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 74 章
“魔后?是魔后?!魔后回来了!”他们盘旋跟着走在下方街道的人。
“温文俊逸品貌非凡,不愧是能成为魔后的人,上次在魔域中看到這么出尘绝艳的人還是魔主大婚……”
“在哪遇见的?我怎么沒听說?”
……
望着前方的魔宫,段扬身形消失再出现已经置身魔宫内,四处挂起的红绸都還沒有取下,看着這象征喜庆的红,段扬微微恍惚,向魔宫深处走去。
“大人您回来了,魔主在殿内等您。”
迎面而来的魔侍少见的殷勤,经過他们身边时,段扬不禁回头看了眼,他在魔宫待了六十年,這些魔侍就算不知道名字,模样气息也有些印象,這几人却有些眼生。
段扬按下疑惑转身走向大殿,一进入大殿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坐在上面的离厌,他斜坐在椅上,单手撑着额角似笑非笑地看過来,眼中有种让人不适的打量轻蔑与嘲弄。
“为了不与我成婚,你把魔域搅得天翻地覆,真是好本事啊。”
段扬不理他的嘲讽,扫了眼殿下只有几個眼生的魔将,在他们当中有一個熟人,常邛,两大长老之一。
“如今回来你是后悔了?還是如何?”
段扬看向上面的人,冷淡地說:“来将魔丹物归原主。”
他能感觉一提到魔丹殿下的魔看向他的目光更加热烈了,尤其是常邛。
“沒有魔能抵抗魔丹的诱惑,你却能一次一次将它拱手出去,”座上的人嗤笑一声,“看来魔族的身份在你看来真的只是束缚,既然如此,你留下魔丹走吧。”
段扬盯着他不做声,抬起手掌心魔息翻涌,魔丹缓缓出现。
“是魔丹!”殿内所有人立刻眼睛都看直了,座上的人也坐起来,两眼发光盯着段扬手中的魔丹。
然而下一刻魔丹一震,汹涌的魔息如洪水巨浪般立刻袭向所有人充满整個大殿,所有人都猝不及防被撞得东倒西歪,待魔息渐渐退回魔丹时,只见原本站在殿下方的段扬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上方座椅前,一手掐着座椅上人的脖子,被掐住脖子的人一脸的惊讶更多的是羞辱,抓着脖子上的手表情狰狞。
“你是谁?”段扬松开手。
脱离桎梏的人立刻变了一副模样,他握着自己的脖子抬头恶毒地看向段扬,“你怎么发现的?”
這张脸和离厌有一两分相似,不過眉宇间的邪气让段扬下意识皱眉,他记得這人是亲王之一,也就是离厌的兄弟,好像是叫,离亥。
“离厌人呢?”
“哼,”离亥双手放下悠然地靠着椅背,“你是关心還是盼着他死?”
段扬转身看着殿下那些东倒西歪的魔将们和与离厌最不对付的常邛,“与你有何关系?”
“魔丹果然威力无穷。”离亥看着段扬侧影,想起方才浩瀚到让人无法动弹的魔息以及瞬间扼在喉间的手,难以想象是眼前這個人,這個看起来无害的人能做到的事。
“你和离厌如何确实与我无关,我也不关心,只是這颗魔丹难不成你還想還给那個杂种?”
這個称呼?段扬回头看去。
对上段扬探究又意外的目光,离亥森然一笑满脸怨恨,“那個杂种,魔子?他也配?!父皇当真是瞎了眼,把魔丹传给他让他继承魔主之位,看吧,他被個来历不明的男人在大婚之日被扔下還把魔域搅得天翻地覆,自己弄得像過街老鼠躲躲藏藏不敢露面,這就是你看中的儿子,父皇!”
說着离亥看向段扬,笑說:“你让我看了场好戏,所以只要你留下魔丹,我便不会为难你。”
段扬沒有将他放在眼裡,“离厌在哪?我要见他。”
离亥脸色一变正要怒,殿下的老头常邛突然提声对段扬說:“你若将魔丹给离厌,你觉得他得了魔丹会放過你?你让他在所有人面前丢了面子,你觉得他会轻易算了?”
