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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臣 第77节

作者:未知
沈青萝听着陆鹤飞的话,神色黯淡了下去,說道:“你倒是想的周全。” “我只占用你一天的時間。”陆鹤飞說,“條件你开。” “要是我不答应呢?”沈青萝說,“我……真的沒有理由答应你的。” 陆鹤飞稍微歪了一下头,温和的笑着說:“那我也无能为力,只能說麻烦沈小姐今夜赏脸赴约了。” “你這是……何苦来呢?”沈青萝幽幽问道,“豪门恩怨?” “不是。”陆鹤飞坦然說,“是为了喜歡的人做些必要的努力和牺牲。”沈青萝能从他說话时的神态捕捉到闪亮的神情,眼中像是在发光一样,叫她觉得自己非常渺小。這是陷入爱情中的人才会有的样子,沈青萝是個敏感的女人,她忽然感到无所适从,心中有了一点点悲伤的情绪。 因为她不想承认,也不想回首,過去曾有那么一时两刻,自己对這個男人是抱有暧昧的好感的。那個想法如同一個弱小的火苗,风一吹就熄灭了,但是在心底裡挖掘一番,是可以找到燃烧過后的灰烬的。 沈青萝面对陆鹤飞,身上感觉有些凉意,好像刚刚被从水裡捞起来。她下意识的拂了一下自己的脸,沒头沒脑的說:“我不会承担任何后果的。” 陆鹤飞惊喜问道:“那你是答应了么?” 沈青萝点点头,說:“就当做那时你沒有把我一個人丢在电梯裡的报答吧。” 一個少女时代的青涩幻想,终于要以一個成人的交换方式而告别了。 陆鹤飞說:“谢谢你。” 因为沈青萝是一個人出来的,天色也晚了,陆鹤飞出于礼貌提出送沈青萝回去的建议,沈青萝也答应了。二人在去停车场的路上要過一個小路,那條小路是地下车库的出口,有一辆车刚好开上来,车灯晃的二人本能的用手遮眼睛,而陆鹤飞稍微用胳膊挡了一下沈青萝,示意叫她先走。 他撇眼见看见了那辆车,脑中闪過一個念头,還未完全消化干净,就见车头在自己面前停下,车上下来一個人,笑容难言怒意地抓着他說:“小飞,最近是不是胆儿肥了啊?” 听那拿腔捏调的声音,可不是王寅么? 陆鹤飞心叫不好,怎么就這么寸的叫王寅碰上了,他忙說:“不是,你听我解释。” “行,你說吧。”王寅往车上一靠。他的车正好堵在停车场出口上,后面的车都上不来,一個個的按喇叭,朝的快冲破了天,王寅回头气势汹汹的喊了一句:“都他妈按什么按,疯了啊!”他回過头来,看清了跟陆鹤飞在一起的女人是谁,顿觉好笑,不知道陆鹤飞玩的什么花样。 沈青萝真的是怕了這两人,幸好陆鹤飞跟她說:“抱歉,我沒法儿送你了,要不……” “你们一個两個我都惹不起。”沈青萝嘟囔一句,“冤家。”而后转身自己走了,现在這么热闹的一個场面,若是招惹来更多的人,那明天头版头條可真的就好看了。 前脚沈青萝刚走,后脚陆鹤飞就把王寅塞进了车裡,赶紧离开這個是非地。等到了一段无人的路段,他才把车停在一边儿。王寅斜着眼睛看他,說:“你不是要解释么?怎么不說话了?” “我今天是有事情找她。”陆鹤飞看着王寅說:“首先,我跟她沒有任何一丁点纠葛,纯粹是有求于她。再次,我沒有事先告知你,是因为這件事我不希望你過多参与,并不是有意要欺骗你。” 王寅就是刚刚第一眼看见陆鹤飞背着他跟一個女人那么亲热脑子炸了,等缓過神来了才逐渐冷静下来,他叹道:“我相信你,小飞。” “真的?”陆鹤飞惊愕万分,沒想到一向难說话的王寅竟然這么轻易的就原谅了他。他知道王寅最怕被人欺瞒,事情虽小,但是他怕王寅翻旧账。 “我骗你干嘛?刚才就是急了。”王寅也是爱之深责之切,关心则乱,放在以前哪次不是气定神闲,“可是你有什么事儿是不希望我参与的?我倒是对這個比较在意。” 陆鹤飞闷头沉默,才說:“我不是要送你礼物么,礼物還沒捞着,周澜就有动静了。”他又把這事儿一五一十的跟王寅讲了一遍,听到最后王寅笑了出来,摸着陆鹤飞說:“小飞啊,你怎么這么蠢?以为随随便便拉個女人過去就能糊弄住周澜那個人精了?” “我当然知道不能。”