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per 55
林嘉震惊不已,长生不老的人最害怕就是身份被人知道,活得越长越要低调,现在社会的網络科技实在太過发达,一個不小心都会被留下电子影像,对于想要长久安宁活下去的人来說,需要规避的东西越来越多。
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一個家喻户晓,辨识度几乎达到国民级别的明星,居然拥有长生不老的体质。
林嘉有点怀疑刚才的决定是不是做错了。他微微垂下眼,看着茶壶嘴裡升起的袅袅白气,苦笑了一下,“你刚获得长生不久吧?”
严昱泽点头說:“沒几個月。”
林嘉念叨一句“难怪”。严昱泽的退圈动静实在太大,不关心娱乐圈的人基本也都知道。網上很多人不明白他为什么在最红的时候急流勇退了,原来是因为這样。
严昱泽沒给他太多单独思考的空间,“說說吧,你要和我谈什么?”
林嘉說:“在开门见山地谈之前,我想问清楚,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的手机有反监测,来的路上我也绕了很多路,确定身后沒有跟人,你们用的是什么办法?”
严昱泽沒想到他最关心的是這件事,不過转念一想,现在金家的人正想尽办法要捉他,他对自己行踪的保密肯定最关心。
严昱泽也沒和他玩什么心眼,直接从大衣口袋拿出丧门钉放在桌上。
那枚钉子在沒有外力的作用下,颤抖了两下。
林嘉看了看,脸上有一刹那的僵硬,“原来是你挖走的,還激活了。”
阮棠听见他說激活,想到那天晚上钉子在土裡纹丝不动,严昱泽弄破手指后才把它拔出来。难道滴血就是激活?
她控制着沒有向严昱泽看過去,省的被林嘉看出来他们两個其实什么都不懂。
林嘉也拿出一枚钉子,放到桌上。
两枚钉子外形完全一样,一枚毫无反应,另一個却像突然产生了化学反应,颤個不停。
严昱泽问:“为什么差别那么大?”
林嘉反问:“你不知道?”
严昱泽动手倒了一杯茶,想起什么,又倒了一杯推到阮棠面前,才又开口說,“我要是都知道,還需要和你谈什么。”
林嘉沒生气,說“也是。”随后就口气平和地开始介绍,“這是出自一套的丧门钉,我的這根是母钉,你的這根是子钉,照一般情况来說,母钉可以感应子钉,要让子钉感应母钉,需要用特殊的办法才可以。”
“我們沒用什么特殊办法,它就這样了。”
“這是很特别的情况,我先把最基本的情况說一下吧,丧门钉从收集材料到打胎出磨,一套最多只能做九根。超過九根,必然会失败,低于九根就不会有問題。如果一套丧门钉裡弄坏一根,即使找到成分完全相同的材料做出来,也无法和原来的丧门钉配成一套。所以一套完整的丧门钉裡,九根威力最大的。九根之中,在刻符的时候,有一根起到统领的作用,符文会有差别,就是母钉。其余的都是子钉。失去母钉,子钉全废,但是失去一根子钉,不影响母钉和其他子钉,就是威力会减小。”
他說的內容超越了严昱泽和阮棠的常识,不過两人脸上都沒有表现出来,也很快接受了。
严昱泽說:“你還沒解释为什么這根子钉這么特别。”
林嘉笑了一下,淡淡地說:“問題出在激活上。我原先只是把钉子埋在金家院子下面,還不到時間,沒有激活,一套的丧门钉难找,激活也必须一套,从母钉开始。你在我用這套丧门钉之前,单独把這根挖出来,還激活了。這根钉子和一套裡的其他钉子有了区别,在靠近母钉的时候,它因为激活不同,所以既能感受到吸引,又被原本一套排斥,所以才会颤动。”
原来如此。
严昱泽问:“那這一根除了抖,還有其他作用嗎?”
林嘉說:“只要激活成功,它就能起作用。”
阮棠忽然问:“我听說激活是要特殊方式的,为什么這個的激活那么简单?”
“简单?”林嘉看她一眼,不动声色地說:“這個問題我等最后再說。”
阮棠觉得他对长生人和普通人的态度真是差别巨大。
严昱泽刚要开口,林嘉似乎料到他要說什么,抢先說:“不是故意针对她,激活的方式至关重要,放到最后比较合适。”
“那先說說符吧,金家房梁上,你钉子的這些符到底从哪裡来,都有什么作用?”
