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 73 章
段扬转身背对他们，抬手扶上门框看向屋内,“你们知道魔丹在我這？”
“魔丹選擇了您证明這是天意,您注定属于魔域属于魔主。”
“只是碰巧罢了,”既然他们找過来,那其他觊觎魔丹的魔族也该发现了,他从来沒有想過要独占魔丹，当初扔魔丹是为了和离厌和魔域一刀两断,如今目的已经达到也该将它物归原主。
“你们拿回去给他。”
跪在院中的二人猛地抬头,只见段扬抬起左手掌心中魔丹浮现，包裹在醇厚的魔息当中,蕴藏着无尽的力量,让人胆寒。
“属下不敢！”两人垂下头。
段扬回头看向他们，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
其中一人道:“魔丹会迷惑人心，若不是它认可的人甚至会被它吸食魔息,属下沒有這個能耐,无法保证能将魔丹安全送回去。”
所以，這是需要他亲自走一趟？目光落在掌心沉浮的魔丹，它就像是活的一样，早些年把他折腾得那么狠，因此他们說的這话段扬沒有怀疑,他走进屋中。
“你们先回去。”
院中两人急忙抬头:“魔后！”
段扬眉眼微沉回头轻喝:“别再這么称呼我！”
两人顾不得多少，垂下头哀求:“您回去看看魔主吧，他，现在真的不好,魔域，魔宫一片混乱……”
“死了嗎？”
两人不敢相信地抬头段扬神色冷漠，摇头。
“既然如此那你们先回去，我事情办完自会将魔丹送回去，若你们再纠缠我便再将它扔了让魔域继续乱下去。”
段扬凉凉道:“魔丹离厌对你们来說很重要，但在我這排不上号，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办不可能像你们一样围着他团团转。”
“如此，那属下便随魔主在魔域恭候您。”二人声音艰涩消失在夜色中。
月光倾洒满院，段扬看了眼手中的魔丹喃喃自语:“你真会给我找麻烦。”
为什么让這颗魔丹阴差阳错地又落到他手中？
‘你在魔族的威望很高，’
关上门转身走向床榻的段扬微微一顿，系统继续說:‘你当了六十多年的魔族护法模样修为都十分出众，尽管与离厌沒有礼成，但魔域谁人不知你是离厌看中要选为魔后之人，况且魔丹自你手中出现你那么大能耐闹出那么大动静，魔域混乱的這段时日你的名字传遍整個魔域，你闹出的事所有魔族津津乐道，甚至有不少魔族想着你能回去主持大局，，，這就是为何你在魔族的威望值一直在慢慢升高的原因。’
段扬抬起衣摆在塌上坐下，淡淡說:“谢谢你解释這么多。”
‘妥善处理魔丹，或许能提高你在魔族的威望。’
“不用你教我做事。”段扬闭上眼。
‘只是建议，以你魔的身份要想在人间与那些山门中提高威望到底沒有在魔族容易，你要選擇一條困难的路我也不拦你。’
听系统說完，段扬平静道:“你认为我在做選擇时会考虑到你的那些任务指标嗎？从头到尾只有你把它当回事而已。”
看出段扬的有恃无恐，系统沉默许久后问:“你为什么不配合？我們是互惠互利，我给了你再活一次的机会你有责任为我完成任务。”
段扬沉默，系统难得地多问了一句:“你怨恨我？我不明白，我给了你生命。”
“只要你为我完成了任务，我就会放你自由，這個小世界也会为你保留，直到你和顾凤宸死去。”
久久后段扬缓缓睁开眼:“只要那两條线的总值都达到80%我就自由了？”
‘是，你明白就好。’
“我和顾凤宸都死后，這個世界会怎么样？”
