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演戏
好心情因为這件事情完全被破坏,然而事情却远比他想象得要麻烦得多。
接下去的几天陆骋就仿佛疯了一般,各种花边新闻满天飞。
似乎白寻洲就是压抑他的枷锁,现在枷锁沒了。
镜书清看着新闻上陆骋怀抱的小明星,细皮嫩肉,模样周正,他觉得有些眼熟。
想了一会才发现,這個小明星就是前断時間钟汨带到酒店的那個,好像是叫柳霜。
镜书清抿着唇瓣,锁上了手机。
晚上钟汨叫他喝酒,他恰好心情烦闷就答应了。
還是夜澜。
包间裡一片乌烟瘴气,几個商业界和政界几個的公子哥和乱七八糟的少爷小姐玩成了一团。
一来就问他和陆骋怎么回事,仿佛他们之间已经十分要好了一般。
镜书清随便搪塞過去,坐在角落裡独自喝酒,耳边的娇笑声和下流的言语让他深感厌烦。
几次想离开又碍于他们的身份不便。
钟汨怀裡抱着一個不知名的小男孩,随口叼走男孩手裡的葡萄,然后问道:
“怎么不喝?”
镜书清点了一根烟,沒有說话。
钟汨和他那么多年的朋友怎么会不明白他心中的燥意,有些无奈:
“我沒想到会碰上他们。”
镜书清看着包间裡的酒肉池林,点了点头,仰头将杯子裡的酒一饮而尽。
就在他打算找理由离开时,包间的门突然吵吵闹闹地打开了。
他下意识看了過去,愣了一下,来人不是别人而是今天早上刚出现在热搜上的陆骋。
而他怀裡還抱着柳霜。
一時間四目相对,柳霜见正宫在,稍微不自在,想要挣开的时候,肩膀反而被陆骋搂紧了。
刚才带着陆骋进来的人也只是认识了這场局中的某一個人,不知道镜书清也,一時間也有些僵硬。
只有陆骋丝毫不在意,迈着长腿懒洋洋的走過去,直接坐在镜书清和钟汨的对面:
“好巧啊钟总。”
从头到尾眼神沒有落在镜书清的身上。
镜书清看着眼前的陆骋,觉得十分的陌生,陆骋以前也是公子哥做派,但是最起码私生活圈子却很干净,与眼前這個邪气十足的男人怎么都不沾边。
钟汨看了一眼柳霜,微不可见的拧了一下眉,道:“是挺巧。”
“你睡我夫人,我睡你小情人也挺巧。”
一句话說出来包间裡本来就微妙的气氛瞬间崩紧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关了。
喧闹的环境也猛地安静了下来。
镜书清手指僵硬,感觉到无数的视线伴随着陆骋的话而落在自己的身上。
這些视线裡有怜悯有看戏也有幸灾乐祸……
他从小到大哪裡一次性接收到這么多老子外界的复杂的情绪,這些如芒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让他裸露在外的皮肤灼得慌。
钟汨笑了一下,替镜书清解围:
“陆总倒是大方,别說柳霜了,我的人你看上哪個随便挑,只是……”
钟汨话锋一转:“只可惜书清不喜歡我,不過陆总都不在意那我可就大胆放手追书清了。”
陆骋的手瞬间收紧,怀裡的柳霜脸色变了变却半句话都不敢說。
他的视线淡淡的落在镜书清的身上,道:“你随意。”
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底沒有半分情绪,似乎他们沦为所有人看料的人不是他一般。
只是胸口却好像被陆骋這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撕开了一個血淋淋的大口子,滋味很不好受。
谁不想陆骋的恶劣却沒有点到为止,而是继续道:
“只是他這人,寡淡无味,躺在床上的时候死鱼都比他有趣,哪裡比得上柳霜他们?所以钟总可要三思。”
一句话是彻底将镜书的脸直接撕下来踩在脚底下,如此不留情沒,在场的都怀疑他们不是夫夫而是仇人。
镜书清一時間愤怒羞耻的心情直涌心头,一直风轻云淡的表情终于出现了变化,道:
“或许陆总可以想一想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技术太差所以我才感觉不到欢愉?再說了,你怎么就知道我非得是躺着的那個?”
陆骋被他的一句技术差激得差点绷不住要发火,强忍了下来,惊讶道:
“不是躺着的還能是动的?”
