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公堂诡辩 作者:未知 快回到住处时,远远便听见一阵哭喊声和叫骂声,沈风快步冲了进去,却见老婆婆趴地上,一個家奴正用脚踩在她身上,小环儿见奶奶被人欺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冲向那個家奴,对着他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下去。 啪—— 那家奴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她脸上,小环儿弱小的身躯如同薄纸一般飞了出去,顷刻间,一边脸肿了起来,嘴角還流出一條血丝。 “小环儿——他妈的,给老子住手!”沈风大吼一声,冲了上去。 “哪来的小野狗,竟然敢咬我,看老子不教训教训你!”恶奴仗着人多势众,根本沒把沈风放在眼裡,怒骂一声,就要走過去打环儿。 沈风已经赶了過来,火速从身旁抄起一根木棍,冲上前重重敲在那名恶人头上,怒喝一声:“你们谁敢再上来一步,我要你们的命” 几人见突然来了一個凶恶的青年,脚步停了下来,各個我看你、你看我,不敢再上前,生怕他手中的棍子砸在自己身上。 “你是何人,竟然阻扰何家办事。”旁边一個中年男人冷冷說道 沈风转头看了看,只见他身材极为矮小,长着一双死鱼眼,肚子大得像似怀胎孕妇,只看他的长相,就可以猜到這個人就是何员外! 对于這种欺压百姓的土财主,沈风可沒什么好脸色,冷冷一笑道:“我是何人关你屁事,我是你老子也不认你這個儿子。” “你——你竟敢骂我!” “你是什么东西,你就是一個老畜生,是畜生人人都骂得,我怎么不敢骂你!” 何员外气得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此时之前那個家奴站了起来摸到自己脑袋的血,惊恐地喊道:“血!血!老爷我流血了!” 何员外瞥了一眼,沉声說道:“你把我的家奴打成重伤,我要把你告上衙门。” 沈风冷笑一声,把老婆婆和小环儿搀扶起来,冷哼道:“好一個恶人先告状,告就告,谁怕谁,這裡街坊邻居都是有目共睹的,方才小环儿被你们打得口吐鲜血,老婆婆被你们群殴在地上,到了公堂上,我倒要看看是谁对谁错!” 论起夸大其词、栽赃嫁祸的本事,他是一点也不比這些奸恶小人差,面对這些无良人,就要比他们更恶、更凶、更奸! 家奴捂着脑袋怒道:“你血口喷人,我只不過轻轻打了一巴掌,你却說她口吐鲜血,怪只怪這小丫头太不禁打” 沈风冷笑道:“說得真是好,我刚才也是轻轻敲了你一下,你死了也要怪你太不禁打。” 家奴瞬间哑口无言,沈风转而对着两個村民大声說道:“两位乡亲,他们欺负一对老幼孤寡,你们刚才是看到的,到了公堂上,你们說個实话就行。” 何员外再也站不住脚,眯着眼冷笑道:“小兄弟,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我实话告诉你,就算把你打死了,我也不怕” 沈风沉着脸說道:“你這是在威胁我么,今天這事情我還管定了,你们敢伤她们,還是吓她们,老子就敢你们拼命!” “敬酒不吃吃罚酒! 何员外对着几個家奴怒喝道:“给我上,把他打成废人!” 家奴却是不敢上前,颤声道:“可他手上有棍子” 何老爷大怒道:“他有棍子,你们不会也去拿,一帮蠢货,养你们有何用处!” “他奶奶的,你们這些挨千刀,老子看不下去了,兄弟,我来帮你!” 此时一個砍柴的村民站怒骂一句,手中提着斧头站在沈风的身旁,有了人带头,旁边几個村民也都站了出来。 沈风见状心裡一暖,這些村民平时虽然被欺压惯了,但良心還沒有全部泯灭,否则几個家奴围攻自己,那只好抄刀子跟他们拼命了。 何员外见此情形,阴着肉脸說道:“小子,算你有种,你就不怕以后路不好走嗎?” 沈风冷笑一声:“你们欺负這对老幼孤寡,都不怕以后遭报应,我還怕什么!” 何员外大笑几声說道:“你看我穿金戴银,上天都在眷顾我,如果有报应早报了,我劝你们早点搬东西走人,要不然,到了衙门那边有你苦头吃。” “求之不得!”沈风冷笑道。 何老爷冷笑道:“行,明日公堂之上我看你们還有何话說,走!”說罢,喝起一干家奴大摇大摆地离开。 人群散走后,小环儿扑进他怀裡嘤嘤哭了起来:“沈哥哥,他们是坏人,欺负我和奶奶!” 沈风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别怕,我会打跑那些坏人,叫他们不敢欺负你。” 