“会消失。”
“這個世界会消失，他们都会死？沈司白会死？”一想到沈司白会从此不见，段扬声音生涩缓缓低下头右手捂着前额，阴影下的半张脸划下两行晶莹的泪。
他为沈司白为這個世界那些活生生的人不甘，可他知道系统不可能懂得這些情感，也不可能为之做出什么改变。
“我会努力活着，活得更久一些，更久一些……”
休息了一晚几個小的都精神了，第二日是個艳阳天，一群人吃過了早饭，孙苑苑不知道从哪裡弄了個木质轮椅来推着鞠兰到院中的树藤阴影下吹着夏风，鹿呦呦两姐弟对沈家很感兴趣想到处看看来邀孙苑苑，孙苑苑虽然想去但是担心鞠兰沒人照顾。
“你去吧，我在這。”
孙苑苑看了眼从房廊下走来的段扬，男女授受不亲，她迟疑地看向鞠兰，鞠兰放空的双目看向段扬，“我有话和他說，你下去。”
“那好吧，我留二弟在這，师父谈好了就让二弟来找我。”
孙苑苑带着其中一個纸娃娃跟着鹿呦呦两姐弟兴冲冲跑出去，很快就消失在两人视野中。
“你跟我能有什么话說，只是想让她自在去玩罢了，我等会去找個婶婶来照顾你，免得她整天都只能围着你转。”
段扬走到院中，夏日明亮的阳光穿過乌黑的发丝落在他白得发亮的前额，鞠兰看去她一個女人都觉得自愧不如，段扬
的皮相不像沈司白和离厌一眼看去惊艳夺目，但他气质温和明朗模样又添一丝秀美，让人觉得无害相处起来舒服。
“袁九生在忙你那事。”鞠兰平淡地說。
段扬点头，不知道心高气傲的鞠兰究竟怎么会和鬼修有关系，他想了想說:“我看他本性不坏，這件事办完后可以带他一起回凌云山，凌云山正是用人之际。”
鞠兰沉默。
段扬知道她在想什么，现在他也不能保证能让她身体恢复，所以他不能說什么给她期望，忽然他感觉到什么惊讶地回头看向某处。
“我去去就来。”
他们七人都住在沈殷然的私院，房间相距不远，段扬沒走几步就走到一间屋子门口，他走进去只见闻风盘腿坐在床上，双眼闭着下颌微收神色平缓，显然已经入定。
段扬走過去坐在床边看着他。
勉强长出些肉来的小孩脸上依旧发黄头发毛躁，十二三岁的年纪看起来只比那個七岁的小丫头高一点点，鹿家两姐弟十六七岁的少年青春靓丽性格活泼能說会道，孙苑苑机灵可爱讨人喜歡，這個孩子性子沉闷夹在中间毫不起眼。
那三個孩子一看就是主角，而他就像是個路人甲炮灰，和自己一样。
听那几個小的說，他不碰荤腥，大概是因为经历的那些事，那些事就是放在他身上，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得比他好，看着這孩子，段扬无声地叹了声起身，既然不吃肉，那他让小人参找些灵草来给他补补。
“师父。”
段扬刚转身就听到闻风叫他，回头只见這孩子已经醒了抬起头来，他走過去站在他跟前笑說:“你身体好了也可以和他们到处去玩玩，修行這事顺其自然，我带你回来沒有要求你以后一定要有多高的修为，只希望你能够自语自在地活着。”
闻风抬头看着段扬，木然的脸上一双眼如深潭，“他们想做的那些我都不想做，我沒有想做的事，只要在修炼师父教的那些心法时我才觉得宁静。”
段扬眼底闪過一丝怜惜，抬起手掌心轻轻在他头顶放了放，“好，我知道了。”
“师父。”
段扬转身离开时，闻风再次唤道，這一次对上段扬的目光时他眼中多了一丝情绪，他别开眼。
“师父能在這陪我修炼嗎？”
一個人修炼闻风不觉得有什么，可当睁开眼看到段扬在时他顿时感到不一样，就像是那阳光终于能穿透皮肤进到他体内让他感觉到暖意，而段扬一离开，那阳光又虚假的灿烂。
