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 56 章
闻氏听闻玉娘的话,怔了下,忍不住问,“玉娘为何觉得不是灵姐儿?”
许沁玉道:“時間不对。”
不是她替闻蕴灵說话,也不是她觉得闻蕴灵多好,而是這谣言传出来的时机不对。
距离闻蕴灵上次撞见外祖母桂氏已经差不多一個月前的事情,闻蕴灵真要想传這個事儿,那时候就该给传开,就算那时候不传,也不该是现在,起码等到闻蕴灵的酒楼开业,這样才对闻蕴灵有好处,所以她直觉不是闻蕴灵传开的。
至于是不是闻家其他人,她无法肯定,但隐约還是觉得不是,就是时机不对。
最近她家生意越来越好,朝食时就算沒别的吃食,也宁愿在门口买两個肉夹馍带上吃,都不乐意去其他地儿吃,肯定也遭其他食肆酒楼跟小食摊子的嫉妒。
而外祖母桂氏的事情除了家人就只有闻家人知晓。
闻家人现在应该也只以为是桂氏养好了身体,并不知是桂氏装病。
自家人都知桂氏根本沒得痨病,闻氏和宁姐儿也绝不是大嘴巴的人,又岂会在外乱說。
就算成哥儿那边只有白姨娘清楚内情,白姨娘不会往外乱說,而成哥儿跟功哥儿两個虽都還是半大少年,但相处几個月,许沁玉知道哥俩嘴巴严实的很,桃姐儿整日跟宁姐儿待在一起,就沒串過桂花巷其他街坊邻居的门。
总是,肯定不是自家人和成哥儿那边說出去的。
许沁玉皱眉。
如果不是自家跟三房那边的人,那会是谁?
但肯定跟家裡人关系比较近,至少是天天接触。
她问道:“娘,你最近在食肆有沒有說過外祖母的事情,或者听成哥儿他们提起過?”
唯一可能应该也是在食肆這边传出去的。
闻氏想了想,心裡咯噔一声,“一個月前灵姐儿不是来食肆找你,她吃完后,說要找你,我說你在后厨忙着,我让她回去,她就问了桂姨婆如何,不是得了痨病嗎?身体好点沒這类的话,我怕给人听去,還压低了声音說你外祖母身体已经养好了,她也沒說甚,点点头就走了,那会儿正是朝食,周围客人不少,是不是那会儿给传了出去的?如果真是那样,都怪我……”
许沁玉還是觉得不对劲,要真是一個月前传开的,怎么现在食肆的客人才听闻這事儿不愿意来食肆。
她道:“沒事,娘别担心,這個事不急,听人說是我們家有人最近太劳累得了痨病,這谣言传得明显是别有用心,显示也是那人故意這么传的,特意针对我們家生意,這事儿解决起来也容易,我們明日把外祖母和宁姐儿都带来,凤哥儿跟芫姐儿也正好带来食肆,我做点暮食给大家吃,吃完宁姐儿带着她们逛逛。”
痨病的确让人害怕,但她家又不是真的有病人,只要澄清下来,传开就沒事了。
闻氏一听,心裡也安心了些。
…………
而闻蕴灵也听闻這個事情,嗤笑一声,回去后還跟岳是說了說,“当初桂姨娘该不会沒得痨病,故意骗咱们的吧?现在這事儿传开,也算是她们自己遭报应。”
岳氏点点头,“的确如此,怪不得别人,不過這事儿如果真是其他食肆酒楼做的,那也是真蠢,就一点谣言,等她们把桂姨娘請到食肆裡待上两日,谣言就不攻自破,還不是沒有任何影响。”
岳氏說完又问,“灵姐儿,你那酒楼装修的如何了?”