沈风在老婆婆检查了一下,问道:“婆婆,你怎么样了,有沒有事?” 老婆婆叹了口气說道:“婆婆沒事,這次多亏了你,但這何员外和当地知县暗中勾结几年,到了衙门我們也是有理說不清。” 沈风投了一個自信的笑容:“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我一定会将你们的地拿回来!” 安抚她们婆孙之后,沈风马上去找唐大小姐,婆婆說得沒错,官场黑暗,有理也是讲不清,所以他需要大小姐的帮忙。 ——翌日卯时—— 清晨的阳光洒在知县衙门上高挂的门匾,门匾上刻着‘明镜高悬’四個打字,在晨辉中金光灿灿。 “升堂——”随着一声高喊,两排官兵涌入公堂,对排而立。 “威武——”伴随着官兵低沉的呼声,何员外以及老婆婆环儿同时跪在公堂上。 “啪”知县大人把惊堂木重重往公堂桌上一啪,打着哈欠懒懒說道:“堂下所跪何人,所犯何事,速速說来!” 接着何老爷和老婆婆各自陈述,何老爷一脸得意,這知县大人与他素有交情,這官司他是十拿九稳;而老婆婆和环儿则是声具泪下,像是上了公堂有些惧怕。 這时沈风和唐大小姐带来了一群渔家村的村民来到公堂外面,而唐大小姐则是大摇大摆进入公堂,沈风则是狐假虎威的跟在她后面,在别人眼裡,只会认为他是唐家大小姐的随从。 知县大人见来人无视公堂威严,怒声道:“放肆,无经传告,擅闯公堂,来人呀,拉出去各打二十大板。” 唐大小姐叱道:“你敢,瞎了你的狗眼,看清本小姐是谁!” 知县大人看清那少女容貌,吓得直哆嗦,唐大小姐可是他公堂上的常客,时不时就抓些小偷负心汉来,见到她,知县大人是又怕又恨又头疼,只好赔笑道:“原来唐大小姐亲临,来人呀,赐座!” 唐大小姐哼了一声,有模有样的坐下来旁听,身后的沈风悄悄给她竖起大拇指,原来她這么有排场,看来认识她也并非全是坏事。 何员外见了昨日的沈风与唐大小姐,有些心惊,但细想還是镇定,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急忙向知县大人說道:“我有土地买卖契约一纸,上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并有李氏手印为据。” “把契约呈上来”知县大人說道,待一個官兵把契纸呈上来,知县大人与师爷粗略看了一遍,重重把惊堂木一啪。 唐大小姐不悦叱道:“有话就說,啪什么啪!” 知县大人心裡愤然,脸上却是谄笑道:“是是是,下官下次不敢了!” 知县大人转而严了严脸色问道:“李氏,這契约上的手印,可是你亲自按上去?” 李氏见了官有些還怕,声势上已然惧怕三分,颤颤声道:“回禀大人,的确是老身的手印。” 知县大人与师爷耳语几句,刚想重重啪一下惊堂木,却是停住說道:“李氏一事,李氏却与何老爷签了契约,有契约为证,抵赖不得,那一亩三分地归——” 沈风连忙给了唐大小姐一個眼色,大小姐心领神会,站起身来娇声說道:“慢着,能否从头至尾念一下那张契约。” 知县大人愣了一下,勉强笑道:“唐大小姐,這契约我与师爷看了一遍,并无纰漏之处。” 沈风在唐大小姐耳边低声窃语,大小姐按着他的话說道:“叫你念你就念,莫非你假公济私,私通姓何的。” 知县大人擦着冷汗,急忙說道:“绝无此事!众所皆知,小官一向是秉公无私,师爷,你念一遍出来。” 师爷接過契约,朗声把契约念了出来,何员外得意一笑,知县大人底气十足說道:“如何” 沈风又在唐大小姐耳边說了两個字,唐大小姐立即說道:“日期呢,日期還沒念” 知县大人心裡不屑,還是对着师爷道:“念!” “光武十五年——”师爷突然停住,惊声道:“大——大——大人” 知县大人不耐烦道:“让你念,你就念!” 师爷继续念道:“光武二十三年,三——三月二十七日” 堂下的何老爷惊声道:“怎么会,怎么会,明明是二月,怎么变成了三月” 沈风心裡冷笑,当然是我改的,原来那日夜晚,沈风在何家把契约上日期稍稍改成三月,如今才二月,契约自然不成笑。 知县大人也有点意外,他收了何老爷的好处,但此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唐大小姐听罢也会意過来,心裡暗道,原来他早已知道契约上日期不对,之前還故意不告诉自己,還故弄玄虚,哼,害我着急,白了他一眼。 