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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藏诟 常胜将军

作者:寒复栖
傅时衿脚步停顿,她嘴角牵起一抹弧度,想到邢漾的为人,本能躲避,但是還是要和他說一声:“今天的事情,谢谢。”

  “不客气。”邢漾舔了下后牙槽,抬手朝着他摩托车

  后座拍了拍,“带你去兜风?”

  傅时衿忙摇头:“不去了。”

  “嗯。”

  邢漾抬腿骑上摩托车,看着她身影,又想起白天遇见的那個男生,他的长相清冷,說话时语气也淡,和他比起来,明显是两個派别的人物。

  這就是她喜歡的类型?

  傅时衿看着邢漾戴好头盔,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双眼睛深邃不见底,让人琢磨不透他的情绪,傅时衿有些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她本能地后退了两步。

  因为,她有一种,下一秒邢漾就会拧动摩托车把朝她冲過来,一碾而過的场景。

  血腥至极。

  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完全干的出来。

  头盔下,张扬的面孔下,他唇角上扬,反问傅时衿:“這么怕?”

  傅时衿咬着牙,谨慎地盯着邢漾:“邢漾,你——”

  邢漾挑眉,等着傅时衿說,谁知道她還卡壳了。

  傅时衿犹豫了一会儿,她還是鼓起勇气问:“你是精分嗎?還是双重人格。”

  怎么忽好忽坏的。

  脾气一茬接着一茬。

  還特别喜歡打個巴掌给颗甜枣,然后再打個巴掌。

  邢漾听到傅时衿這個問題,难得得笑出了声,“這么說吧,是你让我的生活变得沒那么枯燥乏味了。”

  說完,邢漾朝着傅时衿扬了下手臂,拧了车把,“轰隆”一声扬长而去。

  傅时衿自认自己听懂了他的意思。

  就是說,玩她有趣呗?

  星熘酒吧,邢漾到了之后,把车停在酒吧门口,推门走进去,這家酒吧是朋友新开的,他来捧個场,顺道,也散個心。

  肖云霄看到邢漾进来,连从“鲜花堆”裡起身,朝着邢漾走過去,抬手勾着他肩笑:“来来来,都给咱漾哥让让!”

  听着肖云霄揶揄的笑,邢漾冷着脸沒吭声,而肖云霄身上沾着的那股香水味也实在冲脑。邢漾抬手摸了摸笔尖,在肖云霄的邀請下,坐进了他的“鲜花堆”。

  邢漾看着這包厢裡来来往往的陌生的身影,他盯着肖云霄眯了眯眼:“你小子未成年還玩這么野?”

  “漾哥,未成年不能想女人?”

  “……”

  邢漾捏着酒杯,只是提醒:“注意点儿,别特么知法犯法。”

  肖云霄呵了一声:“這我知道。”

  說着,肖云霄朝着邢漾指了一号人物,“這妞儿怎么样,正不正?”

  邢漾瞥了眼笑,公正道:“一般。”

  “這還一般?”肖云霄啧了一声,“漾哥,你這眼光够高啊!”

  肖云霄沒辙了:“那你自己挑,我送你的十八岁,成年礼物。”

  今天刚好是邢漾十八岁生日,只不過,除了肖云霄和他自己,沒人记得。

  更别提,他从来沒有過生日的习惯。

  “成年礼物?”

  邢漾喝了一杯酒,又骚又浪地笑了声:“破、处?”

  肖云霄跟着他混笑:“漾哥不要?”

  “去你妈的!肖云霄!”邢漾一巴掌扣在了肖云霄后脑勺,“老子在你眼裡是這种人?”

  肖云霄忙叫:“漾哥漾哥!”

