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魏逸安兄弟俩决定投靠五皇子
兄弟俩坐在听枫院的凉亭裡喝酒。
魏逸邦仰起头,张大嘴,拿起酒壶对着嘴裡“倒”酒。
魏逸安见弟弟喝的這么凶,伸手拿過手裡的酒,放在桌子上。
“慢慢喝,你喝這么急做什么。”
魏逸邦抓起酒,又灌了几口,這才开口道:“我心裡不服气。”
“你不服气什么?”魏逸安其实知道弟弟为何心裡不服气。
“爹对我們……”說到這裡,魏逸邦红了双眼,眼裡含着委屈,“爹他竟然真的不管我們,他怎么能這么无情……”
“我們决定不读书的那一天,爹就把话跟我們說清楚了,也给了我們選擇。”
想到考完府试后,他们兄弟俩去找爹,跟他說他们不想再读书,想找差事一事,魏逸安就觉得在那一刻起,爹就对他们彻底失望了,不对他们再抱有一丝期待,所以不再管他们。
“可我們是爹的儿子,爹他怎么能說不管我們就不管我們。”魏逸邦心裡害怕了,“哥,你觉不觉得爹现在对我們越发冷漠,娘对我們也越发冷淡。”
魏逸安怎么可能沒有察觉到,“在我們那天去找爹,跟爹說我們不想再读书考科举那一刻起,爹就放弃了我們,娘也是。”他永远忘不了,考府试那一天,他们跟娘說他们不想再考科举时,娘愤怒又失望的表情。
“這世上并非只有读书一條路可走,我們又不是读书的料子,府试考了几次都沒有考過,何必继续浪费時間在考科举上面。”魏逸邦不觉得他们放弃科举考试有什么错,“我們明明可以走捷径谋取一份差事,为何要花時間在读书科举考试上,爹娘也明知道我們不是這块料,何必逼着我們继续读书,继续考科举?”
“因为爹、娘都是读书人,他们觉得读书考科举是最好的一條路。”魏逸安沒敢跟魏逸邦說,他后悔了,但已经晚了,因为爹彻底放弃了他们。“他们希望我們踏踏实实地读书,然后考科举考取功名,而不是旁门左道地想走捷径。”
“走捷径有什么不对?我看别的大人就给他们的儿子安排走捷径,为什么爹就不行?”魏逸邦越說越委屈,“爹那天的话太過无情了,让我們自己找差事就算了,還不让我們打着他的名号找差事。你說他怎么這么迂腐?”
“爹不是迂腐,而是他的原则。”魏逸安道,“爹跟那些大臣不一样,不然也不会被皇上這么看重。”
“别的父亲想尽办法为儿子安排好前程,可爹呢,完全不管我們的死活。”
“二弟,你這么說就不对了。”魏逸安能理解弟弟心中的不甘、委屈,和怨气,但他不赞成弟弟把所有的過错都怪在爹的身上,“爹给我們安排了前程,那就是让我們好好读书,参加科举考试。如果我們考中进士,进入官场,爹会给我們安排好一切,但我們放弃了读书,放弃了科举考试,所以爹也放弃了我們。”
“可我們不是读书的料,爹为什么就不能接受?”
“因为爹一直都知道我們从未认认真真读過书。”他们从小到大就无法静心来读书,也从未认真刻苦读過书。“我們从小就觉得有爹在,根本不用为日后的前程发愁,所以我們从小心思就不在读书上。”
魏逸安的话让魏逸邦无法反驳。
“爹是传统的读书人,所以他对我們彻底失望了,不再管我們了。”魏逸安也沒有想到魏瑾之会這么狠,說不管就真的不管。
自府试结束后,他们兄弟俩一直在找差事。不管是爹,還是娘,从未关心過他们的差事找的怎么样。
魏逸邦沒有說话,抓起酒,闷头喝了起来。
魏逸安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无声地喝了起来。
兄弟俩沒有再說话,都无声地喝着闷酒。
“哥,既然爹不管我們了,那我們也不管爹了。”魏逸邦像是在赌气,“爹是爹,我們是我們。爹不支持任何皇子,那我們支持皇子。”
“我也是這么想的。”魏逸安一直觉得站队支持皇子并沒有什么不对,但他们的爹却不這么认为。“我們要向爹证明,我們就算沒有读书考科举,我們也能出人头地。”
“沒错,這世上并不是只有读书考科举才能出人头地。”魏逸邦发狠地說道,“我們日后绝对能闯出一番成绩,而且绝不会比那些考中进士或者状元的人差。”
魏逸安点了点头,随即问道:“你觉得投靠哪個皇子好?”
