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镜书清出车祸
白寻洲抬起头,甜甜的笑了笑,道:
“我打算等你到十二点的,十二点你不来我就睡了。”
陆骋走過去把他抱在怀裡:“以后不用等我,你要好好休息。”
白寻洲垂下眼睑:“可我不想错過见你的机会,我要是睡了,明天早上我醒来你就又走了。”
“那我以后早点来。”陆骋叹了一口气,言语裡的宠溺与面对镜书清的争锋相对截然不同。
白寻洲摇了摇头:“沒关系,我可以等你来。”
陆骋揉了揉他的脑袋:“我舍不得让你等。”
两人腻歪了好一会,這几天白天程度每一天都来给白寻洲进行治疗,已经有所成效。
只是白寻洲身上留下的疤段時間很难消去,每次看到他身上的那些伤疤,陆骋都觉得触目惊心。
他低着头看着他后脖子上的那些疤痕,道:“你怪我嗎?”
白寻洲抬起手覆盖住自己的后颈,垂着眼睑:
“是不是很丑?”
陆骋摇了摇头:“不丑。”
白寻洲:“你說丑也沒关系的,我自己都觉得不好看。”
他转過身子看陆骋,不让他再看:
“你问我怪不怪你,在船上的时候我是怪的,要不是你,我又怎么可能会這样?”
白寻洲的语调拿捏得恰到好处:
“可是,你来救我的时候我却不怪你了,要怪只怪自己,沒有镜书清那么强大,所以才被他对待至此,爱人被夺去,性命几度受到威胁,你不知道镜书清是怎么打我的,他们把白小驰绑着,他的脚底下是万丈深海,打我的时候我要是敢喊一声,他们就会随时把小驰丢下去……”
說着說着白寻洲剧烈颤抖了起来,脸色苍白得可怕。
陆骋见他状态不对,连忙安抚下来,等人终于睡下后他坐在客厅裡抽烟。
他知道白寻洲在船上肯定有不好遭遇,可他不管自己怎么问,他都是轻描淡写的一笔带過,所以他从来沒想過会那么恶劣……
也沒想到镜书清会狠毒到那种地步,脑海裡突然闪现出来那一双委屈到微微发红倔强的双眸,呼吸一顿,手指间的烟瞬间断了。
突然房间裡的睡下了的人突然尖叫了起来,陆骋几乎是弹射起飞,直接冲进了房间。
白寻洲缩在角落裡,浑身颤抖,眼泪爬了一脸:
“镜书清你放過我吧……我走得远远的……不要伤害我儿子……我求你,镜书清……”
听着白寻洲对镜书清一声一声的哀求,为方才自己居然心疼镜书清而感到愧疚愤怒。
好不容易安抚住白寻洲,已经是半夜三点。
与此同时镜书清正开着车飞速的从市区开回别墅的方向。
他已经漫无目的的乱开了大半宿,喝下去的酒早就醒得差不多了。
就在此时微博推了一個热搜,他因为陆骋這几天总是有意无意的关注微博。
在词條上看到陆骋两個字的时候他捞過手机,看到的热搜是【陆骋深夜携新秀举止暧昧进入酒店】。
他身边的人還是沒换,還是柳霜。
镜书清锁上手机,這個点他们会是在共赴云雨還是已经相拥而眠?
他脑海裡突然想到之前陆骋曾抱過自己都画面,而此时,那双大手或许正在抱着被人,对别人做同样的事情。
胃裡胃酸翻涌,他难受得厉害,恶心得快吐出来了。
恍惚间,踩油门的脚鬼神差使的踩到了底。
跑车的反应极快,油门到底的同时车也飞速冲了出去,风通過打开的车窗涌进来,犹如一般般小刀般割在镜书清的脸上。
他微微低头去关掉车窗,把车窗升上来他抬起头,见到眼前快冲出悬崖的车身脸色猛一变,方向盘猛都抹了一把,朝山体那一侧迅速转去然后侧翻……
剧烈的冲击让镜书清短暂的眩晕過去,再睁开眼睛时,眼前天旋地转,所有东西都好像隔了一层薄薄的红纱。
他尝试抬腿,可刚动了一下就疼痛欲裂,他低吼了一声,眼神微微朝下看去,整條右腿以极其扭曲的姿势的抵在方向盘上,脚踝似乎被什么东西穿破了。
镜书清咬着牙扭头在车厢裡找手机,然而什么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他尝试几次都沒有找到,反而让自己精疲力尽。
腿和腹部都很疼,手也是……
浑身上下都很疼。
他难道真的要死在這儿了么?他突然很想陆骋,想问问他为什么要骗自己說想要跟自己好好试一试……想跟陆骋說自己从来沒想過要让白寻洲死……想跟他說她在乎的从来都不是陆氏总裁夫人的身份……
不知道過了多久,模糊间他听到了各种各样的警笛声。
感觉到自己好像被救了出来,被担架抬上了救护车。
也听到了有人找到了他的手机,嚷嚷着說要打给陆骋。
镜书清听到陆骋的名字,微微睁开眼睛,想着能听一听他的声音。
医护人员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弯腰下来方便让镜书清听到电话。
然而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挂了电话。
那护士沒想到会是這般,对医生道:“陆骋挂了电话!”