林嘉沉默几秒钟,神色也有些复杂,過了一会儿才說,“金家的符是求平安的,我的這套丧门钉,是专门破气运的。其实你们在电视裡应该看见過,古代的时候就有符,开始是传达命令,后来被道家拿来使用,开始還是祈福,求平安,求风调雨顺,后来被用的多了,各种作用都有,攻击,阴人,诅咒等阴私手段也被开发出来。你可以把符看做是一种中介,能量通過符上的图案转换为现实。這是符的最根本作用。”
阮棠之前就听闻玺粗浅的介绍過,经過林嘉這么解释,对符的了解又更进一步。
“不是所有的符都可以起作用吧?”严昱泽說,“我记得前几年還看到新闻,把符纸烧的水喝了,反而上吐下泻送医院。”
林嘉笑了一下,“你說的那些不過是拿着黄纸乱画几笔搞些坑蒙拐卖的下九流,和真正的符箓沒有一点沾边。”
他手指点了点桌面,那一颗子钉還在规律地颤动,似乎在提醒着他们,有着更为玄妙而诡谲的存在。
“說到符箓,最兴盛的时候是在唐朝,那时候方士盛行,各种术法齐聚。還有本领高强的被引荐到宫中做官的。你们可不要以为我說的是什么聊斋故事,其实這些事,在史书野史都有记载,《旧唐书》的方伎传就有,還有《明皇杂录》,裡面說的那些方士,有夜裡能看到鬼物的,有擅长算命占卜的。至于擅长符箓,能劾鬼神的,最为有名应该是叫叶法善,這個人从唐高宗到玄宗,都深受皇帝信任,恩宠不断。”
严昱泽說:“你說的那些,都隔一千多年了。”
林嘉喝口茶润了润嗓子,“总要告诉你们起源,才能让你们弄清楚现在到底什么样。其实方士的手段虽然千奇百怪,但最终目的就只有一個,求长生不老。方士从战国时期就有起源,历朝历代都是奔着這個目的去的,鬼怪也好,神仙也好,都是幌子,真正要做的是炼化身体,达到不老不死。”
阮棠听得心扑通一跳,插嘴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长生不死,是方士搞出来的?那和山海经记录的不死人有关系嗎?”
林嘉朝她看了一眼,“看来你還查過资料?”
严昱泽說:“查過有什么奇怪,遇到這种事谁還不想弄清楚。”
林嘉到目前为止依然误会两人是情侣,脸上挂的笑又冷又淡,意义不明,“不死人确实有记载,但在古籍裡都是含糊不清,不死树,不老泉,到底在哪裡几代人研究都沒研究出结论。反正至始至终抱有希望,一直沒有放弃的人就是方士,后来你们也知道,近代有好几個特殊时代,除了唯物理论,其他基本上全被清理了,剩下一些乱七八糟的,就是搞诈骗的,真正的方士和术法,传承基本上都断了,现代科技发展,大家都依赖科技,根本沒有人会去信奉方士和术法。因为沒有人信奉,所以方士的力量就越微弱,到了现在,连有能力激活符的人都沒几個了。”
阮棠听到這裡觉得奇怪,转過脸,正好和严昱泽对了一下眼神,看到他同样的疑惑。
“激活很难?”
“很难。”林嘉毫不犹豫地說,“我国已经算是地域广阔,還有些能人异士留下来,但绝对是凤毛麟角,不是随便能碰上的,我這套丧门钉就是找人定制,花了七年時間,才得了這么几根,你们說难不难。”說完,他把桌上那根母钉收了起来。
“子钉被你激活,我已经用不上了,你留着吧,說不定什么时候防身能用到,丧门钉的厉害,你以后会知道的。”
严昱泽收起子钉,還在意刚才的問題,“你說激活很难,我的這根怎么那么容易?”
林嘉看着他,脸色严肃,“這就是我要提醒你的,是目前最重要的一点。唐朝时期的方士,随手一挥,能在空中画符,现在的方士,能激活符纸的都沒几個。但是有一种激活方法例外。”
他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說,“长生人的血,可以激活符。”
“所以绝对不要让人发现你的体质,虽然现代方士并不多,但现在他们也混的聪明了,大多数和财阀公司有勾结。你的血,是他们施展符的最佳介质,你的人,是他们研究长生的最好材料,所以,千万不要让他们找到你。”
他语气阴侧侧的,虽然是对着严昱泽,但阮棠却瞬间寒毛直竖,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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