“大皇子是长子,朝中支持他的人很多,投靠他的人也非常多,我們俩去投靠他,估计不会受到重用。”魏逸邦分析道,“太子就更不用說了,四皇子那边有魏逸松,所以我們只能在三皇子和五皇子中选一個。”
魏逸安也是這么想的,“那你觉得三皇子和五皇子,选哪個比较好?”
“三皇子要比五皇子更有优势。”魏逸邦喝的满脸通红,但一双眼却非常晶亮,“但对我們来說就不是优势了。”
三皇子梁王,母妃是淑妃娘娘,外祖家是靖远侯。
淑妃很受永元帝重用,如今正和良妃管理后宫。
三皇子本身也非常优秀,有非常好的才学,如今正在负责修书一事。
“五皇子沒有三皇子有优势,如果我們投靠他,能得到重用。”魏逸邦继续說道,“再說,五皇子的外祖父是礼部尚书。如果我們投靠五皇子,說不定会被安排进礼部。”
五皇子庆王,母妃是庄嫔,外祖父是礼部尚书。跟三皇子的背景相比较起来,五皇子就显得逊色多了。
“我的意思也是五皇子。”魏逸安也觉得五皇子比较适合他们。
“那我們就投靠五皇子。”魏逸邦道,“明日,我們就去庆王府。”
“好!明日就去庆王府。”
兄弟俩說完,一個举起酒杯,一個举起酒壶干杯。
“哥,我們一定要成功!要让爹对我們刮目相看!”魏逸邦心裡忽然充满了豪情壮志,“我們要让爹知道,就算沒有他,我們也能自己闯出一番天地来!”
“好!”魏逸安大声地說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我們一定会成功!要让爹和娘以我們为傲!”
“哥,干!”
“干!”
兄弟俩找到了目标,心中不再茫然和沉闷。两人一边喝酒,一边划拳。
此时,魏瑾之从前院回到幽篁院。
他沒有急着去休息,而是先去了书房。
忽然,风十出现在他的面前,把魏逸安和魏逸邦兄弟喝酒說的话,一字不差地复述给他听。
魏瑾之听了后,眉头皱了下,然后点了点头。
风十退了出去。
魏瑾之放下手中的书,神色复杂地叹了一口气。
虽然魏逸安和魏逸邦不是魏瑾之的亲生儿子,但他养了十几二十年,不可能对他们一点感情都沒有。就算养一條狗,养了十几二十年也会有很深的感情。
這两個假儿子虽然一直让魏瑾之失望,但魏瑾之這個做父亲并沒有因此就嫌弃或者厌恶他们。后来,得知他们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对他们也沒有厌弃,也沒有把心裡的仇恨迁怒在他们的身上,毕竟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真正对他们彻底失望是因为他们不想早读书,不想再考科举考试。因此,他决定不再管他们,随他们胡闹。
自从府试结束后,這两個假儿子天天出去结交朋友,每天早出晚归,喝的醉醺醺回来。
魏瑾之和崔氏都沒有再管他们,也沒有再說他们一句不是。
如今得知两個假儿子要去投靠庆王,魏瑾之也不会出手阻止。他早就跟两個儿子說過,日后他们出去行事,不要打着他们是户部左侍郎的儿子的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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