闻蕴灵面上的喜意掩都掩不住,“還在修葺,我打算按照吉祥楼的装修来布置。”
要不是這源宝镇最高的商铺也只有三层,她也想寻個六层高,八九间铺面的商铺来做酒楼,但如今也只能将就着了。
岳氏道:“不用管你四嫂那边如何,你把自己的酒楼管好,等以后赚大银钱。”
闻蕴灵点点头,“娘,我省得。”
厨子也是她跟娘亲自去饶州城請的,也尝過這大厨的手艺,的确不赖,每個月给出二十两银子的工钱,但闻蕴灵還是有点不满意,因为她心裡清楚,即便是這位饶州城請来的大厨,手艺也比不上四嫂,就连吉祥楼的大厨都比不上。她找的這名厨子至多跟东来居酒楼的大厨打個平手,她心中其实還是最属意四嫂。
四嫂的厨艺……
闻蕴灵吞了下口水,她想去许记食府吃朝食暮食了。
其实家裡人都沒尝過四嫂的手艺。
倒是之前祖父祖母知晓四嫂开了食肆,把二姑母给骂了顿,骂她不孝顺,儿媳手艺好也不知给他们送点吃的過来。
…………
次日暮食时,宁姐儿就领着桂姨娘、凤哥儿和芫姐儿過去食肆那边。
她已经知晓集市上最近的谣言,也给气得不成。
桂氏知道后更是自责不已。
路上還碰见桂花巷其他街坊邻居,都忍不住问道:“宁姐儿,這是去哪呀?”
街坊邻居也都认得宁姐儿,都很喜歡她。
宁姐儿笑道:“带我外祖母去食肆用暮食。”
關於西街集市传的那话,街坊邻居们也都听闻過,但她们都住在桂花巷,可是知道许小娘子家裡有沒有病人,人家全家都是气色红润,就连几個月前才回来的老太太虽然骨瘦如柴满脸沧桑,但养了這么久,身子骨也健朗的很。
街坊邻居们就安慰宁姐儿和桂氏。
“宁姐儿跟老太太你们别放在心上,出去转一圈,让那些人亲眼瞧瞧就好了。”
“可不是,竟還說许小娘子家裡有得了痨病的病人,真是笑死人,咱们都在许小娘子家裡买了半年多的鱼肉,怎么一点事儿都沒有,我看就是有人嫉妒许记食府生意好,特意出的损招吧。”
“应该是,什么人這么损,等晚上咱们去买鱼时,跟着周围的人說說,别什么都信,不然许记食府也开业一個半月,大家不都好好的。”
“就是就是,宁姐儿老太太你们先赶紧過去吧,等到点我們就去排队买鱼了。”
裴嘉宁跟桂氏见邻居们都帮着她们家說话,心裡都暖呼呼的。
裴嘉宁却很清楚,這是四嫂结得善缘。
宁姐儿跟桂氏领着两個孩子過去许记食府。
要是以前,快暮食的点都该有人排队,這会儿倒沒什么人排队,不過食肆客堂裡已经有客人坐着。
见到儿子女儿外孙女和母亲過来,闻氏连忙過来给她们安排了张靠窗牖的位置,“宁姐儿,娘,你们先坐着,玉娘說给你们准备了松鼠桂鱼,等吃完你们正好出去逛逛。”
裴嘉宁点点头,安静看着外头集市的人来人往。
桂氏沒怎么出门過,這会儿略有些局促。
凤哥儿和芫姐儿则乖乖巧巧坐在那儿。
大概一刻钟,陈氏就端着一道头昂尾巴翘,颜色亮泽的吃食過来,不仅如此,還鲜香扑鼻,有一股甜甜又酸酸的味道在食肆裡溢开。
桂氏跟宁姐儿這桌是最先上菜的。
其他客人瞧见忍不住问,“掌柜,伙计,這又是什么菜,怎么平日裡面沒瞧人点過?难道是食肆新出的食肆?”
