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22
身上的疼痛已经消失,心情也平和了不少。
他嫌灯太過刺眼了,让沈珩关上,只亮着柜子上那盏散发着温暖黄光的小灯。
沈珩沒有多问,做完這一切后安静地守在顾正卿身边,用這种方式给他慰藉。
顾正卿喝了口热水,突然笑了一声,“那晚你给我讲了一個好笑的故事,我也给你讲一個吧。”
沈珩点点头,轻声道:“好。”
顾正卿的眼神逐渐涣散,眼前的事物变了一個模样,他好似穿越时间长廊,又重新回到了小时候。
他本以为提起旧事会很痛苦,沒想到可以如此轻飘飘地讲出来:“原来有個小男孩出生在一個极为富裕的家庭,他要什么有什么,小伙伴都十分羡慕他。虽然经常见不到爸爸,但他仍觉得自己很幸福。只可惜四岁那年,家裡的公司倒闭了,還欠了许多外债,小男孩变成了小乞丐。”
“小乞丐的爸爸拿着家裡的钱在外养情人,知道破产后就再沒联系過家裡,小乞丐的妈妈沒有办法,只能打好多分工還债,自那之后,小乞丐便很难见妈妈一面了,家裡只剩他和奶奶。”顾正卿接着說道,“奶奶原来总是冷冰冰的,像被供在祠堂的佛像,高高在上,一点人情味都沒有,小乞丐有些怕她,关系一点也不亲近,但有天早上,他发现奶奶竟然在做饭,小乞丐好惊讶,突然觉得他跟奶奶的关系近了许多。”
想起那段时光,顾正卿勾起了嘴角,“小乞丐有次被欺负了,他一边抹眼泪一边跑,等回過神来才发现自己迷路了,小乞丐害怕极了,他哭得嗓子哑了、泪干了,是奶奶找到了他,牵着他往家走,他当时觉得奶奶的手好温暖,好有安全感。小乞丐受了惊吓,晚上发起烧来,妈妈不在家,是奶奶抱着他去的医院,他趴在奶奶的肩上,觉得祠堂裡的佛像虽然看着冷冰冰,但其实很慈祥温暖。”
說到這,顾正卿突然沉默了。
沈珩看着他的侧脸,轻声问道:“然后呢?”
顾正卿這才从回忆中惊醒,他抱歉地笑了一声:“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后面就沒什么了。”嘴角的笑变得苦涩,他继续說道:“家裡度過难关后,小乞丐十分开心,但他发现奶奶又变成了祠堂裡那尊受烛火供奉,冷冰冰的佛像,他再也找不到那個有人情味,很温暖的奶奶了,他找了好多年都沒找到,现在决定放弃了。”
說出這句话,顾正卿心裡突然轻松了许多,再也沒有被石块压着的沉闷感了。
其实,幼时的他突遭变故,特别害怕,梦裡都是那些面目狰狞的追债人,吓得他好想扑到妈妈怀裡大哭一场。
但他知道妈妈已经很辛苦了,不能再让妈妈操心了。
他一天天地催眠自己,压抑自己,努力表现出懂事坚强的样子,不哭不闹。
但他归根结底只是個小孩子,会下意识地依赖别人。
在他最无助的时候,奶奶牵住了他的手。
奶奶给予的温暖构成了他的整個世界,让他在压抑的黑暗中看到了光。
他割舍掉对奶奶的感情,就等于丢掉了他曾经的整個世界,抛弃童年快乐的回忆,重新陷入到痛苦的不安中,所以他犹豫,他不舍。
但人不能活在過去。
有些东西就像沙子一样,紧紧抓着,依旧還会失去。
他要向前看,他的身边有好友程子默和叶文哲,有公司的下属,還有沈珩,就算沒有奶奶在身边,他也不会再沦为沒有安全感的小孩。
他可以勇敢地往前走。
沈珩见顾正卿的状态好了许多,勾起了嘴角:“那小王子现在心情好一点了嗎?”
“小王子?”顾正卿愣了一下,纠正道:“不是小王子,是小乞丐。”
“在我心裡,就是小王子。”沈珩语气认真地說道。
顾正卿看着沈珩,毫无征兆地說道:“谢谢。”
沈珩轻笑了一声,也不点破,只是抬手帮他整理了一下披在身上的毯子。
顾正卿渐渐暖和過来。
既然决定往前走了,那就不要再抓着那点回忆不放了,他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另個問題。
当初妈妈把最初创办的公司记在奶奶名下,他若是還回去,就成了顾志雄他们的了。
他实在有些不甘心。
沈珩见顾正卿脸色仍不好看,便问道:“顾先生,你在想什么?”
