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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头奴 第1节

作者:未知
本书由 h591705413 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網,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內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苍头奴 作者:臧白 文案: 灯前侍婢泻玉壶,金铛乱点野酡酥。 紫绂金章左右趋,问着只是苍头奴。 ◇苍头奴:营妓。 ◇有虐有笑点,he。 ◇想看智慧、聪明、牛叉、会抱金大腿、一切尽在掌控的女主的,請绕道。感恩。 ◇架空,作者歷史文学知识有限,谢绝考据。 內容标签: 主角:姜黎 作品简评: 沈翼和姜黎之间的缘分是孽缘,街角的偶然相识牵起两人间的半世纠缠,爱過、伤害過、恨過、报复過,而后又重回初识时的小心翼翼,最终在西北的蛮荒地裡,两人间开出了爱情的花朵。然此时的心心相印却不是结局,爱情的美好又与现实相碰撞,所有的阻碍摆在面前,只能踩着刀刃一道道跨過。 文章有虐有甜,情节紧凑不拖沓,在偏现实的环境中抒写人与人之间最真挚的感情。除了爱情,還有友情亲情,都在挣扎中坚定。如果天地黑暗,人与人之间的真心就是最明亮一道光,刺穿阴霾,给人温暖。 ============== 第1章 冤家 密密成挨的芦苇花像篦子齿,风過便簌簌地荡。血红的日头只還留下小半截儿,却染得长河那侧山线上全是苍茫茫的红色。 日头沒了,风抖帐篷。塞关的夜,凄寒萧萧。 姜黎把手伸进褥子裡,已然感受不到最初适应不了的那股子糙麻感。褥子都是暗灰麻布缝的,棉花不知历了多少岁月,僵直地硬着。寒气浸麻了的手,在裡面要焐上好一阵子,方才能有知觉。等有了知觉,便是入了骨头的痒。那是冻破了皮子,却不敢挠,再怕挠破了肉去。 姜黎用指腹在自己手背指节上轻轻地揉,湿一侧眼角,却只吸吸鼻子。临床的阿香捏一手心儿的瘪瓜子,来她旁边挨着,吐一嘴壳儿,问她:“受不住?瞧你這派头,家裡早前儿是做官儿的?” 姜黎沒有說话的欲望,只顾揉褥子裡的手。那阿香却不作罢,一面嗑瓜子,一面又跟她說:“你才来沒两日,不知咱们這裡日子难過。我看你挨我近,乐意跟你多說几句,也叫你到时不至错了手脚,白挨虐打。拉你出去伺候,也就這两日的事情,来了這儿的,就沒人能躲得掉。你若是個大闺女,定然觉得屈辱。但我跟你說了,若想活着,那哭闹的手段,還是大可不必。顺着那些個爷,伺候好了,自個儿也少受些罪。闹腾得他们不高兴,一抬手将你打死了,荒湖裡一撂,连個给你收尸的都沒有。光淋淋的,到了地下都沒脸儿见人去。” 姜黎知道,這不是唬人的话。那一個個儿被士兵领走的,都是伺候人去了。有本事的,扭着腰回来歪在床头還能扯半天闲篇儿。沒本事的,挂些個彩,都是最寻常不過的事。 姜黎把手从褥子裡拿出来,身子坐得端直,手掖去大腿上,還是不知开口說什么。家裡一夜间遭了难,自己落到如此境地,便是這么些日子,话也不知该怎么說了。她以前仗着自己的身份积了多少孽障,這会儿全要還出去了。 她原最瞧不起身份低的人,便是家裡的奴仆也鲜少多瞧一眼,阿猫阿狗一样的东西,值得她费什么心?可谁又能想到呢,她如今也成了阿猫阿狗一样的东西。 她眼裡无光,飘虚不已。想叫這個阿香的坐远些,别弄脏了她的褥子。可终究,一句话也沒說出来。 阿香這才觉着沒趣儿,提了身子起来,往别人那去了。這又是与到姜黎旁边不一样的样子,软着骨头往人身上挨,与人說:“歇歇吧,還做针线呢?白天那么些活,沒干够?” 那女子捏着针柄不停手,說:“备着一些,横竖不是坏事。都跟你似的,要用的时候火急火燎地赶,那样儿舒心?” 說罢了這话,又道:“你又去跟她說那些做什么?