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豪门偏执反派的未婚妻 第55节 作者:未知 脑科医院姜:【你在胡說什么?沈琴,下半生想遭罪是吧?】 系统屏幕关闭,顾青娇内心唏嘘一阵。 她现在猜测,姜医生很可能就是“科塔尔”,全书裡最不要脸的坏人。 姜医生缓和一阵后,对保镖說道:“不好意思,突然有点急事,我出去打個电话。小顾,你在這裡守着时夫人,千万别离开。” 顾青娇冷冷一笑。 “千万别离开”的意思,就是“出了事你负责”呗。 不過好在,刚才姜家父女去外面遛弯的时候,顾青娇趁机跑去农场的温室大棚,惯犯地抽了一针管西瓜汁回来,将两支针管精准掉包——所以刚才姜医生注入到沈可雯体内的,是西瓜汁。 姜医生看了一眼這個傻乎乎的小跟班,思考间,忽然从门口瞟见一只黑影窜了进来,直直跑到她脚边摇着尾巴转。 “這东西怎么进来了?”姜医生指着那只黑狗道。 顾青娇发现小黑一路跟着自己跑過来,心裡十分惊喜,沒想到倒先被這小家伙认出来了。 她弯下腰正准备摸摸它,耳边突然传来姜医生的一声训斥:“小顾,你在干什么!這狗身上全是细菌,這么脏,你身为护士竟然要去碰它么!” 顾青娇听后终于忍不了了,倒也不是觉得這句话有毛病,只是单纯看不起他,她直直盯着对方,意味深长地回应道:“你只会說狗不干净,那你自己的手就是干净的嗎?” “你……” 姜医生头一次被小辈怼,气得连话都說不出来,想着她作为一個晚辈竟敢对自己這样說话,简直太不把规矩放在眼裡!再加上刚才被沈琴那個疯女人出卖,令他恼怒不堪,便想把怒气都通通释放出去。 “小顾,我觉得你不适合护士這個职业!建议你再好好规划一下自己的职业生涯,我不希望以后還会在医院看到你!” 說完,姜医生重重地哼了一声,正准备扬长而去时,裡屋那沈可雯好死不死地晃了出来,怀裡抱着她的宝贝枕头,也不知在后面偷窥了多久,总之在確認好目标之后,毫不犹豫地径直走向了顾青娇。 “娇娇……娇娇,你来看我啦?” 第45章 沈可雯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 也不知从哪看出這個女孩就是顾青娇的。 姜医生听到后也是非常震惊,他调头回来,眉毛不经意间皱起。 正当顾青娇以为自己即将掉马的时候, 一旁沒怎么說话的保镖突然走了過来, 一把将失魂中的女人拽开, 自己则站到两人中间隔出距离, 一边扭到左边対沈可雯痛骂一顿,一边又扭到右边対顾青娇解释道:“小妹妹,不好意思, 她最近老是這样, 逮到一個女孩就喊人家‘娇娇’,唉, 估计是前段時間, 顾小姐离世的消息刺激到她了,沒吓着你吧?” 顾青娇礼貌笑道:“沒有,谢谢你。” 姜医生双手背在身后, 慢悠悠地走了回来, 盯着那個跟了自己大半天的小跟班道:“說来還有点巧,小顾跟离世的那個女孩同一個姓。哎?小顾,你叫什么名字啊?” 话音落,姜医生已经走到顾青娇面前, 目光中带着锋利, 同时也不忘认真地瞧一瞧她, 正在拿眼前人跟脑中的那位病患做対比。 面対如此犀利眼神, 顾青娇十分冷静, 她回道:“我叫顾泥玛。” “顾……泥玛?”保镖情不自禁重复了一遍。 “沒错,我出生起就得了重病, 长辈說取贱名好养活,所以取了個‘泥巴’的‘泥’,但又觉得我是女孩子,女孩应该富养,又给我加了個‘玛瑙’的‘玛’。现在想想,我能健康地活下来,全靠爹妈养得好。” 场面一时沉静下来。 “胡說!娇娇怎么会叫這個名字?”被拦住的沈可雯听着来气,推了一把保镖后趁机冲到她面前,“当年你妈妈怀你们姐妹俩的时候,就已经把名字想好了,什么马啊牛的?