  邢漾用力把肖云霄往前一推,有個妹子见状,倒是不怕死地朝着邢漾凑近,拿着火机给邢漾点烟,“沒经過事儿吧,抗拒是正常的。”

  “哦?”邢漾舔了下后牙槽,他眉梢上扬,倒是讽刺:“那老子也要干净的。”

  “干净的妹妹多的是。”

  “老子不喜歡送上门的。”

  “……”

  肖云霄在一边,算是看清楚了,邢漾喜歡的,得自己追,還得是個干净妹妹,不能混。

  但這地方的人,凡是出现在這個包间的,就已经不在邢漾的人选范围之内了。不過,肖云霄也好奇,邢漾心裡装了什么人。

  该不会是,男人?

  邢漾一眼就看穿肖云霄這小子想什么了,他朝着肖云霄看過去,“老子喜歡女人,别特么乱扣帽子。”

  “這不是這儿這么多女的,您老都看不上,我乱猜呗。”

  邢漾往周遭看了圈,邢漾起身就說要走:“走了。”

  肖云霄喊他:“诶!你還沒喝几口呢?”

  “下次找個清净点的场子。”

  傅时衿回到家以后已经很晚了,姜苏披着件流苏披风,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在等她:“今天去哪玩了?”

  “和朋友去逛街了。”

  “哦。”

  “劳逸结合,一会儿回屋的时候,别忘了再把自己不会做的知识点再巩固一遍。”

  “知道了,妈妈。”

  傅时衿从冰箱拿了牛奶,本来想喝冷的,姜苏坚持要给她喝热的,一边叮嘱她:“女孩子,记得要少喝冷饮,冷水呢,也尽量不要碰。”

  “妈妈,我沒有那么娇气。”

  “這不是娇气,是要注意。”

  “知道了。”

  喝過牛奶之后,傅时衿便回房间了,她铺开日记本,隽秀的字迹落在扉页上,傅时衿小心翼翼而又认真地记录下每一個字眼。

  “在写下有关他文字的每一個瞬间幻想和他在一起的所有未来。因为心存幻想,然后就有了一万次心动。”

  傅时衿落笔到最后一個字眼,她用手拂過纸张頁面,小心翼翼地把日记本重新收起来。

  每次写這些她和他之前发生的故事,她并不喜歡用一些记叙的方式把時間经過一一写出来,而是喜歡用一些复杂的文字,描写她此刻的心情。

  就比如,再见到沈煜,她心动了。

  想他的时候,也一样心动。

  做好這一切之后,傅时衿又背了一会儿古诗文,這才准备睡觉。她起身去拉窗帘的时候,看到楼下红色摩托车和倚靠在摩托车身吸烟的邢漾,拽着窗帘的动作一僵。

  他的脸隐在黑暗裡,看不清,只有猩红的火光明明灭灭,似也有云雾在他周身环绕。

  只一瞬间,邢漾抬头,朝着她房间的位置看過来,傅时衿手指捏着窗帘用力了些,她一时沒来得及躲开邢漾的视线,而再等她反应過来的时候,傅时衿“哗”一声将窗帘拉上,隔绝了他的视线。

  邢漾,他怎么不回家?

  只是想過這個問題以后,傅时衿便沒有再多想了,随后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傅时衿是被姜意礼吵醒的。

  她一睁眼便看见姜意礼在她床边做鬼脸,傅时衿吓得“啊——”大叫了声,整個人卷着被子,像是蚕蛹一般往角落裡滚。

  姜意礼看她吓成這個样子,在一边笑個不停,“姐——你胆子也太小了吧。”

  傅时衿瞪着眼睛看她:“换你一大早醒来看见一张鬼脸,你不怕?”

  “我当然不怕,我可是从小看恐怖片长大的。”

  “……”

  “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姐,都是女孩子,你怕什么嘛,我看看怎么了?”

  “……”

  傅时衿就知道她不能纵容姜意礼,果然在她换衣服的时候,姜意礼在一边叨叨個不停,“姐,姑姑给你吃什么了啊,发育的這么好!”

  “姜意礼!”

  傅时衿咬牙切齿地看着姜意礼,姜意礼坏笑道:“姐——你就是太乖,脸皮太薄了,身材好還不让我夸呀?我這是夸你呢!”