白费口舌不是?你瞧人家那样儿,要你操心么?你竟瞧不出,她瞧不起咱们?” 阿香笑笑,“我嘴碎,总忍不住。說了就說了,当我做的善事,佛祖给我记這一功。” “佛祖知道你是谁?但凡记着你的功的,也不能叫你這辈子干上营-妓這事儿。到时不知怎么了局,說不准什么时候就死了。我沒别的指望,只想死的时候有個全尸,衣衫齐整。” 阿香最是心宽的,“得過一日是一日,不說這些。” 不說這些說什么,家裡父母兄弟的事儿都說尽了,各家也早沒了什么秘密。营裡才来個姑娘,生得容颜惊绝、气度不凡,偏脸上只挂着生分冰冷。 那女子拿针滑過头皮,小声跟阿香嘀咕:“你說,她都来了三日了,怎么沒人来拉她去帐裡伺候?之前有不過她一半姿色的,也早抢破头了,副将那裡也送几回了。” 阿香摇摇头,“要不待会儿顺捎着打听两句,看是什么来历。你问她,半句不回的。” 那女子笑笑,“与咱们有什么相干,可不管。” 阿香抬眼瞧瞧姜黎,兀自叹口气。看她這样子,皮子嫩得发光,以前不知過着什么样天堂一般的日子。如今落到如此田地,难为還能活着。可悲,可叹。 阿香正感慨着,忽听外头有人叫。是该往营帐裡伺候去了,拽拽身上的衣服,扶一下耳后素髻,打开帐门出去。她把腰肢儿扭起来,曳曳生姿的模样。活得再艰难,也要活出滋味儿来的。 +++ 姜黎坐在床沿儿上,纹丝不动,瞧着帐裡的女人一個個地出去,心裡凄寒不能见底。她手心儿裡握一根银簪,這是她身上唯一還剩的首饰。想了数日,生死线上犹豫了数日,却仍是对自己下不去手。 她不知道她哪一天也要像這些人一样,扭着腰肢去供各样的人把玩。她想在那之前,定是要挑了自己手腕上那根筋的。心裡這么想着,银簪的尖儿便往手腕上戳。疼痛触肉,便再刺不下去。她曾经嚣张跋扈,然原来也是個胆小懦弱之人。 帐裡无人的时候,她就委屈地哭起来。终究,她也就是個十六岁的生□□子。 她哭沒有声音,眼泪淌了一滴抬手就给抹了,一面抹一面仍往下掉。早前拿横做狠事的劲儿是沒有了,心裡诸多怨恨,却无半点作用。以前锦衣玉食的样子,想起来尤在昨日,越发衬得现今的日子猪狗不如。 姜黎吸吸鼻子,掩去委屈和原不该属于她的怯懦,狠着劲儿把脸上的泪渍擦干净。忽听得帐门震响,有人在外头說话,“裡头那個,莫坐着了,出来。” 姜黎身子一僵,心裡生厌生恶的事還是来了。成了营-妓,這事总是要来的,早一日晚一日罢了。她一时未能应得,眼睛瞧见三根手指钳在帐门布褶间,喉咙裡如噎棉花团。 外头的人瞧她不动,又颇为不耐烦地說了句:“要老子进去請你不成?” 心裡有再多的憋屈,现在发作都于事无补。她哑着嗓子应了声“来了”,起身往帐门边去。那打着帐门的是個上等士兵,瞧她出来,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片刻,才放下帐门来,道一声,“走吧。” 去哪裡呢?姜黎无心问,便不吱声。她這三日在营裡也听到了些闲言闲语,她们說新来的女孩子,多半先送去给副将尝鲜。副将那裡腻了,或者又有了新人,便就赏了下头的。姜黎想着,這士兵大约也就是带她去副将的营帐裡。 脚底草枝脆响,姜黎把手裡的簪子攥得紧死。事情到了這一步了,忽而杂念也少了。人大抵都這样,高估自己的情操底线,同时低估自己对活着的渴望。 到了营帐前,她随士兵一同止步停下。在她前头的士兵往裡传话,說:“将军,人带来了。” “让她进来。”裡头传出的声音隔了帐布,听不大真切。 “是,将军。”士兵打了牛皮帐门让姜黎进去,催促她不要磨蹭。 姜黎听着士兵腰间刀鞘撞击铠甲的声音,默吸了口气,抬起好似灌铅的脚跟,弯了腰往帐蓬裡去。阿香跟她絮叨的时候說過,伺候這些军爷的时候,依着他们的喜好性子来,乐乐呵呵的,都开心。别丧气着一张脸,叫人瞧了就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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