顾正卿不愿再向沈珩倒苦水,只是含糊道:“我在想公司的事。”
沈珩见顾正卿不打算继续說下去,轻笑了一声,“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但……”
沈珩抬眼专注地看着顾正卿,一字一顿道:“公司最重要的从来都不是冷冰冰的外壳,而是裡面的人。”
顾正卿愣住。
他心裡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又好像有什么东西愈合了。
他或许可以去信任,可以去尝试。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那顾家人一样冷血无情。
他曾经付出的感情,并不会被辜负。
沒什么事情是睡一觉解决不了的。
顾正卿第二天醒来,又变成
了那個冷静自若,不会被任何事打倒的顾总。
他想起昨天沒有开完的会,便让宋秘书把主管和负责人都召集到了办公室。
顾正卿刚到会议室,就察觉到气氛不对,他不动声色地坐在了首位。
视线扫過在场的众人,顾正卿看到有人紧紧低着头,有人在和旁人眼神交流,他顿了一下,索性把手中的文件放下,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睥睨着众人:“你们是不是有话要說?”
众人眼神交流了一波,谁也不敢开口。
顾正卿轻笑了一声:“說啊。”
左手边的高主管犹豫了几秒,小心翼翼地看向顾正卿:“那個……顾总,你是不是和顾家断绝关系了。”
顾正卿挑了挑眉,语气玩味:“消息传得倒挺快。”
他对此并不意外,顾志雄为了逼走他,组了那么大一個局,如今终于如愿以偿,自然不会放過落井下石的机会。
把消息早放出来,让公司人心浮动,在他措手不及时接管公司,還能以此筛出他党派裡的人,可谓是一举多得。
顾志雄那愚笨的脑子想不出這种主意,顾正卿猜幕后之人是顾南。
顾南作为小說男主,有点头脑并不意外,只是可惜顾南一开始就押错了砝码——公司完完全全属于他,不管顾南做什么,都毫无用处。
见顾正卿并不否定,在场的人难掩惊讶,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顾正卿并不阻止,表情淡然地看戏。
越是這种时候,越考验人性,他倒要看看公司裡有几個人不忠心。
不忠心的人,能力再高也不堪重用。
說起来,顾南的举动反過来帮了他的忙。
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小,顾正卿挑挑眉,看向众人:“都决定了?”
在场的人都看向了高主管,顾正卿察觉到后,也转头看向他:“高主管,你說。”
见被点名了,高主管硬着头皮說道:“听說公司法人是顾老夫人,您和顾家脱离关系后,就不在這個位置了。”
顾正卿也不解释,声音沒有半点起伏:“继续。”
顾正卿越是云淡风轻,高主管的压力越是大,被這么盯着,他额头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他很钦佩顾正卿,明明比他小了十几岁,气场却如此强大,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更加坚定了心裡的想法:“我們大家讨论過了,如果顾总离开公司后……要创办新的公司,請务必先考虑我們。”
顾正卿愣住。
他平静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以为是自己的听力出了問題:“你刚說了什么?”
高主管這才察觉到刚才语气太急切了,补充道:“在场的各位都进公司十几年了,大言不惭可以說一声老人,顾总您和您母亲对公司的贡献我們都看在眼裡,像您這么有远见,好相处的领导真不多见,所以我們都想跟着您走,工资低一些无所谓,請您无比要考虑我。”
高主管话音刚落,陆续想起其他人的声音。
“還有我。”
“我也是。”
“顾总,我愿意跟您一起离开!”
“……”
顾正卿看着在场那一双双信任他的眼神,耳边突然出现了沈珩的声音
“公司最重要的从来都不是冷冰冰的外壳,而是裡面的人。”
心裡涌過一股暖流,他目光扫過在场的每一個人,语气微微颤抖:“谢谢大家。”
高主管這才察觉到那個高高在上,气场慑人的顾总,其实是個身躯单薄的年轻人,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他凑過去小声說道:“顾总,开会之前我把计划书烧了!凭什么您费了那么多心血,即将成功的项目白白让给别人!哼,沒了這份计划书,够让他们头疼的了!”
顾正卿:“……”
他眼神怪异地看了一眼高主管,一言难尽道:“那你還有沒有电子版?”
“电子版?”高主管被问懵了,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有是有,顾总你是想让我把电子版删了嗎?”
顾正卿松了口气,认真嘱咐道:“电子版可千万不能删。”
高主管:“????”
