“从现在這一刻开始,我就是了!” 這孩子样子就招人喜歡,可陆鹤飞不喜歡他,冷冷一笑:“小朋友,還是先读好书再学人追星吧。” 明弦被怼了两句一点都不气馁,還是逮着陆鹤飞說话。過了一会儿,周围围了几個工作人员,一個忽然說:“你们俩好像兄弟啊。” “是啊,虽然样貌不像,但是感觉就很像。” “這么一說起来……真的是诶!” 众人议论纷纷,明弦笑着說:“啊,那有小飞哥哥這样的哥哥,真的好幸福哦!肯定会被班上的女生围着要哥哥的手机号码的!” “那你会给么?”有人开完笑的问。 明弦认真回答:“我会给我的手机号码,這样哥哥就可以陪我玩游戏了。” 陆鹤飞只想冷哼,這個小不点别看年纪不大,心眼儿倒挺多。 两個美少年坐在一起的画面可不多见,节目沒上之前他俩的照片就透了底儿掉,群众腐眼看人基的能力简直不要太好,顿时就编出了一筐又一筐的段子,一個新的同人cp俨然徐徐升起。 哪怕陆鹤飞对明弦冷淡的不行,他们都能挖掘出各种角度刁钻的亮点来脑补。這年头为了吃口粮,不用力是真的不行的。 外界传闻明弦跟择栖的高层有一腿,但是都忌惮明弦未成年的身份不敢說的太重。陆鹤飞听說過這個八卦,他不太相信。纵然王寅在他心裡确实是個沒下限的烂人,但是跟明弦的话……他觉得王寅不至于选上個未成年,毕竟他的枕边人可真的是太多了。 直到他有一次去参加活动,晚上回来的特别晚,他叫其他同事自己散了,自己独自回家。他们途径王寅住的地方,本来大晚上的路上又沒什么人,而且车子行驶的又快,连风景都不见得看得见。 但是,意外的,陆鹤飞還真看见了点不该看见的。 一辆银色的跑车停在路边,车上下来個人,带着口罩和帽子,捂的严严实实的去街边的便利店买东西,很快就提着一個塑料袋出来了,上了车,车子往前开转了方向,消失不见了。 那车是王寅最常开的车,车上下来的人别人认不出来,但是他陆鹤飞能认出来,是明弦,车子消失的方向,是王寅的家。 陆鹤飞靠在车玻璃前等红灯,他从未觉得一個红灯会如此漫长,而红光那么刺眼。 而他给自己编造的最后一点谎言也在這個平凡的夜晚破灭了。 王寅,真的比他想象的要龌龊的多。 第39章 陆鹤飞形容不上来自己心裡是什么感觉,翻江倒海的闹腾,满脑子都是王寅這個死变态,一想到某些画面他就都睡不着觉。在床上滚到了半夜,他终于受不住了,穿上衣服就往外跑。 他沒有王寅家的密碼,只能站在门口疯狂按门铃,按了好长時間门口才有了动静。王寅穿着睡衣,一脸沒睡醒又不耐烦的看着他,问:“你大半夜发生疯?”陆鹤飞话也不說,推开王寅就往屋裡钻,所有房间都搜了一遍,就差开衣柜了。 “就你一個人?”陆鹤飞气哄哄的质问。 “啊?”王寅半夜睡的好好的被人从床上薅起来,脑子裡一团浆糊,又被陆鹤飞劈头盖脸一顿问,再好的脾气也绷不住,声音也不由得提高,“什么就我一個人?我自己跟家睡觉還要多少個人?你是不是梦着呢?” “明弦呢?”陆鹤飞抓着王寅吼,“我看见他上你车了!王寅,你可以啊,你是不是真的变态啊?一個小孩儿你都敢上?”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王寅叫陆鹤飞气的半死,只想打陆鹤飞,“什么他妈的小孩?我不管你看见什么,现在立刻马上从我家裡滚出去!陆鹤飞,我是不是原来太纵容你了,学会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滚!” 王寅纵然气愤,但是理智尚在,从陆鹤飞莫名其妙的言语中大体知道了今晚的戏路。最近那些流言蜚语他倒是也听說過,不過他念在明弦小孩儿一個,觉得大人的世界不应该把小孩儿掺和进来,成人也应当有成人的规矩,就暗地裡压了压舆论,沒明着谴责。他是挺喜歡明弦的,也明白了为什么于渃涵那么喜歡他。人年纪大了就会喜歡這种朝气蓬勃的少年,好像能借此怀念曾经的自己一样。 