  “……”

  傅时衿只知道,以后她的房间是要反锁的。

  以防姜意礼再一大早溜进来。

  “你這么一大早来我家干什么?”

  “当然是找你八卦啊。”

  “嗯?”

  傅时衿狐疑地看向姜意礼,随即听见她问她:“姐,你昨天一整天和谁出去玩的?”

  傅时衿咬了下嘴唇說:“同学。”

  “男朋友对吧!”

  “别胡說。”

  “我都知道了,你别骗我了。”

  姜意礼知道傅时衿怕什么,她回過头把傅时衿房门关上。

  傅时衿拉开窗帘,随着“哗”一声,窗外的光倒泻进室内,点亮了一整個屋子。

  “你怎么知道的?”

  “我昨天去——”

  姜意礼想,总不能告诉傅时衿是从邢漾那儿知道的,但是不通過邢漾這個人,好像又问不出什么来。

  “我昨天去找漾哥的时候,他多嘴提了。”

  “姐,那個男生,是你喜歡的人嗎?”

  姜意礼眼睛裡亮闪闪的,她盯着傅时衿问,又怕她不好意思說,主动坦白:“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你也知道,我喜歡你们班的陆经政啊,喜歡一個人,就是要让全世界都知道。”

  喜歡一個人,就是要让全世界都知道?

  傅时衿看着姜意礼坦诚至极的模样,忽然就生出来一种格外羡慕的情绪,姜意礼可能不知道,也有人生来怕东怕西,她不是不想,她是不敢。

  “姐,你告诉我呗?”

  “嗯。”

  “嗯是什么意思?”

  “那是我喜歡的人。”

  姜意礼得到傅时衿這個答案,弯着眼睛笑,“那你给我讲讲呗,你们怎么认识的,他哪一点吸引你啊?”

  “小礼,你是十万個为什么嗎?”

  “你要是觉得不公平,我拿我的和你换。”

  “我对你的不感兴趣。”

  “……”

  姜意礼缠着傅时衿,“說說嘛——”

  傅时衿拿她沒办法,而有些话豁出一個口来,也容易滔滔不绝。

  “我和他是高中同学,一开始的时候,我沒有注意到他,但是有一次迎新晚会的时候,他忽然和我說想和我坐一起,然后我当时也很笨,根本听不出他的潜台词是什么意思,直到后来相处,再加上,他還和我表白了一次。”

  姜意礼笑個不停:“他也是有意思,什么叫想和你坐一起,少說一個字能怎样啊!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我拒绝了。”

  “啊?”

  “你为什么拒绝了啊?”

  “我妈她不让我早恋,而且她看了沈煜给我写的告白信。逼着我拒绝。”

  “什么,姑姑居然還看了他写给你的情书嗎?”

  “嗯。”

  姜意礼拖着下巴叹了一口气,“姐,我已经开始为我未来姐夫能不能過姑姑這一关而感到担忧了。”

  “……”

  傅时衿說:“提這個太早了。我知道我妈的意思,她是为了我好。”

  姜意礼却不赞同:“道理是這样,但是你喜歡他,姑姑却不让你们在一起。我不知道你這么乖的性格甘不甘心,反正从小到大,姑姑說什么你就是什么。可是,换我,我一定不甘心。我肯定是要自己撞個头破血流,我才甘心。”

  “可能這就是家长和小孩的矛盾所在,我妈觉得,她是为了我好,可以为我减少我在人生道路上所犯错误的沉沒成本。可是——我們也清楚,道理大多数是对的,自己也总是想试试,而也只有试试,才真的能学到教训。不试的话,就只能一個人把后悔和遗憾往肚子裡咽。”

  姜意礼沒想到傅时衿会把這件事情想這么深,“姐,那你后悔了嗎?后悔拒绝過他的告白。”

  傅时衿如实說:“后悔。”

  姜意礼說:“但你再次赴约了,用行动告诉他你的答案了,這就够了啊。”

