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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68章

作者:青浼
在得知被自己暴揍后的渡边跑去找了泉鲤生后,石田马上从学校赶了過来。

  他沒有和渡边說一句话,完全把他当透明人,把突遭横祸而愣神的鲤生拉走了。

  临走的时候渡边還想跟上,被石田冷冷一句“滚开”呵斥在原地。

  现在正是六本木最喧嚣的時間。

  石田在街上绕了几圈,被人挤来挤去也沒找到合适谈话的地方,最后被鲤生带去了之前打工的酒吧。

  因为要兼顾学业和連載,除了《拟爱论》外還要补上《ref:rain》的其他故事,鲤生在前不久向老板提出了离职。

  看到鲤生,酒保小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向他挥手:“好久不见啊,是和朋友来玩的嗎?”

  “好久不见,有稍微安静的房间空着嗎?”鲤生說完后想了想,“便宜一点的那种。”

  酒保小哥沒所谓道:

  “你离开那天我沒上班,沒能给你践行,這一顿算我請你也可以——「浮世绘」沒有被预定,去那裡吧,老板不会說什么的~”

  送他去包房的时候,酒保小哥或许是看出了鲤生脸上的恍惚,揉揉他的头:“怎么摆出一副失恋的样子啊。”

  “啊……可能差不多吧。”鲤生說。

  安静的包房裡暧昧的光线也沒有影响到他们之间的肃穆。

  两個单纯的受害者应该有一大肚子的话要讲,但牵扯到相处几年的缺心眼同学之后通通变成了失语。

  石田比无语還要多几层愤怒。

  “我已经报警了,明天申請公司破产,理清债务关系。”石田深吸一口气,“我看了文件,对方是专门做高利贷的空壳公司,捏造了一系列往来业务,不断地用缺漏补缺漏。這不是最近才发生的事情,那個白痴……”

  泉鲤生沒說话。

  石田接着說:

  “我咨询了律师,因为几乎沒有這种两個社长都对公司的决策一无所知還全权委托的情况,所以很麻烦。她建议我們以恶意损坏公司利益向渡边索要赔偿,不過不一定管用,因为渡边也要担责的事实,不能直接主张他是否和出借人恶意串通。”

  泉鲤生還是沒說话。

  “你不是還想着怎么帮他吧?”石田压着一肚子火,“先不說那笔数字是不是我們能承担的,他的這种行为太恶劣了!”

  沉默很久后,鲤生开口问的第一個問題是:“听到自己突遭巨额债务之后,石田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从眼前一黑的冲击出来后,鲤生逐渐感觉事情有不少蹊跷。

  “「我這辈子完了」正常来說是這個吧——但是在我這边,渡边起初的态度是「我毕不了业了」,直到我继续问下去,他才說了比毕不了业要严重得多的事。”

  石田的眼睛都快冒火:“那個白痴……”

  “其实我现在沒有你那么生气,一开始想的是「他居然真的有這么笨啊」,现在想的是「他真的有這么笨嗎」。”

  鲤生敲了敲面前的玻璃杯,杯中的冰块撞上杯壁发出脆响。

  他敲了三声,然后才垂眼說:“其实我是知道的,虽然在学校看起来我們三個关系很近,但是渡边一直有些「害怕」我吧,石田你也是。”

  石田汹涌着的情绪被鲤生两句话压了下来。

  泉鲤生在东京海洋大学很受欢迎。

  一方面是因为他的确长相乖巧,无害又毫无攻击力。

  另一方面是因为不管提出什么要求都会被考虑,即使无法帮忙也会给出能让人接受的答复。干干净净的,红着脸轻声說「抱歉啊,沒办法帮到你」。

  像是会考虑到每個人的立场。

  因为本人并不在意,所以同学会开他的玩笑,在bbs上热络讨论他的感情生活,但不会去靠近他。

  說起来,石田和渡边算是两個特例。

  這两個人的关系一直很好,加上渡边是从不了解泉鲤生這個人开始接触過来的,時間一长稀裡糊涂地就熟悉了起来。

  熟悉了之后才发觉好像不太对,這個人并沒有看上去那么好說话啊。

  渡边虽然性格奇葩,但是還是有眼力见的,所以他们也一直是2+1的形式。

  于是,当泉鲤生用在這种情况下冷静得不像话的语调阐述着事情的时候,石田突然意识到了那些同学嘴上喊着「宰了渡边石田,夺回小泉哥」,却一直站在外围根本沒什么动作的原因。

