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想法
想到這裡,他回過神来,他的皇妹——君梦洛,還未醒来,而第二日已然過了大半了。
京都千裡之外,山水叠叠重掩后头有一栋竹阁,竹阁后的瀑布脚下,堆着個土包,上头草草的插着块木牌,字迹也潦草的很,勉强能够看清几個字。
玄色暗纹的衣摆拂過土包前头些零散的土,那袍子的主人竟然就這么在坟前不顾忌的盘腿坐了下来,他往土包上缓缓倒了一壶酒,轻声說道:“师傅啊,您可真是個糟糕的老头子啊,竟就這么把自己的坟给安置了。口口声声說要寻师娘,却就這么把自己给交代了,您可真是……”
也不知這袍子的主人独自在坟前絮絮叨叨了多久,一個鬼魅般的黑影就突然在他身后出现了。他眸光一冷,大袖往身后一振,那黑影便飞出了十来米远。“我可有吩咐過,不准靠近此处。”
那跌倒在地的黑影赶忙爬起来跪在地上請罪,“属下知晓,只是福明郡主出事了,命不久矣,属下才斗胆来打扰,還請主子降罚。”
黑袍人起了身,对着那简陋的坟堆說道:“老头,我该走了,下次再来看你。”话落便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经過仍旧跪在地上的那人时,淡淡的吩咐道:“看守此地五年。”
那人愣了一瞬,立即叩头道:“多谢主子。”
二皇子府,君临温头疼的看着案上高高堆着的罪证,竟有些不知所措。他也是想不明白,這林相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要彻查自己這一脉,還把自個儿给搭了进去,而父皇居然還同意了。
君临温无奈的摇摇头,他一個听吩咐办事的人是当真想不明白那些個高位者在想些什么。要說林相一脉的罪证,他根本都不用再去查,他们所贪污的每一笔赃款,进行的每一笔交易,他這裡都有记录,毕竟他的好父皇可不是会放任位高权重的臣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动作的人。
君临温也一直明白,這些证据都会用来给下一任帝王,很有可能就是他的三皇弟来铺路的。一登基就揪出贪污腐败的奸臣,還大义灭亲,史书上還不得夸成禹舜在世。可如今是個什么境况?林相這是要大义灭自己?
那他怎么办?当真把這些罪证一五一十的交上去?君临温倍感头疼,他很难做的好不好!明明他是在浑水裡捞鱼的人,可如今京都這水浑的他都看不清了。他的父皇和林相這是要把盛安给毁掉嗎?這般彻查,怎么可能不动摇根基,怎么可能不闹得那些官员惶惶!
“唉!”君临温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听着院子裡的厮杀声,他想了想,這应该是今天第十八批来杀他的刺客了。君临温表示很无奈,他也很无辜好嗎!這从头到尾关他什么事?他就是個听吩咐办事的,可他不仅要头疼如何安稳的处理這些罪证,還要担忧小命,他可是盛安尊贵的皇子啊,怎么就落倒這個地步了呢,怕是守城门的小兵活得都比他舒心。
皇室子弟不止他一人,怎得就他要遭這個罪呢!君临温慢慢的翻着面前堆着的零零散散的罪证,越发的想不明白。不破不立,這他是知道的,可是破后,谁来立呢?父皇已经撑不住了,谁能来开创盛世呢?
君临逸几乎是所有人心裡下一任帝王的人选。他和大皇兄都不适合,也无意于此。八皇弟身份卑贱担不得此位,而君临逸又是名正言顺的嫡子,皇位就该是他的。但,君临温清楚,君临逸沒有這個能力,至少目前沒有。那這皇位是要给谁来坐?莫不是要给君梦洛?
君临温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怕也是忙得晕了头,這脑子裡都是些什么荒诞的想法啊!
若要让君临温用一個词来形容君梦洛,他会用‘变数’,他觉得他的這位皇妹可一直是這京都,這盛安的最大变数。還有她带回来的那個不知真假的道士,一切的一切都让君临温觉得难搞。
他现在都不确定君梦洛那病究竟是真病還是假病,他深深的怀疑搅浑京都這潭水的人就是君梦洛。生個病将自己给摘了出去,然后将這水底下的淤泥全都给搅得浮了上来,浑浊了這潭水。
這么想着,君临温便有些牙痒痒,但是……他故意扯皮,借来了君梦洛的属下,又暗自探查,却一无所获。要么,這是個局中局,他从一开始就进了君梦洛的套,要么……
君临温越想越偏,他现在有种想要通知大皇兄多警惕边境的想法。毕竟要說,永乐那皇帝和长公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他们插了一手,那……
不同于皇子府裡君临温越发偏的猜测和君临逸的感慨感悟,公主府一直都是静静的,它的主人也是静静的
。
看着君梦洛逐渐灰败下去的面色,几個丫头都是心慌得绝望,而平日裡最有活力的春满已经病倒了,剩她们几個苦苦支撑。這时,几人才发现,自己竟然从未想過,若是有一天,殿下不在了,她们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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