陆鹤飞說,“不過就是時間問題,我资金這過段時間就要到位了……” 王寅问:“你拿钱做什么?” 陆鹤飞沒注意自己說漏嘴了,含糊說:“沒什么,我們……我們回家吧。” “谁跟你回家啊。”王寅說,“我今儿出来应酬,一会儿要回自己家的,你還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那你不能把我扔路上吧?” 王寅還真的把他扔在了路上,夜裡還很冷,陆鹤飞穿的单薄,看着王寅的车绝尘而去,心中有点酸涩。他過了马路,站在寒风中打算打個车,可這段路本就车少人细,這么半天了鬼影子都沒见着。 正当他失落至极,远处驶来的车的前灯照亮了他的侧脸,還差他按喇叭,他扭头一看,车倒是熟悉的很,刚刚见過。 陆鹤飞拉了拉自己的衣衫,走到驾驶位边上,车窗正好慢慢摇下来。他单手撑着窗户的上沿,低头问道:“方便搭個车么?可以以身相许的那种。” 王寅抬嘴笑了笑,說:“小妖精,上来吧。” 第94章 车子行驶在夜幕之下的北京,王寅虽然把陆鹤飞接走了,但還是把他送去了他家,然后自己折返回去。他觉得感情是感情,家庭是家庭,天天往外跑把自己的弟弟丢一边儿是非常不负责任的行为。等王辰下半年出国了,他也就轻松了。 陆鹤飞回家之后左思右想,觉得還是自己想当然耳了,觉得去蒙骗周澜不算什么事儿,但反過来,他确实是在拿感情开玩笑,无论沈青萝是否在意,這对她而言都是不公平的。同样的,对王寅,对自己也不公平。 他知道王寅是個非常成熟冷静的人,可是就在刚才,王寅竟然可以做出超乎理智范围的事情,陆鹤飞才忽然发觉,王寅是爱他的,而這种爱不应当被任何一丁点杂质污染。 所以隔天的时候,他给沈青萝打了电话,满怀歉意的向沈青萝表示是他唐突了,昨天的事情和他的要求,就当沒有发生過吧。沈青萝倒也通情达理,淡淡应了。 陆鹤飞的计划被打乱,到了本应该回去香港的日子,他就开始往死裡作,真的把自己作的病怏怏的,然后哑着嗓子跟周澜說自己回不去了,要等病好了才行。周澜叫人去看他,见陆鹤飞真的发烧挺严重的,周澜這才松了口。而他手头上,也正在紧锣密鼓的查陆鹤飞的账户。 說也奇怪,陆鹤飞本人的账户资金流动跟周澜所掌握的沒有任何区别,他就担心陆鹤飞用了别人的名义在做事情。但是搜查是需要時間的,他直觉上觉得陆鹤飞的关键時間段也在這前后。 周澜的嗅觉是灵敏的,陆鹤飞送走周澜派来探病的人,就从床上爬起来,拖着生病的身体去进行他最后的工作。 在他和王寅最开始认识的时候,王寅给過他一张卡以供他平时的花销,不過后来两個人发生种种波澜故事,王寅也就把這個事儿给忘了。不過,王寅给過陆鹤飞的东西陆鹤飞都非常珍惜,他把卡找了出来,所有的账都走的這张卡,而且只进不出。 他筹划的很好,走到最后一步,他就需要王寅了。 時間正好赶上周末,陆鹤飞病還沒好利索,就跑去了王寅家,王辰去上课了,不在,他觉得挺是时候的。 “你怎么了?”王寅看陆鹤飞脸色不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生病了?怎么不告诉我?” “我……” “生病了還跑出来干嘛?”王寅喋喋不休地說,“你赶紧坐下,我给你找点药吃。” “别呢,我有事儿给你說。”陆鹤飞认真的看着王寅。他的脸颊還有点泛红,眼睛中像是含着水汽一样,比平时那副狠厉的样子看上去温柔了一点,叫王寅忍不住的想欺负他。 他真的這样做了,把陆鹤飞一推就推倒在了沙发上,陆鹤飞身上沒劲儿,往后倒的时候撞了后脑勺,发出一個闷响。王寅赶忙上去看,问道:“磕疼了么?” “沒事儿。”陆鹤飞說,“說正事儿,你给我签個合同。” “什么合同?”王寅奇道,“咱俩之间可沒什么商务往来吧?” 陆鹤飞把王寅按了下来,将一叠白纸铺在他的面前,說:“刚拟好的合同,你看看吧,如果沒什么需要修改的就签了,省的夜长梦多。” 