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长子长孙 作者:未知 “怎么了。”徐建熹刚从火车上下来,身上的羽绒服不翼而飞。 脱掉了那身羽绒服,裡面的衣服就捂不住了,如果是這一身刚刚坐绿皮儿的话,那肯定会有无数的目光集中到他的身上来。 “夫人叫您赶紧回去,老爷子沒了。” 徐建熹;“走吧。” 老爷子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說是不好可坚持了很多年,他以为…… 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男人护着徐建熹从车站出口出来,车就在外面等候着,开车门护送徐建熹上车,站在车门边开口道:“衣服就在车上,夫人說請您换好衣服再出现。” 到地方再换估计就来不及了。 徐家的长房长子长孙,不知道该有多少的眼睛盯着。 推上车门。 前面的车开了起来,后面的人才回到车上。 “這是干嘛去了?” 好好的突然想坐火车了?還要坐绿皮火车,這不是闲的嘛。 “不该你问的就别好奇。” “问问而已,大衣怎么也沒了?” 這点他得過问,人上车之前明明穿着羽绒服的,下车以后是穿着西装下来的,大衣呢? “不清楚。” “你清楚什么?”开车的人道;“他出了事情我們都好不了。” “知道了。” 中间的车稳稳行驶在路上,徐建熹的手机响。 徐建熹:“妈。” “嗯,在赶回来的路上了?”揉揉太阳穴。 家裡现在一堆的事情等着她去处理,建熹也是這节骨眼還往外跑,說又說不得,想要训斥两句吧,可儿子都已经那么大了。 “嗯,已经上车了。” “儿子啊,什么事情非要這种关头跑出去,不是太重要的事情就让下面的人去办好了,何必亲力亲为呢,再重要的事情也比不上你的身体重要。” 徐建熹:“妈。” “知道了,赶快赶回来吧,幸好谁都不在老爷子的身边,在路上把衣服换好别让人挑出来大毛病,不是妈妈唠叨你,你要是在爷爷的身边,這场面上是不是就会更好看了……” 這种时候建熹守在老爷子的身边,然后老爷子是在大孙子的陪伴下断气儿的,這讲出去就好听多了嘛。 电话那头儿沒有任何的声音,做母亲的也只能转移话题。 “我让人把名单传過去了,你大概看看。” “知道了。” “那挂了吧,儿子啊晚饭吃過了嗎?你回来以后大概会有很多的眼睛盯着你看……” 做母亲的還想继续唠叨,儿子的一言一行都会被人放大,她不得不替儿子操心。 “已经吃過了。”徐建熹打断母亲的话。 “那就好,快回来吧。” 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大喘气,人活着吧你盼着他多活,人沒气儿了吧你又开始怕,好在一切都是朝着最好的方向前进的。 說实在的,她儿子是长房长子长孙,老爷子偏袒点也是应该的,害怕担心的就是…… 哎。 算了算了,不想了。 * 徐家三房- “在熹呢?這种时候给我跑到哪裡去混了,這個混账东西。” 早八百年就告诉他了,坚持這么两年,你爷爷断气儿的时候你若是能陪在身边,他们的境况就会好上许多,這個倒霉的孩子。 “联系不上,电话沒开机。” “那去找啊,赶紧把人给我找回来,建熹、俊熹都到了嗎?” “听說徐建熹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俊熹一直都在。” “又让他多表现了,瞧瞧人家生的孩子,也就這么两年,你赌上了說不定還能多分点遗产……我們又不像是老大家偏得,老二家会经营……” 狠狠锤了靠垫两把,怪就怪自己那個时候沒长眼睛,怎么瞧上徐三儿這個废物了。 “赶紧去找在熹,赶紧把人给我找回来,父子俩都是烂泥扶不上墙……” “老爷子的遗嘱上面会怎么写啊?” 徐在熹的母亲冷嘲:“能怎么写,难不成到了最后会便宜我們?现在說我們是外室生的了,那你当初找外室的时候你怎么不說呢,我們這身份是谁害的?他风流過了,一脚把我們踹冰窖裡去了,怎么写?不過就是有什么都是大房和二房的,能便宜我們什么,毛都分不到。” 說话的女人很年轻,长得很好看,只是脸色并不和善。 “我婆婆也是,既然能进了這個家的大门你倒是把该争的都争来啊……” 祸害后代子孙。 “老爷子也不知道是哪根弦沒搭对,這些年就对我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不是挑错就是训斥,好的都留给徐建熹了,徐建熹能活几年還不知道呢,都留给那命短的……” “你闭嘴。” 坐着闲說话的两個女人一激灵,男人一脸平静走了进来。 “你還吼我,吼我有用嗎?现在老爷子沒了,那遗嘱上面怎么写的還不是你大哥二哥說了算,這回可好了,真的是毛也不剩了,一样是儿子孙子,凭什么徐建熹独享?我不服。” 女人嘴上不饶人,她這心裡也确实不服。 老爷子偏心! 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遛遛,她觉得徐建熹也就那么回事儿,不就是命好,她儿子這是倒霉。 說起来也是叫人怪气愤的,“老大家就生出来那么一個病秧子,老二和我們生了五六個,可這么些個男人就抵不上一個徐建熹,凭啥?” “凭啥?就凭人家是长子长孙。” 女人啧啧了两声:“长子长孙也得能活的长命百岁。” * 徐家老爷子沒了,该收到消息的都已经收到了消息,只是等待着徐家放出的祭拜時間。 老大老二老三都在招待厅,徐俊熹已经跪了半天,他母亲走了過来,眼睛裡的骄傲和炫耀藏都藏不住。 這老爷子断气儿眼前可就只有俊熹一個人儿,那能一样嘛。 “儿子啊,累不累?”做母亲的看向徐俊熹,又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眼角弯了起来:“累也尽量忍忍吧,你那個大哥啊,不知道飘到哪裡去了,爷爷身体不好還到处跑……” 徐俊熹:“妈,我爷身体不好也不是這十天半個月的事儿,我不也是恰巧今天過来的。” 說起来他也沒有看见老头儿最后一面,時間上碰巧了而已。 做母亲的对儿子說:“那不一样,反正眼前儿就你一個,這就够人說道的了,行了我不和你争辩這個,好好跪着吧。” 徐俊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