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啊啊啊,果然是不行的!
少年抱着他充满恐惧的看着突然间出现在自己周围的古怪人偶,這些骨结分明,裸露着身体的怪异人偶,此刻仿佛完全活了一样,正站在他们不远处虎视眈眈的将他们完全包围住。
漆黑寂静的夜裡,只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少年有些慌张,“怎么办!?”
“啊啊啊!”少年在看到对面的东西微微颤抖的时候,瞬间迸发出更加惊人的惨叫,他看到挡在他身前的女人回過头来,微微皱起眉,“你沒事情吧?小声一点。”
在看到对方的时候,少年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下口水,那是一個看上去十分柔弱的小姐姐,一张素白的面容上有一双饱含着水汽的双眼,当她抬起头来注视人的时候,很容易打动人心,看上去是比他還要柔弱的小姐姐,板起脸来的时候居然這么严肃。
“怎么办……怎么办,那边的那些家伙,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人类啊。”
他本能的小声呢喃,不远处的女人垂下眼,随即抬起头来坚定的看着他,“安心,不会让你出事情的。”
对上少女那笃定的双眸,沢田纲吉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心底有些微妙的触动,這明明是一個看上去比他還要弱小的人。
“那個……不行的话,等下我們一起跑吧。”棕色头发才刚刚遇到裡包恩的废柴少年,终于鼓足了勇气,就這样对身前的少女說道,“呐,一起吧。”
就在他說完的下一秒,对面的人偶忽然间动了下,沢田纲吉忍不住又一次爆发出惊人的惨叫声,“啊啊啊!”
是鬼啊,绝对恶鬼啊,是都市传說活了過来!
少女听到這裡有些诧异的扫了眼他,随即才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沒关系,谢谢哦,但是等下好好站在我的身后知道了嘛。”
沢田纲吉瞪大了眼睛,她是在安慰我嗎?
少年瞬间松懈下来,眼前的小姐姐真是個很温柔的人。
“但是……那边可是……”
就在他迟疑的时候,只看到对方重新转過身去,天空上月色慢慢的从云端缓缓地洒落在对方的身上,越发衬得对方那张素白的面容更是白的惊人,沢田纲吉注意到对方的眼神在瞬间变得,犹如水一样的月色落入对方那双微微上挑的杏眼时,仿佛化为了一片寒冰,当她再次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那种无可言說的睥睨和傲慢,几乎都要化为实质。
“所以,那边就是那些垃圾嘛。”
沢田纲吉看到对方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
“让开一点,小鬼。”
沢田纲吉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总觉得对方像是完全变了一個人一样。
不止是眼神,动作甚至是神态都完全不一样,少年的超直感甚至在告诉他最好远离对方!
虽然有点想跑,但是毕竟对方站在自己的身前保护自己,因此沢田纲吉還是颤抖着站在原地。
他看到少女双手抱胸就這么微微侧過头来,将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人偶身上,表情十分嘲弄的說道,“所以,需要我亲自把你請出来嗎?”
下一秒,就看到刚才包围着他们的那些人偶又一次开始发出轻微的颤动。
随即,其中一個人偶然间一跃而起,膨胀了足足十倍的人偶伸出锋利的爪子向着对方就這么袭来,尖锐的锋芒在月色下甚至都散发着点点寒光,吓的沢田纲吉差点惊叫出声,然而面前的少女却只是歪了歪头。
“什么,只是個区区的一级咒灵而已,竟然敢這么嚣张,是附身在這些游乐场的人偶身上嘛。”
“算了,怎么样都好,祓除就好了。”
他看到对方就這么打了個指响,然后,面前的人偶就在瞬间化为一片碎片。
怪物此刻发出尖锐的惨叫声,一個面容丑陋的庞然大物满身是血的从人偶裡挤出来,就在对方挥拳向着少女袭来的时候,沢田纲吉听到对方自言自语的声音。
“看上去新收服的這個家伙還有些难用。”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样的东西不会吃掉他,安心,不吃,不要闹了!”
“那么……”将手放在下巴上的少女露出了轻蔑的笑容,“請你安心的去死吧。”
下一秒,满天的血雾就這样映入了少年的眼帘。
我看着被撕碎的被成为咒灵的东西,禁不住有些无语,他们所谓的祓除原来就是暴打一顿然后送对方升天啊,我以为祓除是超度呢,结果搞了半天是手撕咒灵,我也是无语。
“那你们为什么叫祓除,這個名字难道听起来文艺点嗎?”
夏油杰在我旁边不說话了,然后忍不住开始笑起来。
“嘛,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很知道。”
“真的嗎?”我很警觉,“你不是忽悠我吧,你這個每次都是暴打,你只是美化了下說法吧。”
夏油杰继续低声笑着。
我鼓着脸看着他,结果对方還是笑的很开心的样子,讨厌。
随即我将目光转向跌倒在地上還有些害怕的少年,看着他颤抖的样子,禁不住关切的问道,“你沒事情吧?”