段扬有些意外，這個小孩难得会提出要求，他看了眼鞠兰所在的院子的方向，有纸娃娃在那，他多留会应该沒关系。
段扬点头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下，对闻风說:“那我在這陪你修炼一会。”
看段扬闭上眼，闻风垂下眼帘缓缓闭上眼，体内感觉到一股舒服的暖意。
大概過了半個时辰闻风再次入定，段扬睁开眼看了他一眼起身，一旦入定沒有外物的影响一般少說会是几個小时久则两三天也有可能。
门口三個人探头探脑地一脸幽怨地看着他，段扬走出去眼神示意他们跟着自己走，三個小的乖乖地跟在他后头。
走远了些见不会影响到屋裡的闻风，鹿呦呦哀怨地說:“师父偏心，只陪小师弟修炼。”
偏心那個小的？段扬惊讶，他反而觉得自己对那孩子太忽视了，這几個咋咋呼呼的想不注意都难。
“闻风已经可以入定，你们两個玩够了也该修炼。”
两個小的一脸惊讶，鹿呦呦抬头咬着唇說:“那师父也会陪我們修炼嗎？若是师父在旁我們也会犹如有神力相助一样的。”
段扬低头看了眼娇俏的少女和俊朗的少年:“修行要靠自己，我在与不在不会有太大区别，若是自制力不够或是有什么疑惑可以去问闻风。”
段扬走后，鹿呦呦看着他的背影委屈得眼泛水光，问自己的弟弟:“你說师父是不是偏心？”
鹿元泽想了想說:“闻风遭遇那么惨，师父多关心他也是正常。”
在鹿呦呦心裡闻风出身低贱相貌平凡性子不讨喜，样样不如他们两姐弟，是個人都会更喜歡他们才对，听到這個解释鹿呦呦心裡舒服多了，“走，我們也去修炼。”接下来几天两姐弟也不到处窜了老老实实待在房间修炼，段扬找了個婶婶来照顾鞠兰，孙苑苑开始跟着袁九生一起忙进忙出。
段扬得了闲一個人来到沈家后山，沈家后山過去由于有灵脉满山郁郁葱葱苍翠欲滴云雾缭绕灵气逼人，自从顾凤宸带人来毁了灵脉后便成了一片黑土，六十年過去這裡终于不再是黑土却依旧贫瘠只有一些杂草和歪脖子树。
来到沈殷然的衣冠冢，他转身望向当初沈司白被罚思過的那座山峰，一晃已经過去六十年，时過境迁物似人非，他心中也說不清是什么感觉。
不知過了多久山下忽然有人上来，段扬扭头看去只见是袁九生。
“這就是沈殷然的墓。”袁九生走上来站在段扬身旁，目光扫過墓碑上的字。
段扬沒有动只是平淡地问:“怎么样？”
“可以一试。”袁九生眉眼一扬看段扬神情意外，說:“她的魂魄在這颗黑琥珀中。”
旁人看不出来，可他知道這颗琥珀
阴气极重，因为裡面有无数怨鬼，看来段扬口中的那個秘境裡死了不少人，重要的是這是個炼鬼的好东西。
自从碰到段扬他接二连三能碰到這种稀奇的鬼境，段扬可算是他的福星。
“敢问這位沈姑娘和段兄是什么关系？”
“师姐。”
见段扬不欲多說，袁九生识趣地不问了，认真說道:“她的魂魄在，可是肉身沒了，段兄得为她准备一副身体。”
段扬微微皱眉不明白他的意思，袁九生一笑继续道:“我這几天在城裡寻到了個生辰与沈姑娘一致的姑娘，我們可以用她身体。”
见段扬眉眼一沉目光凌厉，袁九生嗤笑一声转身望向山下說:“段兄在想要逆天而行救活一個死了六十年的人时，就该想到要做這样的事。”
段扬神情缓和下来，也对，這事明明是他让袁九生帮忙這样实在不应该，只是這法子实在太阴损。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办法了？”