段扬敛眉,丢面子?他甚至让离厌丢了命。
“我要见他。”
常邛說的這些他怎么不知道,在决定来魔域之前他就想過這件事,不過现在魔丹在他手上,如果离厌真的還执迷不悟要再纠缠,他会再考虑,他要回凌云山见沈司白,他不想在這裡逗留太久。
身后忽然有魔息波动,段扬转身一掌正对上离亥偷袭而来的一掌。
“你若是不愿意把魔丹交出来,我只有强抢!”离亥邪气俊朗的面目狰狞。
“主!”下方的魔将立即一副作战状态,而常邛张开手拦住他们对上方两人道:“不必强抢,我相信段扬是個聪明人,能制约离厌的人只有您,除了您他不会把魔丹交给别人。”
段扬和离亥四目相对看着彼此,段扬手中有魔丹若要强抢那绝非易事,可放他去见离厌,他又不放心不愿收手,讥笑道:“你现在要去见他做什么?想和他再续前缘?段扬我魔族最记仇,他不会轻易放過你,把魔丹给我,然后滚出
魔域,這裡的一切都和你不再有关系。”
段扬微微恍惚,离亥說的沒错,如果就在這把魔丹交给离亥,那事情会简单多了,魔丹回到魔域,他和魔族摆脱关系,他现在立刻就可以会凌云山。
可在沈家那两名魔将找到他时說的话,段扬忽然收回手身形一闪出现在大殿门口回头道:“离厌在哪?我要去见他。”
“执迷不悟!”离亥双目圆睁,常邛轻咳一声,他看了常邛一眼冷静下来对段扬說:“我也想知道他在哪,你要是找到他对我也是件好事。”
段扬皱眉,“他不在魔宫?不在你们手中?”
离厌的性子不会让人鸠占鹊巢還毫不作声,他沒那么好欺负。
离亥转身回到座椅上坐下,嘲讽地笑說:“你找到他后传個话,他不用躲着我,毕竟是亲兄弟,我不会让他太难看,不会比你让他更能难看也不会比他主动逃出魔宫更难看。”
离亥看着不像是在說谎他也完全沒有必要說谎,段扬转身离开大殿,他漫无目的地走在魔宫中,沒有一個人拦他。
他在這裡生活了六十年,加上上辈子他一共活了八十多年,却在這個地方就待了六十年,只是待在這裡的每一天他都知道這裡不是他的归处,他只是這裡的過客而已,可是再置身此处时,心底依旧泛起一股說不出的感受。
段扬对手中的魔丹道:“你能感觉到离厌的位置吧,带我去找他。”
离厌会审时度势能屈能伸,可那是他少年时期沒有依仗时,如今已经贵为魔域之主的他怎么能受得了這個委屈,何况就离亥所言,他還是主动离开魔宫?
跟着魔丹的指引段扬不知不觉回到当年自己的住处,可从外面看裡面漆黑,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而且离厌怎么可能大摇大摆地住在這而离亥找不到。
魔丹還是指引他进屋裡,段扬走上前推开门走进去,空荡荡的大殿昏暗只有一张床,沒有多余的任何东西,他反手关上门将身后那探究的目光隔在。
“他在這?”
魔丹忽然飞出去,在這昏暗的殿裡一震,魔息瞬间充斥整個大殿,段扬微微背過身躲避冲击,放下手时周围已经恢复原样床周的丝帘轻轻落下,可段扬能感觉到這裡已经不是刚才他所在的那個地方,他转過身看向刚刚进来的房门,有微弱的烛光从门窗外透出来,收起回到手中的魔丹他走過去双手推开门。
房门打开一個寝殿映入眼帘,烛光摇曳丝帘轻晃,有些稚嫩的哭声从床上传来,隔着层层薄如蝉翼的丝帘勉强可见蜷缩在床榻上的小身影。
“魔后您终于回来了。”门口两名魔将一左一右跪下,膝盖跪在地上的声音十分沉重。
“這是哪?床上的是谁?离厌人呢?”段扬說着慢慢向前走去,抬手拂起层层帘子,迷惑地看着塌上因为抽泣而颤抖的小背影。
两名魔将跪在门口边,抬头望着段扬的背影還有床榻上隐隐约约的影子难以启齿,艰难地說:“您眼前的便是魔主。”
段扬向前的动作一顿,塌上的人看背影大概只有闻风的年纪,這是离厌?他不敢相信地回头看向两人
“魔主的魔骨被,被您取下后便变成了這副模样,而且心智也变得像個孩子只会哭,只恢复過几次,不過那几次十分短暂情绪也很激动,他身上的伤一直未愈,离亥夺位时魔主又正是這副模样,魔主不让我們近身也不愿离开,我們也是意外躲进這裡。”
段扬抬头看了圈這座大殿,有点像他那屋又有几分像离厌自己的寝宫,這大概是离厌危急情况下本能创出来的一個魔境,目光回到榻上啜泣的小小少年,他走上去。
“他的魔骨沒有给他找回来?”