陈氏大着嗓门說,“的确是新吃食,不過并不是食肆裡新上的,而且咱们许小娘子给她外祖母還有小姑子小叔子侄女专门做的,叫做松鼠桂鱼,味道酸甜可口,比较适合老人家跟孩子吃。咱们许小娘子全家可都在這儿了,可别再有不长眼的人說许小娘子家裡有得了痨病的病人,瞅瞅看大家這气色,像是得痨病嗎?真是胡咧咧,怕是不知道谁家嫉妒咱们食肆生意好,估计造的谣吧,许小娘子還說,把家人請来食肆大大方方给大家伙瞧瞧看,要是還有人胡說,咱小娘子說报官。”
报官這两字刚出,后面砰得一声,像是什么盘子瓷器砸在地上的声音。
陈氏回头去看,是孙氏,食肆裡另外個跑堂的妇人。
孙氏正端着几個小空碟過去后厨准备洗了,沒想到脚滑還是咋回事,碟子都给摔了。
這小瓷碟是装腌菜的。
暮食的客人,每桌都会送两样腌菜,有些還沒等到上菜,两碟腌菜就已经给吃完了。
所以孙氏正把几桌的腌菜空碟给端回后院去。
陈氏忍不住问道:“嫂子,你沒事吧?”
三個跑堂裡,孙氏的年纪最大。
孙氏急忙說,“沒事沒事,手滑了一下,我這就把瓷片给扫了,你们都先不要過来,免得伤到了。”
她脸色有点白,不知是摔了碟吓得,還是旁得原因。
孙氏很快把地上碎的碟子给扫走又把地面拖了拖。
陈氏跟孙氏不熟,她跟袁氏比较熟。
陈氏住在来溪巷,袁氏住在桂花巷,两人算是比较相熟,都是夏家嫂子吴婉帮着许沁玉挑的人。
摔碟子的孙氏是许沁玉寻不到人,在那些应聘跑堂的妇人名单上随意点了個,孙氏個還比较高,看着有把子力气,许沁玉就挑了她,孙氏干起来活来也的确很勤快,从不偷奸耍滑,這還是她第一次把碟子给摔了。
到了后厨,许沁玉知道她摔了碟子也沒說甚,只是让闻氏记了下账,到时候按照碟子进货价赔了就是,从月底的工钱裡面扣。
虽然這小碟子也不贵,就两文钱一個,但這也是规矩,摔碎的器具按价赔偿。
孙氏急忙点头应了声是。
而陈氏也沒把孙氏摔碟子当回事,還在前面客堂跟食客们說东家倒霉,被人造谣的事儿。
“咱东家的外祖母前些日子才接回来时,的确身子骨不太好,但养了几個月,瞧瞧這气色好的,身子骨硬朗的,真要是痨病,能是這幅模样?”
這些食客们跟着点头,“就是,有什么光明正大的竞争,用着下三滥的招数,的确丢人。”
想也知道是生意上那点子竞争引起的,他们這些食客不少都是做生意的,自然了解這些。
有食客笑道:“不過也有好处,有人真信了這谣言,不過来這边吃,不用排队,咱们也轻松些。”
“哈哈哈哈,但对东家可沒甚好处,东家沒生意赚不来银钱。”
食客们說說笑笑的,也打算以后帮着食肆澄清下,不然真把许记食府给整的关门大吉,以后他们上哪去吃這么美味的吃食?