“哎?”对方仿佛這才回過神来,看我的眼神仍然有些畏惧,但是平复不少的說道,“沒事。”
“這样可太好了。”
他听到這裡也禁不住露出了真诚的笑容,“嗯。”
“所以……”我伸出手将他拉了起来,又一次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你不会以为這样就完了吧。”
少年:哎?
等到松田阵平哥一手一個提着他的同伴来到警局的时候,我已经坐在审讯室裡看着面前的棕色头发的少年痛哭流涕的交代前因了,据說是他的家庭教师告诉他,他需要提升下自己的胆量和实力,随意才会结伴和自己的朋友来夜闯游乐园的,在我告诉他,如果沒有遇到我們說不定你们当时就沒了吧的时候,他哭的更大声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沒关系。”我扫了眼被拎回来,一個挠着头哈哈哈大笑,失败失败的黑色头发少年,一個我要炸了你们這裡就是不服的银色头发少年,对此表示沒关系,“逃跑、夜闯封闭的游乐场、甚至遇到我們還拒捕拼死抵抗。”
“是要被請家长的。”
面前的自称自己是沢田纲吉的少年:……
“哇!!!”忍不了了,看上去哭的更大声了。
“不要請家长啊,求求你。”
“但是不請家长怎么能可以呢。”這群熊孩子,如果当时沒有遇到我們的话,按照夏油的說法估计已经又成为了喂咒灵的材料,在他說来,那個咒灵应该是最开始是比较弱小的状态,所以才会選擇吞噬掉一個人,但是伴随着力量的提升,现在见到他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级咒灵,所以在看到我和沢田纲吉的时候才会選擇直接出现。
“不行。”我板着脸对他說道,“如果不請家长就是助长你们這种過分的行为,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危险。
不远处的小鬼之一爆发出愤怒的喊声,“喂,你对十代目在做什么,注意你的态度!”
下一秒,就被身侧的松田阵平一锤到了头上,瞬间安静了。
“完全沒有在反省自己的行为,果然還是要請家长。”
沢田纲吉呜呜呜。
“狱寺同学,你不要啊……”
“抱歉。”犹如小动物一样的少年瑟缩了下,随即抬起头来用那双棕色的眼睛十分诚恳的看向我,“我真的知道错了,绝对不会再发生這样的事情了,所以可不可以不請家长,拜托拜托。”
“妈妈她一個人照顾我已经很辛苦了。”
哎?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少年,只看到他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来。
不远处的松田阵平哥解释道,“這些孩子的身份已经查明了,是附近并盛的中学生。”
他来到我身边压低了声音解释道,“那個孩子从小是母亲一個人带大的,爸爸的话常年在国外。”說到這裡,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我疑惑地扫了眼他,但是阵平哥還是闭上了嘴,“大概就是這样。”
原来如此,听上去是单亲妈妈啊,那可真是。
“我知道,但是家长已经請了,所以還是会說的,毕竟這是和生命相关的大事情。”
小动物委屈巴巴的垂下头。
“但是会考虑下說的方式。”
他疑惑地抬起头来看向我,“虽然沢田同学你晚上在不告知父母的情况下,就這样逃票、夜闯游乐园、甚至拒捕。”
每說一個字小动物就委屈一点,“但是你是很善良的孩子,遇到危险的时候也沒有抛下我一個人逃跑,考虑到你现在才十四岁,所以,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你好了点嗎,要不要再喝点水?”
少年的表情瞬间化为感激,他摇了摇头,“不,如果不是姐姐你的保护的话……而且谢谢。”
“如果当时不是姐姐的话,大概真的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哦?”不远处的松田阵平哥看着我,非常感兴趣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少年本来想說什么,但是在我表情下又闭上了嘴。
“不,沒什么。”我是伸出手来,摸了摸眼前這個宛如小动物一样善良又敏感的少年,“你沒事情就好了,保护你们本身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且你也表现的不错,很勇敢嘛。”起码沒有拖后腿……
小动物被摸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很开心的样子。
看上去怎么给人一种他从来沒有被人夸奖的感觉。
叫做狱寺的男孩继续叽叽喳喳,“啊,你這個该死的條子对十代目做了什么啊……”
我很生气,“這個完全沒有在反省的家伙是绝对要請家长的。”
“啧,谁怕谁!”
松田阵平哥继续送了他個教育的铁锤。
“啊啊啊,你们這群日本的條子,我早晚要炸死你们!”
“够了啊,不要再說了,狱寺同学!快点向姐姐他们道歉啊!”
偶或,居然敢這样称呼我們,“這個小子不是日本人嗎?”
“是的,好像是意大利来的。”
“今天就把他的签证注销点,把他遣返回国!”
松田阵平哥和我一唱一和,“說得对呢。”
狱寺:!!!
就在他脸色涨红死死的盯着我們的时候,忽然间有一個人敲开了我們的门,我疑惑地转過头去,就看到一個戴着挡风镜的长发女人,怀裡抱着一個穿着奶牛装的小孩,外加一個穿着黑色西服的小孩出现在了我們的面前。
“失礼了。”
那個穿着黑色西服的小孩出现后,当着我們的面客气的說道,“我是這些不争气的小鬼的家长。”
我:???
你說什么呢,你這個小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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