  所有人在他眼裡的重量都是一样的,所以沒办法区分是一样重,還是一样轻。

  而泉鲤生還在回忆起当初的過程。

  “渡边想拿到「创新创业教育」学分,這是毕业的硬性要求,但那個时候我已经有出版社的证明了,所以他一开始只是筹备着這件事,沒有找我。”

  “后来他发现需满足两名或两名以上全职员工的规模條件,招聘社会人士明显不现实。在那期间其他同学都已经各自组队完毕,這才来拜托我挂名。因为我還借了他一笔钱,在公司运作期间,每個月初,渡边都会给我的邮箱发送当月报表。”

  “在能基本糊弄学校之后,他就沒怎么去管公司的运作了,至少沒有和我這边跟进什么——他有跟你說什么嗎?”

  石田抿了抿嘴唇,为了让自己快速跟上思路,他端起杯中的低度数酒精全部倒进嘴裡,平复下心情后才答道:

  “沒有,這也是我生气的原因。他沒有提過任何那個公司還在运转的事情。”

  “有提過關於和他谈恋爱的那個卷款逃走的女人相关的事嗎?”

  握着广口杯的手攥紧了:“也沒有。”

  鲤生若有所思:

  “這非常奇怪。如果是渡边的话,即使对方要求保密或是什么,他的脑子支配嘴巴也憋不住什么秘密,会得意洋洋地找你炫耀才对——他是個情绪感知很敏感的笨蛋啊。”

  石田无法反驳。

  被「好友隐瞒着非常重要的事,還造成连累除了他以外的第三人」這一恶果冲昏头脑,稍微冷静下来后他才发现事情的确很不合理。

  “渡边找你的时候是怎么說這件事的?有向你求助嗎?”鲤生问。

  “他只是像個窝囊废一样在那裡拼命道歉。他要是真的会向我求助,诚心想要解决這件事情的话,說不定我還不会這样生气。”

  “他给我打电话說的是「小泉哥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鲤生說,“「向关系更好的你求助,向关系沒那么好的我道歉」,一般来說這样才对吧。而不是像现在這样,完全朝着让人生气的方向发展。”

  思索片刻后,石田迟疑道:“他知道你有一定的经济实力,所以妄图找你来解决這件事……如果是抱着這样的想法呢。”

  “是,有這种可能性,但不会用這么轻飘飘的语气,简直和上次出海实习挂科之后一模一样,但是這是性质和严重程度完全不同的事。”

  “如果他真的蠢得這么令人火大,你是不会和他当朋友的,我也不会每次都和他一组。”

  石田:“……”

  “事实上,我预设渡边在得知這件事后应该会立刻给你打电话,「给你說件好笑的事哦,我被骗走了半個东京gdp的钱诶哈哈哈哈出息了啊渡边」,他会這么說。”

  鲤生模拟完了他的口吻,又說。

  “然后那個缺根弦的脑子才会反应過来,這笔钱是需要三個人分担的,于是痛哭流涕很不得跳海自裁。观察着我們的态度,在被原谅之前都会卑微地当牛做马——渡边是那种会令人又气又好笑的笨蛋类型。”“……”虽然不想承认,但石田居然真的能想象出渡边說這话时候的聒噪声音。

  沉吟片刻,鲤生冷不丁问:

  “你不觉得他现在表现出来的感觉就像是……在故意激怒我們一样?”

  石田一怔:“什么意思?”