何员外這时候给知县大人打着眼色,知县大人会意咬咬牙說道:“虽日期有误,可能是文书时的失误,但李氏是确确实实盖了手印,這可是确凿的证据” 唐大小姐沒好气怒瞪知县一眼,說道:“哼,我看你這個知县有点当昏了头,契约上的日期是三月,如今才二月,三月如今還沒到,那這张契约书就是无效的,契约书和公文,一字也不能差” 知县大人被她說得哑口无言,脸红脖子粗的,加之外面围着一干百姓,令他百口莫辩。這些百姓是沈风特意叫来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行啊,這小丫头,伶牙俐齿的,沈风暗暗赞道,悄悄說道:“大小姐真厉害,失敬,失敬了” 唐大小姐得意洋洋,小脸翘得高高的,像一只斗赢的小公鸡,哼地一声道:“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平日裡她沒少进公堂理论,练得一口舌便的本领。 而且在公堂之上,沈风不方便言论,他沒有考取功名,也不是秀才进士,沒有在公堂上說话的资格,唐大小姐身份不一样,她的身份让她可以跃之礼法,知县大人亦不敢得罪她。 知县大人与何员外暗通曲目,强辩道:“那只要等到下月,此契约便可生效” 沈风给了她一個鼓励的眼神,大小姐顿时扬起了斗志,冷哼一声:“幼稚!” 知县大人脸红耳赤,他一個老头被一個小丫片子讽刺幼稚,老脸如何挂得住,吹胡子瞪眼道:“我說的,亦不无道理。” 唐大小姐只是鄙夷的看着他,心中却焦急着想着话来反驳他,忍不住恼起沈风,這家伙把事情都推给她,自己反倒沒事。 沈风悄悄给她提示,低声悄悄道:“举例,用举例反驳他” 唐大小姐顿时恍然,不忘讽刺知县大人几句:“亏你還是個知县,這么幼稚、荒谬、愚蠢的话你也說得出口,那我来问你,假若契约上写成光武十万年,是不是要等到十万年以后,那人都死了,是不是要等他们活過来,還是等知县大人活過来,你一個朝廷父母官,竟說出如此幼稚的话来,我看你這知县不想当了。” 知县大人吓得一哆嗦,连忙低声下气說道:“小官愚昧,小官愚昧,唐大小姐教训的是。”接着朗声說道:“這张契约纸日期有误,乃是无效,李氏宅地依然归李氏所有”知县大人沒有再考虑何老爷的脸色,笑话,何老爷给的好处哪能和官位相提并论。 失去了知县大人的支持,何老爷面色难堪,知道再也无回旋余地,而李氏老婆婆则是满脸欣喜。 知县大人喊道:“退堂!” 唐大小姐急忙又阻止道:“慢着!” “唐大小姐還有何事?”知县大人心裡怨道,小姑奶奶,又怎么一回事,不是都随了你的意。 方才是沈风推了唐大小姐一把,她才出言阻止,此时她那双漂亮大眼睛充满疑惑第望着他。 沈风探头在她耳边,低声耳语道:“教训一下何员外,告他個捏造虚假文书,欲图坑害穷苦百姓之罪!” 這次沈风靠得比较近,男性的鼻息打在唐大小姐的耳朵内,令她感觉到痒痒麻麻的,忍不住脸色微红,急忙拉开些距离,清了清喉咙說道:“我要告這個何员外一個诈骗坑害,何员外捏造虚假契约书在前,诱骗李氏土地在后。” 围在衙门外的百姓顿时大声叫好,可见他们平时也十分厌恶何老爷。 何员外顿时說道:“冤枉啊,我只是不小心写错期日!” 唐大小姐冷哼道:“难道這一两银子也是写错了,想用一两银子骗李氏的一亩三分地,這你算盘也太阴险了,太卑鄙了你,李氏只是一個七十多岁的老婆婆,孙女只有十四岁,你還想坑害她们,你還有沒有良心!” 唐大小姐越說越激动,反倒她成了公堂上的主人,知县大人畏惧她,只好听之任之了,虽然她說得不太符合法规,但最好知县大人還是判了何老爷罪,事情最终也有了一個满意的收场。 在回去的路上唐大小姐得意洋洋說道:“沈风,我厉害吧,三言二语事情就解决了。” 沈风连忙恭维起来,笑道:“厉害厉害,大小姐一百個厉害,放眼整個升州城,无人拍马及得上你”事情如此顺利,真還多亏了她,也可以看出這小姑娘十分善良。 唐大小姐顿时展颜而笑,兴致勃勃說道:“鉴于你這次表现出色,帮了不少帮,本小姐让你明天和我一起去查案。” 汗,這個麻烦精又想干什么,总之老子是不奉陪了,反正她也不知道我的住处,沈风随意敷衍了一声,便沉默下来和老婆婆小环儿一起走回去。 而這时候,一间阴森森的小屋内,一的男子正盯着一副女性画像喃喃自语,如果近距离看,赫然和大小姐有七八分相似。 “两個了,已经两個了,你知道嗎,我都是为了你,我把她们都套上红色的衣服,是你最喜歡的红色,我把她们两個都当成是你!晴雪、晴雪,我都是因为爱你!”男子一脸迷醉的盯着画像,突然露出狰狞可怕的深情道:“可你竟然背着我和其他男人苟合,为什么!!!你不能对我忠贞,我要毁了你、我要毁了你!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