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石头
温池觉得他有必要解释一下:“不是的,你想多了,我只是……”
哪知道李俞摆了摆手,露出了一副我什么都懂的表情:“温公子不必多言,我母亲曾說過,在孩子足月之前都不方便将此事告知任何人。”
温池:“……”
李俞见温池不說话,便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我的嘴严实得很,绝对不会往外說出一個字,還請温公子放心。”
温池哭笑不得:“我只是近日吃得太多,吃胖了而已。”
“是是是。”李俞心领神会地配合道,“温公子只是吃胖了罢了。”
說完,他還颇为得意地朝着温池眨了眨眼,像是刚刚表现完的小学生在向老师求夸奖。
温池:“……”
他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說到最后,温池也懒得解释了,反正无论他怎么解释,李俞都认为他在掩饰。
李俞只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便是他胖了。
温池一想到自己如履薄冰地生活在這种高压环境下,還能肉眼可见的胖起来,顿时在心裡流下了一公升的眼泪。
他胖了噫呜呜呜呜呜……
李俞走后,温池转头看向若芳:“我胖得很明显嗎?”
若芳仔细打量了温池一会儿。
其实温池胖得挺明显的,不仅是李俞,就连贴身伺候他的若芳也瞧了出来。
不過长胖了的温池并不难看,相反還比之前精神了许多。
刚入宫时的温池太瘦了,仿佛一阵风都能将他吹倒似的,而且那时的温池时常轻蹙着眉心,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看上去着实羸弱,倒不如现在来得好看。
若芳這么想着,便也安慰了温池一番。
温池听完若芳的话,总算感觉心裡好受了些。
哪知道下一刻,若芳忽然话锋一转,小心翼翼地說道:“温公子,不如我們請個御医来瞧瞧,万一公子真的有喜了……”
温池吓了一跳,当即摇头拒绝:“别想了,那不可能。”
若芳道:“为何不可能?”
尽管温池觉得和一個姑娘讨论這些私事很尴尬尴尬,可是在這個节骨眼上,他不得不向若芳坦诚道:“我和太子殿下之间从未发生過任何事,怀孕之事纯属子虚乌有。”
若芳疑惑了:“可是上次公子你和太子殿下在浴房……”
温池抬手阻止了若芳的思维发散,他抬头看向若芳,一本正经地开口:“我和太子殿下只是单纯地洗了個澡,别的便沒了。”
若芳:“……”
不知道是不是温池的错觉,若芳看着他的眼神裡似乎多了几分恨铁不成钢。
温池默默地挪开了目光。
他什么也不知道,他什么也沒看见……
這些日子沒有了时烨的打扰,温池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清静。
可惜這份难得的清静并沒有维持多久。
在一個阳光明媚的午后,朱公公领着几個明显是宫外人的婶子来到竹笛居。
朱公公弓着腰向温池行了個礼,低眉顺眼地說道:“温公子,太子殿下吩咐奴才請来了几個裁缝为温公子量身。”
温池正躺在椅子上晒太阳,闻言不由得多看了眼那几個婶子:“量身做什么?”
朱公公毕恭毕敬地回答:“自然是为温公子做衣裳。”
温池觉得新鲜,也来了兴趣,从椅子上起来:“做换季的衣裳嗎?”
如今正好冬末春初,他柜子裡的薄衣不多,也到了该添置衣裳的时候。
然而朱公公轻轻地摇了摇头,答道:“太子殿下吩咐奴才为温公子做一身去桃花宴的衣裳,倘若温公子需要的话,奴才也会将温公子的春衣一并做好。”
温池:“……”
桃花宴?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且不說桃花宴是主角攻受的主舞台,也不說小說裡的时烨压根不会出现在桃花宴上,单說上次长公主邀請时烨去桃花宴时,时烨還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为何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量身时,温池忍不住向朱公公打听:“朱公公,太子殿下决定了去桃花宴嗎?”
朱公公抱着拂尘站在边上,似乎是思虑了一会儿,才答道:“不光是太子殿下,连温公子你也要去。”穿成暴君的男妃40、石头:准备有声小說在線收听
温池懵了:“为何是我?”
朱公公不带感情地說:“因为太子殿下点名要温公子的陪同。”
温池:“……”
不知是有意還是无意,朱公公补充了一句:“并且只有温公子一人陪同。”
温池:“……”
不是……
时烨自個儿要去桃花宴也就罢了,为什么要拉上他?
