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0章 解雇
一個個的,再次扭头盯向了她。
這有一出沒一出的,有点不像是虫儿的风格,也再次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尤其是庾庆,早就发现她来了這裡后有点不正常,如今终于肯给出答案了嗎?
众人皆静静看着她,等她的后话,她却迟迟不开口。
這胃口吊的,庾庆等不及了,“你倒是說呀。”
虫儿却盯向了百裡心,略显犹豫的样子。
百裡心顿时明白了,敢情在這個答案上她是外人,是她不能听的。
她当即出门回避到了门外关门靠墙后,心裡多少有些疑惑,就這些人干的事,自己知道的秘密太多了,還有什么是自己不能听的么?
屋裡的庾庆也再次催促,“现在可以說了嗎?”
虫儿鼓起勇气道:“助那些琥珀女脱困,其实是我师父的意思,离开幽角埠时,他特意叮嘱過我。”
“小师叔?”庾庆和牧傲铁异口同声,皆很惊讶。
虫儿连连点头,表示沒错。
庾庆狐疑道:“他救那些琥珀女干什么?”
虫儿摇头:“不知道。”
牧傲铁:“他让你一個人去救那些琥珀女?”
虫儿再摇头,“其实是让你们救,让我转告伱们,择机助那些琥珀女摆脱困境。”
庾庆开口便骂,“放屁,让我們救为何不告诉我們,還用得着你来转告?”
有了师父的实在话撑腰,虫儿一点都不怵,“我也不知道师父为何要這样做,他当时跟我說,這是赏你们一個救人积德的机会,让我告诉你们,若敢推辞,要么打断你们的腿,要么让你们脱光了在幽角埠的河裡游泳,让你们自己选。”
“……”庾、牧二人皆哑住了,這口吻,還真别說,确实是小师叔那個味,把他们给镇住了。
但庾庆還是怀疑,“既然是他让你告诉我們的,那你为何早不說,非要等到我們拒绝了才說?”
這难不倒虫儿,她摇头道:“不知道,反正师父是這样交代的,你们不拒绝就不提他,還有男扮女装去琥珀村的事,也是师父交代我去做的。”
一问三不知,有問題就往师父身上推,只要有师父兜底,這個就很好应付了。
庾、牧二人面面相觑,当时就觉得虫儿积极要男扮女装去琥珀村很可疑,闹了半天原来是小师叔在背后搞鬼。
两人皆有恍然大悟感,丝毫沒怀疑是虫儿在說谎,首先是虫儿在他们的印象中不是胡编滥造那号人,何况是拿這么大的事說谎,其次是這种慌也說不過去,回头跟小师叔一照面就得露馅。
牧傲铁满头雾水状“老十五,你說小师叔這是在闹什么?”
庾庆抠着嘴角小胡子,“鬼知道他在闹什么,不過這次出发前我就觉得他不对劲,他对琥珀族高层的一些隐秘居然有所了解,而且還非要让我們带虫儿来。”
說到這,越发感觉疑惑,下意识回头看向了虫儿,记得小师叔曾让這边对虫儿隐瞒来琥珀海的事,說是到琥珀海之前不要让虫儿知晓,怎么又暗中交代了虫儿在琥珀海的行事,這布置怎么感觉有些自相矛盾?
想到這,他又问虫儿,“你师父還交代了你什么?”
虫儿摇了摇头,想說沒有了,不過话到嘴边又改口了,“不遇事,师父不让說。”
她给自己留了点回转的余地,万一又遇上了事怎么办,万一回头又要搬出师父来应付怎么办,不能自断后路。
“嘿!”庾庆一听就来脾气了,双手袖子一拎,一副要揍她的样子。
“算了,谅他也不敢拿他师父的名头造谣。”牧傲铁伸手拉了一把,示意庾庆作罢。
实在是小师叔那边也不好招惹,想收拾他们的时候,想讲理就讲理,不想讲理就不讲理,打不赢人家,人家的辈分又在那,无耻起来比他们有過之而无不及。
小云间出来赚的那些钱被薅走那么一大笔,還能把庾庆在玲珑观练字的草稿偷拿出去卖钱的人,道德底线实在是有点低,這样的长辈不评价也罢。
庾庆哼哼了两声,也只好就坡下驴,不過還是照虫儿屁股踢了一脚,以彰显自己才是玲珑观掌门,不会畏惧于任何人的威严。
虫儿揉着屁股靠边站偷偷噘嘴,悄悄能奈我何的样子。
既然有了交代,牧傲铁也不得不面对现实,估摸着小师叔那样做肯定有原因,遂问庾庆,“那些琥珀女怎么救?”
庾庆:“還嫌事不够多么,事情总得有個轻重缓急吧,既然那位小师叔沒要求什么,那不就是让我們看着办的意思,先搞手头上的事,琥珀女的事见机会再說吧。”
牧傲铁微微点头,也看向了虫儿,而虫儿对此也沒什么强迫的意见,也不会为了族人不顾這裡的死活。
虫儿反倒积极表现道:“那我先去找那條通往宫城的海底密道。”
庾庆:“改天吧,今天有不少事,那個霍浪的事要处理,相海花那边晚上也有约。”
虫儿面露狐疑,试着问道:“公子,那個相海花怎么老想着约你,不会是看上了你吧?”
