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肚兜侠 作者:未知 从街市回到住处,天色已经入夜,在河边冲完澡后,便在烛光下呆呆看着一张合影照,照片上是一对男女,女的依偎在男人身旁,一脸幸福,如果自己還在前世,今天应该是她的生日,而在生日当天,生日礼物会是一枚求婚戒指—— 唉,本来幸福的生活,变成一场泡影,真是造化弄人! 望了望這间简陋的木屋,在四個月之前,自己甚至還沒有地方住,刚穿越来這個时代的时候,不仅身无分文,而且還奄奄一息。 别人穿越都是好爹好妈伺候,在家有老婆,出门有情`妇,而我却什么也沒有,只有带着两颗子弹穿越。(沈风是中弹后坠入悬崖) “起码现在有個屋子住。”沈风苦笑一声,自己安慰了自己一句。 他现在住的屋子是有故事的。 本来他流落在街头,又因伤病缠身,說他是乞丐一点也不为過,而那时候恰逢大雪天,寒冻难耐,他白天躲在别人家的木台阶下,晚上则躲在城隍庙内。 這种饥寒交迫的日子足足過了三個月,直到最后快挺不住时,遇见了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女孩才让他重拾求生意志,而那個小女孩,就是现在這间屋子主人的孙女,叫小环儿, 她只有十四五岁的年纪,有一個七旬奶奶,当时她将沈风带回去,并给了他吃的,還把去世父亲的衣服给他穿,渐渐的,身体恢复了一点,不再那么虚弱,這才就开始去打零工,起先打一份零工,后来打两份零工,再后来有时一天三份。 有了一点闲钱之后,干脆租了這间房子,這样既可以报答她们婆孙,也可以让自己有個安身之所。 如果当时沒有遇见小环儿,或许现在自己已经死了,以当时的情况,最多活不過两天。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希望自己以后的日子会好過点,沈风遐想了一会儿,突然隐约听见一阵抽泣的声音,忙把照片收入怀中,走出房间。 沿着哭声来向走過去,才发现是声音是从老奶奶屋裡传来,只见房屋沒关,沈风走进内屋瞧见小环儿在安慰着抽泣的奶奶,关切问道:“小环儿,老婆婆怎么哭了?” 环儿眼圈红红,仍十分孝顺安慰着她奶奶,见到沈风来后,马上扑到沈风怀裡,眼泪吧嗒吧嗒流了下来。 沈风见她们婆孙這么伤心,猜她们定是受了极大的打击,忙弯下腰摸了摸环儿的头安慰道:“环儿,别哭别哭,告诉沈哥哥发什么事了。” 环儿抬起头来眼泪汪汪可怜兮兮地望着沈风,她仍只是小女孩,不会陈诉事件,哭泣着断断续续道:“沈哥哥,环儿和奶奶沒地方住了——” 沒地方住?沈风急忙问她奶奶:“阿婆,這是怎么一回事?” 老婆婆這才事情的经過告诉了沈风,原来是城中大户何员外,骗下老婆婆签下土地买卖契约,而且只用一两纹银,便把把老婆婆一亩多地骗了過来。 老婆婆哽咽道:“他们欺负我老眼昏花,本来昨日裡看的是分明是稻谷买卖,今日他们拿来变成土地买卖,上面還有我的手印,還逼着我和孙女后日搬走。” 沈风沉声說道:“婆婆你先不要哭,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的土地要回来。” 本来她们婆孙相依为命已经很可怜,若再沒有了土地,岂不是要逼死她们,而且她们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帮她她们,真沒办法,就把那個何员外给做了!来到古代,才深深觉得烂命一條是什么意思,這條命是小环儿捡的,如果再不为她们做点事情,那真是连烂命一條也算不上。 安抚好她们俩,便回去自己屋处想办法了,要解决婆婆的問題,关键就在于那张契纸,今晚老子就去他们家把契纸偷出来! 入夜。 “天黑任鸟飞,幽会进行时。” 沈风感叹着,一路走過来时,瞧见了不少私会恩爱的情侣,平日裡比较熟悉的杂货店老板娘,对他总是一副叉腰怒容的样子,此刻在情郎怀裡的老板娘却是非一般的柔情似水、非一般的小鸟依人。看来人都有两面性,白天越是包装掩饰自己,到夜裡越是需要释放自己。 为了帮老婆婆讨回地契,今晚已经决定豁出去,就算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也要拼一次,他這人虽然不是什么大好人,但知道要知恩图报。 