  “這是一件牵扯到三個人未来人生的恶劣事件,就算是不相干的其他人旁听到了都会觉得血压飙高的程度,所以在這种事情上的不着调就会更加令人愤怒。”

  ——而愤怒是一种很容易被利用的情感,它会让人忽视很多事情。

  “我搞不明白。”

  石田浑身都是压抑着的颤抖,毕竟還只是大学生,在知道自己被卷入了经济事件后他的脑子完全是一片空白的,花了很长時間才有自己還在地球上呼吸的实感。

  而现在,那股实感伴随着事态的发展再次消失了。

  “你說得很有道理,渡边对金钱沒什么欲求,嘴裡嚷嚷着要谈恋爱的次数還沒杀鱼的次数多,也从来沒有真的惹人生气過……”

  他捂住额头,紧紧合上眼,仿佛這样就能逃避一些东西。

  “可我沒办法判断。這已经超出我对他的理解了,简直像是变了一個人,完全不是我认识的渡边。”

  “你這不是搞明白了嗎?”指甲敲上玻璃杯的声音又响了三下,石田茫然抬起头正对泉鲤生水蓝色的眼睛,对方說,“如果他真的不是呢?”

  真的不是?

  真的不是什么?

  石田彻底愣住了,大脑宕机两秒后才明白鲤生在說什么,不可置信道:“开玩笑的吧,那怎么可能不是渡边。”

  這個假设更像是不想承认自己的好友已经变成另外一個人而自欺欺人的话。

  好友做出了背叛的行径,還像個蠢货一样吵闹而不自知——明明這才是更合理的解释才对。

  为什么泉鲤生能比他還要笃定呢,因为想要相信那家伙嗎?

  而泉鲤生的表情是這样回答的:因为我很冷静,非常冷静,情绪无法混淆我的认知。

  是啊……

  除了最开始有些走神之外,泉鲤生……完全沒有其他明显的态度。

  他一点也不生气,充其量有些无语,和平时被那些胡言乱语哽住时候的无奈沒什么区别。

  石田脑子更乱了,思绪东奔西跑乱窜,完全无法集中在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摆出怎样的表情。

  過了很久,等酒杯裡的冰块都融成很小的形状,浸泡在冰水中摇晃的时候,他才再次小声开口。

  “你……一直在观察我們所有人嗎?”

  即使听闻了這类天快要塌下来的噩耗,也依旧沒什么太激烈的情绪,很快梳理起那些会被怒火轻而易举掩盖的线索。

  他的逻辑非常有條理,措辞也選擇了最能让人接受的类型,甚至能轻松地引导混乱中的自己也意识到事件的违和之处,一步一步地铺垫,最后才說出如果放在一段话的开篇绝对不会被人采纳的荒唐假设。

  是因为真实性格本来就严谨而平缓,還是因为……他根本不在乎欺骗和背叛呢。

  可泉鲤生還是他认知中的那样干净又无害,因为喝了一点酒,脸上难免有些红扑扑的。

  “因为我是個小說家嘛。”他說。

  “不管什么题材,对任何超出人物性格设定外的细枝末节保持警惕,得這样做才行。”

  這件事其实不难查,尤其是泉鲤生「上辈子」就是個专业干這個的。

  伪装成另外一個人這种对他而言早就习以为常的事,甚至不用考虑是异能還是咒术,普通人也能做到這一点——這可是贝尔摩德的拿手好戏。

  既然会被作为责任方牵连,那他当然也有权限去调查公司的所有运营情况,只要把与之有经济牵连的公司或是组织全部扒個一干二净,多少能有新的线索吧。

  结果也不外乎两种。

  一是渡边真的因为感情這种东西变成了另外的性格。

  二是他目前的推测沒错,這的确不是渡边——這种可能后果的严重性远超第一种,真正的渡边哪儿去了還是未知数。

  他沒告诉石田的是,那种离谱的事情是有可能发生的,因为自己现在正被人盯上呢。

  从动机上来讲完全說得通,欠下了那么大的数额,除非自己突然跻身为日本第一作家狂揽版税,否则绝对還不清,自然沒有能支付给伏黑甚尔的那一份。

  那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但同时不能完全否认掉第一种可能,因为鲤生還不知道「感情」這种变量会给人带来多大的变化,尤其這還不是潜移默化的改变。

  如果连石田都沒反应過来的话,简直像是基因突变,一個人的性格和作风全部都被改掉了。

  「感情」有這么猛烈的威力嗎?

