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情侣关系
“再過一两個月就暖和了,只是昼夜温差会比较大。”班觉贡布說,“我看你们穿的都挺厚的。”
傅杨河就笑了,說:“我們肯定沒你们耐冻。”
“是啊,”小唐突然从背后冒出来,笑嘻嘻地伸手接了一滴雨水說,“要是這时候我們傅老师被窝裡能有個康巴汉子,那肯定就不怕冷了。”
“小唐……”傅杨河勾勾手,“你来。”
小唐便朝他走了两步,被他一把给推到雨裡去了。小唐脚上踩了水,說:“我为你好,你還不识好人心。”
谁知道班觉贡布居然接了一句:“我是火力壮。”
他說完去看傅杨河,却见傅杨河装作沒听见。离得這么近,他說的声音也不小,小唐都听见了,傅杨河沒道理沒听见。就是他听见了却装沒听见,班觉贡布觉得很是有意思。
“你怎么为我好了?”等回到房间,傅杨河便說,“别当着班总的面乱說,怪尴尬的。”
“我帮你试探试探啊,”小唐說,“你說要跟他假装情侣让张老师死心,他竟然会同意,根据我多年经验,我严重怀疑他不是直男,至少沒那么直。”
“现在一個张跃就够让我头疼了,你别给我添乱。”傅杨河說着就坐了下来,在小册子上写工作报告,然后把肖央他们喊了過来,說:“张老师已经根据主题出了一首曲子。我跟班总商量了一下,班总给我們腾出了一间厂房做练舞房,正在装壁镜,以后咱们就在那排舞。既然是为了宣传当地的文化特色,正式演出的舞蹈肯定也都以当地特色舞蹈为主,咱们编舞的时候也要考虑到,老师相信你们来之前都做過功课,今天又亲自跟他们交流了一下,心裡肯定也都有些想法了。你们這两天就各自尝试着编一段舞给我看看,怎么感染人有意思怎么来,不用想跳的好不好。”
“要比赛么?”赵小军摩拳擦掌。
孙雷笑了笑,說:“可是静晨跟肖央当时沒学啊。”
“我在脑子裡记着呢。”黄静晨小声說。
傅杨河又看向肖央:“你呢?”
肖央拽拽地比了個OK的手势。
到底都是有两把刷子在身上的,這些难不倒他们。傅杨河就把曲子播放了一遍给他们听。
张跃的专业性不容置疑,曲子节奏和旋律都非常好,一听就让人热血沸腾。作为开场曲,确实有迅速点燃观众热情的力量。
任何作品都是开头最重要,才能镇住场子。等到数百人随着這音乐一起起舞,那场面一定很燃。
晚饭的时候,班觉贡布竟然不在,张跃便又凑過来了,只是這一回收敛了不少,只跟他谈工作上的事,傅杨河故意做出四处寻找班觉贡布的样子,张跃也沒生气。
半夜的时候,傅杨河出门去上厕所,哆哆嗦嗦地披着衣服关上门,却看见走廊裡有個人。
他仔细一看,才看清是赵小军,似乎在练舞。
“小军。”傅杨河叫了一声。
赵小军立即站直了,說:“傅老师。”
“你干嘛呢?不睡觉。”
“我在编舞呢,在屋裡怕吵到人。”
“穿這么少,冷不冷?给你们留了足够的時間,别着急,回去睡觉吧。”
傅杨河上了厕所回来,见赵小军還在走廊裡压腿,便說:“明天早点起是一样的。”
“傅老师先睡,我等会就睡。”
傅杨河只好回了自己房间,关门的时候叹了口气。
其实不管各行各业都有個圈子,他们舞蹈团作为国内顶级舞蹈人才聚集地,大多来自于同一個舞蹈学院,即便不是同一個学校,也多少沾亲带故,比如老师是毕业于一個学校的同门师弟妹……但是赵小军却是他们团为数不多的“非嫡系人才”。
這個野路子出身的赵小军,在地方的时候一枝独秀,养成了不服输的性格,但是在他们人才济济的舞蹈团,却不算出彩,有几场重要的舞蹈演出,他竞选领舞或者独舞资格的时候,都落败了。