很快的,来到何员外家,左右看了一会儿确定沒有人后,从包袱裡面拿出一块黑布蒙住脸,然后连攀带爬了上去,站在墙壁上谨慎地观望许久后,才轻轻跳入院子中。 在偌大一個大户人家,找一张三尺纸契,其实說难也不难。 寻找范围可以缩小为何老爷的主卧、库房、书房,這三個地方放钱财之类的可能性最大,主要找到這三個地方,再那张纸契便简单多了。 而古代房屋结构是有门道的,结构多以组合而成为一组建筑群体,大到宫殿,小到宅院,莫不如此。它的布局形式常为南北向,方正严整的布局思想,主要是源于中国古代黄河中游的地理位置与儒学中正思想的影响。 中国古代建筑群的布置总要以一條主要的纵轴线为主,将主要建筑物布置在主轴线上,次要建筑物则布置在主要建筑物前的两侧,东西对峙,组成为一個方形或长方形院落。 這种院落布局既满足了安全与向阳防风寒的生活需要,也符合中国古代社会宗法和礼教的制度。這种严整的布局并不呆板僵直,而是将多进、多院落空间,布置成为变化的颇具個性的空间系列。 沈风决定从何员外所在主卧找起,這個地方可能性较大。 大户人家客厅与主卧一般在同一轴线上,想要进入主卧,必须穿過客厅,古代房屋结构是有一個“三进三出”原则,也就是进门只能进不能出,出的门只能出不能进,穿過客厅进入主卧,再想出来就不能穿過客厅了,而是要绕着客厅。 依据這個原则,很快就找到摸到何员外所在的主卧,用事先准备好的小刀捣着木块,轻松便撬入房内,透過掩帐可以望见何老爷搂着一位女人熟睡中,鼾声一阵阵,响声极大。 在房中前前后后找了個,還是未发现那张纸契。正欲走时,发现何老爷的脖子上挂着一串钥匙,脑裡顿时灵光一闪。 对呀,如果纸契放在一個贵重的地方,必然会被锁住,假如如果是那种小锁,用铁丝就能撬开,假如是那种大锁,很难撬开,打定主意沈风悄悄挪到何老爷的身边,那串钥匙用一條绳子绑在何员外的脖子上,连睡觉都戴着,必然十分重要了,還好我带了小刀来。 用小刀轻轻割着他的项绳,何员外突然抿了抿翻了個身,沈风吓到急忙弯下腰,只听一阵呢喃声后便又安静下来,确定他们熟睡后,才继续把绳子割断 安全拿到钥匙后,沈风急忙离开房间,开始从书房找起,书房位置也挺好摸索,应该就在附近。。 寻了一会儿,来到一個锁着锁头的房屋前,用那串钥匙挨把试着打开,啪一声,果然打开了。 悄悄摸进屋子裡,屋内陈列着许多书籍,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想必此处应该是书房,沈风忙在书房内翻起来,书桌書架仔细寻觅,无意中却踢到一個铁箱子,定睛俯视,只见這個箱子還上了一把大锁,急忙将一根根钥匙挨把插进去试试,不一会儿,大锁便被打开。 打开铁箱,裡面放着许多金银珠宝,在灰色的夜晚中,散发绚烂的色彩。 這么多钱! 沈风還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的金银珠宝,一双眼睛都圆了,急忙摇了摇头,忍着搬走的冲动在箱子找寻纸契,所幸的是,很快在箱子上沿找到了老婆婆的那张纸契。 刚想撕毁,又突然止住了动作,心想万一這纸契還留印了一份,岂不是白费功夫,坐在书桌旁沉思了会,脸上忽然浮现一抹奸笑。 “嘿,有了!” 拿起书桌上的笔墨,在纸契上做了点文章后,便放回原来的夹层内,反而拿走了一点金银珠宝收入包袱内,箱子也沒有合上,這样别人就会以为是贼进来偷银子,做完這一切后,才离开书房。 “沒想到這么简单就找到契纸,這下婆婆和小环儿就不用再担心了。” 笑了下,走着走着,却突然看到一只冒出绿光的恶犬,一下子吓得魂飞魄散,撒腿就跑。 原来他之前是从东墙爬入,走时却是从南面,而一般朝南是大门口,在大户人家大门口一般住着一條恶犬来看门。 吼——恶犬见到他,嘶吼一声追了上去。 恶犬狂吠着追着沈风,在黑夜裡制造出很大的动静,狗毕竟有四條腿,他才两條,数量上沒有优势,恶犬很快便快要追上他,沈风时不时观察身后,只见它快追上了,急中生智,把装金银财宝的包袱重重往恶犬头上甩去。 包袱内皆是重物,這一下子甩得不轻,那條恶犬脑袋被砸了一下,与他稍微拉开些距离,而在一人一狗追逐的過程中,何员外家裡有些人都从房中出来瞧個究竟。 知道耽误不得,抬眼一看,已经要跑到西墙,猛地一加速,借着墙边一個水缸,一踏一跳两手抓在墙上,身后的恶犬同时扑了上去,沈风急忙用力提起身体,卷起膝盖,這才免遭毒口。 好险! 