他待明弦纯粹是個养儿子的心态,特别单纯,今天带他来家裡也仅仅是因为明弦說喜歡玩的一個游戏买不到了,他想到王辰原来买過,在他家玩過,就让他来家裡翻。 這個世界上总是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就這么一個破事儿還能叫陆鹤飞碰见。 寸不寸啊! 王寅想拿刀砍人,房间裡的气氛也紧张的像是暴雨前夕,只听陆鹤飞喘着气說:“他们都說我們长得像,那是不是他也跟你喜歡的人像?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多相像的人么?可是……可是你不是說過,我最像他么,那你为什么還要找别人,我不可以么?” “对!你不行!”王寅干脆把理智抛到一边儿,陆鹤飞不讲理,他讲理有什么用?他看陆鹤飞這副样子就不想跟他解释那么多,好像他真的背着陆鹤飞跟人偷情一样。而且陆鹤飞是蠢货么?說风就是雨,看见什么就是什么。還是說他在陆鹤飞眼裡真的就是如此不堪了呢? 不堪就不堪吧,王寅一瞬间有点自暴自弃的快感,动手抓着陆鹤飞的领子就把人往外面带:“给我滚回家睡觉去!别他妈让我看见你!” 陆鹤飞也不是吃素的,王寅动手他也动手,两個人在玄关扭打成一团。他真的恨不得掐死王寅,死了才好,死了就不会去兴风作浪成天招惹别人了。可是他怎么舍得啊……他一次又一次的告诫自己,跟王寅保持距离,保持平常心,可還是不行,每次都像個疯子一样的来找王寅麻烦,回头又像個弃妇一样被王寅打发走。 都說关心则乱,他对谁都是漠然的,唯独对王寅表现的越来越沒有分寸。 两人谁都斗不過谁,样子十分狼狈,王寅勉强打开了门趁着陆鹤飞不备将他推了出去。巨大的关门声音好像要把门框震碎一样,闹剧就這么戛然而止。 一扇门,两個人,谁都沒有办法理解对方的所作所为,谁也不想心平气和的往后退一步。 最终,陆鹤飞一拳砸在了门上,他用了很大力气,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碎掉了,但是他只有满心愤怒,连一丁点疼痛都感觉不到。 “王寅。”他自言自语,“你别后悔。” 王寅好不到哪儿去,第二天在公司裡碰见于渃涵的时候于渃涵都惊了,像是看猴子一样的问他:“老王,你怎么回事儿?怎么下巴都青了?你上哪儿找的妞儿這么厉害?” “哪儿跟哪儿啊!”王寅烦躁的說话口气都比原来重。他不光下巴被陆鹤飞打了一拳挂了彩,后来一宿沒睡觉黑眼圈都出来了。他一早上就气不顺,秘书们都不敢惹他,是個人都躲的远远的,也就于渃涵敢在他办公室闲着抽烟。 他也点上了烟,长舒了一口气,說:“你找我什么事儿?” “俩事儿。”于渃涵說,“《云笈鉴》的首版预告要出来了,回头你看看,如果后期他们那边进度不拖,送审流程上沒問題的话,我估计春节档差不多。還有一個事儿就是……嗯,王董啊……”她的语气变得有些诡异,“年中了啊,又是一波财务暴击啊!” 王寅沒事儿人一样的问:“怎么了?” 于渃涵說:“我個人建议你那個纸片人小偶像的项目要不然……咱们停一停?這個项目我现在沒有看到任何收益,《云笈鉴》裡的表现沒有被市场驗證過,我的意见也偏向保守。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是非常冒进的,王董,步子迈的太大当心扯到蛋啊。” “投一個高新技术产业,哪儿有那么快见到收益?”王寅說,“当你见到收益了,那么再出手也已经晚了。” “我就是担心,這是個烧钱的无底洞。”于渃涵正色說,“万一中间出现任何一丁点問題我們都可能陷入一個尴尬的境地。老实說去年你为了铺战略战线的几部投资作品,口碑是有了,但是咱们干的可都是赔本赚吆喝的事儿。” 王寅說:“你這么认真的跟我說,难道事情已经变得有些焦灼了?” “還沒有。”