但他不服输,因此练舞异常刻苦。
他還记得去年的某一個夏夜,他加班到很晚,准备回去的时候见练舞房還亮着灯,便推门进去看了一眼,也是看到赵小军一個人在练舞,大汗淋漓,脸色通红。
赵小军眼眶通红,說:“傅老师,我怎么总是输。”
即便两年多過去了,傅杨河依然记得那时候汗湿的的赵小军无奈又有些不甘心的样子。大概就是赵小军這句话,让他在傅杨河心裡留下一席之地。努力和天分一样重要,且更值得被珍惜。
出去一趟,反倒沒有睡意了,他便靠在床头,枕着胳膊放空了一会,又拿了小唐给他的那本书出来看了一会。
大概他比较感性的缘故,小說裡描写的校园恋情又很让人感慨,他叹息了一声,心裡却浮出对爱情的极大渴望,想要爱人,也想要被人爱。
单身久了的人通常都会這样,有时候觉得一個人也很好,有时候刹那之间突然很渴爱,男人对爱的渴望沒办法像女人那样只发自灵魂,男人对爱的渴望总是伴随着**,在血液裡汩汩流动。
不過還好他习惯了,知道自己過一会就好,于是便合上了书,放在了床头柜上,却看到了班觉贡布送他的那盒药膏。
他关了灯躺了下来,眯了一会,果然就睡着了。
只是睡着之后,竟然梦见了张跃,梦裡的他们還在上高中,也沒有什么特别的故事,大概是看的小說裡描绘的场景都让他似曾相识,所以想起了他的高中岁月。
不過這都還好,但是早晨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把他给震醒了,他摸到手机,勉强睁开眼滑开手机,短信就出现在屏幕上。
“琛,刚做梦,梦见你了。”
吓得傅杨河一個激灵,完全清醒了過来,裹着被子坐起来,再三确定不是他眼花。
琛,是他小名,在上学之前他叫傅小琛,后来入学才改叫傅杨河,不過他家裡人依然叫他小名,张跃跟他打小认识,私下裡偶尔也是這么叫他。
這难道是心有灵犀,两個人同时梦到了对方?
傅杨河不觉得甜蜜,反而觉得……妈呀!
因为這個梦,傅杨河一早上都觉得讪讪的,进餐厅看见张跃,也有意要回避,不想张跃却主动凑了上来,說:“我昨晚上梦见你了,你猜我梦见什么了?”
“春梦?”傅杨河问。
张跃大吃一惊,然后脸色竟然微微有些红了:“你怎么知道?!”
傅杨河心想,這又不是张跃第一次說梦见他,十次有八次都說做春梦,如果再聊下去,张跃大概要說這個春梦具体是什么样的。
“高原不比平原,你也悠着点,身体别垮了。”傅杨河刚說完,就看见班觉贡布提着一個保温杯一样的东西进来了,直奔他這边来。
“曲珍煲的松茸高汤,我阿莫拉让我给你带一点。”
松茸高汤香气喷喷,好喝的很。傅杨河盛了一勺,扭头问张跃:“你也来点?這個很补。”
张跃呵呵一笑,傅杨河略有些夸张地說:“真好喝。”
不想班觉贡布却当了真,說:“你要喜歡,以后我让曲珍给你做,她做的其他汤也不错。”
傅杨河忍着羞耻心,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来,說:“谢谢。”
“咱们俩這关系,還用說這個。”
“你们俩什么关系?”张跃把筷子一放,看向他们俩。
傅杨河暗想不好,他们俩做的戏有点過了。
不曾想班觉贡布却說:“情侣关系啊,张老师沒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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