有陈氏大嗓门帮着說,来了食客她就帮忙說說。
還有来排队的街坊邻居们也在门口闲聊,說在许小娘子家裡都买了半年多鱼丸,吃了身体也更加康健,不知哪裡听来這些乱七八糟的谣言,還說人家许小娘子食肆都开了一個多月,食客也吃了這么久,真要有痨病,岂不是早该传上了。
倒是给不少人听了去。
果然沒几日,许记食府的生意又好了起来。
其实之前传谣言时生意也還過得去,许沁玉不管朝食還是暮食都要忙一個多时辰,现在生意更加好,又得排起队来。
另外個主要原因是,這些听信谣言的食客去别的食肆酒楼用饭食后发现,還是想念许记食府的吃食,味道差太多,所以又都跑回许记食府来吃。
………………
许记食府的生意照常,许沁玉還是每個月休息两日,后来就定在每個月的月初跟月中休息,食肆全部员工都休息。
就连這两日许沁玉也不用给杨枝枝做减脂餐。
很快就到了六月中,许记食府休息的日子。
许沁玉休息时就真是休息,啥也不敢,躺在床上睡不着就发呆,或者想想菜谱。
闻氏也恨不得让玉娘休息时,一天睡上十二個时辰,要不是玉娘拒绝,她连朝食暮食都想端到床边让玉娘吃。
每到许沁玉休息时,不少食客都要唉声叹气,這些食客已经是许记食府忠实的客户,基本每日都会在许记食府用上一顿,要么是朝食,要么是暮食。
许记休息时,他们就只能去别的地方吃或者在家吃。
倒是沒想到,這日许记食府休息时,西街這边的平安食肆朝食时竟也开始卖奶黄包,江米肥肠和生滚鱼片粥。
不過平安食肆的奶黄包跟江米肥肠并不是像许记食府那样,一小笼一小笼的,都是在個大蒸笼裡,下面一层是江米肥肠,上面一层是奶黄包,鱼片粥也是大锅煮出来的一整锅。
而且价格便宜。
奶黄包两文钱一個,江米肥肠三文钱一截,生滚鱼片粥更是只要四文钱一大碗。
因此倒也有不少食客過去吃。
食客进去时,平安食肆的女掌柜也直言道:“的确是效仿人家许记食府的吃食,味道应该也不如许记食府,不過便宜,各位食客不管吃得舒心還是不舒心,我也都是直言了当的說,若是嫌沒有许记食府的朝食好吃,改日再去许记吃也是一样。”
她這话也說得明明白白,食客们自然清楚。
等进去尝過后,味道是真的不如许记食府,甚至连一半都不如,但便宜。许记食府的奶黄包五文钱一個,這裡两文钱,還比许记食府的奶黄包更大,江米肥肠跟鱼片粥都有些腥味,味道比较重,吃完就想喝水,的确吃得不舒服,打算明日都不来吃了。
不過因为许记食府今日关门,平安食肆又推出跟许记食府一样的几样朝食,倒也给尝鲜的客人买的干干净净。
但无一例外,只要吃過许记食府朝食的客人临走时都会忍不住說,“掌柜,你们平安食肆就算效仿许记吃食的朝食,味道至少也该有点像吧,你们這奶黄包齁甜齁甜的,奶味也不对,還有那江米肥肠,吃起来還有些腥,那個鱼片粥,鱼片更是切的太厚了些,鱼片還有鱼腥气,一点也不嫩,哎。”說完才肯离开。
女掌柜面上笑着說会改善,心裡却记恨许记食府。
…………
县衙后宅。
丫鬟春红喜滋滋拎着几個食盒回到西厢房。
西厢房是杨枝枝住的地儿,今日许记食府休沐,她就沒出去吃,让春红随便给她出去买点吃的。
许记食府休息,沁玉每日都那么累,杨枝枝如今也跟沁玉是好闺友,知道闺友平日极累,也舍不得让闺友休息时還给她做朝食暮食,也希望沁玉能休息好。也幸好每月就两日,沁玉也說這两日她可以随便去吃自己想吃的,晚上酉时末之后不要在进食就可以了。
可杨枝枝哪裡吃得下其他酒楼食肆的东西。
许记食府第一次休息时,她就让春红去东来居打包她往常吃得那几样回来,发现根本吃不下,味道太重,根本就不是食材本身的味道,沁玉做的吃食,基本都能吃出食材原本的滋味。
所以许记食府休沐這几次,她反而不怎么想吃东西。
她已经减重两個月,除了头一個月的时候三五天上一次称,后头嫌麻烦就不怎么上称。
主要是称重真真是太麻烦,她就量下腰和腿,腰围跟腿围都在变小。
两個多月,天天都见面的家人看不出她瘦沒瘦,但前几日外祖母過来,說她看起来瘦了一大圈,她的衣裳穿起来也宽松了不少。
她打算等春红给她买朝食回,让春红帮着她称重下。
春红刚回,就欢喜道:“姑娘,您猜奴婢给您买到什么朝食了?”