于渃涵說,“现在资金流沒有任何問題,可是下半年你要跟花枕流投一笔钱,我特别担心。” 王寅站起来走到于渃涵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轻松的說:“别担心,問題不大。” 于渃涵抓住了王寅的手,问:“那湛林那边呢?你跟周澜聊過么?” “我跟他聊什么?”王寅說,“我真的想不出来。” 于渃涵說:“事情都過去那么久了……你总不能跟钱過不去吧,不是你的性格。” 电话声打断了他们两個人的对话,是王寅的私人手机,但是电话号码未知。王寅接了听,刚听见那边喘气儿就知道是谁了,他打开了功放,那边說:“王寅,是你么?” 于渃涵听见周澜的声音有点惊讶,王寅捂住了话筒,阴阳怪气地跟于渃涵說:“真巧啊。” “我对灯发誓,不是我。”于渃涵說,“你问问他什么事儿?” 王寅对着天花板白了一眼,尽量用平淡的语气对着电话說:“您哪位?” “我係周蘭。”周澜来了一句粤语,他声音低沉,九音六调像是能勾魂儿一样。而后,他就换成了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怎么,连我都听不出来了?” 王寅說:“哪儿的话,太久沒见了,难免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周生有何贵干?” “是太久沒见了,可你总也不见我。”周澜說,“我今日亲自打個电话来,是想跟你叙叙旧,顺便谈一谈开发区的项目,你可還给我個面子?” “周生的面子嘛……”王寅转了一下眼睛,“我看也不值几個钱。” 周澜沒想到王寅這样說话,无奈地說:“你讲话還是這么损。” “說正事儿吧。”王寅說,“就算我再怎么损,你還不是要该說什么說什么?怎么,白花花的银子不赚了?” 周澜說:“你倒是明白。项目书我早已经给小岳看過了,他同意你不同意,這事情也展开不了,我看還需要做做你的工作。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讲的是共赢。总是争的死去活来,对你我都沒什么好处,不是么?” 王寅說:“那好,我拿九成,你要是答应,我就沒有其他的問題。” “你……”周澜能想到王寅会刁难他,但是沒想到王寅這么狮子大开口,“你不要讲這么幼稚的话。” “在商言商,你主动来找我商量事情,多少也得有点诚意吧。我只不過說了一個九成,细节沒說合同又沒盖章,你就說我幼稚。”王寅冷冷笑道,“周澜,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那你就這样一直不见我么?”周澜忽然說。 “事情還沒发展到你我必须见面聊的程度,我不着急,就慢慢先接洽着吧。”王寅說,“周生還有别的事儿么?沒有的话就挂了吧,我挺忙的。”话是這么說,但是他沒给周澜机会,自己先按了。 于渃涵老神在在的靠在沙发上,說道:“你俩怎么跟小孩儿打架一样?” “你這么說一說我可以。”王寅把手机扔一边儿,“這么說周澜,他肯定是要吹胡子瞪眼了。” “他啊,就是太严肃。”于渃涵說,“你這九成要的也真是理直气壮的。” 王寅說:“之前罗汇园的项目他坑了我一個多亿,過了多久我才从其他事儿上找回来场子的?那個收购案,他又想横插一手,我跟他要九成是加上了精神损失费,难道很過分么?” 于渃涵說:“其实不单单是他坑你钱吧?” 那事儿发生的很早,当时王寅和周澜還沒闹掰,打算一起合作罗汇园的开发案,只不過后来周澜买通了王寅的副手,关键时刻把王寅给架空了,整個案子落到了周澜手上,可王寅钱都搭进去了,撤资回款基本白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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