  鲤生一边思考着一边往外走,還有功夫顺便做一下「老本行」,把房间裡的杯子也带了出去。

  在离开酒吧的时候酒保小哥還朝鲤生喊:“加油啊,鲤生,尽快从失恋的阴霾裡走出来!不行的话来店裡让老板给你介绍暖心大姐姐!”

  鲤生闭着眼喊了回去:“放心吧,我不会失恋的!!”

  和他相熟的店员哄笑起来,恨不得冲上来久违地摸摸他的卷发。

  因为顺路,石田把他送到了楼下,他们在路上谈好了關於渡边的观察事宜,晚上如果他回宿舍的话,稍微用以前的事情试探一下,有结论的话立刻联系。

  和石田道别后,鲤生转身就看到了伏黑甚尔。

  男人靠坐在供人休息的长椅上,嘴裡的香烟只剩下了一点儿,在看见鲤生的时候干脆拿手指掐掉了烟头,扔进一边的垃圾桶裡,然后朝他勾勾手指。

  還怪有素质。

  “不是在楼下和同学聊?又被其他人拉出去喝酒了?”

  “你在楼上看着啊……那下来做什么。”鲤生眨眨眼。

  伏黑甚尔当然不会是下来等人回来,他不是那样的人。

  果然,甚尔說:“看到了几個不应该出现的人,顺便解决了。”

  他顺口道:“记得加钱。”

  這次泉鲤生沒能果断地应下来。

  他想了想,那么大一笔钱不太可能留在单個人手裡,更大的可能是为了防追回而流入了黑|市。

  主谋或许能抓住,但是把钱找回来……按理說不太可能。

  也不知道這种情况会怎么判定啊。

  不過還有另外一种做法,把那些借出高利贷的空壳公司全部端掉,黑吃黑也好,协助警方也行,只要他们不在了,欠款当然也就不再做数。不過這样动作很大,稍微查一下关系人就会查到泉鲤生身上,几乎是可以确定他是有能力动手脚的,本来就想干掉他的人更会坚定原先的想法吧。

  不過好像也沒差……只是如果惊动到降谷零或者诸伏景光就糟糕了。

  和男人并肩站在缓缓上升的电梯裡,鲤生决定先做一個不动声色的预告。

  “甚尔。”他說,“如果我沒钱了,也沒有房子能提供给你和小惠……我是說如果,你会马上提着我的头去完成委托嗎?”

  伏黑甚尔:“不会。”

  鲤生還沒来得及有什么感想,他又补充:“他们不要你的头,确定死了就行。”

  泉鲤生:“……”

  为了不让自己的目标夭折在這种事情上,鲤生回到家之后马上钻进了书房,开始调查起来。

  渡边的公司负责的业务很简单。

  就只是港口物流周转,還是以前出海实习的时候和那边的人混熟了之后讨来的活儿。根本谈不上业务,說是好心的社会人士给学生提供這么一個毕业机会也完全可以。

  那個卷款逃走的女人叫做田中莉莉,二十八岁,名字和年龄大概率都是假的,甚至连人事档案上的照片說不定也是假的,在上次出海遇到咒灵的意外后才入职。

  所以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话,也就是在那之后吧。

  鲤生又想起了在船上的时候,咒灵影响到了除他以外的所有人……也就是說,那個时候不管是石田還是渡边,都有自己在意的人才对。

  是突然「移情别恋」嗎?

  感觉如今這個「渡边」越来越不像本人了啊……

  直接把人捆起来「询问」似乎更快一点。鲤生理所当然地這样想,但又自己否认了。

  不清楚真的渡边在哪裡,這样做的话会很危险吧。

  如果可以,還是希望那個奇葩能好好活着。

  鲤生继续查,将涉及到的空壳公司和自己记忆中的那些交叉比对,還真的看出了不少端倪。

  日本的主要港口有69個,关东地区主要是东京、横滨、名古屋,比起东京和名古屋,更方便浑水摸鱼的当然是地方管理几乎瘫痪的横滨。

  范围缩小之后,调查高利贷這种完全属于灰色产业的东西,对他来說就和回自己家裡的仓库逛一圈沒什么两样。

  鲤生通宵收集了一整晚的资料,将明面上的那部分发给了石田,让他转交给警察。

  知道东京刑事部搜查多少有些不顶事,裡面全是筛子,不說「组织」了,连六本木那條街上明目张胆的犯罪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负责经济犯罪的警察应该還是比较靠谱的吧?