袁九生摇头，回头对他說:“你好好考虑一下，考虑好了便来找我。”
說罢他就下山，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段扬心中不知是什么感受，此事若是顾凤宸从未提起，若是他沒有碰到袁九生這個鬼修，他也不会抱有期望。
就在袁九生来找他的前一刻他都沒有抱太大期望，而现在袁九生告诉他沈殷然能活，却要拿另一個姑娘的命来换。
“师父？师父？”
不知道過了多久段扬听到声音睁开眼，闻风单薄的身板湿透单膝跪在他跟前，稚嫩的脸上爬满雨水，洞外昏暗雨水淋淋一股凉意袭来。
“师父，大家都在找你，”闻风眨眼挂在睫毛上的雨水弹落下来，他抬起手抹开看着眼前消失了三天的人。
這是当年他和沈司白一起躲雨的山洞，他想见沈司白了。
“师父，我来得是不是不是时候，打扰到师父修行了？”见段扬不做声，闻风有些不知所措。
段扬轻笑一声摇头，抬起手放在闻风头上，這一手碰到的都是雨水。
“想去凌云山嗎？”
温暖的手掌温暖沉沉地压在他身上，一股暖意慢慢蔓延至湿透的全身，闻风抬起眼皮看着眼前這個眉眼含笑的人，他一直认为這世上若有仙人那定就是這副模样。
不一会闻风身上就全干了，段扬收回手，低头看向放在身侧的剑，拿起来說:“你与他们先回凌云山，去了那拿着這把剑去找沈司白拜他为师，他会答应的。”
闻风意外地看着這把段扬随身携带的剑，问:“师父，您呢？”
“有事要办。”
“我們在這等师父您回来。”那個地方于他沒有什么特别之处，他沒有什么想去不想去，不急着去。
段扬笑了声，站起身来:“我办完事要回凌云山不過半天的脚程，到时候或许還能在你们前面到，拿着它。”
以防万一他此行不顺耽搁了剑還是给他，否则他们這批人，一個鬼修一個劣迹斑斑的鞠兰四個不知打哪来的小屁孩，真的很难取信于人。
“守好這把剑，我回来后還是会要回来的，這可是定情信物。”段扬笑着揽着闻风的背向洞口走去。
闻风两手拿着這把沉甸甸的剑，听到最后一句不禁抬头愣愣地看着段扬的脸，他沒法想象這人会有喜歡的人会有普通人的情感，在他心中這人一直就是不可亵渎的仙人，不知道那人是什么人。
低头看着手中的剑，‘沈司白’那人是叫這個名字，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個人。
“走，去和他们說一声。”
闻风還沒反应過来一只手就带着他飞进雨幕，漂泊大雨却沒有一滴雨水落在他们身上，身侧传来淡淡若有似无的清香，闻风握紧手中的剑扭头看向身侧的人。
這是他见過最好的人。
“啊！救命！”
雨中一声微不可闻的呼救，有魔气！是魔族找来了，带着闻风已经回到沈宅的段扬立刻将闻风放在房廊下，“去找袁九生和他们待在一起，不要乱跑。”
话還沒說完他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闻风也立即抱着剑扭头往沈殷然私院跑。
几個小的到处找段扬，鹿呦呦运气背些沒碰到段扬還遇到魔族。
“哈哈哈哈，魔后大人想要救你的小徒弟就带上魔丹来魔域吧。”
鹿呦呦被捂着嘴，整個人忽然像是被身后什么吸进去，她瞪大眼剧烈挣扎，忽然只听一声熟悉的剑吟，身后的人惨叫一声那股吸力消失，她眼前一晃身转形移，抬头看到段扬的侧脸，一把抱紧他的腰哇地哭出来。
“呜呜呜…师父我以为我就要死了。”