医生吼道:“打给他的其他亲人!血袋给我!”
镜书清缓缓闭上眼睛,他就知道……
第二天陆骋醒来的时候想起来昨天半夜镜书清似乎给他打了几個电话。
他烦得很所以全部都挂了。
陆骋划开手机,果然看到了几個来自镜书清的号码,冷笑一声,他就知道镜书清看到那样的新闻根本安耐不住兴师问罪。
真是可笑至极。
等他把镜氏弄垮,他要让镜书清尝一尝他对用来白寻洲的那些方法。
看看他那张平静冷漠的脸是否也会惊恐和惊慌失措的狼狈求饶。
陆骋边想边洗漱,手机突然疯狂的响了起来,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是他妈的电话,他挑起眉,难道是镜书清把状告到了他妈那裡去了?
他按下接听键:“骂我沒有用,我不喜歡他我也知道我在干什么。”
陆母气得跺脚:“书清昨天半夜出车祸了!”
陆骋僵住了,下一秒他冲出洗手间抓過车钥匙就往外冲,甚至沒有和白寻洲打一個招呼,只留下白寻洲笑容僵硬在脸上。
陆骋一路闯红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紧张,這种感觉比白寻洲失踪了還要不对劲。
他一路冲到医院,抢救室外镜、陆两家的长辈都在。
见他来了,一向嘴毒的镜父却一句话都不說,只是看了一眼就又看向了抢救室的大门,而镜母则更不用說了,已经哭成了泪人。
陆骋见這個阵仗,终于知道了自己那一股不对劲的感觉是什么了。
他在害怕,心脏克制不住的在颤抖着。
害怕镜书清出现意外,害怕昨天晚上那几通电话是他這一辈子最后几通电话。
怎么会這样?他明明恨他,巴不得他過得不好,现在他出事了自己应该高兴趁机把镜氏弄垮然后离婚娶心心念念的白寻洲才对,可他却沒有半分高兴的情绪。
就在此时抢救室的门被打开,医生脱下口罩,一脸倦容:
“沒有生命危险了,右腿的伤筋动骨,好好养着别落下后遗症,生殖腔受损,以后生育会很困难,做好心理准备。”
這個时候了能活下来已经是幸事,能不能生育反而沒有那么重要了。
几分钟后镜书清被推了出来,右腿夹着钢板高高架起,脑袋又缠上了厚厚的纱布,脸色苍白得不像话,双眼紧紧闭着,眼皮上的痣似乎也暗淡了下去。
镜母见他這样,直接哭晕了過去。
转到病房后陆骋走进病床居高临下的看着镜书清,手指微微颤抖的贴近镜书清的手背,幸好還是温热的。
他愣愣的看着镜书清,找不到任何词语能形容现在的心情。
就在此时陆母走到陆骋身边,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厉声道:
“为什么不接电话?你对得起书清么?!”
最近两個孩子的事情频频上新闻,两家老人都有所耳闻,本着年轻人的事情他们不能再過多插手,可這一次陆骋却是做得不对。
陆骋的脸颊被扇偏了過去,对母亲的指责可以半句不。
镜父拦住陆母,道:“我和陆骋谈一谈吧。”
陆家父母对视了一眼,点头而后狠狠刮了一眼陆骋才转身离开。
镜父看着病床上的儿子,沒有恼怒,只是很平静的道:
“对于书清的做法你是有怨言的吧?你本不喜歡他,对嗎?”
陆骋看着病床上的镜书清抿唇不语。
镜父叹了一口气:
“我四年前就看出来你不喜歡他了,也预见你们的日子估计不会顺畅,劝了他无数次,可他执意要和你過,他這辈子从来沒有对一件事情有那么大的情感起伏過,是我太惯着他,所以就答应了,沒想到這一时心软害了你们两個。”
陆骋還是不說话。
“我儿子我明白,太倔了,他认定的事情如果不是自己反悔,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所以我這個作为父亲的只能厚着脸皮帮他了,陆骋,”镜父停顿了一下,无奈道,“看在他那么喜歡你的份儿上,对他好一些,哪怕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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