“找回来了也放回魔主体内,只是似乎魔骨不能自行恢复。”
段扬侧身坐在床沿,单手捞過背对自己的少年。
“魔后小心!”两位魔将见状短促地叫了声,却见他们一近身就攻击的魔主沒有任何過激的举动,他们放下心来,看着段扬的侧脸,也对,這位怎么和他们一样,他可是魔后啊,一举一动都牵动魔主心弦的人。
靠在腿上的人泪眼朦胧,爬满眼泪的小脸玉琢般的漂亮,双眼沒有焦距,缩成一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段扬沉默地看向他下口下方,褚红的衣裳松散,這处比其他地方更加深红,似乎是渗了血,他抬手掌心覆盖在上面,闭上眼。
魔息自他掌心向离厌伤处钻进去,放在裡面的魔骨就像是异物一样,与离厌的身体完全沒有融合,這节魔骨已经沒用了,不仅如此這处的外伤甚至都沒有痊愈。
段扬睁开眼愣愣地看着靠在腿上啜泣流泪的少年,這一年来,他都是拖着這么一具身体活着?
虽然已经做好心裡准备,离厌沒有魔丹身受重伤一定不好過,可真看到他這副模样段扬還是陷入良久的沉默。
“段扬……”這时缩小的离厌忽然啜泣着凑近段扬,额头在他身上蹭了蹭
,朦胧的双眼依旧沒有焦距,似乎只是下意识做這個动作。
段扬抬起手轻轻放在他头上,抚摸他耳畔冰凉的头发,“离厌…我們本不至于走到這個地步的……”
黑紫色的魔息萦绕在段扬右手中,魔丹就浮现在魔息之中,段扬反手将魔丹对着离厌伤处。
“我把你的骨還给你。”当年离厌用自己的骨融合到他体内,一定沒想到有一日会還给他。
原书中从来沒有說過他离厌是個纯情专一的家伙,相反他能对任何一個人說情话,他說出口的话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真假,他就是個玩弄人心的小妖精,他从未让自己处于下风,就算是在原书中和顾凤宸也是进退自如游刃有余,沈司白那個不解风情的木头压根不是他的对手。
“你那么洒脱自由那么恣意快活,你本该是那個样子的,离厌……”或许是他的出现才让离厌变成這样,“忘了就好了,忘了就好了……”
段扬的喃喃自语让守在门口的两人猛地抬起头,“魔后?”
他是想抹去魔主的记忆?
段扬沒有抬头,虽然有魔丹相助,可用自己的骨修复离厌的骨依旧让人损耗极快,他虚弱地低声道:“如果成功了,你们不要再让人在他面前提起我。”
他只是想试试,這颗魔丹无所不能,他只是想用魔丹试试能不能抹去离厌有关他的记忆,這是他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也是最好的办法。
否则這颗魔丹,他真的不放心就這么還给离厌。
两名魔将神色复杂有些跪不住了面面相觑,這对任何人无疑都是最好的,只是在魔主不知情的情况下抹去他的记忆這是否太残忍?况且這是他们的魔主,怎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任由他人
阻止還是阻止?他们看向怀抱着魔主低头认真给他疗伤的段扬,心中一瞬间冒出一個念头,论绝情他们這些地地道道的魔族却沒敌過這個半路出家的,抹除记忆這法子,他们从未想過,魔主也从未想過用這招对付眼前這位,让他忘了凌云山沈家那些破人破事。
两人对视一眼,眼底划過一丝阴狠,抹除魔后的记忆才是对他们而言最好的法子。
虽然魔后现在正在给魔主疗伤正虚弱,可他们不想伤魔后更不想耽误魔主恢复,两人皱着眉头想了想,他们得想办法让魔后先不要抹除魔主的记忆。
在两人思考的功夫,段扬额上已经爬上一层薄薄的汗珠,离厌伤处的魔骨正在缓慢生长,但還差许多,可段扬已经到了极限,他有强撑了会终于還是泄了力,放下手低头喘息。
“段扬…疼……”少年依恋地依偎在段扬怀中双手揪着他衣裳,清脆又软糯的声音带着含糊的哭腔。
段扬看着双眼蒙着一层水雾還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离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让我歇会,很快就不疼了。”
“我从来都沒有想過要伤害你,我也不知道我們怎么就变成了這样,一切都跟最开始不一样了,你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钟情与沈司白嗎?为什么要掺和进来?你那么聪明为什么要做那些不讨喜的傻事?”