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沈可雯板着一张严肃的脸,纵然谁都知道她不正常,但這女人唯一的特点就是凶起来会令人胆颤,尤其是脸上那対细长弯曲的眉毛,宛如书法大师特意留在纸上的两笔刀刃,一看就知道是個不好惹的角色。 她這般忽然严肃起来,别說是身为外人的姜医生,就连平时対她凶巴巴的保镖都不禁打了個寒颤。 场面一再降到冰点,顾青娇顿了顿,赶在保镖伸手之前将沈可雯拉到身后,笑道:“大哥,时夫人還在生病呢,我們多理解一下,她只是想家人了,病人平时应该给你带了不少麻烦,我是女生比较方便,我先带她进去休息,你也可以轻松一点。” 這话令保镖内心裡忽然感动,想起自己身为八尺男儿却要来這清冷地方守一個孤寡女人,实在屈才,而外面那些女佣一個個也是势利得很,根本就不愿意仔细地伺候沈可雯,导致她身上什么稀奇古怪的味道都有,恶心得很。 眼见着终于有人愿意花時間陪他,保镖脸上掩不住高兴,连忙対顾青娇客气道:“是啊,我真的太不方便了,顾妹妹你真好,還好有你在,去吧!” “哎——”暂时被忽略的姜医生连忙喊了起来,他心裡的石头還沒完全落定,可他刚完喊一声,就被保镖拦在了外面。 保镖:“姜医生,你還說人家不适合做护士?我就觉得小顾挺好的啊!长得還漂亮,现在的护士能做到她那样贴心,已经很难得了……哎対了,她有男朋友沒?” 顾青娇将沈可雯送进房间,回头关门时特地多看了外面两眼,发现姓姜的老油條正在来回踱步等着她,满脸充满疑惑。 看来她不能多待,需要赶紧找到钥匙。 顾青娇直接转到床边,乖巧地蹲在沈可雯面前,任由她一遍一遍地摸自己的头,嘴裡說道:“我們娇娇也嫁进来了,以后我們就是亲上加亲的一家人,你瑾哥哥要是対你不好,必须告诉我,我打死他。” 顾青娇:“還沒嫁呢。” “怎么還不嫁呀?你都多大了,听话,快嫁进来!老头子說了,他的遗产都要留给时家未来的孩子,娇娇,你要听话,赶紧给他生個孩子,以后时家的财产都是你和孩子的!” “……” 顾青娇有些难为情,這大姨,都病成這样了怎么還催婚催生呢,八卦得很。 想起留给自己解疑的時間不多,她赶紧将话题拉回正轨,问道:“雯姨,你记不记得,我妈给過你一把钥匙?就是锁我那個……” 她不知道该怎么聊這件事情,也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的盒子,总之,一句话命运使然般地堵在了嗓子眼裡,說不出個究竟。 顾青娇莫名紧张起来,她重新组织好语言,先将最想知道的那件事问了出来:“雯姨,我真的是顾青娇嗎?你沒认错?” “你小时候在乡下就是我带的,后来我要进城工作,就把你托付给你爷爷了,娇娇,你是雯姨亲手养過的孩子,我怎么可能认错你。” 顾青娇心裡涌出酸意,默默抓紧了她的手,继续问:“那我姐姐,顾青梳她?” “她去世了呀。” “可妈妈喊我顾青梳,她们都說我是顾青梳。” 沈可雯対自己的另一個外甥女沒什么特殊感情,所以回答的时候神情松了不少:“娇娇别怕,你妈妈是接受不了顾青梳的死,所以才让你代替她。” “……代替?” “是啊,顾青梳在你出院那天就车祸死了,听說還签過什么捐献协议,连器官都不能留下来呢。” 顾青娇的呼吸倏然哽住。 這么說……她真的就是顾青娇?只不過一直被沈琴当做替身而已。 顾青娇忽然记起很小的时候,家裡养過的一只小狗生病离世,她不吃不喝地哭了很久,后来有一天,爷爷赶集回来之后给她带来了另一只样貌相近的小狗,顾青娇很快就不伤心了,将狗狗抱起来又蹭又跳,還给小狗取了同样的名字。 她起初以为是小狗回来了,直到长大点后才知道,原来样貌相似的狗狗不一定就是同一只。小家伙死了就是死了,而人之所以会伤心,只是挨不住内心的思念和孤独感。 顾青娇冷静片刻,终于鼓起勇气问:“雯姨,我的墓地是空的,但裡面确实有一個盒子,不過盒子被上了锁,我妈妈說钥匙在你這,是嗎?” 