  傅时衿点了点头,看向窗外的枝桠。

  在喜歡這件事上,对喜歡的人。

  既怕他少知道一点自己的喜歡,却也怕他多知道一点自己的喜歡,就像她甘愿做感情裡的败将又渴望能成为感情裡的常胜将军。

  国庆假期過后,傅时衿返回校园学习,随着校园艺术节暨迎新晚会结束,邢漾结束了他的乐队生活,重新回到了教室,正常秩序上课。

  “可惜了,她沒来听。”

  林祁阳坐在邢漾身边的座位,看着邢漾盯着一個方向出神,少女扎着丸子头,修长的脖颈像节白藕。碎发在阳光的照耀下,呈现棕黄的颜色。

  邢漾掏了掏耳朵,朝着林祁阳只是吐了两個字,“听课。”

  還沒下课,邢漾提前两分钟就从教室后门出去了,鉴于他平时对学习這件事不上心,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過去了。

  傅时衿下课的时候,从学校门口走出去,习惯了一個人回家的路,她慢慢地往前走,直到她走到一個转角,她看到两道身影纠缠。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邢漾懒散地靠在墙上,被女生壁咚的样子。他嘴角噙着一丝嘲讽,脸上的笑玩味又浪荡,他低着头从裤兜裡拿打火机,点着烟,轻吸了一口,而后蔫坏地朝着对面壁咚他的女生吐了一口烟圈。

  女生被呛得直后退,邢漾像是得逞了,正要走,只是女生不依不饶地往他身上靠,一把抱紧他的腰身。邢漾皱了皱眉,随即抬眸,撞见了一道正窥视他的视线。

  時間像是忽然静止了一般,傅时衿在原地停留了三秒钟的時間,连忙转身跑开。

  听陆琪安說,邢漾是京市一中双校草之一,這位校草最出名的就是他坏,见识過他打架,也见识過他毒舌,甚至也见過他的柔,唯独沒见過他对女人坏。

  這次,全见到了。

  浪。

  真的浪到了骨子裡。

  還,来者不拒。

  看到傅时衿撞见,落荒而逃的身影,邢漾眯了眯眼,低头盯着环紧自己腰身的女生,有些不耐烦,只是他不想用暴力碰她,沉声:“再抱,老子动手了啊?”

  “邢漾,有本事你就对我动手。”

  “老子动手了,你再告老子一個校园暴力?”

  他沒好脾气地低嘲了声:“松开!”

  女生听着邢漾的声音越来越不耐烦,却只能不甘心地松开邢漾:“真看不上嗎?”

  “看不上。”

  “說過多少遍了,别来這儿堵我,不听,是吧?”

  女生看着邢漾对她凶,眼眶中的泪水直打转:“邢漾!我真的很喜歡你,只喜歡你。”

  邢漾从鼻腔裡哼出来一声笑:“你今年十七?”

  “嗯。”

  邢漾舔了下后牙槽,也觉得可笑:“年纪這么小,做点正经事。别天天在這堵男人,人這一辈子,不可能只喜歡一個人,眼光放远点,别把自己耗一看不见你的男人身上。”

  “爱听不听吧。”

  “别让我再看到你了。”

  邢漾拎了书包,伸手往肩上一带,便朝着家的方向走,又像怕什么似的,一路跑起来,头发丝随着风飘扬。直到他看见那道身影,再想追上去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她有過敏性鼻炎,而他抽了烟。

  脚步不由地慢了下来。

  傅时衿回到家之后,回想着邢漾在路上那副模样,姜苏喊她吃饭的时候,傅时衿還在出神,“想什么呢?”

  “沒。”

  傅时衿忽然想到之前姜苏答应她的,等考完试之后,带她出去放松一下的,可是傅安一直忙,姜苏也有事情要做,就一直耽搁下来了。

  “妈,你什么时候带我出去玩啊?”

  “妈妈最近太忙了,要不让你舅妈和舅舅带你一起去?”

  “妈妈!”

