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出发前段扬来与沈司白一起拜别沈父，只是沈父闭门不出，直到离开，沈司白都沒能再见他一面。
三人离开沈父院子时顾凤宸目光阴沉地回头看了眼，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那個死老头竟然想杀自己，若不是他及时察觉恐怕早被他杀了。
沈父怎么想的他不在乎，反正马上就要离开沈家去凌云山了，而且沈司白在他手上，只不過他沒想到這一路還要带着個电灯泡。
看向走在沈司白另一侧的青年，顾凤宸一脸不愉，這是从哪裡冒出来的路人甲？沒听說過。
這两個月发生的事情太多，顾凤宸都忘了在芥子空间插手救走沈司白坏他好事的那個人，只当這人是一個随身伺候的普通外门弟子，虽然心中不爽却并沒有放在眼裡。
段扬在来的路上见到顾凤宸跟他打了声招呼后便退到一旁，降低存在感，這還是他第一次和顾凤宸正面对上說话，虽然决定护沈司白，可他不想早早就暴露了。
毕竟他唯一的优势就是顾凤宸在明他在暗，虽然顾凤宸的系统知道他的存在，但看来系统对顾凤宸是放养并沒有告诉他自己的存在。
现在他最担心的是沈司白。
看向身旁的少年，眉眼冷漠面无表情，沈殷然惨死沈父又那副模样，接下来還要与对自己有不轨企图的人同行，真的是，太惨了。
出了沈府，三人翻身上马。
沈司白回望沈家高门，久久不言，他一直以为這趟路会与长姐同行，如今却他一人。
唯愿此去能直上青云，不负所望。
“驾！”沈司白猛地拉转马头，扬鞭而去。
段扬望着他的背影，回头看了眼沈家，也纵马跟上。
三人各怀心思，终于离开安城向凌云山而去。
一路上段扬谨慎小心顾凤宸在场他很少說话，尽力扮演好一個随身伺候的外姓弟子角色，而沈司白本就寡言少语，加上顾凤宸在场更是惜字如金，這样一来行路途中便十分安静。
顾凤宸偶尔会与沈司白沒话找话，沈司白视若不见顾凤宸也毫不介意，那模样不像渣攻反而更像舔狗攻。
三人都未曾去過凌
云山，不识路，只有沈父给的一张地圖，途中艰难险阻山高水长，沈司白和顾凤宸都還未筑基段扬才练气，更是马虎不得，因此沈司白還是不得不和顾凤宸一起讨论前行路线。
当然段扬是沒有发言权的，他们商量路线时，段扬便去找吃的打水生火，不過沒有参与但段扬都认真听着，他发现顾凤宸尽量在走原书中走的那條路，那條路中有什么书中都详细說過知根知底，可以避免途中生出意外。
段扬坐在一旁，心中也在梳理原书中在這段路途中会刷到的副本，因为原书中那是在三年之后，所以這次可能有些偏差。
原书在這段路上最重要的一個情节就是顾凤宸结识了魔族幼主离厌，還是经典的救命之恩自此结识生情，原书中渣攻后宫裡除了正牌受沈司白以外戏份最重的就是這位美少年。
离厌在后期帮了主角渣攻一次大忙，顾凤宸应该不会放過和他认识的机会，只是這次行程提前了三年，不知道到时究竟能不能遇上，遇上时又是什么场景。
“接下来至少有一两個月的時間我們都得露宿野外，這一带鲜有人至，西北是绵延上千裡的瘴林，西南处是荒莽沼泽，路都不好走，师弟觉得我們该往哪個方向走？”顾凤宸手指在地圖上点了点，抬头冲沈司白一笑:“师弟你来决定。”
沈司白目光還在地圖上，眉头紧锁，似是喃喃自语般說:“路都难走。”
顾凤宸媚眼抛给瞎子看了也不气馁，来日方长，他舒服地靠在树上:“对我們来說是难了些，但对筑基甚至是金丹修士而言就轻而易举。”
其实顾凤宸也不是完全不担心，毕竟书中出发时他和沈司白都已经筑基，现在却還差很多。
对顾凤宸沈司白无话可說，他抬头看向火堆另一边独自坐着啃兔腿的段扬，這一路他十分安静，尤其是顾凤宸在时，此次同来他說是为了一睹凌云山奇景，其实是为什么，他心知肚明。
“师弟？”
耳边忽然传来顾凤宸的声音，沈司白两指翻动青剑破空而出，顾凤宸闪退。
沈司白寒声问:“做什么？”
顾凤宸瞥了眼放下兔腿向這边看来的段扬，目光幽深，他不喜歡沈司白盯
着别人看。
“师弟你分心了，正事要紧。”
沈司白稍作思索，考虑到段扬的修为选了個相对好走些的方向，起身回到段扬一旁打坐调息。
顾凤宸的目光跟過去，肆无忌惮地目光似乎想要把人衣服扒开一样，他又看了眼似乎一无所觉的段扬，眼中闪過杀意，這個人真碍手碍脚，要是沒有他，這荒郊野岭……
顾凤宸的眼神实在露骨，可沈司白闭目养神面无表情仿佛沒有察觉一样。
见沈司白不为所动，顾凤宸也不做君子了起身拍了拍衣角，公然调戏道:“赶路半月未曾沐浴，一身风尘实在难以忍受，方才来时瞧见有一個小水瀑，师弟是否要一道去洗漱一下？”
只听忽地一声青剑飞出去，顾凤宸挡了两下，大笑飞走:“师弟今日沒有兴致，那便改日好了。”
青剑化作青光飞回来，沈司白還是入定时的模样，一动未动。
“這剑倒是好用。”一直装聋作哑的段扬忍不住赞道。
沈司白睁开眼瞥来，又闭上眼。
段扬猜他刚被顾凤宸调戏心情肯定不好，宽慰几句說:“顾师兄满脑子的淫邪，虽然资质過人但日后定是不如师弟，单說师弟這气度胸怀都是顾师兄鞭长莫及的——”
沈司白忽然睁开眼向他看来，似乎等着他后话呢，当面哄人段扬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随便說两句草草结束:“這口头便宜皮不疼肉不痒的，师弟忍一忍，日后待时机成熟，再给顾师兄点教训。”
“师兄既說顾凤宸淫邪难成大器，我又怎会将他放在心上，不是忍他也无需忍，若不是爹，”
沈司白忽然平淡地开口，說到此处却一停看了段扬一眼，只說:“师兄不必担心。”
段扬不知道他未說完的话是什么却也不在意，只要沈司白不受顾凤宸刺激他就放心了，段扬又低头啃着兔腿。
通红的火光落在段扬一双漆黑温润的眼中，沈司白静静看着。
他不信顾凤宸的起死回生之法，可他爹信。
不然他早在林茵茵受辱那晚就将顾凤宸大卸八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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