沈可雯听到“钥匙”這個词后,上身突然颤抖了一下,随后中邪般地神志不清起来,嘴裡一直细碎嘟囔着什么。 顾青娇将耳朵凑上去听。 “别杀我……儿子,儿子别杀我……” 顾青娇有些急了,险些控制不住音量:“你說啊!雯姨,钥匙在哪裡?我为什么会是顾青娇?盒子裡面到底是什么?我当初是因为生病才进的医院,還是被他们带去注射了什么药物?” 提起药物,顾青娇才猛然想起,刚才将标着“沈可雯”的红药剂换成了西瓜汁。 她从口袋裡摸出装着药剂的安瓿瓶,上面标记了沈可雯的名字和一個数字“3”,顾青娇更想知道這裡面到底是什么药,于是把注意力投在了瓶颈处那串小小的英文上。 cotard syndrome 顾青娇拿出手机,输入英文查询了一遍。 【科塔尔综合症(英文名:cotard syndrome) 患此稀有病症的人往往受到過严重的精神创伤,他们明明還活着,却坚信自己已经死了,或者根本沒有存在過。即使他们正在与旁人讲话也不认为自己是活着的。在某些情况下,他们认为自己的整個身体正在不断腐烂。】 (注) 原来,真相竟是這样的。 “科塔尔”并不是书中人物的名字,而是一個新研发的特殊针剂。它能给人带来的症状虽然及不上真正的“科塔尔综合症”,但针剂一旦注入到人体中后,会在短時間内产生记忆混乱、意识模糊等症状,最后甚至不记得自己是谁,身体浑浑噩噩,犹如死去的空壳。 這一刻她忽然觉得,那盒子裡究竟有着什么东西,是關於顾青娇,還是關於顾青梳,已经不重要了。 - 顾青娇从房裡出来之后,正巧碰上姜医生在打电话,她隔着墙听了一阵,全是男人在痛骂対方。 电话那头应该就是沈琴吧,骂得好。 顾青娇将摊开在桌上的医疗包收拾好,忽然心底一丝情绪划過,她赶紧翻了翻装安瓿瓶的药盒。 而当她打开之后发现,标记着“时厉瑾”的那支红药剂居然不见了。 顾青娇以为是掉到包裡了,伸手进去仔细翻找一阵,這时正好姜医生断掉电话从隔壁屋走過来,意味深长地在后面看着她。 “小顾,你在做什么?” 顾青娇手边动作一滞,迅速反应過来:“有支针剂不见了,难道是我放错了?” 姜医生冷冷一笑,“不用找了,我已经叫人去拿给二少用了。” 顾青娇:“谁?” 姜医生:“這你就不用管了。” 姜医生似乎対她产生了戒心。 顾青娇也沒再问,扭头继续收拾着医疗包,同一時間,她在脑中搜索姜医生的最新聊天记录。 脑康医院姜:【晚书,我在沈可雯這裡,你现在過来一趟。】 姜晚书:【有什么事嗎?我正在给时枫做吃的。】 脑康医院姜:【你還管时枫?时枫能给你什么,只有嫁给时厉瑾才能当家做主!】 姜晚书:【我知道,爸,可同一個屋檐下,我怎么能在时枫面前做那些事,而且二少也不会接受我。】 脑康医院姜:【所以我才让你過来,拿我的针管给时厉瑾打一针。以前送過去的那些药他都倒掉了,這回放聪明点,嘴巴甜一点,叫那個杰森帮帮忙,打個针而已,又要不了他的命。】 作者有话要說: 注:“科塔尔综合症(英文名:cotard syndrome)患此稀有病症的人往往受到過严重的精神创伤,他们明明還活着,却坚信自己已经死了,或者根本沒有存在過。即使他们正在与旁人讲话也不认为自己是活着的。在某些情况下,他们认为自己的整個身体正在不断腐烂。”(医疗科普来源于網络) 第46章 他此番计划天衣无缝, 如果能成功将那管针剂注入到时厉瑾体内,他就有十足的把握让女儿嫁给时厉瑾,那样姜家的商业地位不仅可以一飞冲天, 后面等他们生下孩子之后, 還能找机会掌控时家财产, 他便有更多的资金继续研发针剂。 他想要钱, 想要在這片领域达成不可被取代的名声,這种不走寻常路的愉悦感使他黑暗贪婪,于是他白天当圣医, 夜晚打鼠洞, 一边收取病患家属的血汗钱,一边把病患当成试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