杨枝枝趴在方桌上,圆嘟嘟的脸蛋也搁在上面,有点无精打采的,“东来居的吃食嗎?沁玉今日沒开店,我什么都不太想吃。”
春红立刻笑道:“当然不是,我买了奶黄包,江米肥肠跟鱼片粥。”
杨枝枝猛地把脸蛋从桌上抬起来,“沁玉今天开店了?”
“沒呢。”春红道:“我是在平安食肆买的,今早過去西街看看有沒有什么吃食,结果就见到平安食肆也在卖奶黄包這些,便买了些回来,姑娘快尝尝味道。”
养枝枝立刻打开食盒,她不是想吃,而且想瞧瞧平安食肆到底什么胆量敢效仿沁玉做的吃食。
她也不讲究什么,捏起一個奶黄包想尝一口,光是手感都不对,一点都不松软。
等吃进嘴裡,面皮沒有奶香也不松软,尝了一口還沒吃到馅,等尝到裡面的馅儿时脸都有点绿了,齁甜,应该就是用糖跟蛋黄熬煮成的馅,還有点蛋黄的腥,馅儿也是干巴巴的。
又尝了個江米肥肠,味道也不对。
鱼片粥更是不怎样。
杨枝枝都各自吃了一口就不肯再吃,气鼓鼓的說,“平安食肆這是作甚,就算想效仿许记食府的吃食,也做得好吃点,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味道,就算卖的便宜,到时候连累的說不定還是许记的招牌。”
春红也捡着姑娘不吃的尝了口,跟着皱眉。
她也是吃過许记食府的吃食,這味道真是不怎么样。
杨枝枝有点生气,却无可奈何,的确不可能說许记食府的吃食,其他食肆就不能做不能卖。
她连着称重的心情都给气沒了,本来想去告知沁玉一声。
但想着好友在休息,這么败坏心情的事儿還是不要去說了。
许沁玉也是第二日才知道的,還是食客過来用朝食时同陈氏她们說的,陈氏她们又去后厨跟许沁玉說的。
许沁玉只笑了笑說,“沒事,不用大惊小怪,吃食跟风也是很常见的,食客都說他们家味道不好,不想再去吃第二次,那就沒甚好担心的,我們继续做我們的。”
陈氏气道:“可是這样也太過分了些。”
许沁玉笑了笑,心底却沉了两分。
做吃食有人效仿的确再正常不過,唯一不正常的就是,许记食府真的出了内贼。
就算是效仿吃食,也该知道這样吃食是怎么做的。
鱼片粥跟江米肥肠這個還好,吃過看過大概就知道怎么做,只是配方配料不同,但奶黄包不一样,奶黄包的馅儿怎么做可不是吃過就能知道的,至少也是看過她怎么调馅熬馅的。
但也不排除有些厉害的厨子,只是尝過吃食的味道,就知道裡面有什么食材加了什么调料。
她只是觉得,平安食肆裡面的大厨应该沒這样厉害,真有這种味觉,怎么也该是個名扬四海的名厨了。
所以极大可能就是她们许记出了内贼。
即便是内贼,也能排除一部分人,成哥儿已经是她徒弟,不可能去把奶黄包的配方卖给其他人,功哥儿也不可能,這孩子心大,啥心思一眼都能瞧出来,再說也相处了這么久,人品也能看出来,闻氏更加不可能。所以剩下的也就是三個跑堂的妇人而已。
许沁玉一时也琢磨不出是谁来,只把目光在陈氏袁氏孙氏身上扫了两眼。
三人正說說笑笑的洗着锅碗瓢盆,陈氏的嗓门還是那么大,袁氏不爱說话,只是笑笑,孙氏也不如陈氏的性子开放,也不主动說话,只偶尔回应陈氏两句。
她想了想,去把成哥儿叫了過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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