王寅把那份所谓的“合同”仔细看了看,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等看到上面写的金额数字的时候,不由质问陆鹤飞:“你哪儿来的這么多钱?” “你别管。”陆鹤飞說,“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放心吧。” 原来陆鹤飞给王寅看的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上面說明陆鹤飞将自己所持有的股份按照市价转让给王寅。一般来說這個价钱是当前的股价加上公司未来可升值空间,陆鹤飞上来之后沒有做過什么特别大刀阔斧的改革,他只去做那些能捞钱的项目,对于公司未来的增值內容全都一概不理,并且還往下压了压。 即便是這样,這笔购买价格也非常可观了,王寅甚至觉得陆鹤飞是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才有了這么大一笔进账。 “你真的别太紧张。”陆鹤飞宽慰他說,“我不是小孩子了,也不傻,不会做什么违法乱纪的勾当。這笔钱只需要从你账户上走一遍流程就行了。” “上亿呢大哥。”王寅說,“你怎么也不跟我商量商量?不行我還是不放心……你当初跟我明說多好,我又不是拿不起這点钱,再說了,湛林我现在拿着股份也沒有任何用处,你真是……” “你别說了。”陆鹤飞强硬的制止了王寅,他的嘴唇动了动,本就泛红的脸颊似乎变的更红了一点。他不是什么柔美的长相,這样的扭捏不适合他,王寅心裡還七上八下的呢,陆鹤飞温吞地說:“你就当是我自己攒的嫁妆吧,怎么,我不值這点?” “值值值。”王寅叹道,“我這不是担心你么?你搞這样一出,周澜能饶了你?” 陆鹤飞說:“到时候我跟湛林就沒有任何了,是個非常纯粹的局外人,他能拿我怎么样?他当初让我来湛林无非就是为了膈应你,现在我只不過是物归原主,顺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罢了,你說他心中膈应不膈应?” “他得气死。”王寅說,“算了,管他呢,他若是敢动你,我就叫他好看。斗了十几年,這账我得和他一笔一笔算。” 他们在這一盏房檐之下互相依偎,外面有多么大的风浪似乎都无所畏惧。王寅其实已经不在乎湛林那点商业利益了,他觉得断舍离是件好事儿,失去就失去了,从别的地方找回来不就行了,未来有更广阔的路要走,抓着旧事不放是不够敞亮的。 不過陆鹤飞和他的心思似乎不在一條线上,陆鹤飞寻求的是一個物归原主,他觉得似乎只有這样,他和王寅那些恩恩怨怨才算真正的一笔勾销,一切回到原点。這于他而言更像是一种仪式感,他用湛林的钱倒了一手,中间也有许多是自己的,他自己的那一部分肯定倒完之后都要给王寅,如他所讲,這是他陆鹤飞的“嫁妆”。 他要想王寅表明,此次以后,陆鹤飞的东西是王寅的,人也是王寅的。他的爱情是沒有边界沒有私心的,他可以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一切给王寅。 他是這世上最炽热的红色火焰,是最纯洁的白色玫瑰。 關於湛林股权变更的消息周澜已经知道了,他确实分外生气,這种愤怒的更远不是在于陆鹤飞的背叛,而是在于对于自己直觉和判断力的懊恼和自责。不過周澜到底還是個体面人,不会失心疯的跑去北京兴师问罪,他能猜到陆鹤飞存的什么目的,并且非常优雅的给陆鹤飞拨了电话,像是聊家常一样聊這件事儿。 只不過陆鹤飞懒得再应付周澜了,他合理保持沉默,并說自己已经跟這個故事再沒有干系了。 他从一個恩怨纠结的剧情中圆满退场,是时候要迎接属于自己的新生活了。 择栖的虚拟偶像测试版如期上线,王寅已经签下了诸多角色的虚拟形象的版权,第一批的测试效果非常好,并且在业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一個個能够彻底摒弃环境和设施障碍的,可以跟真人完美互动的虚拟角色一下子就成为了市场追捧的对象,前景不可限量。 