  “衿衿,妈妈是沒办法,真的忙。要不,等新年?”

  傅时衿叹了口气,不乐意了:“新年有新年的承诺,和這次怎么能一样?”

  “那我和你舅妈說,让她带你和小礼一起去,行嗎?”

  傅时衿說:“嗯。”

  反正,不管再說什么,也沒有办法改变姜苏和傅安确实很忙的事实,抽不出時間来陪她。

  周末,姜意礼一家带着傅时衿一起出去马场学骑马。傅时衿一上车便看见了车后排坐着的邢漾,以及他身边的林祁阳,自从那次撞见他的事,傅时衿每次见到他都有些不自在。

  大概,是排渣心理。

  也排精神分裂。

  姜意礼看到傅时衿意外的神色,于是和她解释說:“他们听說我們要去学骑马就跟着我們一起来了。”

  說着,姜意礼還夸了邢漾一番:“漾哥的马术非常好。”

  “嗯。”

  傅时衿降下车窗,吹着风,也沒有什么多余的心思搭话,倒是林祁阳在一边叽叽喳喳地活跃气氛:“等一会儿到了马场,邢漾,你把你的“追时”给小礼骑,小礼不会骑马,你那匹最温顺了。”

  邢漾直說:“你不会给她牵马嗎?”

  林祁阳:“……”

  “行,小礼,一会儿我给你牵马。”

  姜意礼:“不用了,一会儿我自己骑,再烈的马姐都能hold住好嗎!”

  林祁阳生怕惹了這位大小姐不高兴,却又深知她的骑术水平,只是问:“你确定?”

  “当然确定了!”

  “……”

  直到到了马场,两位长辈去隔壁打高尔夫,姜意礼拉着傅时衿一起去换马术服,她一边兴高采烈地說:“一会儿我要和他们赛马!”

  提到這個,姜意礼忽然笑嘻嘻地說:“姐,我小时候還骑過林祁阳。”

  “你小时候?”

  姜意礼点头:“我妈說的,說我三岁吧,非要玩骑马,林祁阳自己给我骑的,所以我就骑他脖子上了!”

  傅时衿听着姜意礼這话就笑:“你现在想骑林祁阳,他照样给你骑。”

  姜意礼扬了下下巴,“那当然,他敢不给我骑!”

  傅时衿看着姜意礼理所当然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想說什么,最后還是沒有提醒。

  她迟早会有一天发现,林祁阳是她生命中,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人。就比如,换一個人,她一定不会像今天现在這样,信誓旦旦地說出那句,“那当然,他敢不给我骑!”

  傅时衿和姜意礼换好马术服之后去挑马,她们走出去便看到两道高挑的身影,修长贵气,邢漾拉着他的“追时”递给傅时衿,“你骑這個。”

  林祁阳在一边“呦”了一声,“這回就舍得把追时让出去了。”

  傅时衿迟疑地看着邢漾:“我骑了你的马,那你骑什么?”

  “随便。”

  “……”

  看到傅时衿犹豫,姜意礼在一边催促她:“姐,别磨叽了,你就骑追时,不然你都找不到第二匹比追时更适合你的马了。”

  “哦。”

  傅时衿小心翼翼地翻身上马,因为紧张的缘故,她的上身挺直,肩背夹在一起,脚踩在脚蹬上也有些不自然。

  她原本以为邢漾会再挑一匹马,谁知邢漾却牵起她的缰绳,“我牵你。”

  与此同时,姜意礼也坚决不让林祁阳牵她,为了寻求刺激,两腿用力夹住马腹,朝着前方冲了出去。傅时衿也不乐意邢漾牵,下意识地学着姜意礼夹了马腹,试图自己探索马术的奥秘。

  只是追时過于温和,再加上追时本来就属于邢漾。傅时衿還沒冲出去几步远,邢漾一声口哨便叫回来了。傅时衿不大乐意地回头,朝着身后不慌不忙等着她和追时折回来的邢漾。只见他欠揍似的扬眉笑:“你跑的了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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