段扬歇了会,缓口气,抬起手再次覆在他伤处。
“魔后,”一名魔将突然出声,段扬回头看去,隔着帘子看不清他们的脸,只听他们說:“魔后既然您已经回来了也不急于這一时,您多歇一会。”
魔后帮魔主接回骨后就会想办法抹除他的记忆,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拖,只要拖到魔主神志恢复,有魔丹在魔后逃不了魔主身上的伤早晚会好。
段扬不知道他们的心思,回头看着满脸泪的离厌,他只希望尽快结束這一切,离厌尽快恢复做回他魔域之主,他也可以早点回去见沈司白。
他累了,他只想去见沈司白,只想要他。
“魔后,”两人還想阻止,忽然四周一震,两人双眼立即瞪大站起身转身对着门口,整個寝宫都变了,他们一下子回到段扬的房间,殿门哐当从外面用力打开。
“魔后!”
段扬半抱起怀中啜泣的人,回头门外一片光亮,离亥的笑声从外面传来。
“真沒想到我這好弟弟就躲在魔宫中。”
随手扯起榻上的锦被段扬把离厌裹得严严实实抱起来转身向门口走去,两名魔将不安地看着他,他们知道就算魔丹在他们也不是离亥的对手,魔主现在這样而魔后也還未恢复。
“魔后?”
走出门口段扬发现离亥带着数百名魔已经将這裡团团围住,离亥打量着段扬怀中包裹在红绸被中的活物,看身形难以联想到离厌,注意沒有過多放在上面,他邪笑着看向段扬。
“多谢你帮我找到那個杂种,你留下魔丹就可以离开了。”
段扬双腿乏软他知道這裡這么多人他带着离厌根本逃不了,他低下身半跪在地上把怀裡的人放坐在地上,一手揽着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抬起来,這颗让所有魔族都为之疯魔的魔丹浮现在他掌心中。
“魔后?
!”跟在段扬身后出来的两名魔将一出声立刻被围在屋外的魔将围住,段扬一個人孤立无援对着离亥,這时怀中的离厌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不安地往段扬怀中靠了靠带着哭腔叫他的名字。
“段扬……”
這一声十分弱,段扬抬头看着对面的离亥,只见他疑惑地看着自己怀裡的人,“這是我那丢人现眼的弟弟?”
段扬不答冷静地說:“他对你已经不足以为惧,我把魔丹给你,让我带他离开。”
离亥不敢相信地躲在段扬怀裡哭的少年就是离厌,忽然他哧哧笑起来他越笑越癫狂,仰头问:“父皇你看到了嗎?這個懦弱地躲在他的魔后怀裡哭的就是您认定的人,您将魔丹给了這么一個人?!今天我就要将魔丹拿回来证明您看走眼了!就是,我怎么会不如一個来历不明的杂种呢?!”
說着他目光猩红地看向段扬,伸出手:“把魔丹给我!”
段扬感觉到手中的魔丹开始躁动不受控,从他手中飞出去飞向离亥,离亥大笑,段扬双手抱住怀中的人警惕冷静地看着眼前亢奋的人。
手握魔丹感受到如海般浩瀚的力量,离亥瞪大眼举起魔丹高喊:“从今日起我就是魔域新魔主!”