温池记得小說裡时烨沒有出席桃花宴,倒是原主代替温良去了,哪知道本沒资格出现在桃花宴上的温良跟在了一個李家公子的后面入场。
温良的位置被安排在了一個比较偏僻的地方,饶是他长得再好看,也无法被太多人注意到。
然而有個东西叫做主角光环,无论温良坐在哪個犄角旮旯裡,主角光环都能成功的照耀在他身上。
一次击鼓比赛把懵懵懂懂的温良推向人群中心,他拿出系统让他准备好的古琴,在系统的帮助下弹奏了一首行云流水的曲子,于是一鸣惊人,在瞬间成为了全场的焦点,還吸引到了四皇子时锦的注意。
至于被埋沒在人群中的原主……
在经過一系列的倒霉事后,不得不黯然离场,哪知道沒過两日便传出了他顶替温良嫁入东宫的小道消息,這個消息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将原主的名声碾得稀碎。
温池越想越觉得难受,他是炮灰,时烨是反派,他们這個组合出现在桃花宴上,只怕唯一的作用便是拿来给主角攻受打脸。
把朱公公送走之前,温池谨慎地试探道:“我突然感觉有些不舒服,不知是不是着凉了,只怕到时生病,连桃花宴也去不成了。”
朱公公一眼便看穿了温池的想法,叹息一声:“若是温公子着实不想去,待会儿奴才回去后向太子殿下禀明一声罢。”
温池面色一喜:“当真?”
朱公公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时不相瞒,奴才也想见识一下,头一次违抗太子殿下命令之人会是什么下场。”
温池:“……”
京城的某家酒楼裡。
每当入夜,這裡便人声鼎沸、门庭若市,身着薄纱的美丽女子像只轻盈的百灵鸟似的在大厅间游走,穿梭在各個花客之间。
一楼的靠窗位置便是包房,每個包房的面积不大,却设计得格外精致,薄薄的轻纱后面,有两個女子在抚琴弄曲。
温良局促不安地坐在椅子上,耳边悠扬的曲调并沒有让他忐忑的心情缓解丝毫,他咬着唇,攥紧的指甲几乎掐进肉裡。
這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也不是哥哥不想帮你,主要是你们温家发生了這档子事儿,如今哪户人家不把你们温家人当成瘟神来避?哥哥還愿意见你已经是顾及当年的情分了。”李浩醉醺醺地凑到温良耳旁,张嘴便是一股浓郁的酒气,“桃花宴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的家宴,长公主和当朝皇子们都会来,你說哥哥哪儿敢随便带些阿猫阿狗进去?”
温良害怕极了,他努力抑制住身体的颤抖,稍微往旁边靠了靠:“李浩哥,你就帮我這一回吧,你的大恩大德,我沒齿难忘。”
李浩笑呵呵地朝着温良的耳朵吹了口气:“然后呢?”
温良打了個哆嗦,继续往旁边靠去,却怎么也躲不過李浩搭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他心裡着急,情不自禁地红了眼眶:“什么然后?”
李浩长了一张尖刻的脸,笑得痞裡痞气,他抬手掐住温良的下巴:“你该不会真以为你的‘沒齿难忘’值几個钱吧?”
李浩的力道很大,掐得温良的嘴巴变了形,白皙的脸颊上立即出现了几根红指印。
温良痛得泪水冒出了眼眶,他无助又惊慌地看着醉得满脸通红的李浩。
可惜温良哭得越厉害,李浩便笑得越高兴。
“求人也要有求人的态度,哥哥不是不可以带你去桃花宴,只是哥哥冒着被骂的风险带你去,总不能一点好处也捞不着吧?”李浩用拇指拭去温良脸上的泪水,正想靠近亲上一口,余光中冷不丁瞥见一抹异彩,他当即一愣,伸手拽下了温良挂在脖间的石头,“這是什么玩意儿?”
温良只感觉脖间一空,等他反应過来时,那块五彩的石头已经到了李浩的手上。
他的石头!
温良吓得脸色苍白,欲将石头抢回来,无奈他的力气太小,不仅沒把石头抢回来,還被李浩不耐烦地一把推了出去。
猝不及防的温良撞在木墙上,背后传来一阵钝痛,他還沒收住的泪水再次飙了出来,他哭着恳求道:“那是我的东西,你把它還给我好不好?它对我而言很重要!”
李浩拿着石头打量了一番,撇了撇嘴:“一個破石头罢了,瞧你宝贵成啥样了。”
温良哭道:“呜呜呜你把它還给我……”
李浩出生于大户人家,還有個同父同母的弟弟嫁入了东宫,過得顺风顺水,也见多了奇珍异宝,哪儿会稀罕這么一块石头?
只是瞧见温良哭得這么伤心,他眼珠子一转,便把石头收入了自個儿囊内。
李浩大步流星地走到温良面前,俯视着满脸泪水的温良:“我答应带你去桃花宴,至于這块破石头嘛,先放我這儿做個抵押吧,今后你再拿其他东西来换。”
作者有话要說:系统:我是谁?我在哪儿?怎么剧情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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