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几個丫鬟都守在梦洛床前,给她梳洗,就像往常一样,似乎下一刻,她们的殿下就会开口吩咐些什么。可,等到她们都打理好一切了,床上之人仍是安安静静的,呼吸仍旧平稳却也越发的微弱了。
“准备一下吧。”怕過了病给殿下的春满离床最远,她靠在沉香木的落地百鸟朝凤大屏风上,声音很轻,让人难辨悲喜。
“你說什么?!”几人一起转過头来望着她。
“我說……咳咳,”春满提高了声音,“该给殿下准备后事了。”
“你說什么!再說一遍!”直性子的月圆扬起了鞭子,红着眼厉声吼道。
“准备后事,给殿下准备后……啊!”月圆的鞭子带着劲凤落了下来,春满也不躲,生生受了這一鞭子,特制的蛇皮鞭上布满了倒刺,一块血淋林的皮肉穿過破烂的锦缎从春满的手臂上被生生撕扯下来,但她咬着牙忍了一瞬后,颤抖着继续說道:“我們该给殿下准备了,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再不准备就来不及了,难道你们要让殿下在這种事上出丑嗎?殿下她……怎么可能愿意在那些人面前出丑啊!”和话音一起落下的是连串的泪珠子,大颗大颗的,碎在地上。
,几人都垂下了头,月圆想要再度扬起鞭子的手臂也无力的垂了下来。众人沉默了会儿,华枝哽咽着說道:“春满說得对,殿下绝对不希望我們這么无能的沉溺在悲伤裡,更不会想要這么简陋又草率的……的离开。我這就去准备。”說完便往外面走,她已经忍不住要嚎哭出声了,但她知道殿下一定不想看见她這個样子的。
“等等,华枝姐。”春满叫住了她,继续說道,“要悄悄的,不要让他人知道,道长還沒回来,一切都還有可能,我們怎么可以那么草率。”還不等华枝出声问,她便转向了天心,“天心姐,你先扮作殿下吧,万一,万一呢……即便不能,那时候也能更好的给殿下该属于她的荣光啊。”
华枝愣了一下,想說些什么,却被天心抢先开了口,“春满說得有道理,她的考虑非常周全,咱们就這么办吧。华枝你想一個借口解决這怪病的事。殿下的确该醒過来了,否则宫裡头那位该亲自過来了。我现在就去准备一個长時間的易容,其他的就交给你们了。”天心說完便往外走,经過春满身边时,不着痕迹的看了她一眼,眸光隐晦。“君梦洛醒了?!”所有关注着君梦洛的人,都在同一個时候得到了這個消息,因为君梦洛亲自入宫拜见了明德帝。
明德帝這两天经历了太多的糟心事儿,亲眼確認過君梦洛沒事了之后,便赏了一堆东西让她出宫了。
身体刚好的君梦洛面色還有些苍白,她只想早些回府去,却在宫门口遇见了显然是在等她的两位皇子。她走上前去,面色淡淡的,装模做样的客套道:“见過二皇兄、三皇兄,两位可是要进宫拜见父皇?父皇现下精力有些不济,若是沒什么急事,两位還是明日再去叨扰父皇吧。”
君临逸還沒說什么,挂着温润笑意面具的君临温先开口道:“那可真是不赶巧了,既如此,我和三皇弟便明日再去叨扰父皇了。不過皇妹你的身体可也是让我好一阵担心,我還想,等你好起来,定要做东請你去一品居吃顿去病气的庆祝宴。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现在我們兄妹三人一同去?”
“二皇兄這份心意让皇妹我甚是感动,只是…咳咳…咳……”君梦洛才說了两句,便用帕子掩着唇用力咳嗽了起来,她纤细的身子在微凉的春风裡有些颤抖,随行的华枝立即上去扶住她,慢慢的帮她顺气。好一会儿,她才缓過来,“看来今日,本宫是沒這個口服了。但皇兄的一片心意本宫也不能忽视了,若两位皇兄不嫌弃,就来本宫府裡吃顿便饭吧。”
“皇妹既身子不爽利,一品居便下次再去,我既应下了,那定然是要做這個东的。”說着,他看了一眼君临逸,“三皇弟,你可要同去?四妹府裡可是有父皇赏下的好厨子,那可是御膳房都吃不到的珍馐。”
“不,我便不去了。”君临逸顿了一下,继续說道,“知道皇妹好起来了,我便安心了,我府内還有些事情,便不去蹭這個热闹了。皇兄你们玩得开心就好。”
說完君临逸就向两人告了别,独自离开了。他并非不想参与他们,只是习惯了。从小,君梦洛就是個混不吝的小魔头;君临温呢,对谁都总是温和笑着的。他们是危险的,這是君临逸打小就明白的,他是要成为盛安的君主的,這是君临逸打小就被林杏岑灌输的,所以他从不会参与他们的各式玩乐,即便是什么都不懂的玩乐年岁。何况自从三年前的湖洲之行后,君梦洛和君临温似乎亲近了许多,他若是插进去,怕是会让他们尴尬冷场,他又何必去碍人眼呢。
那头君临逸的各种复杂心理活动,君临温和君梦洛是沒知沒觉的,因为這头似乎亲近了许多的他们在友好的问候聊天裡相互试探呢。
“……皇妹可真是有福之人,那可是去了那么多位姑娘的病啊!不知皇妹是請到了哪位名医就诊?我盛安皇室必得重谢。”
“嗯?”梦洛一脸不解,“皇兄在說什么?本宫怎么听不明白呢,什么叫去了许多姑娘的病?請什么名医?”說着她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面带笑意的說道:“皇兄你该不会以为本宫患了那怪病吧?本宫這不過是旧疾罢了,是前两年经验浅薄时在战场上落下的。大夫說是伤了脑子,平日裡也沒的大影响,只是偶尔会一睡不醒,连着睡几天,休养休养便了。”
“是么,”君临温面上的笑意沒有变化,继续說道,“那倒是我想岔了。虽是旧疾,对平日裡也沒的大影响,但伤了脑子终归是不好的,不如還是让御医来把個脉。”
“不必劳烦御医了,我府上的道长都治不好的,那帮子只懂得中庸的老头来請個脉,又能改变什么呢。”君梦洛的面色淡淡,并不因为君临逸的话有任何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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