顶着高主管呆愣的目光。顾正卿回過头来,瞬间变回了那個人人敬畏的顾总:“感谢大家的信任,但有一点我必须澄清一下,顾氏的法人代表是我,顾氏完完全全地属于我,大家听到的都是无稽之谈,希望大家不要再听信流言。”
這一番话把在场所有人都震慑住了,足足過了一分钟,会议室裡突然响起了掌声。大家脸上终于不再愁云密布,带上了喜气。
高层的大变动不管是好的還是坏的,都会引起人心浮动,有的公司甚至因此大伤元气,在场的人都清楚顾志雄的为人,公司若是落到他手中,必定要走下坡路,所以大家都忧心忡忡,此时见顾氏還在顾正卿的掌控中,都松了口气。
顾正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作为公司总裁還是要端着的,顾正卿收起笑容,沉声說道:“属于顾老夫人的只是一家小的陶瓷厂,這件事交给宋秘书和法务部处理。”
见顾正卿发话了,众人纷纷收起笑容,认真地点了点头。
顾正卿见气氛回来了,便說道:“昨天的会沒开完,现在继续。”
项目负责人提起精神,走到了ppt前。
下班时,顾正卿接到了程子默的电话。
程子默在电话裡的声音有些沉重:“事情我都听說了,正卿……你還好嗎?”
虽然是昨天才发生的事,但顾正卿已经感觉像是過去了很久,他语气轻松地說道:“挺好的。”
程子默判断不出来他是不是强颜欢笑,怕他自己呆着会钻牛角尖,便說道:“我們晚上一起吃顿饭吧。”
顾正卿想了想說道:“那我要先问问阿珩,如果他已经做好饭了,我就不出去了。”
程子默:“……”
還有空关心小情人,看来是真沒事。
顾正卿在微信上问了一句,沈珩秒回。
【阿珩:好,我跟顾先生一起去。】
顾正卿這才对电话裡的程子默說道:“你把位置发我一下,我和阿珩一起去。”
程子默心情微妙,“行,我這就把地址发给你。”
顾正卿本想先回家接沈珩的,但沈珩表示要自己打车去,顾正卿也就同意了。
聚会的地点仍是上一次的会馆。
顾正卿去地下停车场停车时,看到沈珩的身影在电梯口一闪而過。
他愣了一下,再看過去时,已经沒了沈珩的身影。
他微微蹙起眉头。
是他眼花了嗎?
应该是……他看错了吧,沈珩又沒有车,怎么会在地下停车场出现呢。
顾正卿也沒多想,见左手边有個车位,便将车停了进去。
下车后,他莫名觉得旁边的车有些眼熟。
他定定地看了一会,突然想起和沈珩在酒店见面那次,也在地下停车场见過一模一样的车。
不過他沒记车牌号,不知道是不是同一辆车。
這车又贵又难买,他早就找人去打听了,到现在能沒买到。
顾正卿羡慕地叹了口气,转身上去了。
他打开包厢的门,见其他三人已经到了,“你们怎么都来這么早?”
程子默见顾正卿表情轻松,稍稍放下心来,“每次聚会我都是第一個到,倒是你们两個,换着人迟到,我永远在等你们,真是太命惨了。”
叶文哲笑了一声:“子默,你這是要秋后算账嗎?”
程子默還沒說话,顾正卿抢先說道:“好了,我饿了,赶紧点菜吧。”
“行。”程子默拍拍手,叫来了服务员。
他刚要伸手去接菜单,一只手抢在了他前面。
程子默愣了一下,眼睁睁地看着顾正卿拿過菜单,递给了沈珩。
“看看有沒有你喜歡吃的。”顾正卿全身散发着慈父的光环。
程子默:“……”
绝了,他這好兄弟在养崽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沈珩注意到了程子默的目光,笑着說道:“要不程哥先点?”
程子默无力地摆摆手,“不必了。”
四人点完单后,程子默和叶文哲对视了一眼,目光都落在了顾正卿身上。
沈珩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笑笑說道:“我去一趟洗手间。”
叶文哲闻言,探究地看向沈珩。
沈珩的心性太過成熟,不像是個19岁的人。
沈珩刚走,程子默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正卿,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现在還好吧。”
顾正卿把昨天的事情简单描述了一下,语气轻松地說道:“原本那般不舍,如今和顾家脱离了关系,倒是沒有想象中那样难過,心裡反而轻松了不少。”
见顾正卿轻松的表情不掺假,程子默這才松了口气,“你能這么想就对了,你早就该从顾家那個泥潭裡出来了,不過你這次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還以为你会躲在被子裡哭呢。”
顾正卿毫不客气地翻了個白眼:“我是這么脆弱的人嗎?”
“你不是,但你太重感情了。”叶文哲笑着解释了一句。
他见顾正卿能這么快调整好心情,十分欢喜,但他還是忍不住担心另一件事,他顿了一下說道:“公司還好嗎,有沒有出现混乱的情况?”