坐在墙上长吁一口气,举起了手中的包袱,包袱内的金银珠宝早已不知散落何处,只剩一银锭子,苦笑摇了摇头,急忙跳下来继续逃跑。 而此时整個何员外家顿时鸡飞狗跳起来,失财之痛令每個何家人都义愤填膺,平时好吃懒做的骨头在今晚变得利索,不一会儿便组织一支小规模的搜索队,领头的是那只恶犬。 有了狗鼻子,很快便能寻找到他逃跑的方向,听到后面越来越近的吵杂声,心裡急了起来—— 龟兔赛跑是娱乐,人狗赛跑是找死! “放狗!” 随着一声号令,那只畜生像脱缰的野马向着他的方向追過来,幸好跟他们之间有着一段距离,到了一個转角后,把脱下身上的外衣還有鞋子扔到身旁一家院子内,自己则是翻了墙进入另一家户后院内。 這還沒完,待会肯定吵闹起来,到时候难保不会有人被吵醒,得赶紧找個地方躲起来才是,不容他多想,胡乱找了间屋子,用小刀撬开木闸躲进去,关上门后便听到吵闹的声音。 看来要在這個地方躲一会儿了,白天被那唐家大小姐追,晚上被恶犬追,真是走了狗屎运 沈风心裡郁闷地笑了下,出师不利啊,收拾了一下心情,倒是腾起闲心在房间裡面欣赏了起来,好不容易把紧张的情绪转移到新鲜事物上,在房间裡东摸摸西看看,跟房间的主人似的,闻着房间的味道,便猜是女子闺房才有的味道,且房间裡面還個梳妆台。 再走近一点,借着朦胧的月色,隔着白纱看到一個少女沉睡着,床边還有一些衣服,应该是明天要换穿的,他眼停在那堆衣服上,拿起其中一件小巧的衣物,夜裡难辨事物,否则便可看清是肚兜。 “咦,這是什么,正好用来蒙面——”将它挂在脸上,便摸见它两边還有條细线,顿时惊奇道:“這是什么布,结构好奇怪,還那么香,不管了,又不是金银珠宝,拿走应该沒事。”說着,将肚兜挂在脸上蒙住。 這個造型是不是该称之为肚兜侠?可以這么說,今夜他偷入员外宅子,不就是为了替老婆婆伸张正义,可称之为侠,不過端看過去,這個造型直欲令人捧腹大笑。 此时女子身体动了一下,也许是吵闹声太大了,女子有点快要醒了,身子不停的挪腾,沈风见状,急忙四处找了個地方躲起来。 望见有一处设有屏风,便轻手轻脚的走過去,藏到了屏风后面,沈风不了解古代人家居布局,不然也不会知道屏风后面多半是女子沐浴或者如厕的地方。 床上那女人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了,嘴裡嘀咕着一些睡醒后的呓语,听到這個声音,感觉有点熟悉,但也沒有多想,只想快点离开這儿。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才意识到情况不妙,心裡只能默默祈祷着,偏偏命运喜歡捉弄人,那房间的女主人走到屏风裡面。 所幸屏风這裡比较暗,他又躲在墙角,那房间女主人刚睡醒才沒有发现,但沈风沒有放松下来,死死的盯着她,一旦被发现,就准备挟持住她。 這女人半夜起来做什么?该不会是——糟了! 古代女子在有些寒冷的时节,都会在闺房设有小解的木桶,然后以屏风隔开,這样一来,可免去外面受冷,因为女人的体质是特别不宜受凉的。 只见那女子掀开木桶的盖子,把背影留给了他,正如他所猜测的一样,女子接下来的动作让他惊地瞪大眼睛,這都是什么事,我只是躲一躲。 那女子坐在木桶上,也许是感觉到背后有一道炙热的目光,扭头一看,正望见了一双睁得铜铃般的眼睛! 老天!不带這么玩我的! 四目相对,沈风大惊,见她张口欲喊叫,急忙出手捂住了女子作势正欲大喊的小嘴,同时制住了她的双手,女子不断摇晃着头,也许是因为下半身的不堪,让她身体不敢反抗。 沈风不敢伤害她,又怕控制不住她,作出一副凶相,恶狠狠道:“别吵,再吵我办了你!” 女子见他脸上挂着肚兜,料想一定是淫贼,一时惊吓過度,一下子晕了過去,這倒省了不少事,将女子抱回床上。 一個鸡飞狗跳的夜晚就這样過去。 转眼就是清晨,唐大小姐幽幽醒了過来,想起昨夜的事情,蓦然发出一声尖叫。 “啊——淫贼!淫贼!淫贼——啊啊啊——”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出去,谁也别进来。” 嘶喊了一阵后,唐大小姐突然扑到床上大哭起来,不知哭了多久,突然带着一把剑跑了出去。 同时沈风早上起来,才发现脸上挂的竟然是肚兜。 (關於沈风穿越来古代的前三個月,在后面会慢慢交代出来,這裡面藏着贯穿全文的一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