說完又补充:“我還以为你生了孩子,整天活得像古时后宫的女人一般,早就失去了男人的功能呢。”
這一句话說得太狠,犹如一個闪亮的巴掌破空而来直接狠狠的扇在他的脸上。
虽然现在男人能生育早就不是什么稀奇事,只是对于他们這些顶层人物来說,谁都不愿意做匍匐的事情,更何况還是生育這种极沒有威严的事情。
所以圈子裡大家对镜书清之前生育的事情闭口不谈,实在要见面也都是夸陆余。
镜书清看着陆骋,突然忘记了呼吸,似乎不呼吸了就能抽出更多的精力来安抚心脏疼得受不了伤口。
钟汨站了起来,冷道:“陆骋,你别太過分了,你脑袋裡是塞了一张裹脚布?”
陆骋不理他,只是死死的看着呆在原地的镜书清,觉得自己扳回一城。
可是看到镜书清那仿佛快哭出来的委屈表情,他却不觉得高兴。
“我是不是男人,你哪天可以回来试一试,在之前提醒陆总你乱来可要记得戴/套,艾滋不是开玩笑的。”
镜书清說完微微白着脸狼狈离场,拒绝钟汨送他回家,他害怕自己面对钟汨的开导会忍不住哭出来,自己不堪的一面彻底暴露在好友面前已经足够丢脸的了。
而是自己坐回车上,趴在方向盘上,右手死死的抵在胸口的位置,试图让自己好受一些。
可是沒有用,该疼還是会疼。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抬手用力抹了一把脸,稀奇的是心脏已经那么疼了,脸上却沒有一点儿眼泪。
就在他稍微调整好情绪准备叫司机来开车的时候,抬头就看到陆骋带着柳霜跌跌撞撞的朝他這边走来。
镜书清這才注意到陆骋的车就停在了他的左侧。
他慌乱间来不及思考,瞬间将车熄了火,突然庆幸今天的车是刚提的,陆骋沒有见過。
镜书清本以为他们会马上离开,可陆骋却突然把柳霜压在车头上将脸埋进了他的劲脖裡。
柳霜娇声拒绝但是却半推半就的随便陆骋胡作非为。
镜书清知道自己应该转過头去的,可他的头却怎么都转不過去,在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突然得到的超能力一般,车外的娇笑声和陆骋的喘息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新闻上看到陆骋和别人亲密和亲眼看到所带来的冲击是不一样的。
他第一次品尝到了什么叫痛不欲生的感觉。
柳霜的衣服彻底被扒开的时候,他推开陆骋,红着脸:
“陆总……镜总他……”
陆骋听到镜书清的名字,厌恶的表情一展无余:“你怕什么?有我在他不能拿你怎么样。”
柳霜松了一口气,道:
“镜总长得帅,你怎么還找我?”
陆骋低笑了一声:
“长得帅?哪裡帅?人无趣,心又狠毒,要不是有镜氏总裁的身份,他那样的人会有谁喜歡?”
镜书清将這些话全部听进了耳朵裡,血丝慢慢从他的眼角爬起,然后遍布整個眼眶。
他嘴唇控制不住的颤抖着,痛到无法呼吸却還是一滴眼泪都沒有。
其实看到陆骋和别人的花边新闻时,他居然還有一丝丝的喜悦,毕竟這四年,陆骋沒有任何传出任何绯闻,一心一意的对白寻洲。
现在突然愿意接纳其他人,他抱着一丝丝幻想,既然别人都可以,那他呢?
他是不是也可以?
可现在看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或许陆骋对他的厌恶就像他对陆骋的喜歡一样,都是发自内心的,无法改变,也改变不了。
在包间的时候他们居然害怕自己会生气,他拿什么立场来生气?陆骋从来沒有喜歡過他,从头到尾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再往下他们再說什么,镜书清沒有再听下去,而是发动了车子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速度很快,把柳霜吓得大叫了起来。
陆骋却沒有安慰他,而是眯着眼睛看着镜书清的车跌跌撞撞的离开。
柳霜很快平复了下来,把衣服拢好:
“陆总,我刚才演得怎么样?”
陆骋直起身子:“還不错,回头要是有合适的资源会给你的。”
柳霜看着陆骋的背影,刚才他并沒有真正碰到自己,不過是错了個位,只是他不能理解,這两個夫夫到底這么折腾是为了什么。
這個問題好奇归好奇,可是却不是他能问的。
陆骋今天晚上心情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坏。
好的是以后长時間不出现镜书清也不会怀疑别的,坏的心情来自于什么他却說不上来。
回白寻洲那裡前陆骋洗了澡,不想让外面的烟酒味熏到他。
他解锁打开门的时候,白寻洲還沒有睡,而是抱着一本书在看,光照在他的头发上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光遇,让他看上去人畜无害,跟那個人区别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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