“挺好的。”顾正卿轻笑了一声,“其实,我昨晚還挺纠结的,但阿珩对我說公司最重要的从来都不是冷冰冰的外壳,而是裡面的人,我的心情就豁然开朗了,而且事实证明,我和妈妈都沒看错人。”
再次听到沈珩的名字,程子默啧啧了两声:“我就說你怎么会恢复得這么快,原来是因为有沈珩在啊。”
顾正卿笑了一声,沒有否定。
叶文哲仔细回味了一下沈珩說的话,越发觉得他這個人不简单,不动声色地问道:“正卿你和沈珩是最近才认识的嗎,你清楚他的背景嗎,知道他家裡都有什么人嗎?”
顾正卿也沒多想,直接說道:“认识有一個多月了,阿珩的家庭似乎不是太好,他不說,我也不愿主动问。”
叶文哲思忖了几秒,最终還是决定說出来:“你跟他真的是才认识嗎,你好好想想,在此之前有沒有见過?”
顾正卿仔细回想了一下,“我确定是才认识他的,叶哥你为什么突然這么问?”
叶文哲說道:“因为……我好像很久之前就见過沈珩。”
顾正卿愣住了,他還沒来得及追问,程子默抢先說道:“你這么一說,我好像也朦朦胧胧地感觉见過他,不過我也不太敢确定。”
顾正卿彻底傻了。
“你们在哪见過他?是什么时候?当时我在场嗎?”顾正卿把心裡的問題一股脑地问了出来。
叶文哲充满歉意地說道:“上次聚会后,我便一直在回想,可始终沒有想起来。”
程子默也說道:“你這样突然问我,我怎么可能想得起来啊,這样吧,等我想起来了,再告诉你。”
顾正卿深深地蹙起眉头。
他确定自己之前沒见過沈珩,毕竟沈珩长得那么好看,就算是擦肩而過他也应该有印象……但他身边最亲近的两個人都见過。
顾正卿顿了一下问道:“是你们两個同时见到的嗎?”
叶文哲和程子默对视一眼,同时开口
“应该不是。”
“好像不是。”
這让顾正卿更迷惑了,他微微蹙起了眉。
沈珩到底何时出现在他身边的呢?
也许他们的初见……并不在片场?
作者有话要說:修文了呀,看完的从18章接着看,剧情接得上
再安利下基友的文,非常绝,文笔是我這辈子都不配拥有的
《美强惨哨兵失忆成小可怜》by千灯裡
题材不硬核,直接看完全能懂
表面温和实际渴望刺激的咨询师向导攻x敏感带刺儿的作家哨兵受
三個校霸打完孔檐后,隔天半夜,就让人给暴揍了
学校裡七嘴八舌都认为是孔檐干的,不過也有說他只是被推出来挡枪的,真正打了校霸的是高三某個不可說……
不可說孟舒意:谢邀,人是孔檐打的
“不是我!”孔檐本来就敏感,听见這话更委屈得眼圈发红,指着身上的淤青大声反驳:“我要有量子兽,還至于弄成這样?”
后来,当孔檐站在展示场中央,对着天空凝结出比小山還要大的章鱼量子兽时,全校师生,包括孔檐自己都惊呆了
老师:這個触手型量子兽的战力值,可能不止a级
同学:cnm“檐王”登基了!
围观全程的孟舒意淡淡一笑:早說了,人是孔檐打的
那时候,孟舒意以为孔檐是個爱装弱的撒谎精,但直到很久以后他才知道,孔檐其实患有间歇性失忆症,每次暴走之后都不记得
孔檐十分抵触孟舒意的接近,說不上为什么,他总觉得這人温和友善的表象下,藏了一颗危险而躁动的心
好在孟舒意高三,他高一,除了下午的户外课,几乎见不着
谁知几周后,孔檐的视觉在觉醒途中忽然失灵了,孤零零的小瞎子坐在街头,抱着膝盖不知所措
路人帮忙打电话,联系了一圈最后還是打给了孟舒意
听着手机那头的小心翼翼,孟舒意舔了舔后牙
“再怎么躲,最后不也還是要跟我回家。”
与一個精神力超强的向导结合,到底是好還是坏
分开的那几年,孔檐总是忍不住想到這個問題
结合過,确实不用再被偶尔发作的精神暴走所折磨
但作为牺牲,他這辈子也只能单身,连想泡個酒吧裡的野向导都只能過過嘴瘾
……结果就两句嘴瘾還翻车了
他让那野向导的量子兽给咬了,兔子的唾液夹带向导素,這玩意直接能让哨兵促发结合热
面对着不断翻涌上来的燥热,孔檐不由自主攀上了孟舒意的脖子:“帮我一下。”
孟舒意沉着眼:“不是讨厌我嗎?看来你又失忆了。”
“可能吧,”孔檐醉眼迷离地笑了下:“所以,要帮我嗎?”
“怎么帮?”
“进入我的精神屏障。”孔檐在他耳边悄声說,孟舒意被這滚烫的脸颊烫得终于压抑不住,寂寥多年的精神触手,再度冲进了对方的精神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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