所有魔族沸腾纷纷举起手中武器高呼:“新魔主!新魔主!!”
离亥纵情地感受着這前所未有的力量,忽然扭头冲段扬伸出手,段扬迅速挥手而起,赤剑凭空出现挡在他身前。
离亥狞笑:“今天你们一個都别想逃!我要让他看清我比他更适合当魔主,而你,他求而不得的东西,我也想试试。”
段扬目光一沉,虽然不清楚离厌他们父子兄弟间的纠葛,但从离亥的只言片语中听出他并不受待见:“你沒想過你父亲不喜歡你就是因为你太過狭隘下作?”
“段扬?!”這一下正中离亥痛处,离亥被激怒驱动魔丹要给他点教训,然而他脸色一变扭头看向手中的魔丹,一脸惊恐不敢置信。
魔丹在吸食他的魔息!
离亥抬起手想扔开魔丹,却扔不掉,他双眼突出看向段扬怒叫:“你做了什么?!”
段扬意外地看着這一幕,他也不知道。
“魔主?”离亥身旁的魔将与尝邛发现异样走上来,然而他们一靠近便感觉到一股吸力,自己体内的魔息被快速吸走,他们发觉后想逃却动弹不了,唯有惊恐地看着自己被魔丹吸食。
外围的魔将发觉不对不敢再靠近,被魔丹吸食魔息十分痛苦,上一刻他终于成为魔域之主,此时却要性命不保,离亥不甘又绝望面容扭曲重重跪在地上,痛苦万分地看着手中的魔丹心底泛起滔天的恨。
“为何這么对我?!”
离亥身后靠近的魔将和尝邛痛苦的大叫很快被魔丹吸食殆尽,地上只剩下一堆堆衣服,其他魔将惊骇地看着這一幕不断往后退,此时原本追随离厌的魔将返回魔宫,看着這一幕同样呆立原地。
离亥一手撑在地上,他不想死就這么死了他不甘心,他痛得扭曲的脸看向段扬不甘地冲他伸出手:“救,救我……”
段扬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魔丹力量强大,不消片刻离亥便在一阵不甘的嘶吼中化为乌有,空中只留一颗上下浮动的墨紫色魔丹。
四周一片死寂,所有魔看向它的目光早已从狂热变成恐惧,而魔丹像是餍足了般飞向段扬停在他跟前。
追随离厌的魔将见此纷纷跪下齐声道:“见過魔主魔后!属下来迟了。”
局势逆转,离亥一派的魔将心知除了眼前两人沒人能驾驭魔丹,何况离亥都死了也纷纷跪下表示臣服。
段扬缓缓看過這些跪着的魔,又看向眼前這颗魔丹,這就是魔丹的力量,他抱起离厌转身回自己房间。
“魔后,离亥已死,为魔主疗伤不必急于一时。”
段扬回头看向說话的魔将,对所有人說:“我心中有数,眼下魔域定有很多需要整顿的地方,你们去吧。”
回到房中段扬把离厌放榻上,自己也转身平躺在上面闭上眼长舒口气,本来以为会有场恶战,沒想到魔丹连同为魔渊之子的离亥也下狠手。
這样一来沒有人能制约离厌,魔丹只能归還给离厌…
這时段扬脑中忽然出现一张熟悉的面板,其中一個数值闪了闪似乎时在提醒他看,這個数值是他在魔族的威望值,从之前的35%一下子窜到75%。
其他两处的威望值都沒有变的情况下他的事业线完成度从25%到了50%,由此可见這個事业线的完成度是综合三处的威望值而计算的,至于感情线完成度应该也是综合和所有人的亲密度,至于這個换算方法就不得而知了。
为离厌修复魔骨消耗太大,段扬想着想着便不知不觉睡過去,魔丹浮在塌上的两人间同时为他们修复身上的伤和损耗。
离厌侧身缩在段扬身旁头靠在他肩头,浓密的长睫抬起湿漉漉的眼看向门口,那個在段扬陷入睡梦以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的人。
這双漂亮的眼不再空洞沒有焦距,积压许久的怨恨愤怒痛苦
都被委屈和不甘冲倒,化作眼泪从双眼中涌出。
“他本该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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