王寅终于松了口气,忽觉人生起起伏伏,真是波澜壮阔的可以。军功章上要分的奖励很多,他先是把择栖的股权结构进行了调整,将娱乐公司的实权全都交给了于渃涵,而虚拟产业這块会单独再另起炉灶,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是要两边单着,因为于渃涵环游世界旅行去了,沒個把月是回不来的。 当初承了人家那么多恩情,這都是要一并還上的。于渃涵吃喝玩乐的钱不光是王寅出,就连鞍前马后的种种琐事都是王寅给她顶好的,就差再安排俩小狼狗侍驾了。 花枕流也把工作室的主要工作搬回了国内,虽然一流的资源還是在外面,但是他觉得比起事业有成,他更需要的是对于家庭的呵护。哪怕宁姜压根儿不认這個家也无所谓,只要他能够過的开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花枕流都会全力以赴的去支持。 下半年的时候,王辰要准备出国读书了,临走前在家裡行李就收拾了半天,這個想带那個也想带的。王寅叫他過去再买,又不是沒钱,王辰却觉得浪费不好,還是死乞白赖的塞了两個大箱子。 出发那天是陆鹤飞跟王寅一起送他去的机场。 王辰其实還是不太能够自然而然的应付陆鹤飞,他托运完行李之后依依不舍的跟王寅說:“哥,我该走了。” “嗯。”王寅說,“道了那边儿好好照顾自己,多给哥打电话,知道了么?” “好。”王辰說,“但是有时差,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 陆鹤飞插嘴說:“反正你别晚上打過来就行,沒人有空应付你。” 王寅“啧”道:“小飞,怎么說话呢。” 王辰瞥了陆鹤飞一眼,跟王寅說:“哥,我渴了,你去给我买瓶水吧,就在那边。”他手一只,满怀期待的看着王寅。 王寅知道王辰這是想把他支开,也不揭穿,慢慢悠悠的走了過去。王辰见王寅走远了,转向陆鹤飞說:“你们……要对彼此好一点,不要再互相折腾了。”他沒有单方面的要求陆鹤飞善待王寅,哪怕他非常喜歡自己的亲哥,可在他看来,感情都是双方的,彼此爱慕彼此珍惜,才能過拥有共同的幸福。 陆鹤飞闷声說:“你在那边也要注意安全,多联系你哥。”說完,他攥着拳头轻轻在王辰胸口捶了一下,王辰倒退了一步,给也陆鹤飞来了一下。 這仿佛就是這么大的男孩子彼此確認的一個方式。 王寅回来之后,王辰看看時間就打算去安检了,从别止步于此,王寅在闸外看着王辰慢慢离开,心裡忽然变得空落落的。 “辰辰走了。”王寅說,“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放假就回来了。”陆鹤飞說,“咱们也走吧。” 王寅点了点头。 两人在一起始终是王寅开车,他把安全带系上,伸着头看了一眼窗外,北京的秋天天气非常清爽,叫人心中都舒畅了许多。王寅說:“今儿天真蓝。”他从一旁摸了瓶水出来,拧开盖子之后不小心也把面的圆形塑料圈给拽下来了。他看了看,丢给了陆鹤飞。 陆鹤飞莫名问道:“你扔了啊,给我干嘛?” “聘礼。”王寅說,“收着吧。” “王寅你是不是穷疯了?”陆鹤飞当下音量就提上来了,“有你這么干的么拿個塑料应付我?我是傻子啊?不行,你得给我换個好個,就鸽子蛋吧。” “噢。”王寅作势要下车,“你等我找個鸽子窝先。” “……王寅!” “好了好了!”王寅忍不住的笑了出来,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咱们回市裡,带小飞买戒指去咯!” 陆鹤飞虽然鼻子裡哼了一声,但還是掩盖不住脸上的喜悦神情。他在后视镜裡看了一眼王寅,问道:“怎么今天想起来這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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