  鲤生暗暗想,這又不是「组织」,也不是怪盗基德,只是简单的高利贷而已。

  另外不能交给警察的那部分或许就要自己想办法了。

  在凌晨六点半,石田回了消息,很简单的一句话:「他不是渡边真纪。」

  果然啊,朝夕相处的朋友還是靠谱的,至少有很多能用来试探的东西。

  毕竟伪装永远不可能武装到生活的每個细枝末节,就像贝尔摩德那种段位,装成琴酒也从来沒瞒得過早乙女天礼。

  鲤生揉揉眼,也回了一個:「先不要打草惊蛇,但如果有自身安全上的問題的话就不要犹豫,马上联系警方。」

  得先找到渡边那家伙到底去哪儿了才行啊。

  要說找人的话……

  他正想着,门突然被推开了。

  鲤生马上把电脑上的资料全部关掉,把自己「疑似破产」的信息隐藏起来,然后才看向打着哈欠的男人。

  “早上好,甚尔。”

  “你知道你的行为很欲盖弥彰吧。”甚尔好笑說,“還是說其实沒打算瞒着我,想等我主动来问,然后你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請求我帮忙了?”

  鲤生叹了口气:“你怎么這么了解我的啊。”

  “這段時間我沒什么事,說来听听?”

  “我想找人。”

  “找人還是杀人?”

  “找人。”

  甚尔明显很嫌弃:“那沒什么能赚的。”

  鲤生开始努力劝說起来:“這样不行啊,也有找人比杀人赚得更多的情况,只要知名度打出去,会有人花大价钱来委托你的。”

  “這样,你說点好听的,我看看能不能勉为其难做你的生意。”

  听到熟悉的說法,一些不好的回忆立刻涌上心头,泉鲤生几次张嘴都沒能說出话,总觉得不管回什么对方都会重复那天巷子裡的故事。

  眼看要把人逗熟了,甚尔也笑够了,问:“你打算给多少?”

  這個問題一下子把鲤生问住了,然后他想起自己现在账上的存款,又想着如果沒能干掉那群高利贷,资产真的冻结全部赔偿出去的话,好像還不如现在花掉?

  于是他很慷慨的报了一個数字,并且义正严辞:“我這也算是在赞助改善你的经营结构,等你老得干不动了,還能留给小惠继承呢。”

  只要给钱,伏黑甚尔的嘴巴就会变得非常动听:“我越来越喜歡你了,泉鲤生。”

  “哎,這种话還是当你真的這么觉得的时候再告诉我比较好,不然我会以为是你想违反合约的。”

  鲤生随便从桌上摸出一张硬纸,拿拆信封的小刀划开,裁出名片大小的形状。然后提笔在上面写上伏黑甚尔的名字和电话。

  接着他想了想,又在旁边画上简笔画。

  “這是赞助商给你的「招牌」!”

  甚尔两根手指接過「手工名片」,找到了另外一個恭维金主的方式:“這金鱼画得還挺好看。”

  “是鲤鱼……算了,金鱼就金鱼吧。”鲤生转身在身后一堆打印出来的资料裡翻找半天,最后抽出了两份。

  “我想找到這两個人。”他把资料递给了甚尔,“渡边真纪,和田中莉莉。”

  不是错觉,在听到田中莉莉這個名字的时候,伏黑甚尔的眼神锐利了一瞬。

  這居然不是假名嗎?!

  鲤生试着问:“你认识田中莉莉?”

  “知道,一個诅咒师。”那张名片在伏黑甚尔手指间翻飞,最后停了下来。他說,“那個女人骗人,也杀人——算是我半個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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