段扬看着对面抱着被赤剑伤到的左肩半跪在地上的魔将，一手持剑另一只搂着鹿呦呦的手移到她肩上拍了拍，冷冷地說:“既然知道魔丹在我這還敢上来挑衅？谁给你们胆子？”
地上的魔自左肩开始化为灰烬，他抬头面具下一双眼狠毒地盯着段扬，“魔丹是魔族之物，不能让它流落人间！”
话音未落他已经全部化为灰烬消失在大雨中，段扬抬头看向藏在四周漆黑的林中的魔将。
“魔后大人我等知道不能奈你何，但只要你一日不带着魔丹回魔域，你身边的人就别想過太平日子。”
“你们此行不是离厌指使的吧。”這不
是离厌的行事作风。
林中传来一声冷笑，然后是一句嘲讽，“难得魔后還记得魔主。”
段扬不想和他们多纠缠，揽着鹿呦呦转身，“既然如此，回去告诉让你们来的人，我不日就回魔域。”
段扬走远后五名带着鬼脸面具的魔将从林中走出来，他们神情复杂地望着山下沈家，其中一個魔将问:“以魔宫如今的情况，他回去，魔丹会不会落入那位手中？魔域会不会更加乱？”
“如果那样的话說明是天意，再乱也不会比现在還要乱。”
回到沈家离开段扬怀裡脚踩实地的鹿呦呦混乱的脑子冷静下来，抬头不解地看向段扬:“师父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称呼你为魔后？”
段扬不欲多說:“去看看其他人。”
此时所有人都聚在鞠兰房中，一见段扬和鹿呦呦回来立刻担心地迎上去，鹿呦呦哭丧着跟弟弟說自己多么点背，闻风抱着剑担忧地看着段扬，段扬看了眼坐在椅上的鞠兰和跟在這群小的后面的袁九生，低头对小的說:“沒事了，夜裡大家都還沒吃吧，去准备晚饭。”
這群小的知道大人们有话要說乖乖的出去，只有闻风知道段扬就要离开了或许還和刚才的危险相关犹豫着一直拖到最后，他抱着剑回头看段扬。
“师父……”
段扬摸了摸他的头:“去吧。”
几個小的一起来到灶房听着鹿呦呦讲刚才的险境和段扬的神通广大，不過看到最后进来的闻风鹿呦呦一眼就看到他手中的剑，不敢相信地瞪大眼:“师父的剑怎么在你手裡？师父送你的？！”
鹿呦呦眼泪立刻在眼眶中打转，夺门而出:“师父偏心！”
闻风不想她去烦师父，伸手一把拉住她，“這是师父的信物，放我這保管而已。”
灶房這边一群小的热热闹闹，另一边屋裡只有三個大人显得有些空荡，袁九生坐在椅子上品了口茶问:“想好了？”
段扬看向他又看向鞠兰，心裡轻叹，或许這就是天意。
“我有事要离开一段時間，你手中的那东西给她用，待她好了后送他们回凌云山，到时候你是否要留在山上就看你自己。”
說完他就向外面走去，鞠兰不知道段扬指的什么迷惑地看着两人，袁九生则瞪大了眼看了眼鞠兰立刻起身追出去，走到院子裡他问段扬:“你不救那個叫沈殷然的了？！”
這时雨终于停了，段扬抬头望着雾蒙蒙的天，“你那個法子，沒用。”
如果沈司白知道沈殷然的命是用另一個姑娘的命换来的他不会开心，他也做不到，這龙血本就是鞠无尘给顾凤宸的，而顾凤宸和鞠兰变成這样也是鞠无尘造成，取之鞠无尘用于他们两個人，冥冥之中或许這就是天意。
至于沈司白，想起他那内敛克制又委屈极了的模样，段扬轻笑，他也不想总是失信于他。
“照顾好他们，凌云山见。”
此行，他定会及时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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