“关你屁事,年纪轻轻老是惦记男女那点破事,看你那点出息。”庾庆训斥之后又走到了地圖前,回到正题,“你能确定密道入口的位置嗎?”
“這是琥珀族高层才知道的秘密,那些琥珀女也搞不清楚具体位置,她们也是听临终前的老人提過。”虫儿借口找补后,也凑近地圖指了指,“按她们的說法,大概就在南边這三座岛礁的中间,需亲临现场慢慢寻找才行。”
庾庆迟疑道:“那就明天吧,明天找條船,借口出海玩。”
海边码头一艘靠岸的大船上,碧海船行的执事右绫罗刚走出船舱,又迅速退了回去,猫在了一扇窗口边向外窥探。
随行一众回头看,发现這位执事鬼鬼祟祟做贼似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有人走了回去,低声請教,“先生,您這是?”
右绫罗朝外努嘴,“码头上,那做搬运的胖子是怎么回事?”
胖子?那人当即朝外探视,一眼就看到了来回忙碌的南竹,实在是那身材太明显了,他回头问道:“先生,有什么問題嗎?”
右绫罗:“去打探一下,问问那胖子怎么会来這裡干活。”
“好。”那人当即领命而去。
右绫罗又对外面看着的一群人挥手,示意他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
人就這样散了。
事情也简单,打探消息的人不多时就回来了,“先生,那胖子自称‘高士仪’,初玄境界的修士,一时囊中羞涩,才应了船行的苦力,沒发现什么异常。”
右绫罗皱眉,稍作思索后,果断道:“我不管他有沒有什么异常,這人不能用,立刻找個理由解雇掉,以后也不准再雇用他。”
他才不管那么多,以前不知深浅跟胖子那几人搅和過,把自己给坑惨了,后来才知道是惹怒了皇后燕衣,要不是船行念在自己劳苦功高又不知情,自己還不知是個什么下场。
前车之鉴,他哪裡還敢招惹南竹师兄弟几個,躲都来不及。
于是刚卸完一船货的南竹被码头负责人叫到了一旁,直接解雇,当面多给了一半的工钱。
拿着银票的南竹看看其他照常干活的人,不解道:“为什么就解雇我?我可是玄级修为,比那些武级的好用吧。”
负责人:“你看看你自己,再看看别人的身段,你觉得你自己像是在码头上干活的人嗎?看你這尊容在码头上晃来晃去,实在是碍眼,我忍到今天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尊驾還是另谋高就吧。”
什么?南竹惊呆了,竟是這原因,這不是羞辱人么,怒不可遏,当场与之争吵了起来,奈何也只能是吵两句,碧海船行的势力他還是知道一些的,他也惹不起,搞過头了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最终也只能是恼怒又羞愤地甩袖离开了。
目送了他的消失,右绫罗才松了口气走出船舱,不過思索一阵后又回了裡面,于桌案旁提笔写了密报,選擇了将发现南竹的情况上报。
琥珀海钱庄内,与本地钱庄掌柜相谈甚欢的霍浪从裡厅走了出来,手上提了個箱子。
钱庄掌柜亲自将人送到了门口,目睹霍浪登车离去了才回头,明显是对大主顾的礼遇。
车内,红姬问:“多少?”
霍浪将钱箱子扔给她,“那么多东西抵上,凑個三十還是沒問題的,外面有情况嗎?”
红姬道:“确实有人在盯着我們,应该就是周赦灵的同伙。”
霍浪朝钱箱子努了努嘴,“稳当点,抵贷的消息放出风去。”
“嗯。”红姬应下后,打开了箱子,露出了一堆银票,她又亲自清点了一遍。
知海阁内,相海花坐在李朝阳的房间内面带微笑,也可以說是强颜欢笑,看着李朝阳一件又一件衣服的置换。
屋内换了套华丽衣裙的李朝阳又开门蹦了出来,转着圈地询问,“這件怎么样?”
她在为了晚上和探花郎的聚会做准备,精心打扮的意思很明显。
相海花点头,“好看好看,公主的底子摆在那,穿什么都好看。”
心裡却在苦笑,父亲的意思不容变化,她都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对李朝阳开口了。
“探花郎能喜歡這么华丽的嗎?”李朝阳对着镜子转了转后,又拎着裙子跑回了屋内,再次置换。
敲门声响起,稍候公主的随行护卫进来通报,有人找相海花。
相海花起身出去了,外面是那位白净的胖乎乎妇人。
两人到了边上,胖乎乎妇人低声告知,“霍浪用靖远船行在這裡的码头及一些产业在钱庄筹了三十個亿,還贷限期是三個月。”
相海花哼了声,“看来果然是心中有鬼。”
胖乎乎妇人道:“他自己也在对外放风筹钱的事,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相海花:“不管他搞什么,钱一到手,立刻让五鼎山那边把周赦灵送回宗门去,我倒要看看霍浪背后到底是什么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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